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懷孕了
西山別墅。
霍梟年回來的時候,唐幸正在幫他整理衣櫃。
上層有點高,唐幸放疊好的襯衫時,踮起腳,白色的長裙也隨著伸胳膊的動作上移,露出兩條雪白纖直的小腿。
霍梟年看著她扯開領帶,悄無聲息地從身後壓上去。
專註的唐幸被嚇得尖叫。
霍梟年按住她亂抓的手,一邊吻她白嫩的脖頸,一邊發出輕噓聲。
即使聽出霍梟年的聲音,唐幸還是害怕到聲音顫抖,「霍梟年……」
下一秒,天旋地轉,霍梟年已經將她丟到床上,堵住了她的唇。
唐幸再也沒能發出聲音,任由霍梟年翻來覆去地擺弄。
等她顫抖著身體意識逐漸清醒的時候,霍梟年已經拿著乾淨的衣服去了浴室。
他今晚還是很兇,她的肚子有些痛。
其實一直以來她所有的感覺都是痛。
霍梟年好像在這種事情上不太會顧忌她的感受。
可能因為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不懂吧。
唐幸放空自己在床上躺了一會兒,看著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她還是忍著不適去撿。
霍梟年不喜歡凌亂。
撿衣服時,滴的一聲,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
她發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意識地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那條信息。
【梟年哥哥,謝謝你今晚送我回家,玫瑰也很漂亮,謝謝你。】唐幸怔住,心臟處傳來一陣撕扯的痛意。
今天是霍梟年發消息讓她過來,她來了他卻一直沒回來。
原來是在送別的女人回家嗎?
「你在看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清冷低沉的聲音,唐幸轉身,看到眉眼冷峻的霍梟年。
他沒有看她,高大的身體越過她,拿起自己的手機。
看向屏幕那一刻,唐幸好像看到他扯了一下唇角,笑容溫暖和煦。
而這樣的笑容,她已經很久未在他的臉上看到過。
那股痛意更嚴重了,唐幸艱澀道:「她是誰?」
霍梟年面無表情地看向她,黝黑的眸一片冷漠,不近人情地問:「你以什麼身份質問我?」
「我......」
唐幸瘦削的身體忽地顫了顫,眼眶也跟著紅了。
她確實沒有立場質問他,他們好像連男女朋友都不是。
「走的時候記得帶傘,外邊下雨了。」
霍梟年拿著手機出去時,這樣說。唐幸臉色煞白地握緊了雙手,他根本不是提醒她帶傘,他是在趕她走!
唐幸也是有自尊心的,她手腳凌亂地套上衣服,沒有拿傘,就忍著肚子上的痛跑了出去。
外邊確實下雨了,雨勢不大,在昏黃的路燈下,縹縹渺渺地往下落。
可又很冷,冷地如一根根銀針,一個勁地往她身上扎。
她小跑著上了自己的車,駛離西山別墅。
腹部的痛也越來越強烈,已經到了坐立難安的地步。
只是西山別墅位於半山腰上,雨天路滑,最是難走,她只能忍痛緊握著方向盤,一絲一毫都不敢懈怠。
她看著好似沒有盡頭的山路,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這樣的夜晚,霍梟年毫不留情地趕她離開,她不敢想,在他心裡她到底算什麼?
他是不是到現在還在恨她?
她六歲那年,霍梟年與他同母異父的弟弟喬思慎打架,比霍梟年小了三歲的喬思慎不是霍梟年的對手,很快就被打的頭破血流。
小小的她在一邊哭求霍梟年不要打了,可他根本不聽她的。
情急之下,她用盡全身力氣去推霍梟年。
霍梟年沒防備,直接被她推倒,頭磕在身後尖銳的巨石上,瞬間血流不止,也因此留下了頭痛的毛病。
三個月前,她在馬路上正好遇到剛回國不久,突發頭痛的霍梟年。
他捂著頭趴在方向盤上,連車都開不了,是唐幸開著他的車把他送回家。
可是要離開時,霍梟年攥住她的手腕,將她壓在地毯上。
唐幸活了二十年從來沒有那麼痛過,像是身體被生生撕扯成兩半。
可她見過頭痛欲裂的霍梟年,她就再也沒有辦法責怪他。
乃至於他後來每一次的變本加厲,她都默默忍受。
唐幸回到唐家的時候,已經痛出了一身的冷汗。
再加上淋了雨,全身都是濕漉漉地。
一進門,魏淑看到她就心疼地皺起眉,關心道:「怎麼濕成這樣,不知道買把傘?」
唐幸看到魏淑愣了一下,立刻把捂著肚子的手拿下來,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毫無異樣,「媽媽,你怎麼還沒睡?」
魏淑去拿了毛巾過來,往唐幸濕噠噠的頭髮上擦,「打你手機你也不接,我哪睡得著。」
手機?
唐幸這才想起,她把手機落到霍梟年那裡了。
她頓時覺得愧疚,眼眶也熱了。
魏淑常年卧病在床,心臟也不好,她身為女兒不能替她分擔痛苦,還讓她這麼操心。
她從魏淑手中接過毛巾,「媽媽,你去睡吧,我去洗個熱水澡就好了。」
魏淑就囑咐她,「那你快去洗,我讓劉媽給你煮薑糖水,你洗完了喝,別著涼了。」
「好。」唐幸很乖地答應,就往通向二樓的樓梯走去。
肚子很痛,每走一步就宛如有鐵棍在翻攪。
但是為了不讓魏淑擔心,她儘力讓自己的腳步自然。
不料剛要踏上台階,她的身體就晃了晃,眼前也是一黑,接著就控制不住地往後倒。
失去意識前,她聽到魏淑的驚呼聲。
唐幸做了一個噩夢,夢到六歲那年,滿臉是血的霍梟年靠在身後的巨石上盯著她,眼神陰冷如刀,一寸寸切割在她身上。
痛!
睡夢中她感受到猶如實質的痛,驚醒!
再醒來時,唐幸是在醫院裡,入目是一片雪白。
她正好聽到醫生與魏淑的對話。
魏淑急聲問:「醫生,我女兒到底是怎麼了?」
「別擔心,你女兒是懷孕了,已經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