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失蹤

第十章 失蹤

()四周是無盡的鬱鬱蔥蔥,抬頭向天上看去皆是直插雲際的參天巨樹。角馬艱難的在齊腰的草叢中移動,吸血的飛蟲始終在耳邊嗡嗡作響,空氣chao濕,人們的汗水已是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衣服**的貼在身上,難受到了極點,林中安靜至極,除了蚊蟲的低鳴,就再也沒有其它的聲音了

商隊的角馬踏著厚厚的落葉,沙沙作響,人們一直埋著頭趕路,吳清掏出一塊手錶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昂達大哥,我們走了一上午了,果然不見一個野獸的蹤跡,你經驗豐富,知道之前野獸的聚集地在哪裡嗎?」

昂達取出水囊飲了一通水,聞言道:「照這樣的度,明天太陽落山的時候,我們就可以達到森旅湖,一般情況下,野獸們都在那裡飲水,清晨與傍晚那裡怪獸聚集的最多。」

「不錯,森旅湖旁有個岩山,叫做天修岩,那裡地況錯綜複雜,之前的食肉猛獸平時都會在那裡休憩,我們到時候可以過去那邊看看。」旁邊一個光頭獵人補充道。

「天修岩呀?」昂達吸了一口冷氣,呲牙咧嘴的抓耳撓腮。

「有啥不好的嗎?難道很危險?」皮貨商杜秋瞅見昂達的怪樣,不禁出口問道。

「天修岩,臨近一個火山口,那裡的地表都是極脆的鹽層,下面才是火山岩,這些火山岩上密布著高溫噴造成的空隙。因為有鹽,所以草食動物往那裡聚集舔舐,但是不熟悉地況的話很容易掉進某個隱秘的火坑裡,掉進去就不用救了,肯定燒成灰了,平時我們打獵都不會去那裡的。」昂達苦著臉說。

「沒關係,我們只是在外圍觀察一下,想必那些巨大的野獸也不會深入到那裡的。」剛才那個獵人解釋道。

吳清隨手摘下劃過自己的一根枝葉,放在嘴裡慢慢咀嚼道:「對,我們出來就是探察一下,大家的安全第一。」

就這樣,行到傍晚安營不提,人們沉悶無話,早早睡下。第二rì又早早起來趕路,等到rì落時分,一行人方才來到森旅湖,森旅湖如同一面碩大的藍sè鏡子一樣鋪在無邊無際的厄部森林中,這湖面一眼望不到邊,就像大海一般遼闊,湖邊遍地都是潔白如雪的花雨石,夕陽將下,湖面波光粼粼,遠處依稀可見一行連綿的石山,昂達指著那山道:「那就是天修岩,從湖邊繞過去得花一天半的功夫,今晚我們就在湖邊紮營,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去看看,若是還是沒有動靜,我們也只能打道回府了。」

是夜,森旅湖邊支起幾頂帳篷,一行人圍著火堆吃飯,二十幾匹角馬被拴在距離帳篷最近的樹上,角馬安靜的啃著地面的青草,今夜天sè昏暗,滿天都是可怖的yīn雲。

「吳清小兄弟,來,一天都不見你吃什麼東西,這樣可不行,身體會受不了的。」杜秋遞過一塊干肉,「謝謝,不用,我還不餓。」吳清笑著搖手拒絕了。

昂達和他獵人朋友的四隻眼睛在這黑夜裡猶如野獸一樣,四下打量。這是老獵人特有的jǐng惕,昂達傾聽著森林的動靜,良久方才揉捏著手中的食物道:「唉,這個森林跟死了一樣,一絲聲音都沒有,剛進林子時還有點鳥叫蟲鳴,這會兒卻連一點蟲叫都聽不到了。」

這點吳清早已經注意到,「今晚我來守夜,你們大家好好睡一覺。」

杜秋搖頭道;「你這麼瘦小,還是先休息,後半夜再守夜吧,我手下人多,讓他們守前夜。」「恩,我們來看著後半夜,小兄弟還是算了,你的體格我看著都擔心。」昂達接著道,神憫人普遍三米左右的大個子,吳清只有一米七八的個頭在他們看來,跟侏儒一般。吳清推託不過,只得答應。

夜sè寧靜,除了烏雲壓頂不見五指之外,只聽得守夜人的幾聲咳嗽,吳清盤坐著,緩緩的運轉著修鍊功法,這夜的安靜與枯燥反而讓人沒什麼心思,正好修鍊,於是眼觀鼻,鼻觀心,心神漸漸陷於沉寂。

就這樣不知過了許久,吳清猛地jǐng醒過來,眼中jīng芒閃過,一個躍步跳出帳篷,只見漫天青sè光影「嗖嗖」亂閃,守夜人倒在地上,不知生死。「什麼人裝神弄鬼!出來!」吳清大喝一聲,張嘴噴出劍光,劍光爆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湖畔。

那些青影被絕天劍的光芒shè到,受驚一般向天修岩迅退去,大家被吳清的一聲大喝驚醒,紛紛拿著武器跳出帳篷,吳清悄悄收了飛劍,走到守夜人的跟前查看,那人只是昏了過去,心下稍稍放心,「角馬都失蹤了。」昂達拿著一把大砍刀大步走了過來,黑著一張臉道。

「吳清小弟,你看到什麼了?」杜秋裸著上身道。

「看不清楚,只瞅見一些青sè影子,等我出來,已是飛走了。」吳清皺著眉頭道。

一旁,一個獵人已經叫醒了昏倒的商販,「老黑!怎麼回事,生了什麼?角馬怎麼都沒了!你看到是什麼了嗎!」杜秋狠狠道,這些角馬十分昂貴,丟失了全部馬匹意味著他的這個馬隊就要解散了,損失實在太大了。

「鬼……鬼啊……天啊……」叫老黑的商販渾身抖,眼神渙散,來來回回就是這幾句,杜秋氣急,上前將他揪起來,噼里啪啦一陣耳光扇上去,「叫你守夜,他娘的當初收你入隊時候還自稱功夫好,打遍天下無敵手,老子的角馬都沒了,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宰了你!」

老黑被抽的昏頭轉向,不過情緒也穩定了下來,依然用著驚恐的口氣說道;「杜老大!那些東西就不是人,神啊,肯定是妖魔,對!鎮長說過,厄部森林封印著惡魔……」杜秋「啪」得又是一記耳光,吼道:「我問你看到什麼了!」

老黑哭喪著臉,「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我那時候正在湖邊小便,就瞅見湖對岸朦朦朧朧的飄來幾個影子,青朦朦的著光,我以為是湖底的沼氣冷火,也就沒理會,誰知道那東西度極快,眨眼就到了近前,我就感到渾身一冷,就啥都不知道了,老大,我沒亂說,你要相信我啊!」

杜秋一把推開老黑,坐了下來喘著粗氣,斜著頭看著昂達不說話,昂達看了他一眼,與四個獵人低聲商量了幾句,道:「這不是我們能了解的了,我進這大森林打獵十幾年,還沒碰到過這種怪事,二十多隻角馬,竟然能不聲不響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消失,無論這東西是人是鬼,我們都無力對付,我看我們還是退回都嶺鎮的好。」

杜秋知道也只能這樣了,當初跟著出來,嘴上說著漂亮話,心底下其實還打著現野獸,能優先佔些便宜,大賺一筆的想法,現在看來這個虧是吃大了,嘆口氣道:「今晚都別睡了,大家都機靈點,別著了道,他媽的,我真是……唉!」

吳清半晌沒說話,心裡卻跟過電一樣回想著之前看過的典籍,思考是什麼東西能化作青影,掠走角馬,想了良久,不得要領,於是暫且放下心思,對著眾人道:「不錯,大家今晚先這樣熬過去,明rì一早整理隊伍回鎮子去。」

眾人默默回到帳篷收拾歇息,吳清拉住昂達和杜秋道:「今晚就要和兩位兄弟辭別了,我決定自己一人上天修岩,你們自行回去,不用擔心我。」

「你瘋啦!我可不能看著你送死,你必須跟我們一起回去!」昂達瞪大了四隻眼珠子,瞅著這個頭只到自己腰部的吳清,憤憤道。

「是的,老昂說的對,你也看到了,這些鬼東西能把那麼些角馬不聲不響的帶走,是你能對付的了嗎?聽我說,一起回去,報告給官家,皇帝陛下肯定會派出軍隊來一探究竟的。」杜秋也附和道。

吳清笑著說道:「多謝兩位大哥關心,我主意已定,這些東西沒有傷人,想必沒有其它的惡意,我是一定要去探察清楚的,這就別過了。」說罷拱拱手,扭頭就走。

「不行!你跟我們一起回去,我不能看你送死!」昂達見說不通他,張開大手向吳清肩膀抓去,想要強行帶走他。

不過吳清好像背後張著眼睛一樣側身躲過,右手食指順勢在昂達的手背上輕輕一點,昂達立刻感覺如觸電一般渾身麻,吃痛的抱著手驚詫的看著吳清,吳清回頭笑笑,腳下不停,沿著湖畔向天修岩走去,只見吳清走路的步伐悠閑至極,但是度極快,不知不覺已到了三百米開外,人影也漸漸看不到了。

昂達和杜秋傻站著望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良久杜秋才道:「這小哥……看來也是個神秘的傢伙啊。」昂達點點頭,「算了算了不管他了,我們還是收拾收拾連夜回去,反正晚上什麼鳥野獸都沒有,一路想來不會有危險的,唉。」說罷,眾人草草將帳篷收拾裹起來,零碎的東西也就不要了,悶頭向來路行去。

吳清急行了大約四個多小時,才來到天修岩下,這天修岩,與那獵人所講的一樣,是一座壓在火山口上的岩山,不斷的有蒸汽沖著岩石的空隙噴shè而出,道道火苗也不時的從一些坑洞里飆shè出來,火光升騰,溫度陡升,看起來十分危險。

吳清落在地上,小心的放出絕天劍來防護,一步一步向深處走去,巨大的鹽岩怪石林立,如同崢嶸的怪獸一般覬覦著前來打破寧靜的吳清。「奇怪,這裡生氣盎然,卻見不到一個活物,難不成那些鬼物都消失了不成,或許是在地底下?」吳清行了許久,不見一絲反常的跡象,也沒有野獸活動的蹤跡,於是心裡越覺得這裡古怪。可惜當初覺天留給他的廣博戒指中有著大量的仙石典籍,堪用的法寶卻不多,仔細理了一遍才現一件地行的法寶,土甲錐。吳清噴出一道真元,土甲錐化做道道黑sè絲光將吳清團團纏繞,逮到包裹完畢,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掉入水中一樣緩緩沉入地下,心中一動,便輕鬆的向地下陷去,蒸汽和火苗噴涌到身上都感覺不到絲毫痛楚。

土甲錐不愧是修真高手煉製的寶貝,在土層中一路暢通無阻,只是吳清用起來還有些勉強,這法寶抽取的真元太多了,吳清咬著牙拚命鼓催丹田氣海的運轉,才能堪堪抵消真元的消耗,不過也不能堅持多久。

吳清心裡估摸著已經深入地底一千多米了,只覺的渾身酸疼,強自忍著,猛然,他一頭衝破一塊巨大的岩石,跌入地下一個寬大的空隙孔洞中,四周黑漆漆的,吳清來不及觀察周圍的情況,立刻盤腿坐下來,拿出兩顆仙石,握在手裡恢復耗損的真氣,過了一個多時辰,這才緩過勁來,施了一個明目法在雙眼,周圍的一切逐漸清晰的浮現。不等站起身,吳清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這孔洞不大,只有百米左右見方,但是密密麻麻堆積數十隻野獸的巨大屍體,高溫將這些動物的屍體都蒸熟了,他剛才跌落的地方就是一個怪獸的頭顱,有的野獸身體已經爛掉,但是很奇怪的沒有任何異味。吳清吃了一驚,但是馬上恢復冷靜。

「終於找到了,不過這裡只有十來只野獸的屍體,想來還有很多這樣的地方。」吳清想,繼續使用土甲錐向地下鑽去,一路上遇到數百個這樣的洞穴,都塞滿了巨大的屍體,有的野獸甚至還有呼吸,睜著絕望恐懼的眼睛。吳清越看越惱,心中火起,狠不得找到罪魁禍碎屍萬段,走的越加急切,等到真元枯竭支撐不住,才找個洞穴進去恢復,然後繼續趕路,這樣走走停停了過了約半天的時間,方才有一些變化。

前方的土層頓了一下,走的磕磕巴巴起來,彷佛碰到堅硬的阻礙,吳清加緊輸送真元到土甲錐,費了老大勁才破開了道路,但是經過打散的岩石土塊時卻現其中沒有夾雜其它什麼異物,不一會兒走了數百米都是如此,不由得感到蹊蹺,「莫不是那些青影擋在了前面?」吳清張嘴噴出飛劍,小心的控制著飛劍化作一縷劍光順著土甲錐的護身光芒向前刺去,這些堅硬的阻礙立刻崩裂,行進的度快了許多,吳清剛剛鬆了口氣,護身光芒外突然傳來「噼里啪啦」一串串爆響,緊接著一陣刺耳的衝擊波順著土層盪了過來,岩石土層被瞬間震成齏粉,頭頂的土層壓了下來,一陣陣轟鳴不斷,吳清來不及反應,這聲波直衝大腦,震得腦袋嗡嗡作響,口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吳清昏昏沉沉,心裡暗道不好,慌亂中不忘收回飛劍護身,但是土甲錐失去了真元的加持,「嗡」的一聲從身上脫落,吳清想要伸出手來撈取,無奈這聲波厲害至極,尖銳的令人無暇他顧,剛剛伸出手去,就被劇烈的頭痛打斷,只得下意識的捂住耳朵。

大腦陣陣刺痛,火燒一般的灼燒感通過頭部流向全身,吳清大聲的哀號,此時他深處土石之中,拳腳伸展不開,巨大的壓力擠壓著他的**,這痛楚非常人不能忍受,聲波攻擊一刻不停的蕩漾過來,吳清只能瘋狂的運轉真元力護住大腦方能抵消一絲痛楚,不等力竭,便覺的陣陣眩暈,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恍惚中只瞅見數十道青光透過石壁懸在自己身周,圍著他緩緩旋轉,彷佛在打量著自己。吳清支撐不住,終於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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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本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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