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醉酒
好看的劍眉又擰緊了,平常一般5點就回來了,今天怎麼回事?電話也打不通。
傅南鈞第一次體會到坐立難安的感覺,同時迫切的希望他眼睛能是好的,至少還能去找找他。
雖說這裡是個小鎮,或許沒有大城市那些陰謀詭計,但是也不排除意外,突然想到那天那個滿臉黃肉的殺豬男人,足足比言霜大了兩倍。
旁邊大黑也像心慌似的到處轉圈,其實它是餓的,平時它六點就能吃上熱乎乎的飯了。
終是坐不住,傅南鈞踢了踢大黑的狗屁股,「走,跟我出去找她。」
黑狗原地轉了轉,烏咽了幾聲,男人倪它一眼,像是知道它在想什麼,「找不到她,你也就沒飯吃了。」
大黑像是聽懂了,搖著尾巴就要去開門。
巷尾洛家,一派歡聲笑語,剛好今天小胖他們老爸從回來了,一家人做了一大鍋菜,就差縣城上高中的大胖了,招呼著言霜吃飯。
看小胖他媽體型就知道他們像誰了,反倒是小胖他爸倒是長的高高瘦瘦的。
胖媽熱情笑呵呵道:「小言老師,不要客氣,多吃點。」
邊說,邊跟她倒酒。
「小言老師,這是我們自家泡的酒,葡萄都是老家摘的,純天然的葡萄酒,不醉人的,來嘗嘗鮮。」
許是因為小胖的緣故,洛家很喜歡她,連平常不咋喝的葡萄酒都拿出來了。
「好,謝謝胖嬸。」
以前跟著張阿姨的時候,她就這麼叫的她。
「哎呀,客氣啥,小胖這娃都說了,這是小花滿月酒。」
話落,幾個人都笑了,胖嬸臉都笑成了一團,在這裡她是真的挺放鬆的,比在那天羅老師他家吃飯都放鬆。
言霜又喝了一口葡萄酒,甘甜芳香,酒味純正,是真的好喝。
「胖嬸兒,這葡萄酒真好喝。」
「好喝就多吃點,放心不醉人的。」
「好……」
紅燒雞,回鍋肉,土豆絲,還有過年罐的臘腸,每一樣都是家的味道,言霜吃的很滿足,忍不住多喝了幾杯葡萄酒。
像是忘記了家裡還有一個男人。
今天剛好立冬,冷風一陣一陣的吹,傅南鈞匆匆出門之後,才感覺絲絲涼意,不過比起言霜的安危來說可以暫時忽略。
恰好羅老師他們去他們兒子那了,現在連個能打聽消息的人都沒有。
十一月的天,7點已經灰濛濛的一片了,他能看到大黑都不錯了,「大黑,找找他在哪。」
這會兒,傅南鈞慶幸不久前,言霜用布條編了跟帶子給大黑套上,出門牽著它還能給他引引路。
下午下了一場雨,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水泥的味道,越往前走,還能聞到一旁泥土混合著草的芳香,傅南鈞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大黑的鼻子總比他的靈吧。
前面是一條小路,大約半米寬,大黑像是找到了什麼,激動的使勁往前竄。
傅南鈞放開了帶子,大黑「嗖」的一下鑽在小路一旁,兩條前腿一陣搗鼓,叼出個香袋,屁顛屁顛的送到男人面前。
傅南鈞疑惑的捏了捏,是一個香囊,是幾種中藥混合而成的,言霜床頭就有一個,他天天睡覺就能聞到,看來她來過這裡,像是找到了方向,扯了扯大黑,道:
「帶路。」
對於一條犬來說,這種泥巴路它還挺興奮的,四腳一蹦,便跳了下去,不過也顧及著主人,立在原地等他。
眼前好像又黑了些,隱約看見兩旁像是有些雜草,黃綠黃綠的,被風吹的東倒西歪,冷風呼嘯而過,夾雜著一絲濕潤。
男人輕皺了皺眉,好像要下雨了,來不及多想,踏上了那條泥巴小路。
不得不說有大黑還是要省事的多,看感覺,應該是一條泥濘小路,所以也走的格外小心。
只是,天不如人願。
沒想到有一天也會陰溝裡翻船,一個小缺口,傅南鈞猝不及防一腳踩空了,加之空氣中飄起的濛濛細雨,另一隻腳一打滑,「砰」一屁股坐下午,四周還濺起些許水花。
冰冰涼涼的水不斷浸入他的褲子,整個人都激靈了不少,條件反射的去摸兜裏手機,怕錯過言霜電話。
索性是個稻田,水不深,只是打了霜的水,真是涼入骨頭,稀泥巴也一身都是。
大黑見主人摔了,急得差點跟著跳下去,還好傅南鈞及時阻止了,他並不想在看見一條沾滿稀泥的狗。
從田裡爬起來后,簡單整理了下,試著撥打言霜的號碼,「您好,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慶幸的是手機沒壞,難過的是通話依舊是關機狀態。
胖嬸家,言霜坐在一旁,陪小胖寫作業,抬頭一看,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思緒有些恍惚,言霜拍了拍腿,起身道:「胖嬸,洛叔叔,我該回去了。」
正在廚房洗碗的胖嬸探出一個頭,大聲吆喝,「小言老師,再耍會兒嘛,等雨停了再走。」
「是啊,再多陪會兒小花嘛。」
小胖也留她。
「不了,明天還要上課。」
胖嬸一聽,也是個道理,點了點頭。
對小胖說「快去幫你老師拿把傘。」
小胖屁顛屁顛的跑去拿傘,言霜沒拒絕,看樣子,雨還挺大。
胖嬸熱情的送她到大門口,「小言老師,路上慢點啊。」
「好,胖嬸,你回去吧。」
「誒,有時間又來啊。」
「嗯......」
胖嬸家離她家不遠,穿過那條老街,再拐個彎,快的話,十幾分鐘就到了,可是她卻不想走那麼快,依舊是這條青磚石板路,此時卻感覺冷清,路燈照耀下,細雨如針,寒風刺骨,好像是回到了初中某個晚自習下課,她也是一個人頂著冷風,踩著冷冰冰的水泥路,獨自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家。
言霜走的格外的慢,她覺得葡萄酒也有些上頭,一想到回去可能只剩她一個人,或者一堆行李和接他回去的家人,心就難受,大概她還是不夠堅強吧。
再往前走幾步,就能看到家裡陽台了,她頓了頓,繼續向前走,往常能看見的小陽台,此時漆黑一遍,無聲的在訴說著屋裡的寂寥。
風很大,吹得很冷,心也就麻木了,機械的往家裡走去,由於放任冷風拍打,開門的時候,手都是木的,開了幾次才打開了。
屋裡很黑,卻不至於看不清,至少外面還有一顆忽明忽暗的路燈,太安靜了!
沒有黑狗歡快搖尾巴,也沒有那句「你回來了」更沒有人......正對面是他住的房間。
雖然不想去看,但腿卻不受控制的走了過去,她打開燈,恍惚了下,房間里沒啥變化,他的他的洗漱用品都還在,衣櫃里,她給他買的衣服一件都沒帶走。
說不清心裡是啥滋味,也是,回到家裡,還能沒衣服穿嗎。
言霜摸出手機,想看看時間,卻發現沒電了,這才想起早上走得急,忘帶充電器了。
----------話說,有小可愛在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