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了解她的過去

後山有片密林，三人行至林中，來到葯池旁。

滄翎道：「池裡我已事先放了葯，你先在這葯池中泡著，兩個時辰后在出來。」

第五績脫了外衣，走進池中。南淵隨之說道：「我先回去了，等時辰到了我在來找你。」她跟上滄翎，滄翎冷眼看著她，上前一步，將她推入池中。

南淵措不及防，喝了好幾口池中的水，胃裡一陣難受。難受之間，她理智不清，忘了起身，靜靜的、不做任何掙扎的浸在池裡。

第五績覺得不對勁，走過去將她撈出來。能夠呼吸后，她被嗆得直咳嗽。

滄翎看著她那副狼狽的樣子，心情突然好了起來。「這麼淺的水也能淹死你？」

南淵潑水放他，大聲道：「你發什麼神經！」

「有傷就要治，你不吃藥，就只能也泡一下嘍！」

「那也不至於推我吧！」

滄翎不再解釋，拋給她一個「好好享受一下鴛鴦浴吧」的眼神便轉身離去。

「你剛才怎麼了？」

耳邊一陣溫熱的氣息，她現在才反應過來第五績正摟著她。和他拉開距離，道：「就喝了幾口這池水而已。」

沉默許久，第五績問她：「你何時內力全無的？」

「你問這個作甚？」

他不語。

「五年前。」

他看向她，道：「後來為何沒重練？」

南淵低聲笑道：「練不了了的。」

修仙之人，在踏入仙途的那刻，必須自廢內力。如今她位列仙班，自是練不成內力。

第五績不再問原因，南淵愜意的坐在池中，心道：以後，定要找一個這樣的地方隱居，有山有水有野味，外人還進不來。

轉念又一想：都要離開了，還隱啥居？唉，現如今，越發留戀這個世界了，竟有些捨不得……

不過，她是神仙，凡間數十載對她而言僅僅只是短短一兩月。思至此，她輕喚了一聲「第五績」。

第五績疑惑的看向她。

「你……是不是定要做大彥的皇帝？」

見他點頭，她便不再說話了，並打消與他歸隱山林默默的過完這一生的念頭。

小時候每天的時間幾乎都被興趣班填滿，大學畢業后投身於天文學，來到這個世界后，變法、成為郡主、修仙、升仙到如今的歷劫，這三十多年來，她一直在行走從未停下。現在，心裡裝著的所有事都基本實現，一下子空落落的，也沒什麼特別想要的東西和想做的事，就想平靜安寧的過日子。

但第五績，不管他以後能不能成為太子，她想要的生活他是給不了的。不過還好，他們是假夫妻，歷完劫回去后，待她和季晨都退休了，便找個依山傍水的小村莊，眾些花和菜，偶爾去河邊釣魚，或在田間散步，看朝陽升起，看日落西山，看漫天繁星，看山間美景……

在葯池裡一連泡了幾天，第五績的傷確有所見好。滄翎遞給南淵兩瓶葯，道：「這瓶，早膳，午膳，睡前都要吃，每次服一顆，這瓶，每天浴后睡前給他擦一次。」

南淵接過，道：「滄翎，有沒有什麼葯的氣味比較好聞，至少不刺鼻？」

「你想做什麼？」

「這幾日第五績身上的藥味愈來愈濃，著實刺鼻，我就問問如果有我說的這種葯的話，把它加進葯池裡，去去味！」

「有是有，若你想讓第五績死的話。」

「就沒有沒毒的嗎？」

滄翎不理她，繼續熬藥。

南淵重新想了想，道：「你這附近有沒有蓮花？」

「後山有，自己去找。」

第五績看著眼前的蓮子粥，抬起碗，吃了一口，軟軟甜甜，甜而不膩，清香撲鼻。用完餐后，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錯。」

南淵道：「就……就這樣？就連滄翎都誇我做的蓮子粥超好吃，你就單『不錯』兩個字概括我辛苦勞動的成果，以後不做給你吃了！」

他被說的不知該說什麼好，正欲重新回答，她就拉著他坐到床上，讓他轉過身。

背脊上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第五績靜靜的聽南淵講，「這是滄翎新研製的葯，有助於你外傷的恢復。」

他突然很想了解關於她以前的事，便道：「你和醫聖是如何認識的？」

南淵一邊為他包紮一邊道：「嗯……記不得了。大概……不是我救他，就是他救我。」

第五績穿上衣服，繼續道：「可以跟我說說你的過去嗎？」

「想不到你對我的那些事也感興趣，那好吧，反正挺無聊的，今夜我們聊我，明日，你跟我講講你在邊疆的事，如何？」

他點頭。見南淵又往地鋪躺去，他指指身旁的空位，道：「躺這，說完后，在睡回去。」

南淵傻站著，然後笑道：「可以啊！」

就這樣，他知道她變法的原因及艱險，知道她是如何救了父皇母后，知道她因一時興趣開了很多店，後來又撒手不管將這些扔給了楚言，知道她在青荷鎮那段日子，知道她曾經的艱辛，知道……

大事小事，他都知道了很多。直至聲音戛然而止，他才發現南淵已經睡了過去。輕輕為她蓋上被子，自己則去睡地鋪，面向她，看著那張睡容，有點捨不得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