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情到濃時,有些事,便不那麼受控制了。
她不是未出閨門,什麼都不懂的小娘子。
「你很難受嗎?」她靠近他,低聲問。姑娘目光中摻了九萬里星河的水,瑩亮含光,所及之處,皆是他的身影。
房嘉言正凝神,想要先放開她,以調勻呼吸。他的本意便是不想讓他被嚇著,可是事情明顯不會朝他預定的方向走去。
璨如隱約知道該如何做
「要我幫你嗎?」她低眸,右手撫向他的膝處,又抬頭看看他,詢問之意明顯。
她已經把話說的很直白
房嘉言自然不會不懂她的意思
他握了她的手,抓牢,五指成拳,壓低呼吸,「過來」
璨如聽話的依偎過去,歪了歪頭,想看清他的神色,卻見他以迅雷之勢俯身而來,清冽的氣息鋪滿鼻端,讓她瞬間沉浸在漩渦之中。
溫軟的唇擦過他乾澀的唇畔,一下又一下地廝磨著,在換氣的空檔,他沉聲道:「我喜歡你……」
話必,又是一陣鋪天蓋地的吻,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單純依靠男人的本能去做,有時還會擦疼她。
「……嘶」房嘉言微微側頭,唇畔被咬了一個口子,此刻正滲著血,這是她對他的警告。
「你弄疼我了,這是你該受的。」她定定地看著他,十足的蠻橫樣兒。雖然她很想慣著他,可她怕受苦,還是決定小懲一番。
果然,他的動作輕柔了許多,一舉一動都顧忌著懷裡人的感受。璨如覺得,他天生便是個柔情的男子,也是個霸道的情人,會一遍又一遍地詢問她會不會不舒服,也會強勢地將她把控在身邊,欲/望這個詞放在他們身上,更多的是對她的折磨。
兩人糾纏至深,唇鬢廝磨,忽觸忽離,也分不清是誰的呼吸,誰的嚶嚀,混亂交雜。
她很熱,眩暈失重的感覺讓她極力想要攀附上去,不肯撒手。
「我們回去吧」她眼裡有一層霧氣,淚眼盈盈。
「去你那裡」她說道。
這像是邀請
房嘉言扶在她腰上的手一頓,腦子像是炸開了般,有一陣的眩暈感。他停了手中的動作,把身上外裳脫下來搭在她身上,低聲吩咐車夫回程。
回到春山街的小園,他把她徑直抱了下來,直接往竹園走去。
那是他歇息的處所
陳管事見這一幕,心下微驚,當即便要說話,不料主子看都未看他一眼,扔了一句:備些水
他抱著她走的很穩,一手拖住膝彎,一手攬住她的肩膀,隔著衣服滑膩的料子,她能清晰地感受他臂膀的緊實和有力。
不像個金銀堆里長大的貴公子
穿過垂廊,她隱約看見一片紫竹林,林後有一清幽的小院子。這裡大片都是嫩竹,唯有門前一口大缸內,養著一株矮木,像是海棠。
他推門進屋,將人放到榻上,覆身上前,看著她的眼睛道:「是你要跟我來的……」
「那便做不得悔了……」
他的動作很有力道,卻不會弄疼她,刻意壓制在了一個讓她很適意點,這是她從未有過的一種體驗。
相反,房嘉言卻顯得痛苦許多。
他眉骨微微凸起,額上,脖頸處,臂膀間,都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細汗,他想讓她感受到兩情歡愛的愉悅,而不是只有欲/望。
大約半個時辰后
她已經累得不想動了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平卧在榻上,她靠著他的肩,逐漸放緩呼吸。
「你不難受嗎?」她聲音很弱,看得出來已經筋疲力盡了。
他沒有碰她
只是在生澀地找著技巧,想讓她開心。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剛剛,她確實感受到了十分的愉悅。
房嘉言不想她亂想,側身把人攬到臂彎處,啞聲道:「還不是時候」
她笑了,「那什麼是時候」
身側之人收緊了手臂,將她團在身側摟緊,跟他比起來,真的是一小團。「待我回稟高堂,禮數齊全,明媒正娶之時。」
這話是他本意,說出來只是隨心而已,卻在她無波的心底,泛起了一絲細小的漣漪。
一圈一圈,像是無盡的渦旋,想把她卷進蔚藍色的浪里。
看著他年輕的臉,璨如有一瞬間的晃神,卻很快被她壓下去,低聲道:「那你剛剛,可不是有禮之舉。」
他愣了,又有些慌神,額頭上少見地皺起了一道紋線,解釋道:「我……我怕你忍不住。」
她忍不住!!!
聞言
她抿著小嘴
沉默了許久
「你……不喜歡嗎?」他湊過身去瞧她的神色,半攬半哄,「我以後不會了,你別生氣。」
他把她捧在手心裡,如珍寶一般護著,不想她皺眉,不想她生氣,連這樣快樂的事都時刻小心照顧著她的情緒。
璨如終於忍不住,埋進他頸窩處,大聲笑了起來。他真是會戳人心窩子,處處偎貼。
她靠近男人耳邊,輕聲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溫熱的氣打在他耳畔,像是一種無聲的肯定和誘惑。
趁他愣神的片刻,璨如翻身而上,貼著他的鼻尖,哄道:「我幫你寬衣吧……」她承認自己沒安好心思
方才的半個時辰,他都在想辦法讓她高興,自己都顧不得了。
璨如很好奇
這樣一個清正俊秀的男子,月白的衣料下,是怎樣挺拔的身軀和蝕骨的柔情。
最後……
她當然沒得逞
無論她怎樣纏打哄騙,這人都紋絲不動,最後還把她連人帶著被子一塊兒扔進了沐室
氣的她一直都在拍打浴桶中的水,生生的濺出了許多灑在了自個兒臉上。
她抹了一把臉,更氣了。
趁著她沐浴的空擋兒,房嘉言吩咐下人給她備了一碗薑湯,免得那姑娘著涼。陳管事瞅准機會,小心翼翼地上前道:「公子,主子剛剛來過了,只是您……又走了。」
他小心地覷了這位一眼,想著現下應是他心情甚好的時候,便大著膽子說了。
其實
荀奉理在他回來之前就已經來了,只是出了這檔子事兒,他怎麼也不好去打擾人家不是。
房嘉言也未料到,自己還真的有為了喜歡的姑娘沒顧上好友的一天。
他深刻地反思了一下
最後覺得,再來一次,好友可能還是一個人坐在大廳喝茶的那個……
……
京城
如今過了驚蟄,雨水便多了起來,春雷驚百蟲,自也驚了太後娘娘一顆操碎了的心。
眼看著鄭盈一年一年大了起來,饒是再平的心氣,此刻也不怎麼順了。這駙馬之事一拖再拖,聖上竟也由著她,太后險些被這兄妹倆氣死。
她當即拍案
由昭陽長公主做主,辦了一場春日宴,邀請京城達官顯貴之家的適齡男女,赴宴賞春。
可誰不知道娘娘和長公主想在這裡頭為這位殿下選一位夫婿
公主萬千榮寵在身,聖上又偏愛她,若能得這位下降,那才真的是保了家族幾十年的榮華富貴。
一時間,便是再清貴的人家,都難免動了點兒心思,想要把自家子侄送去宴上。
長公主倒也寬和,並不限家世,因此這一日,公主府真真是熱鬧了一回。
「殿下,諸位郎君娘子都到了,您好歹去見見,莫讓娘娘動氣。」侍女勸道
鄭盈已經快煩死了
她一點都不想去聽那些說爛了的奉承之言,她只想去求姑母給自己一個清凈。
可是太後娘娘插手,長公主也不好明著拒絕,只能半推半就。
「這次都來了誰啊……」她撐著腦袋,百無聊賴地問道
霜降答:「三品以上大員家的公子都來了,哦,還有去年那位長得頂頂好看的傳臚,還有那位狀元郎。」末了,她還緊張兮兮地湊上前去,低聲道:「聽說陳大人的公子也來了……」
陳壽崆可是個人精,無利不起早,沒有好處的事兒他能幹?
鄭盈可是煩死他那副張口閉口仁義道德的嘴臉了,他兒子陳炳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拿腔作勢,扯著他老爹的虎皮做大旗,可把他能的。
那位傳臚她倒是認識,長得確實好看,不過也不是什麼好人。
聽說一年前帶回來個妾,把他娘子氣走了。
她死活不願意出去,一直在長廊上慢悠悠地走著
霜降沒辦法,只好陪著她。
轉角,一道玄色的長擺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心情不好,剛要呵斥,卻見一個熟悉面容朝她走來。
他穿了一身青色長衫,很家常的模樣,跟在玄衣男子身側,落後他半步。
鄭盈愣了一下,又很快回過神來,躬身行禮:「兄長」
她從來不叫皇兄
覺得酸掉牙了
鄭顯也隨她
「聽姑母說你鬧著呢,便來看看你。」鄭顯穿了一身玄色長衫,眉目英氣,面容與鄭盈有些像。
儘管他就在離她幾步的地方,可她仍要收斂,只好乖乖回道:「我不太想去」
鄭顯被她這理直氣壯地模樣逗笑了,側身道:「徐卿你聽聽,我這是把她慣得無法無天了。」
徐延瞧了她一眼
好像瘦了些
鄭顯又朝她道:「姑母都把人請來了,你好歹去瞧瞧,不能失禮。」他雖疼她,卻也有規矩。這話一出,鄭盈便知跑不掉了,只好跟著霜降去了花廳內。
她走後,鄭顯嘆道:「阿盈吶,最受不得氣的性子,母后操之過急了。」這裡只有他跟徐延還有內侍,與誰說的,不言而喻。
「殿下受您與娘娘愛護,何須受氣。」他笑道
他也不會讓她受氣的
鄭顯笑著搖了搖頭,轉而與他聊起政事來。他也是不放心,才親自來公主府看看,其實鄭盈平日里還是很乖的,可就是不想選駙馬,他甚至懷疑這姑娘是不是有心儀之人了。
可是問她,她又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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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璨璨不覺得嘉言能娶她,所以她也不會回應這個話題。
阿盈就比較悲催了,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她還要裝模作樣地去選駙馬哈哈哈哈
火葬場的話,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寫的來……(我不太會寫這個,你看趙序本來一開始就該火葬場的,灰都給他揚了的那種,可是因為我憋不出來,他現在都還好好的苟著,就是沒什麼太大的存在感)
其實寫這本書久了,真的很想給這仨都葬一遍。(玩笑之言,雖然有時候真的很想)
渣更的作者是沒有飯吃的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