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
「附加條件?」池菽眨了眨眼睛,有點疑惑。
他往後仰了仰,羽神離得太近了,呼吸間流動的氣息打在他的臉上,有點癢。
「嗯。」羽神應了一聲。
看到小祭品躲避的動作,故意又湊近了一些,鼻尖幾乎可以碰到他臉上細軟透明的小絨毛。
池菽發現自己避不開男人,又想著那個附加條件,有些可憐巴巴地鼓了鼓臉頰。
「要什麼附加條件啊。」他擰著衣服,試圖透過厚厚的黑紗去捕捉男人的身影。
羽神遲遲沒有說話,池菽有些緊張起來,原本平整的衣服都快被他擰成了鹹菜乾。
他生怕羽神提出什麼太過分的要求,小心地吞下一口口水,嘗試著和他打商量,「您的要求可不可以稍微簡單一點。」
池菽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比劃了一下。
大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跪坐在地上腳不自在地挪動了一下,露出的一小部分圓潤腳趾悄悄縮了回去。
羽神一直沒有說話,感受著小祭品逐漸不安的情緒,過了一會他才彎下腰,湊到了小祭品的耳邊,低笑著開口,「好。」
池菽聽到身側傳來的聲音,側了側耳朵,生怕自己聽漏了什麼東西。
羽神沉吟了一會,大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過幾天要去小漁村,你到時候和我一起去好了。」
「誒?」池菽轉動了一下腦袋。
憑藉著自己剛才聽到聲音的方位,禮貌地對著羽神開口。
他的聲音帶了點美滋滋的感覺,「這就是附加條件嗎?」
只要陪羽神一起出去就好了嗎。
羽神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當然。」他的手從池菽的肩膀緩慢地移到了他的脖子。
「你是我的信徒,我怎麼會為難你呢。」溫度略高的手放在脖子上,讓池菽有點難受。
燒得慌。
但是一想到手的主人,池菽又忽然覺得安心了幾分,他外頭蹭了蹭羽神的手背,像是一隻放下了戒備心的小動物一般。
察覺的手背上的柔軟觸感,羽神的神情微微一動,放在小祭品脖子上的那隻手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血液涌動時候的觸感。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小祭品時候的景象,放在對方脖子上的指尖不由輕輕動了一下。
舌尖劃過犬牙,如果被叼住了后脖頸沒辦法動彈,只能可憐兮兮趴在地上,會哭得很慘吧。
明明對方身上傳來的都是積極的情緒,羽神卻覺得自己的惡念前所未有地被放大。
池菽也彷彿一隻察覺到危險的小動物一般,輕輕縮了縮自己的脖子。
「您能不能不要再摩擦我的后脖頸了。」他弱弱地開口。
羽神一直摩挲后脖頸的動作弄得他癢得厲害,那一小塊皮肉燙地要命,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聽到他的話,脖頸處的那隻手緩緩鬆開。
他聽到神明開口向他解釋,「我檢查一下你身體還有沒有蛇神毒素的殘留。」
池菽有點驚慌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頸。
「有……有嗎。」想到那條變態的大蛇。
他不由縮了縮脖子,眉頭憂愁地皺起來。
「還有一點。」羽神輕描淡寫的話擊碎了他的幻想。
池菽伸手摸索了一下,輕輕牽住了男人的袍角。
他低下頭,彷彿一個真正的信徒一般。
抵著那一小片袍角,「您會保佑我的對嗎?」
羽神望著可憐巴巴的小信徒,低低笑了一下,「當然,羽神會保佑你的。」
池菽看不清楚,隨便牽了一個衣角就開始祈禱,但是他忘記了這裡的衣服倒是用帶子系起來的模樣,他現在牽著的位置,正好是羽神膝蓋向上一些的位置。
羽神伸手按了按他的後腦勺,揉搓了兩下柔軟的黑髮,像是在安撫。
池菽跪得有些累了,他打了個哈欠,又不好意思開口讓羽神和他一起去休息。
不過好在沒幾分鐘羽神自己開口了,「走吧,去休息吧。」
他牽著池菽的手往鳥巢的方向走。
池菽一開始以為他會和之前一樣抱著自己上去。
沒想到羽神牽著他到了台階面前,「上來吧。」
池菽有點摸不準位置,又聽到前面的男人說了一句,「抬腳。」
池菽慢吞吞抬腳往上走了一個台階。
因為看不見東西,他只能緊張地捏著羽神牽著他的那隻手。
害怕自己萬一一個不小心摔了下去,骨節分明的大手是黑暗中他唯一的安全感。
池菽走得很小心,挺翹的鼻子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擰著眉頭一副苦惱的模樣,專心致志上著台階,完全忘了自己可以向牽著他那個男人求助。
讓他抱自己上去。
羽神牽著手心冒汗的小祭品看他笨拙地挪動步伐。
一言不發,絲毫沒有抱怨的模樣。
直到觸碰到了鳥巢的邊緣,小祭品才有些開心地鬆開他的手。
「謝謝。」他紅著臉,一副害羞的模樣,大概是因為自己麻煩了他的原因。
羽神淡淡應了一聲,好像不是很在意這個事情。
跨進了鳥巢,深覺自己運動了半天的池菽迫不及待躺了下來。
「您要不要休息了。」明明是在問他,但是眼皮已經耷拉下來,一副睏倦的模樣。
「睡吧。」聽到羽神的回答池菽,安心地閉上眼睛。
等著他變成大鳥的形態,把自己扒拉進去。
等了一會池菽沒有等到大鳥軟軟絨毛,反倒是被人攬進了硬邦邦的懷抱。
他吸了吸鼻子。
糾結了一會還是小聲地開口詢問,「您今天不變回原形嗎?」
羽神輕笑一聲,哪裡不知道他打的什麼注意。
「人類形態也是我的本體。」
池菽失落地哦了一聲,乖乖靠著男人的胸膛入睡了,他一般睡得安穩,很少醒過來。
羽神在身邊的時候他更覺得安心,不多時均勻的呼吸聲便響了起來。
羽神盯著他的睡顏看了半晌,有些暴躁地把身後蠢蠢欲動的影子壓了回去。
嘖。
睡夢中池菽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東西。
他舒展眉頭,唇瓣微微張開,舌尖緩慢地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角。
完全不被黑夜影響視力的羽神此時又多了幾分暴躁。
脖頸上的突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好渴。
他也忍不住舔了舔唇瓣。
池菽睡相一直不是很老實。
之前被大鳥壓著還不明顯,此時男人抱在懷裡他便覺得有些拘束,不大安分地動了起來。
長袍下面的腿毫無遮掩地伸出來,慢吞吞蹬了兩下,又覺得有些冷,開始尋找身邊的熱源。
羽神就看著那隻腳慢吞吞踩在了他的小腿上,睡著的人眉眼舒展了一些,大概是覺得溫暖了。
然而不過一會,小祭品的手又動起來。
他看著對方像只遲鈍的小倉鼠一樣,一點點把自己的塞到他的懷裡。
神明身上原本整潔的衣服被拉扯的鬆鬆垮垮。
「唔。」貼著溫暖皮肉的池菽滿足地蹭了蹭溫暖的熱源,滿足地開始沉睡。
第一次被人這樣冒犯,他覺得有些稀奇。
看到少年安寧的神色,像是妥協一般,僵在原地任由他抱著自己。
他的鼻尖滿是對方身上的甜香,說不清是什麼味道。
他忍了一會,側頭在小祭品的手上咬了一口。
沒用多大的力氣。
搭在他身上的腳,不滿地踩了他兩下,眉頭微微蹙起,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睡夢中的池菽大約是感受到了威脅,將自己整個蜷縮起來,踩著羽神小腿的腳也向上挪了一些。
羽神垂眸看了自己大腿上的那雙白皙的腳,他伸手輕輕握住,綿軟的手感讓他有些著迷。
揉捏了一會,那隻腳開始往回縮,睡著的池菽也不滿地發出哼唧聲。
他有些不舍地鬆開手裡的腳。
池菽睡得深,沒醒過來,只覺得有討厭的東西一直在捏他的腳,於是生氣地狠狠踩了幾腳那個東西。
直到那個東西不動彈了池菽才滿意地繼續安靜地把腳放在溫暖的地方。
被不輕不重踩了幾下,羽神悶哼了一聲。
他看著踩在自己腿上的那隻腳,腹部緊繃,額頭上冒出一點細汗。
他猶豫了一會,將那隻腳向上移了一些,側頭咬了一口池菽的手背。
果然小祭品像是條件反射一樣,不輕不重地踩了幾下。
大概是被鬧得煩了,開始不耐煩起來,力氣比剛才大了一些。
這點力氣對羽神來說連撓痒痒都不如。
見小祭品停下來他有點不滿又咬了他幾口。
眯著眼看他踩自己。
池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累得慌,比上次被蛇神入夢的時候還要累,特別是雙腿,好像是走了很長時間的路。
難道是因為自己昨天的睡覺姿勢不太規範嗎。
池菽無力地往下爬。
他坐在階梯上,神色帶著點猶疑,像是在苦惱什麼一樣。
祭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小祭品拖著腮,坐在台階上,眉頭微微蹙起,眼裡帶著點水光。
池菽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
他不安地抬起頭看向祭祀。
伸出自己的手腕,他的手腕上面有兩顆明顯的牙印,看著像是蛇咬過的痕迹。
「我昨天是不是又被蛇神咬到了。」
祭祀行走的動作一僵。
遭了,光顧著逗人,忘記把牙印消除了。
他沉默的神情讓池菽越發的慌了。
「我是不是要被污染了。」池菽眼眶紅紅地看向祭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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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當我沒說過!(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