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必趕盡殺絕?
金絲雀碼頭
金絲雀碼頭位處於泰晤士河以東,兩個U型河套之間,在19、20世紀時這裡以船塢林立著稱;但在二戰以後該產業衰退,大量船塢倒閉。直至1980年代倫敦市政府重新改造此區域,因而轉變為現在倫敦主要商業區之一,數棟英國最高建築物都座落於此。
伴隨河面搖曳的商船,與成千上萬亮著燈光的玻璃帷幕高樓大廈相襯,船塢顯得極簡陋與狹小……夜晚河岸的路燈形成天使的光帶,讓月光黯然失色的大樓發光體,倒映在泰晤士水面上,亮度加倍。若是從幾萬英呎高的飛機窗戶俯瞰,肯定覺得刺眼。
金絲雀碼頭面積莫約130萬平方公尺,其中包含著辦公室、零售空間以及擁有絕美天際線的商業大樓,夾雜在其中的陳舊船塢突顯了黯淡……更加適合藏匿在倫敦角落的不法分子喧鬧。
「真難得能跟你一起踏在艾登的地盤上撒野!哈哈哈哈!」放肆豪邁的男性笑聲震動著水面,從聲音判別,應該是擁有高大身材的粗曠男性。
「我們幾個要同時出現在倫敦,也真是不容易。」男子的身旁,一抹相較之下細膩輕柔的嗓音,悠然響起。「大人看起來是相當重視這件任務。」
「說起來,艾登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發狂的!」語畢,在夜色燈光照映中清晰可見的粗壯手臂,將把玩在手中的某種東西開啟了開關。
「你有在怕嗎?」與其並肩的男子操控著全球限定10艘的Arrow460Granturisom遊艇,甩尾停靠在碼頭邊濺起不小的水花。
「大人授權,誰理那心理變態!」說話者正是與艾登隸屬同一組織的四使之一,專門負責鎮壓,但凡有騷動之處立馬夷為平地,清理門戶不留半點痕迹的烏列;一年四季都穿著一件黑色貼身挖背背心,炫耀著那一手可以扛起兩個人的發達肌肉,除非遇到極寒天氣才會搭上一件黑色皮衣,彷佛春夏秋冬的變化與他無關。
「我們幾個沒有誰有資格批評誰是心理變態吧?」與烏列並肩在限量遊艇上的,便是米迦勒口中用想象不到的手段摧殘肉體和心靈的逼供專家──拉斐爾。但米迦勒忘了告訴安雅,他的外表就像米國電影中常常被霸凌……長相異常姣好卻斯文柔弱看了就想霸凌他的瘦小傢伙。「滾上岸去,你手上已經上膛的機關槍口不要對著我!」
雖然身材不如艾登和烏列優異,但氣勢不比人低。
「我迫不急待要讓『格雷先生可以見我了』!」烏列露出邪氣的笑容,右手舉著7,8公斤重的轉管加特林機槍,身上背著兩排子彈,一副米國大兵要前往中東大開殺戒的模樣。
「想不到你居然看過那種娘們的爛片,該不會你這熊一般的外表埋著少女玻璃心吧?」拉斐爾輕盈地跳上岸,手插口袋陪著烏列緩步向目的地前進。
「去你媽的少女玻璃心!要是讓我見到那個格雷,我肯定轟爆他子孫袋,讓他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靠著那玩意混!」烏列的言語粗魯是全組織都領教過的,唯獨對那位大人會使用敬語;地位平等的其他三使很想知道他到底還能爆出什麼驚人的言語,或許只有烏列的屬下犯蠢時才知道。
「那個格雷是哪個格雷?」拉斐爾左右環顧,確認在貨艙後頭都部署好組織人馬,繼續安然地與烏列打屁一邊前進。
「就是躲在屋子裡的這個格雷,老子來了還不媽的給我滾出來!」烏列大腳一踹,陳舊的船塢木門立刻碎裂飛散,塵煙瀰漫。「靠,躲在這種幾百年來連鬼都不光顧的鳥地方,搞得老子過敏我就轟爛你!」
「要想不過敏的前提就是不要張著嘴鬼叫。」拉斐爾優雅地從口袋掏出素黑手帕,摀住口鼻。「選擇這裡做為贓物藏點,能騙過的大概只有英國警察吧!」
「英國警察高官只是我捏在手心裡的螞蟻,呿!」烏列啐了口唾液,威力十足的機槍靠在碩大的膀臂上,惡作劇地扣下了扳機,立刻發出巨響──槍聲以及屋頂碎裂的聲音。
聽見宛如信號的槍聲,原先駐守在貨艙後頭的機動部隊,各小隊包圍了老大所在的船塢,隊長則持槍沖了進去。
「搞什麼東西,你可以把眼睛張開再轟嗎!」拉斐爾猛力揮散因烏列而起更加濃烈的塵煙,投以一個澈底的白眼。「原本沒人的船塢被你搞得像千禧年跨年晚會一樣熱鬧,真是好棒棒、好感謝你!」
「沒人就炸掉啊,老子就不信找不到一個格雷!」烏列反射神經道。
拉斐爾腳上那雙在夜晚中依舊發亮的EdwardGreen手工皮鞋,來回在船塢地板踱步敲擊,尋找會發出迴音的那一處。
「閉嘴!」拉斐爾抬手制止,瞬間室內安靜地連頭髮飄落的聲音都能聽見。「這裡,給我弄開!」
只見斯文的拉斐爾甩了甩手帕,踏著優雅的步伐到船塢外頭,站在單膝蹲下的機動部隊中間,一副天神降臨的不可一世樣。
面對船塢內此起彼落、如冰雹密集落下的槍聲,拉斐爾戴起了早有預備的耳罩;子彈衝擊著隱藏在老舊地毯之下有些發銹的鐵門,迸裂的火花可比金絲雀碼頭的燈光,避免烏列不知節制地轟炸產生的亮光閃瞎他的眼,默默地戴起Ray-Ban空軍飛行員專用的太陽眼鏡,那模樣不是一個帥字可以形容。
雙手環胸,腕錶上秒針已跑過1圈,也該停消。
「差不多了吧?鐵門都被你削成泥了!」摘下耳罩、墨鏡,富有節奏的皮鞋聲讓人充分感受到步行者的從容。
「我還沒玩夠!」烏列正在興頭上被制止,如同正犯葯癮的人把藥品從他手中抽走一般痛苦。
「格雷在下面等你,省點彈藥好嗎?」拉斐爾望了一眼廢鐵門下的階梯,陰暗潮濕至極。
「格雷先生?格雷先生,可以見我了嗎?」烏列響亮的聲音傳至樓梯底部,裡頭傳出了一些聲響響應。「看來格雷先生是準備好要見我了,哈哈哈哈!」m.
「這爛梗請問你要玩到什麼時候?」拉斐爾隨著一馬當先衝下去的烏列後頭,在10幾階的樓梯之間完成了確認子彈、裝消音管和上膛。
「玩到我斃了他為止。」烏列踹開大門,大動作震得滿室酒瓶因撞擊而震動。「嗨,親愛的格雷先生?」
「喔我的上帝老天!」格雷瑟縮在地下收藏室里,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真正見到債主還是嚇得跳了起來。
「上帝老天耶穌都救不了你了。怎麼不問我們是誰?喔也是,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是誰!」拉斐爾嘖嘖稱奇在地下室中居然建造了如此精美講究的酒窖,溫度、濕度都保持得相當好,真正是個愛酒之人。「瞧你這6,70歲的人了還抱著這滿室的酒?你能喝到幾歲?」
「這是我的寶貝收藏,怎麼能喝它!」格雷懷裡抱著的,正是最近才得手的鑽石威士忌。
「你的寶貝收藏?那就更值得我來交涉了。」拉斐爾透出笑容,是一種極力壓抑亢奮細胞卻又想放任它胡鬧,最終化作一抹不自然的燦笑。「新得手的鑽石威士忌,還喜歡嗎?」
「想幹嘛?就算你開10倍價格我也不會賣你!」
「本來就屬於我們的東西,我何必要跟你買?」拉斐爾拉了張椅子,擺在格雷的正前方,解開西裝外套鈕扣后優雅入座。
「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格雷立刻把酒瓶藏置身後保險箱上鎖,微胖的身軀再擋在保險柜面前。
「也可以,到天亮前我大概有12小時可以跟你耗著,你不知道的話我們就慢慢地在你大腦里一層一層地、慢條斯理地翻開腦肉,尋找答案吧。」
烏列放下一直扛著的重量機關槍,砰地一聲巨響讓格雷嚇得跳起來。烏列知道,拉斐爾的拿手好戲即將上場。
「有、有話好說……」格雷顫抖著嗓音,為自己求情。
「我剛剛沒給你這機會?」拉斐爾離開座椅,脫下西裝外套至於椅背上,捲起袖管,開始在這講究的酒窖里尋找什麼。
「你在找什麼?要不要我幫忙?」格雷眼見身形較為瘦小的債主,東張西望自己的收藏,討好般地問道。
「令你害怕的東西。」拉斐爾從架上取下幾瓶他中意的珍藏酒,拔起酒塞,頓時芬芳酒氣溢滿室內。格雷也瞬間陶醉在自己收藏的珍品氣味當中,他捨不得喝、捨不得碰的美酒……就這麼被債主給糟蹋了,他真的是很害怕下一步對方還會做出什麼。
「別別別,別糟蹋我的酒,你要怎麼樣都可以。」格雷一個步上前想要搶救酒瓶,卻被一旁的黑衣組員以槍桿擋下。
「你真無趣,我這還沒開始你就妥協了。」拉斐爾放下手中物品,轉身看著他,一臉的失望。「把鑽石威士忌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