第72章 第72章
「我、我先把這個放回宿舍。」
白桃指了指懷裡的甜糕,她覺得自己和江令有很多疑惑要解決。總抱著東西也不好,剛好宿舍就在二樓,很快就能下來。
江令和司柏翎隔空對視,他點頭,道:「嗯。」
白桃起身時,司柏翎後退半步將身體隱藏柱子后。
等人走了,江令坐在石凳上,視線瞬間充滿了陰冷。
「離開她。」司柏翎大步走過去,坐下身,「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事已至此,白桃隨時都有可能知道自己是被催眠的,以及他們三人之前的糾葛。
所以,他必須讓江令離開白桃。
「…條件」江令看著他,然後勾起嘴角冷笑了一聲。
他開口,語調冰冷。
「你想去死?」
司柏翎臉色沉了沉,江令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
他不會放手,而他也一樣。
「所以,你現在是想做三?」
他開口譏諷。
「小偷就要有小偷的樣子。」江令面無表情,道,「時間久了,真以為她是你的女朋友?」
他語氣一轉,又道,「就算是做,那又怎樣?」
司柏翎眉眼壓低,被翹牆角的滋味並不好受。
特別是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無力的看著女朋友漸漸愛上第三者的感覺
「我倒是想,你去死。」司柏翎語氣頗為咬牙切齒。
要是江令身上沒有任何勢力傍身,將他逼到這個地步他確實會送他去死。
「你可以試試。」
江令摘下鴨舌帽,露出那張危險氣息十足的全臉。
他看了眼宿舍樓的方向,又道:「她當初知道酒店那件事是什麼反應?」
司柏翎臉色一變,大手猛地收緊。
那件事一直是他心口的一根刺,只要一想到白桃的反應,他就心痛難耐。
他垂眸,強裝鎮定。
「江勉應該和你說過,那次我沒碰她。」
江令面色不變,看不出是什麼情緒。只淡淡道:「還算是個人。」
兩人坐在女生宿舍樓底,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勢。導致周圍沒有人敢靠近。
那些等女朋友的男生也都離得遠遠的。
「但我們做過。」
或許是不爽江令的反應,司柏翎語氣一變,出聲挑釁。
「在和你分手后的不久,以及失憶后的日日夜夜。」
字字句句,皆化為鋒利的匕首扎在江令心口。
江令的臉上終於有了變化,他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理智卻逐漸喪失。
幾秒后,他起身,迅速走到司柏翎身前一拳砸了下去。
司柏翎措不及防挨了一拳,也不甘示弱的揮拳砸了回去。
二人迅速扭打在一起,招招致命。
誰也不肯鬆手。
而另一邊,白桃回到宿舍將甜糕放在自己的桌子上,然後便打算下樓。
就在這時,黎瀲聽到動靜從自己的房間走出叫住了她。
「白桃,你回來了?」
白桃點頭,思索一番還是道:「你要是餓,我桌子上有甜糕可以吃。」
黎瀲笑了笑道:「不了,我一會兒出去吃。」
白桃點頭,繼續向外走。
「哦,對了。」黎瀲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讓白桃在原地等著,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你之前太久沒回來,我順帶幫你扔了一次垃圾。」
她手裡拿著一條精緻的手鏈,又說,「這個手鏈我在垃圾桶里看到的,看你一直帶著就沒扔。」
白桃看著那條手鏈,眼神獃滯了一瞬。
「是不注意掉的嗎?」黎瀲說。
白桃沒回答,她接過手鏈低聲道了句「謝謝。」
然後失神的看著手鏈良久。
記憶中,少年低頭神色認真的為她帶上手鏈。
而她,則是抬眸笑意吟吟的親吻少年的下巴。
那個身影,她一直以為是司柏翎。
然而現在卻逐漸清晰,少年黑髮黑眸,長著一副俊秀斯文的面容,卻總是面無表情的像個冰塊。
那是江令的身影。
白桃神情恍惚,那別的呢,那些讓她心口跳動,愛意難耐的感覺又是屬於誰的?
她和江令還有司柏翎在她沒失憶之前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怎麼了?」黎瀲見她呆在原地不動彈了,便疑惑的問道。
白桃搖了搖頭,她心情複雜大腦亂成一團。
「我走了。」
她心底意識到,自己的男朋友欺騙了自己。她不止忘記了一人,但是她不敢去想。
失憶后的這兩個月,司柏翎對她很好。
他眼中濃烈的愛意也不似作假。
可江令呢。
那段清晰的記憶,那個神情冰冷卻對她滿眼愛意的少年。
她們之間又有什麼樣的過往?
白桃斂眸,記憶中,她看著江令的眼神是帶著同樣熱烈的愛意。
她走到宿舍樓底,閉了閉眸。試圖回想起更多她和江令的記憶,然而沒有類似於手鏈這樣帶著回憶的物品她根本無從回想。
那些零碎的記憶和感情也都是模糊的,分不清是屬於江令還是司柏翎的。
但人的下意識反應是不會收外物影響的,所以白桃看到江令和司柏翎都捂住胸口跪在地上的時候。心臟猛地一跳,身體的第一反應就是跑過去。
「江令!」她蹲下身,焦急的查看江令的傷勢。
江令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淡聲道:「沒事,別怕。」
司柏翎捂住胸口的位置,那裡似乎斷了一根肋骨。明明很痛,可當白桃在他眼前撲向江令的時候這點痛被心口劇烈的刺痛壓了下去。
明明,他才是她的男朋友。
她卻選擇了一個在她記憶中僅僅見過幾面的男人。
司柏翎不能接受白桃再次愛上了江令,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沙啞著嗓音吼道:
「白桃!」
白桃身形一顫,她回過頭看見了口吐鮮血,眼眶發紅的司柏翎。
「…柏翎」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神情恍惚的走向司柏翎。
江令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他失聲呢喃:「白桃。」
白桃沒有回頭,他便伸出手,卻只觸碰到了那抹白色的裙擺。
「柏翎,柏翎你、你怎麼樣了。」
白桃蹲下身,雙手不自然的抱住司柏翎。
她反應過來了,不管怎樣。現在她的男朋友是司柏翎不是江令。
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她不應該這樣對待他。
「白桃。」司柏翎大手撫摸著白桃的臉頰,他眼底儘是偏執,「不準靠近他,不準、不準再喜歡他。」
白桃被他的樣子嚇到了,過了幾秒才獃獃的道:「好。」
她顧不上再去思考別的事,目前最大的問題是如何將他們兩個送進醫院。
周圍圍了很多人,可他們都不敢上前。
「白桃?」
這時,黎瀲拿著車鑰匙從宿舍樓下來。
白桃想到黎瀲有車,便趕緊招手讓她過來。
黎瀲看著眼前的慘案,心底有些發毛。
想起她們三人的糾葛,她意識到有大事發生了。
「等我兩分鐘,我去把車開過來。」
兩分鐘后,白桃扶著司柏翎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向車內。
她心底念著江令,卻不敢回頭看。
而黎瀲,她看著一直沉默的江令覺得有點可憐。便想上前扶他一下,沒想到江令自己站了起來。
男人捂著腰腹處的傷口,脊背挺直,下顎緊繃,一瘸一拐的走向車內。
他沒有坐在副駕駛,而是選擇了後座。
於是,黎瀲上車的時候就發現白桃夾在兩個男人中間,左右為難。
她扭回頭,專心開車。
不關她的事。
司柏翎側眸死死的盯著江令,他低咳一聲,怒道:「滾下去!」
在他看來,黎瀲是他這邊的人,這車也該是他的。
江令不配坐。
更不該坐在白桃身旁,和她有任何肢體接觸。
江令臉色泛著病態的蒼白,薄唇的顏色也淡了幾分。他側眸,冷聲道:「滾你媽。」
司柏翎咳的更嚴重了,他沒有想到江令在白桃面前也這麼粗鄙的說話。
事實上,江令的童年和司柏翎是兩個世界。
司柏翎被母親教導西方的紳士禮儀時,江令在江家和母親一起關在房間里受僕人冷嘲熱諷的欺負。
司柏翎在學校呼風喚雨受人追捧時,江令在和他爹比誰的刀子捅得快。
一直到15歲,江令被送到那個小鎮上。
沒有白桃的第一年,他混跡在各個衚衕之間聽著那些混混的粗言穢語一拳一拳的解決掉前來挑釁的人。
「別、別吵了。」
白桃聲音微弱,雙手放在自己腿上不自覺的開始揉捏著裙擺。
可沒想到,她的話一出。車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身旁的兩道呼吸一左一右的,漸漸平緩。
白桃低頭,視線控制不住的落在江令身上。
見江令的臉色愈發的蒼白,她心口隱隱抽痛,想伸出手去抱抱他卻顧及著身旁的司柏翎。
那是她的男朋友,在江令沒出現之前,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喜歡他的。
可現在,這份因為模糊的記憶而喜歡的感情開始動搖了。
她愛的…到底應該是誰?
作者有話說:
咱令哥和桃子在高中時,拿的是冷酷校霸和嬌軟小白兔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