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岑家法器】◎
崔椋和岑暄曜進了斗獸場。
斗獸場的外圍似乎有一層果凍狀的透明物質,它像是一張膜一樣覆蓋在斗獸場上。崔椋將手放在這層膜上,眼前立刻彈出一行紅色的字。
「若要完成隱藏任務,法器中所有成員需要一起進入斗獸場。」
岑暄曜摸了摸下巴:「這可難辦了,孟叔受了傷,狗子又是一條狗,進去恐怕會有危險。」
一聽這話,狗子立刻不樂意了:「你這小子,怎麼說話呢,少在這裡看不起我。我可不騙你,依我現在的戰力,一打十不成問題。」
崔椋:……一打十,一條狗打十條狗嗎?
岑暄曜見這條黃狗竟然口吐人言,聲音聽起來還是一個小姑娘,便好奇地蹲下來戳了戳它的鼻子:「竟然會說人話啊,好神奇。」
狗子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含含糊糊地說道:「反正你們也看到了,除非大家一起進去,不然就沒辦法完成這勞什子隱藏任務,要不咱們等到三天之後吧。」
崔椋點了點頭,她打算將手放下,卻發現自己的手掌竟然被牢牢地吸在了斗獸場外的那層膜上。
「咦?這怎麼回事……」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眼前突然又跳出一行字。
這行字寫的是「是否全員進入」,旁邊還有六十秒倒計時,而在這行字的下方有兩個按鈕。
左邊的按鈕寫的是「是」,右邊的也是「是」。
岑暄曜似乎也看到了這行字,他慌忙地將癱在一邊的孟安節背在背上,然後朝崔椋大喊道:「法器被人做了手腳,現在不想進也得進了。」
「進去之後咱們先把孟叔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盡量讓他不受到波及。」崔椋抽出血跡未乾的燼宵劍,全身緊繃,她跟著眼前的數字在心中倒數著。
「二十五,二十四,二十三……」
狗子見自己也不得不進入斗獸場中,它氣得七竅生煙,一邊朝崔椋叫罵一邊往森林的方向跑去:「別人家的徒兒都會孝敬師傅,自從收了你之後我就沒啥好事,這斗獸場誰愛去誰去吧,反正我可走了。」
它竄的飛快,沒過多久就跑出了好遠。
崔椋沒理它,她繼續倒數著:「……三,二,一。」
下一秒,三人一狗一起出現在斗獸場的正中央。
狗子雖然跑得遠,但它還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扯了進去。它痛苦地嚎叫著,張嘴就開始罵娘。
岑暄曜反應很快,他背著孟安節,幾個起落就將他放在牆上突出的一個石塊上。這個位置離地面很遠,應該沒有什麼安全問題。
崔椋的眼前又彈出了一行字,字的輪廓有些模糊,還在不斷地閃爍著,彷彿出了什麼問題的電腦屏幕。
【請進行模式選擇。模式一:1V1車輪戰;模式二:群毆。】
在這行字的旁邊,有一個小小的說明,上面寫著車輪戰順序由法器隨即安排。
「按這陰間玩意兒的尿性,說不定孟叔會被排在第一個。」崔椋想了想,選擇了群毆模式。
點擊確認后,在斗獸場的一側突然升起了一個百丈高的竹竿,竹竿的最上方掛著一面飄揚的旗子。
旗子的正面畫著岑家的圖騰,背面寫著一個Q版的岑字,岑字中的那一點還是愛心形狀的。
「你們這先祖還挺有個性的哈。」崔椋說道。
岑暄曜抬頭看著旗子無言以對。
天空上突然浮現了一行字:【將旗子摘下來即為獲勝,加油哦,啾咪~】。
等這行字消失之後,四周的鐵門后突然傳出一陣躁動的聲響。
狗子夾著尾巴想跟孟安節躲在一處,卻被崔椋給攔了下來:「師尊,你那麼強,不如留下來助我們一臂之力。」
岑暄曜點了點頭,很是贊同的樣子。
狗子:……
鐵門緩緩地打開了,連接處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吱呀」聲。斗獸場內的兩人一狗屏氣凝神,打量著四周,生怕遭遇突襲。
不知門後面是什麼猛獸,這個世界連個蛤///蟆都那麼強,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不過這群豬崽子是怎麼回事?
看著熙熙攘攘往外沖的小豬們,崔椋將握著劍的手稍稍放鬆了一些。
這些豬崽看起來粉粉嫩嫩的,還不到崔椋膝蓋高,它們倒騰著四隻小短腿跑到斗獸場中央,用鼻子使勁地供著幾人的腳。
見危險解除了,狗子得意地搖著尾巴,齜著牙把小豬們嚇跑:「去去去,離我遠點……你看,早就說我能一打十,沒騙你們吧?」
見狗子如此兇殘,小豬們紛紛向後跑去,它們擠成一團,瑟瑟發抖,還不斷地發出哼哧哼哧的叫聲。
「就這?」岑暄曜將一隻要爬上他鞋面的小豬趕了下去,嘖嘖了兩聲:「看來法器果然是出了什麼岔子,這些小崽子看起來一點戰鬥力都沒有啊。」
瞟了一眼在小豬堆中大殺四方的狗子,崔椋將燼宵劍往天上一扔,然後一下子跳了上去。
「既然如此,我就先上去把旗子拿下來。」
斗獸場中果然跟岑暄曜預想的一樣,這裡沒有多少靈氣。崔椋在心中默念法訣,儲靈珠的靈氣便一絲一絲地彙集到她的身體中,連帶著腳下的燼宵劍也微微地發著紅光。
她抬頭望著那個花里胡哨的旗子,直接御劍朝上飛去。
見她走了,岑暄曜又調出了控制面板,想看看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奇怪,這上面明明顯示的都很正常,難度也的確是地獄級。」他踹了踹小豬一扭一扭的屁股:「這些東西難不成就是什麼地獄凶獸嗎?」
「不知道崔椋什麼時候能把旗子拿下來。」
……
崔椋已經往上飛了好久,明明旗子好像就在眼前,但她卻總是夠不到它。
越往上升周圍的溫度就越高,陽光曬得她都出汗了。之前被馬蜂戳出來的傷口被汗水一激,立刻泛起針扎般的疼痛。
「奇怪,竟然有這麼遠嗎?」
儲靈珠中靈氣明明很充足,但此時竟然已經少了三分之一,如果等靈氣耗盡了她還是沒能拿下旗子,那她可能就會直接掉下去摔成一灘爛泥。
這竹竿明顯有蹊蹺。
過了好久,崔椋已經看不到地面上的人了,她飛到了雲層之上,卻還是離旗子有一段距離。
她瞟了一眼只剩下一半靈力的儲靈珠,咬了咬牙,御劍朝下方飛去。
再在這裡呆著她就要被曬化了,不如先下去跟岑暄曜商量商量。
她在天上呆了許久,根本就不知道地面上是個什麼情況。其實早在半個時辰之前,岑暄曜和狗子就已經跟豬打起來了。
崔椋飛上去之後這些豬崽便開始有些焦躁不安,時間越長它們就越躁動。狗子原本仗著身材優勢正在小豬堆里稱王稱霸,一個不察竟被咬了一口,於是便凄厲地嚎了一嗓子。
就這樣,原本還哼哼唧唧的小豬崽不知為何突然開始攻擊地上的人。
它們雖然個頭不大,但是勝在數量夠多。它們一個爬到一個的背上,生生摞成一根由豬組成的柱子,看起來幾乎比岑暄曜還要更高一些。
柱子最頂端的豬崽瞄準岑暄曜的腦袋縱身一躍,照著他的頭便啃了起來。
岑暄曜把這隻豬崽扯了下來,又將眼前疊成一摞的小豬們打散,卻沒想到身後立刻又有一堆小豬開始向上攀爬,它們如炮製法地跳到岑暄曜身上,狠狠地咬著他的臉頰肉。
「我去,這都是什麼玩意兒。」他有些吃痛地叫了一聲,舉起千機弩便對著周圍的豬崽開始掃射。
雖然用這種方式對付這些幼崽有點不道德,但是他總不能被幾隻豬給咬死吧。
狗子的尾巴被一隻小豬啃下來半截,淋漓的鮮血流的滿地都是,它也發了狠,張口就狠狠地咬住身旁一隻小豬的喉嚨。
「崔椋怎麼還不回來!」它咬牙切齒地說道,將口中已經沒了聲息的小豬甩到一邊,然後又一口咬住另一隻小豬。
小豬的數量實在是太多,岑暄曜雖然一直緊緊盯著周圍,卻還是被不斷跳到他身上的崽子們壓到地上。身上的重量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撐著地面剛想坐起來,卻又被擠到他身上的豬崽們重新壓了回去。
「果然是地獄級的難度,早知道就應該謹慎一些。」他喘著粗氣,白皙的臉頰被咬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耳邊的豬叫聲震得他有些頭暈,就連背上的斗笠都被撕咬得破破爛爛。
突然,一道劍光從眼前閃過,崔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落到了地上。她將覆在岑暄曜身上的崽子們盡數掀飛,然後將他一把拉起。
少年的脖頸處的皮肉幾乎快被咬爛了,淋漓的鮮血順著他的脖子流下來,將白金相間的錦袍都浸濕了。
「旗子根本就夠不到。」崔椋又將從黃色變成紅色的狗子從小豬堆里救了出來,她大喊道:「真正的隱藏任務說不定是這些豬崽!」
「既然現在沒辦法將旗子拿下來,那把這些崽子都殺光之後說不定就可以了。」
一聽這話,岑暄曜點了點頭,他一下射穿企圖偷襲崔椋的小豬,然後拉著她的手往後縱了好幾步。
「我負責東北方,你負責西南方。」他將破破爛爛的斗笠戴到頭上,朝崔椋笑了一下:「既然現在拿不到旗子,那今天咱們就在這裡殺豬證道!」
「崔道友,勉為其難,我先殺為敬。」他的眼睛亮亮的,滿是鮮血的手將千機弩抬起,對準眼前不斷湧來的豬崽。
崔椋什麼都沒說,轉身便提劍砍去。
明明素不相識的兩個人,此時卻放心的將身後交給對方。
他們不斷地擊殺著面前尖叫的崽子們,鮮血濺了滿頭滿臉,但卻沒有一個人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