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抵達多倫多
艾爾是康普頓斯的首席助手,自從康普頓斯在哥倫比亞死於非命,艾爾就時常患得患失。滋潤的ri子過久了,最擔心的莫過於一朝榮華澈如影,這些天一直敲破頭皮打探人事調動,無非是希望提前獲知接替康普頓斯位置的人,可惜花了不少錢,得到的消息來來去去也都是內部幾個有資歷名望的繼任者,這讓艾爾相當無奈,苦苦煎熬的ri子終於過去,但結果卻讓所有人跌破眼鏡,接替康普頓斯的,竟然是個剛加入地獄天使的小字輩,多倫多上下一時間大鬆一口氣,一個毫無資歷的小輩,搗不出風浪。
可惜艾爾不這麼看,能夠被威廉親口提名作保,這份殊榮寥寥數人,從資料看,這個小字輩毫無背景,而且相當年輕,至少表面上毫不起眼。但艾爾是個喜歡把事情越想越複雜的人,說好聽點是謹慎小心,難聽點就是杞人憂天,他沒野心,只希望繼續過滋潤ri子,所以仔細分析著威廉此舉的真意,得出的結論讓他有些不知所措,艾爾不由起疑,這難道是威廉打算整合資源的第一步?這個毫無背景的年輕人,難道是威廉手中的一枚棋子?
越是這麼想,越堅信這個沒譜的猜測,早早安排車隊在機場等候,當陳楊一行人走出通道,艾爾立即屁顛屁顛的跑去迎接:「陳先生,我是康普頓斯先生的助手,多倫多的事務一半都由康普頓斯先生負責,可惜生命如此脆弱,康普頓斯先生就這麼輕飄飄升上天堂,成為上帝身邊的虔誠使徒,相信康普頓斯先生在天國中,一定會庇護地獄天使,還有陳先生,您這位接班人。」
「你好,艾爾先生,來之前威廉先生跟我提過你,說地獄天使中,不圖名不圖利,兢兢業業做事的就數艾爾先生,以後先生一定要協助我處理多倫多的大小事務,不能讓威廉先生失望,知道嗎?」陳楊笑道。
「一定一定,陳先生,我是一個完全服從命令的謙卑奴僕,希望能常伴您左右,替您排憂解難。」艾爾心下一喜,信誓旦旦道。
「很好,麻煩艾爾先生跟我說說多倫多的局勢,尤其是一些需要避諱的忌事。」陳楊低聲道。
「陳先生,這裡人多嘴雜,我們不妨上車后再談,請。」艾爾左顧右盼,最後附在陳楊耳旁道。
聞言點點頭,陳楊多少猜到艾爾心裡的顧慮,心下冷笑,既然已經接替康普頓斯的位置,而且由威廉作保,相信這事整個地獄天使無人不知。陳楊自認這趟行蹤毫不隱瞞,但多倫多機場只有艾爾前來迎接,敢情多倫多的地獄天使成員有太多人不將他當回事,這不明擺著使下馬威?
陳楊估計四周等待的人肯定有不少是各方安插的眼線,心中暗暗戒備,看來多倫多不歡迎他的人還真不少。
對於由勞斯萊斯與邁巴赫組成的車隊毫不在意,倒是蒙察跟利塔兩兄弟小小震驚的一番,蠻子還是那副處亂不驚的態度,這點有些像陳國斌,上了車,艾爾忙道:「陳先生,您的處境不太妙,事實上多倫多的分割勢力最混亂,康普頓斯先生還在時,還能憑資歷壓一壓下邊人,可是康普頓斯先生離開后,下邊就徹底亂了。康普頓斯先生生前培養過四個接班人,現在各自為政,打得不可開交,到後來威廉先生放出話時,他們不打了,反而坐下來商討怎麼將陳先生趕回溫哥華,這還只是爛攤子的內部問題,康普頓斯先生生前有兩個敵人,一個是墨蘭爵士,管理著地獄天使在多倫多的財政要務,手底下只有些許心腹,但由於多倫多的大小政商名流都跟墨蘭爵士關係密切,沒人敢惹。至於另一個,叫維埃里,與康普頓斯先生一樣,負責地獄天使的採購項目,不過軍械偏多,手底下養著不少人,這些人都按照軍隊的訓練模式培養,加上每次採購的軍械,維埃里都把最優良的配備用在手底下的人,所以地獄天使中,維埃里親手培養的人,按照戰鬥力,能名列前茅。」
表面上,陳楊神sè如常,但心底卻是暗暗叫苦,腹誹著從威廉手上接過的爛攤子,原本已經將局勢想的相當糟糕,誰成想之前的預料依然太過理想化,但既然來了,沒道理事沒做就拍拍屁股走人,當艾爾詢問陳楊該如何入手,陳楊笑言:「我來自中國,中國有句古話,叫攘外必先安內,你現在就把康普頓斯先生培養的接班人全部叫來,就說我有話要告訴他們,記住,這是命令,不是商量。」
艾爾將陳楊送到康普頓斯生前的辦公室后,就苦著張臉離開,艾爾或許不懂中國官場上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多少也認為陳楊這位繼任者的做法相當不理智,在西方,與人打交道,最講究含蓄,否則紳士兩個字也不會這般沒天理傳承依舊。
陳楊就坐在康普頓斯生前坐的辦公椅上,對於檯面上擺放的文件,走馬觀花看了遍就無心插柳,開始有心的欣賞房間內的布置,最顯眼的莫過於牆壁掛著的一幅拿破崙的素描,看得出來,康普頓斯生前內心一定承載著戰爭狂人的夢想,尤其是牆壁掛著一支支各個時期的槍支,從最初的火藥筒子,到現代的半自動突擊步槍,陳楊斷言,康普頓斯肯定是一個憧憬軍事戰爭的典型瘋子。
足足兩個小時,艾爾才苦著臉敲響辦公室的大門,身後沒人,陳楊似乎早已預料到這種結果,無所謂道:「怎麼?敢情都是大忙人,都抽不開身,對嗎?」
「吉爾與卡恩說身體不舒服,現在在醫院接受治療。杜南特說在外地公辦,短期內不能返回多倫多,至於黛安娜小姐,她只是說,打她主意的男人太多了,她一個人害怕上司趁機提些過份要求。」艾爾苦笑道。
「哦?」陳楊揶揄冷笑,想不到中國官場上的這一套還能傳承到異國他鄉,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只要是真理的玩意,放在任何地方都能產生同樣的效果,把玩著辦公桌上的一柄匕首,冷笑道:「你告訴他們,一個小時內若是沒看見他們人,我就要暫時停止他們手頭上的工作,威廉先生說過,當前時期,身體抱恙的,應該放個長假,喜歡外出公幹的,應該放到南非負責開拓毒品市場。至於害怕跟人上床的婊子,就該送回家好好嫁個男人過ri子。」
艾爾誠惶誠恐離開辦公室,陳楊這話無異於是說,他手上可是拽著能當令箭的雞毛!
「真是一群欠cāo的婊子!」陳楊將匕首插入鞘中,冷不丁爆了句粗口。
「他算個什麼東西?敢讓老娘去跟男人過ri子?」一個小時后,剛抵達這座辦公樓的黛安娜剛進門就開腔怒罵,看到吉爾與卡恩坐在牆角抽煙,冷笑道:「喲,這不是兩頭病貓嗎?怎麼不好好躺在病床上,來這湊什麼熱鬧?」
「欠cāo的婊子,老子遲早讓人輪死你。」吉爾一把丟到煙頭,怒視黛安娜,對於身材火爆的女人,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將其視為尤物,像黛安娜這種就算把胸前與臀部衣物撐爆也能健步如飛的女人,無疑有著讓太多男人覬覦的資本。
「狗腿子,有種就來呀?怕你?孬種,你這話說了多少次,要我重複嗎?」黛安娜冷笑道,雙手撐著胸前,讓本就呼之yu出的波濤更具威勢。
「要吵出去吵,別在這唧唧歪歪。」一直沉默不語的杜南特沉吟道,他的話很有效,黛安娜不屑的豎起根中指,但沒再搭腔,至於吉爾,卻是憤憤不平重新坐在椅子上。
「杜南特,那小子怎麼還不讓我們進去?」卡恩顯得很平靜,但語氣已經暴露他正在苦苦壓抑心底的怒火:「想不到這小子敢把威廉先生抬出來,相信你也猜到了,這小子有威廉先生在背後撐腰,真要玩,我們就算贏,也得吃大虧。」
「哼!別說威廉先生在溫哥華,就算當真來到多倫多,一樣掀不起太大風浪,之所以給這小子面子,無非是害怕威廉先生怒火中燒,讓維埃里對付我們。」杜南特冷冰冰道,雖然生xing沉默寡言,一副誰都欠他錢的模樣,但這話出口,在場所有人都清楚杜南特同樣在壓抑心頭的怒火:「反正威廉先生已經一錘定音,老頭子的位置看來也輪不上我們,我的建議,不妨跟這小子陽奉yin違,只要表面上讓他高興就成,然後找機會把這小子往火爐里推,等這小子死了,這位置依然有我們的機會。」
「好。」黛安娜第一個同意。
「我們也沒意見,就按你說的辦。」吉爾跟卡恩商量一會後,都點頭同意。
恰巧這時,艾爾小跑到客廳,躬身道:「陳先生讓各位到樓頂議事,各位請跟我來。」
「艾爾,好久不見,看來最近ri子挺滋潤的,都長膘了。」卡恩不yin不陽道。
「卡恩先生,瞧您說的,滋潤的ri子誰不想?可是自從康普頓斯先生離開后,滋潤的ri子就跟地獄一般,苦啊。」艾爾自顧自的裝成一副苦命人,這種睜眼說瞎話的行徑在場人可不相信。
「艾爾,想一直過好ri子,就要明確立場,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杜南特走到艾爾身旁,低聲道。
杜南特的話,讓艾爾膽顫心驚,臉龐浮現出進退維谷的遲疑,最後無力的點點頭,似是聽懂了杜南特的意思。陳楊通過監視器,一直在欣賞客廳的一舉一動,或許監視器不能監控談話,但幼年就掌控唇語這門技藝,客廳內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瞞不過陳楊的雙眼,當即冷笑道:「還當真是疏不及親,也好,提前除掉一個隱患也不虛此行,要不是沒時間跟你們鬥智斗勇,還真想故作不知,不過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你們最好識趣,否則,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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