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稚子幼童鬧翻天

「師娘，你看，師父把大師兄打成啥樣子了？」一個稍微大一點兒的孩子指著剛剛從樹上放下來的、奄奄一息的、皮開肉綻的一個瘦弱的男孩子，一邊心疼得抽泣著，一邊說道。

「是啊，師娘，你可不知道，師父下手可狠著呢。就那條扁擔，師父拿著，可勁兒抽大師兄呢。」

「可不是嘛，剛開始大師兄還能說話，打到後來，連喘氣都喘不過來了，師父才罷手。」

「更過分的是，師父還吩咐過，不準給大師兄送吃的，也不準送喝的，連話都不能多說，多說了就會被株連挨打，師娘，你看嘛，我的屁股被師父踢了一腳，現在還很痛呢。」

最小的那個孩子一邊說，一邊撩起衣服，瘦小白白的屁股上，赫然有一條長長的紅紅的印子，有些地方還有些烏青。

俊俏少女臉上的怒色更濃了，她一邊安慰著這一群小孩子，輕輕地撫摸著小孩子柔嫩的小屁屁，一邊低聲問道：「小栗子到底犯什麼錯誤了，讓你們師父這麼生氣？下這麼重的毒手啊？」

幾個孩子突然間又變得扭扭捏捏起來，一個個你推我，我擠你，誰也不願意說話了。

俊俏少女皺了皺眉頭，看此情景，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

「小楚子，師娘是不是對你最好了？來，你和我說說，到底是咋回事兒。」

她拍了拍那個最小的孩子的腦袋，微笑著說道：「沒事兒的，別怕，有師娘給你做主，大膽地說出來吧。」

「這。。。。。。那個。。。。。。」

小楚子突然漲紅了臉，被小師娘點名提問到，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咋地啦？！」

小師娘臉色微微一變，正在輕拍著小楚子腦袋的手頓時停了下來。

「是這樣的，我說，我說，師娘，你別生氣了。」

也許是感受到了俊俏少女的不高興，那個叫小楚子的小男孩急忙辯解道：「其實。。。。。。其實也沒什麼，就是。。。。。。」

小楚子的話又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就是什麼，快說！」

俊俏少女有些不耐煩了。

「就是。。。。。。就是。。。。。。前幾天吧，師父突然拿出來一個小盒子，裡面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麼，把我們幾個叫到一起，說這個盒子裡面裝有極其重要的東西，讓我們千萬不要打開偷看，還說，如果不聽師父的話偷偷看了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小楚子鼓足勇氣，倒也把這件事兒說的有條有理的。

「然後呢？」

俊俏少女把視線轉向正躺在懷裡的大師兄小栗子，「你就忍不住好奇心，偷偷背著師父，把小盒子打開了？」

「。。。。。。」

小栗子靜靜地躺在少女的懷裡，一動也不動，就跟依然沒有從昏迷中醒過來一樣。

「別假裝了，快點兒說。」

俊俏少女有點兒不高興地推了小栗子一把，彷彿知道小栗子是在閉著眼睛裝睡一樣。

小栗子的眼睛依然緊閉著，但嘴角已經忍不住裂開了一絲笑意。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一邊的小楚子突然又開口說道：「我們忍了好多天沒有偷看啊，只是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才。。。。。。不過，那也不是大師兄一個人做的，是大家一起乾的！」

「既然是一起團伙作案，為啥師父只懲罰他一個人呢？」

俊俏少女又皺了皺眉頭，疑惑地問道。

「因為師父說我是帶頭不聽師父話的，小師弟們也都是我鼓動起來的，必須得嚴懲。於是，師父就說只懲罰罪魁禍首，殺雞儆猴，其他師弟們再犯錯的時候，也一樣會被懲罰。」

少女懷裡的小栗子突然說話了，但是眼睛依然緊閉著，「不過，師父也真是鬼精靈，他也沒看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的，嘿嘿嘿。。。。。。確實是我身先士卒、帶頭乾的，他們幾個膽子那麼小，沒有我的指導，他們哪敢啊？！嘿嘿嘿嘿。。。。。。。」

說完，自己忍不住偷笑起來。

「不過，我也確實該受懲罰，誰讓我是唯一一個暴露目標的呢。」

說到這裡，他突然坐起來，看著俊俏少女，疑惑地問道：「師娘，到底是咋回事啊，大家都一起打開偷看的，為啥偏偏只有我被師父發現了呢？！」一邊說，一邊無奈地撓了撓頭。

「這麼說，你們都已經偷看過了？！」

俊俏少女的語氣略微有些緊張，眼神一個一個地掃過每一個孩子。

「嗯。。。。。。。」

看師娘沒有發火的意思，幾個孩子都肆無忌憚地爭先恐後地使勁兒點了點頭。

「那。。。。那你們都看到什麼了？！」

俊俏少女的心越發緊張了，她一直擔心的事情，可能要發生了。

「啥也沒看到，師父他騙人！」

小栗子憤憤地說道：「師父說裡面的東西很重要，我們打開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可是，當我們打開后才發現，盒子裡面是空的，啥也沒有！」

「就是，啥也沒有。我們幾個都看到了！」

小楚子也在旁邊支持小栗子的觀點。

俊俏少女暗地裡舒了一口氣，臉色輕鬆起來：「唉，你們也真的不省心！我走的時候不是說的好好的嗎，要好好聽師父的話，師父都是為你們好。」

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看看，你們不聽話，不是就被師父打了嗎？！這次，咱們理虧，總不能去找師父算賬吧？！要讓師父知道咱們還不認錯，那。。。。以後，對咱們不是會更嚴厲了嗎？是不是啊？！」

「師娘說的是！」

大家都紛紛答應著，雖然心裡有點兒不甘，但師娘說的話好像也挺有道理的，畢竟，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還是跟師父在一起，惹惱了師父，實在是後患無窮啊。

「至於你們師父是怎麼發現小栗子的，這個。。。。。。」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也很好奇啊，這樣吧，咱們以後悄悄地觀察師父，誰最先發現這個秘密，誰就悄悄告訴大家，好不好？！」

「好！」

一聽大家可以和師娘一起去揭露師父的小秘密，大家一下子都興奮起來，就連小栗子也不裝了，一下子站了起來，雀躍歡騰著。

「嚴厲！嚴肅！嚴重！嚴寒！原山野！楚天雲！你們六個，快點兒給我出來！」

突然，那個略顯滄桑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大家嚇了一跳，條件反射似的挺直了小身板，一副副標準的軍姿站立著。

那是師父的聲音！讓大家膽戰心驚的聲音！

「懲罰的事情嘛，既然你們師娘回來了，這次事情就算是結束了，下次再犯，倍加懲處！」

青衣少年的語氣突然嚴厲起來：「但是，今天的訓練任務還沒有完成，聽我命令，嚴厲帶隊，上山砍柴，每人一擔，多了有賞，少了懲罰！還不快去？！」

「是！」

話音剛落，這幾個小孩子就像逃命一樣，撒歡子跑上山去了，不大功夫，就消失在崇山峻岭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