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禁忌之星
()神乙手持古油燈,摩挲著,神情肅穆。
「我只能看出是件極品法寶,具有大星域挪移陣的能力,不過我不會使用。」吳清老老實實的說道。
「這件法寶叫做『干明六勾盞』,仙界三大至尊之一敖克帝君所有,是他最具威力的寶物,傳說這燈盞是上古遺族的寶貝,上萬年了,終於再見到這件法寶。」神乙興奮道,黑漆漆的瞎眼彷佛也露出光彩來。
「那這件法寶怎麼會被遺棄?」吳清在那小行星上就為這個困惑許久,倒不著急詢問如何離開神憫星,回到正確的星路上。
「誰會遺棄這件極品寶物啊,唉!」神乙垂著腦袋,半晌才道「這還得從我們神憫人的沒落說起。」神乙把干明六勾盞遞還給吳清,神情落寞的說道。
「我們神憫人擁有強悍的體魄,無匹的力量,靈魂十分純凈,絕佳的先天天賦讓我們成為最適合修真的種族,我們是天生無敵的戰士,在上古時,神憫一族的祖先無一不是人間仙界的至尊。」
「這一切在數萬年前改變了,神憫一族中出現了一位天賦凡的天才,我族族長的次子,神徳,他修真的度可用恐怖來形容,不出二十年,一身修為就達到了合體境界,眼看飛升在望,可是這神徳不願意走前人的路,他突奇想,創造了另一種修真功法,並且親自去嘗試。」
「但是,誰也想不到這功法有著絕大的隱患,神徳閉關不到百年,就神智癲狂,破關而出。他的父親以為這只是一時迷失了心神,所以沒有及時的制住他,任他四處遊走,希望他能自己恢復心智。神徳在癲狂下來到了凡人的城市,無意中殺死了一個普通人並吸收了他的靈魂生氣,這絲靈魂讓神徳感到一種舒適,讓他陶醉,於是恐怖降臨了,等到神憫星的修真者現時,一座座凡人的城市被他屠戮殆盡,很多隱居的高人現自己的後輩親人盡數被神徳所殺,憤怒不已,聯合起來向族長施壓,要求毀滅神徳。族長抵抗不過壓力,被迫下令將愛子誅殺。然而,誰也不曾料想,神徳的修為在吸收無數生靈的靈魂後會增長的那麼恐怖,前去執刑的十名修真者被神徳殺死並攝走了靈魂,十名不行,再去百名,結果仍然一樣,這時,大家才覺不對勁,於是整個神憫星的修真者一同前去圍剿,把他圍困在了大雷峰,就是你來的地方。」
「上萬神憫修真者在神徳的面前竟然猶如螻蟻,他們無力反抗,吸收了百名修真高手靈魂的神徳已然入魔,衝天的魔雲煞氣遮天蔽rì,揮手之間就會攝去生命,眾修真者絲毫不懼,心中知道倘若放走了神徳那麼將是修真界的一場災難。人們前赴後繼以血肉之軀堵住神徳的去路,然而換來的只是讓神徳越來越強悍。」
「眼看這樣下去神憫一族將被整個的抹殺,族長出了仙界賜予的九天令,向飛升仙界的先祖求救,一rì后,數百仙人下凡除魔,但是為時已晚,神徳吸食了上千多名修真高手的元嬰靈魂后,自創的邪異功法竟然讓他在人間界就修成了在魔界至尊才能達到的境界——大滅絕湮落神魔境,連仙人的仙靈之氣都能夠抗衡,仙人們勉強與之周旋,趁他心智迷失只知殺戮,擺陣誘他傳送到了一顆恆星邊緣,希望能藉助太陽真火的威力將其煉化,誰也想不到,神魔真身已不懼真火的威力,眾仙無法,只得一邊與其廝殺,一邊向仙界至尊求援。」
「很快,傲克帝君下界,在那恆星之上與神徳爭鬥,戰鬥異常激烈,助陣的仙人及修真者紛紛隕落,神徳功法詭異,一有動作,就伴隨萬千血sè劍光,那劍光無堅不摧,爭鬥之下,憑著帝君之力傲克竟然也受了重傷,被傷了仙脈本源,傲克帝君驚詫神徳修鍊進境如此之快,自己竟然隱隱被他剋制,傲克帝君下定決心,一定要毀滅神徳,消滅與這功法相關的一切,於是,祭出成名法寶干明六勾盞,引爆恆星無匹的梵天真火,以命搏命,瘋狂的舉動滅掉了神徳的護身魔煞,也使得那恆星死亡,眼看就要玉石俱焚之時,神徳終於在這時從癲狂中恢復了神智,他本是善良之人,入魔時被魔煞控制了心神而已,此時此刻,神徳悔恨不已,他請求傲克殺掉自己,但是他已經修成了大滅絕湮落神魔的不死之身,只能被封印。」
「傲克捨棄了干明六勾盞,取出神燈之靈用來鎮壓神徳的元神,將他肉身封印,為了防止那邪異功法泄露,將神憫星倖存的修真者全部帶回仙界,並抹去所有通向神憫星的星路坐標,合眾仙之力封鎖了我們的星球,任何修真者都不能透過禁制來到神憫星,傲克帝君的元神本源受到傷害,無法恢復,感悟自己終將隕落,於是將帝君之位傳給了現在的仙界之君華光,自己隱居在宇宙中的某處等待歸於虛無。」
「所以,我很奇怪你是如何穿過禁制來到神憫星的?仙陣竟然沒有殺掉你,不過現在我想我知道了,你中了封鎖真元的功法了吧?。」神乙緩緩的說完,問道。
「是的,不過喝了你們這裡的酒水,封印就自己莫名其妙的解掉了。」吳清后怕道。
「那可不是普通的酒水,神憫人是最適合修真的種族,我們的身體能承受巨大的能量,那酒水是妖獸的血液釀造,蘊含一種奇異的能量波動,剛好可以剋制這類yīn毒的封印,加上你本身修為甚低,傷你那人也許不屑消耗法力特意對付你,所以才能輕易就破解掉封印吧。」神乙想了想道。
「當真是我運氣好,對了,前輩找我來不知有什麼事?」吳清說道。
「我耗費心血每兩年便推算一次族人的命運,結果每次都一樣,只是今年占卜時才窺得一絲變數,知曉昨rì有修真者來到我們這裡,或許我神憫人的命運能因你而改變一些,年輕人,我誠懇的請求你的幫助。」神乙緩緩說道,俯下身子,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悲涼。
「但我修為低微,恐怕不能幫助到你們。」吳清嚇了一跳,自己僅僅開光期的修為,想要離開這星球都不可能,又怎麼有實力幫助他們。
「這點無妨,我肉身損毀,需要靈丹恢復,可我現在身體中沒有一絲真元,只要你能在神憫星修鍊到靈寂期,我就能藉助你的力量開爐煉製一顆靈丹,恢復我的功力。到時,我就可以幫助你離開,除此之外,作為報答,我會給你豐厚的酬謝,神憫星人也將永遠感激你的援手。」神乙見吳清有意願幫助他們,頓時神sè激動起來,身上的金sè紋身也跟著閃爍不停,急忙道。
「說來眼下我也是該停下好好修鍊一番,師之道等人肯定也是四下找我,這星球既然被封印,正好我能安心修鍊,若是能修至元嬰期,就可以修鍊師兄給予的妙然皓心劍,到時就有了自保的能力。」打定主意,吳清答應了神乙的請求。
神乙心情大好,大聲道:「阿獃!進來。」阿獃聞言屁顛顛的跑進來。「祖爺爺,有什麼事?」
「你下山到王宮去,請國王陛下清理養心殿。明rì我與吳清先生下山居住。」神乙吩咐道。
「祖爺爺,你終於要下山住了,太好了。」阿獃上前環住神乙的脖子,高興道。
「去吧,去吧。」神乙拍拍阿獃的腦袋,阿獃放開神乙,答應著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在阿獃下山的期間,神乙得知了吳清苦惱語言不通的問題,於是教給他快學習語言的方法,這也是修真者旅行星際時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讀取當地人的一部分記憶,些微的讀取他人記憶,不會對人的大腦有損傷,但是這種讀取也有一點點後遺症,就是會造成自身記憶的紊亂,故而不能經常使用。神乙指點吳清之後就讓吳清在自己身上試試,吳清試過之後現,除了腦袋有點昏沉,神憫語言說出來有點磕巴之外,沒有別的問題。
第二天,得坦城國王派出一隻由王子墨武烈率領的浩浩蕩蕩的龐大豪華隊伍,來到山下,迎接神乙與吳清兩人進城居住,隊伍里還隨行著數百百姓,見到神乙便致敬行禮,神sè虔誠恭敬,神乙被稱作得坦守護神,看來深得民心愛戴。
再次見到墨武烈,吳清已經能樂呵呵的用神憫語言打招呼:「武烈太子,你好,很高興能再次見到你。」看著武烈驚詫的目瞪口呆,吳清開懷大笑。
養心殿,位於得坦城皇宮太子所居住宮殿的旁邊,是帝王皇子學文習武的宮殿,隨處可見塞滿珍貴書簡的高大書架,以及數個演兵習武的廳堂。吳清居住進來,國王墨學就立刻派來兩百個美貌端莊的宮女前來服侍,而神乙就居住在他的隔壁書房。能居住在距離皇帝和太子那麼近的宮殿,這表示皇帝和神乙對吳清的尊敬與重視。
除了兩百個所謂的美貌的四眼宮女,吳清住的還是蠻爽的,有誰會認為有著四隻大眼睛,三米高低的高大外星女人漂亮,那肯定是重口味的。
不知不覺已是四年過去了,這四年中,吳清自我感覺進步神,一身修為也從開光中期修鍊到心動前期,根據玉瞳簡的記載,心動期是修真者在修鍊過程中最為危險的一個境界,這也是修真者與心中yù望爭鬥的一個開始,心動,顧名思義,修真者也是從凡人修鍊上來的,力量的逐漸強大,會使人對金錢,女sè,權利等一切身外之物迷戀,如何克服這些濁念,堅定自己的心神,是至關重要的,如若不然,輕則功力倒退,多年的辛苦,白白浪費,重則傷及心神根骨,再無修真的可能。
所以,心動境界要儘快的突破過去,達到靈寂期,而一般靈寂期的修真者會在這個境界多停留幾年,以便消除快提升修為造成的根基不穩。
「這心動期果然對修鍊是種折磨,心神老是不能安寧。」吳清盤坐在養心殿前的小花園,修鍊幾次都被外物干擾,不是一旁遊走巡查的侍衛,就是澆花培土的宮女,甚至身旁飛舞的小蟲,雖然有心將他們趕走,但是心裡也知道這只是境界帶來的心魔干擾,「看來一昧埋頭苦修也不是辦法,我得出去遊歷一番,方才能增長見識,鍛煉自己,否則這樣下去不進反退就得不償失了。」吳清打定主意,起身向養心殿走去。
「神乙前輩,在嗎?」吳清走到神乙的門前,敲了敲,說道。
「進來吧,小友。」
吳清推開門走進去,看到神乙倚靠在窗戶邊,他披著一件亮黑sè的大氅,上身依然裸著,金sè的紋身閃著微光,在一起這些年,隨著修為的加深,吳清看出這紋身有古怪,但是只要是問及神乙的出身,他都吞吞吐吐的說不清楚,讓吳清心裡有絲疑慮,對他也防範了些。
「前輩,最近我的境界停在心動初期不前,一入定心神就受外物侵擾,所以我決定外出歷練一番,也好見識一番神憫星的風土人情。今rì就準備出行,特來向前輩道別,待我修至靈寂期,再回來。」吳清道。
「也好,心動期的確是道難過的關卡,皇帝那邊由我去說,你隨時可以御劍離去,不過神憫星有些地域十分危險,我這裡有分簡陋的地圖,你也可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神乙想了想,從腰上的掛袋中取出一卷地圖遞給吳清道。
「多謝,那麼我就告辭了,等我回來,我想我們就可以開始煉丹了。」吳清接過地圖放到戒指里,拱拱手走了出去,趁著四下無人注意,張嘴噴出絕天劍,御空而去。
眼看得坦城逐漸消失在地平線,吳清深深的呼出一口氣,「還是出來走走感覺好些,和這些戰戰兢兢的宮中之人呆在一起,老感覺不爽的緊。」
不多時,吳清就來到了初入神憫星的地方,這裡還是老樣子,地上溝壑交錯,草木不生,想必就是神乙口中所說當初大戰的地點之一。
吳清在空中盤旋了幾圈,仔細看了看這處戰場,感慨一番,繼續向前飛去,神憫星人跡稀少,飛了這麼久,都沒有看到城鎮,天sè漸漸暗了下來,兩個巨大的太陽也落下山頭,吳清按低了高度,加快了度,想要在天完全被夜幕籠罩之前找到一個村莊歇息。
又飛行了大概一頓飯的功夫,終於在夜sè中看到了點點燈火,吳清運轉真元到眼睛上,凝神望去,「喝,運氣不錯,是個小鎮子,還挺大的。」吳清喜道。未免驚擾到別人,在離村鎮不遠的地方落到地上,收回飛劍,吳清知道自己和神憫人在眼睛上區別較大,於是又在臉上施展了一個小小的障眼法,讓人一眼看去自己彷佛也長了四隻眼睛。
信步走進這小鎮,這鎮子沒有城牆,大約有百來戶,房屋多是石木搭建,但是都巨大無比。神憫人的城市有個很環保的特點,就是不會因為搭建房屋而胡亂砍伐樹木,城鎮里高聳的樹木四處林立,有的房子甚至把整棵巨樹都包裹了進去。
此時雖已入夜,但是由於經過兩個太陽一天的照shè,天氣還是悶熱,人們拎著躺椅在自家門前三五一群的納涼閑聊,有幾個年輕力壯的青年興緻高昂的捉對廝打比斗,一些女人和孩子就在鎮子zhongyang的廣場上納涼,還有些居民聚集在幾家酒館一樣的店前暢飲。這些酒館,很有地球的歐式風情,門口散放著桌椅,酒保拎著酒壺隨時給招呼自己的大漢加酒添菜。
吳清對這裡的酒水還是很感興趣的,於是也找了一家看起來乾淨的店,坐在一個靠著大樹的位置,說道「酒保小哥,來一壺酒,幾個點心小菜!」「這就來啦!」酒保應道,上前擺下酒杯,倒滿酒,就進屋吩咐廚房炒菜去了。
吳清獨酌一杯,便側耳傾聽有無什麼趣事奇聞,只聽了幾耳朵,就對鄰桌的對話感興趣了。
「這幾天倒也奇了怪了,平rì我和老鬼頭他們進山打獵,總是收穫滿滿,最近卻是連個老鼠都見不到,這樣下去,我一家老小就得喝西北風了,唉。」鄰桌的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對一起飲酒的朋友道。
「是啊,我也納悶,厄部森林往rì野獸多的很,還曾竄到鎮上傷人,這幾月卻不見一頭野獸的蹤影,來收皮貨的老秋還埋怨我故意不賣他,我倒是想賣,可是也得有你們這些獵人賣皮子給我,昂達,我們老朋友了,你能不能帶人深入厄部森林,多找些野物?」
「這可不行,鎮長說過,厄部森林深處有著惡魔,不允許我們深入進去,否則衝撞了惡魔,那鎮子上的人就倒霉了,我看我還是帶人沿著水源向草原地區看看。」
「惡魔?這倒新鮮,我還沒有見過惡魔,莫不是被封印的魔頭,神乙不是說過神徳入魔過嗎?不過也不可能將大魔頭封印在有人居住的星球。」吳清聽到這裡,好奇的想到。於是故意插嘴道:「哪有什麼惡魔,我聽說野獸沒有蹤影,是被你們濫捕濫殺驚擾的不敢靠近鎮子,難道不是嗎?」
「哪裡來的臭小子,胡亂說些什麼,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給老子滾蛋。」叫昂達的大漢一聽就惱了。一下子站起來,看吳清身材矮小,以為是個半大娃娃,生氣道。
酒保端著小菜走出來,見客人爭執,忙走來將手中菜肴放下,勸解道,「有話好好說,大家不要傷了和氣不是,這大熱的晚上,消消氣。」
吳清就是想趁機和這裡的人聊聊而已,於是隨口胡謅道;「這位老哥,我可不是什麼娃娃,只是長的矮小些,我是得坦城的皮貨商,來這裡收山貨打前站的,大商隊隨後就到,只是聽得兩位話說這裡沒了野獸,不免著急,自家來了大商隊,收不到皮草,白折了本錢,這不是白跑一趟嘛,還請多多見諒。來,我敬兩位一杯,老闆,這兩位客人的酒錢算我的!」
昂達聽到此處,心裡也就消了氣,「來來,這位小哥,一起坐,我來跟你說。」吳清樂呵呵的端著酒菜來到他們兩人的桌上。
「難怪你不清楚,原來是外地人,實不相瞞,原本我們都嶺鎮可是個出產皮革的名鎮,都城的皮革有近一半都是我們這裡出的,你說濫砍濫捕那可是胡扯,都嶺鎮後面就是十萬大山,上幾月還有猛獸襲擊居民的事件生,那些食草的蠢物還時不時的誤入鎮里,嗨,你說,也就奇了,也就這幾月,別說猛獸了,連個兔毛都不見一根,真是奇了怪了。」昂達咕嘟咕嘟灌了幾大口酒,唉聲嘆氣道。
「是啊,鎮子里經驗豐富膽子也大的老獵手幾次偷偷深入到厄部森林,別說野獸了,一點動物排泄的糞便都沒瞅到,可見這些猛獸都進入大山深處了,這才入夏,正是狩獵的好時節,卻生這樣的事,要是持續到秋天,這鎮子的人也就只能撤回得坦城了。」另外一個看似貨商的漢子也訴苦道。
「怎麼不多找些人探明情況啊?」吳清奇怪道。
「不行,我們只能到厄部森林深處靠近水源的地方,再往深走,就進山了,會被山神怪罪的,鎮長也不允許,前兩月就有幾個不聽勸告的獵戶自己帶著乾糧進山入林,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出來,看情況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昂達喝下一大杯酒,摸著嘴說道。
「奇怪?會生什麼事,讓野獸都躲了起來?」吳清用指尖敲著桌子道。
「不曉得,鎮子的人都納悶呢,唉,以後我們這些獵人rì子真不知怎麼過啊。」昂達一口氣喝完整杯酒,憂心忡忡的說道。
「蠻有意思,我倒是想查看一番,這事情挺反常,正好還不知道該去哪裡。」吳清心下思量道,於是對昂達說道:「昂達大哥,我這跑腿探路的活兒也不容易,回去跟老闆說,咱們打道回府吧,都嶺鎮沒皮草,沒野獸,老闆問我為什麼,我什麼都答不上來,我這碗飯也就別想吃了。這樣吧,明天我深入厄部森林看看情況,探察一下這些野獸為什麼沒了蹤影,凡事總歸有個原因嘛,我個子小膽子可不小,什麼妖魔作祟,我可不信。」
昂達和那貨商瞪大了眼珠子,吃驚的看著吳清,良久昂達說道:「小兄弟,你剛才沒聽我說什麼嗎?前兩月就有支獵人組成的隊伍深入森林,到現在都沒有出來,這些莽漢肯定死了,聽老哥說一句,錢這東西雖然好,但是也得有命花啊。」
吳清笑著說:「多謝關心,不過老哥哥你放心,我還是對自己的本事有幾分信心呢,沒把握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昂達看著吳清的眼睛,許久「啪」地一聲狠狠拍著桌子站起來,「他娘的,這鎮子也是我的家,我也要在這混飯吃,小兄弟這麼有膽識倒顯得我沒種了,這樣!明天我去看看還有哪幾個獵人一起去,到時跟你一起走,我還真不信了,這林子的怪獸都是張了翅膀飛了,要是讓我知道哪個鳥鬼怪使壞,我非砍了他!」
吳清心裡有點歉疚,故意引這些人跟自己一起進入森林,無非是想找個嚮導而已,若是再碰到幾隻上回見到的巨劍背獸,他覺得自己還是有把握能保證這些人的安全的,大不了,讓他們回頭就行了。「那好,明天一早就在這裡集合,只帶些乾糧和武器,別的零碎就不要拿了。我今晚就住在這酒館了。」
「好!也算我一個!」那貨商也叫道,「老是在這裡等著也不是個事兒,索xìng我帶著兄弟跟你們一起去,昂達兄弟放心,我們這些人走南闖北也有些防身的功夫,我們的馬隊角馬也多,不會拖累你們的。」
三人商議完畢,各自散去。
第二天,在都嶺鎮的酒館前,昂達早早就帶著四個漢子來了,此時正擦拭著刀箭,整理皮盔馬匹。吳清經過一夜的打坐,只覺的jīng神飽滿,狀態正佳。他靠在酒館邊的大樹上,與酒館老闆結算店錢,之前有過這方面的了解,神憫星使用的貨幣也是金銀,於是他拿出一小顆鑽石予以結賬,老闆樂滋滋的包了一大包熟食給吳清做乾糧,吳清修為達到心動期,已經可以辟穀不食,不過不願引起別人的懷疑,也就欣然接受了。
等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那貨商帶著自己十來人的馬隊過來了,這些馬匹長的跟地球的馬有點相似,不過身材要高大駿猛的多,張了一個牛頭模樣的腦袋,兩支長角看去很是威武,脖子卻很短,所以不需要韁繩,只要牢牢抓住這「馬」的長角就可以控制坐騎的走向。吳清心裡嘀咕:「簡直就是生物般的哈雷摩托車么。」因為他身材矮小,騎上去只能勉強能抓住犄角,看起來很是狼狽。
待到眾人集結完畢,昂達長長的吆喝一聲大家就緩緩的出了。不過與他們氣氛不符的是,鎮子上的人都冷冷的看著他們,彷佛看著一群已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