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的重生,是偶然還是被算計?
侍衛上前拖住高嬤嬤。
被人禁錮住,高嬤嬤才回過神來。
她自小在宮中長大,為了活命,為了壓在別人頭上,她對各種計謀手段知之甚詳。
如今,就算她要死了,她也絕不讓裴清歌好過!
她要這王府永無寧日!
「王爺,事到如今,老奴認命了,但老奴還有幾句話想說。」高嬤嬤掙扎了一下,開口道。
白錦夜猶豫了一下,高嬤嬤的娘親曾侍奉他母妃,便是看在她娘親的份上,他會讓她把最後幾句話說完。
「老奴在王府貪墨,是老奴的錯。被裴清歌抓到把柄,老奴也只能被她威脅。是她威脅老奴,讓老奴在合巹酒里下藥,玲瓏姑娘的酒里是迷藥,王爺的酒里是合歡散。也是老奴幫著她混進王府。」
「你胡說!」裴清歌眯眼看著高嬤嬤。
「老奴已死到臨頭,還有什麼可胡說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王爺,老奴一步錯,步步錯,才落得今日。但……老奴的本心只是愛財,並未想過害人性命,那毒也是裴清歌威脅老奴所下,裴清歌是皇后的人!皇后聽說睢園的那位可以救張太妃,才會要下毒。老奴的話說完了,請王爺日後萬分小心。」
高嬤嬤苦口婆心的說完,一個頭磕在地上,「老奴拜別王爺,望王爺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看著高嬤嬤被侍衛拖下去,裴清歌冷哼一聲,可真是好手段!
死到臨頭,都讓人不得安生!
「裴姑娘,解藥!」陸絕盯著裴清歌,眼裡閃著危險的神色。
裴清歌的手微微握成拳,此時若是她真的拿出解藥,那就徹底沒辦法洗清自己的嫌疑了!
她轉眼看向白錦夜,他的命堂又暗淡了些,有沒有這解藥,他怕是都活不長了。
「我說我能救他,但我沒說我有解藥。」裴清歌頓了頓道,「我只能解那蠱,王爺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你們再去尋解藥就是。」
陸絕還要說什麼,便聽白錦夜淡淡地出聲,「不知那是什麼蠱?」
裴清歌想自己這一線生機畢竟還在白錦夜的身上,便開口解釋,「那蠱蟲叫青絲蠱,是以人的頭髮做引,入體后順著血鑽往心臟,一旦進入心臟,就回天乏術。」
「這蠱起源何地?」白錦夜又問。
這一次,裴清歌沒有說話,這蠱其實很低級,在北冥國大部分人都會用,可北冥國蠱術向來不傳外人。
所以她不能說出北冥國,不然北冥國的人給天風國的肅親王下蠱,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她垂下眼,這王府上,難道還有北冥國的人?
「這我不清楚,但是剛剛那蠱蟲被火燒死,用蠱之人肯定得到了反噬。只不過這蠱術一般,反噬也不會太大,最多吐口血,就算那人還在王府,現在也不好找了。」
白錦夜抬眼看向陸絕,「送她回去。」
陸絕想說什麼,但看著白錦夜的臉色,還是把裴清歌送到了門口,叫了個嬤嬤送她,人就折回了房間。
裴清歌跟在嬤嬤身後,看著院子里的擺設,卻突然停了腳步。
風水一事,講究陰陽調和。
陰不勝陽,陽不壓陰。
可這院中的擺設,都是極陽,把院子里的陰氣擠得乾乾淨淨,一絲都沒有了。
以致於這院子陽氣太勝。
勝得沒有幾個人能壓得住。
怪不得白錦夜的命堂暗淡。
「裴姑娘?」嬤嬤忍不住出聲提醒。
裴清歌回過神來,白錦夜是死是活,是不是有人要對他下手,好像跟她也沒什麼關係。
但,她也更加斷定,這王府里必定有北冥國的人!
只是北冥國千百年來和其他國家不通往來,任何私自離國的人,都按叛國罪論處。
又怎麼會有北冥國的人在其他地方呢?
那她能重生在這王府里,到底是偶然……還是被人算好的?
*
陸絕站在床前,不解地問,「為何放她回去?」
「皇后總要往府里塞人,既然裴清歌已經暴露了,嚴加看管就是。」白錦夜閉上眼,臉上浮上一絲疲憊。
「只是這蠱蟲之風向來只在北冥國盛行,裴清歌怎麼會?」陸絕臉上還帶著疑惑,頓了頓又道,「回頭我讓司空好好查查她。」
白錦夜點點頭,「你回去看著楚星玄吧,等他醒了,儘快問出救本王母妃的法子。皇后既然已經盯上他了,這北冥國的人,留久了不是好事。」
「是。」陸絕應了一聲,剛一轉身,白錦夜的話又傳過來。
「你以後在睢園,也多小心些。」
*
裴清歌被關在梧桐院,每天有人按時來送飯和葯,沒人搭理她,她倒是樂得清閑。
就是給後背塗藥麻煩了些。
她每日除卻養傷,就是練練身手。
一晃快一個月過去,她琢磨著自己的身手大概也恢復了十之一二,起碼在一般人面前自保是肯定沒問題了。
早上洗漱完畢,裴清歌摸出銅錢,按例給自己起了一卦。
官鬼凶神,旺動克世,是有大禍臨頭之象。
但好在動化回頭克,月建生扶子孫,來生合世爻,反成吉象。
雖有禍事臨頭,但若處理得當,倒能因禍得福。
平淡了半個月,終於有事找上門了?
果然,剛吃完早飯,綠竹就帶著幾個人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