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涅盤池
辰勿之把吳清送回去時,可把音澤和端木嚇了一跳,吳清的慘樣,實在是讓人無法直視,渾身都是血,氣若遊絲,要不是胸前還有微微的起伏,看上去就和死人無異,不過幸好有辰勿之及時趕到,用真元護住了他的心脈,這才保住了xing命。音澤也顧不得客套,拉下面子請辰勿之出手幫忙救治,憑著辰勿之合體期的超高修為,想必是沒有大礙的。
「還算命大,三處劍傷只有一處貫穿了肺部,有點麻煩,其它兩處劍傷都只是傷到了骨頭,一粒化chun丹就可以痊癒。」辰勿之看罷吳清的傷勢,很有把握的說道。
「這小子真是命大,唉!我已經告誡他不要外出了,傷還沒有好,又填重傷,這下想要完全康復就需要些ri子了。」音澤搖搖頭道,不過好歹吳清是沒有什麼事。
「呵呵,說來還是我天冥宗失職,這艘艦隻有我一個人坐鎮,為了圖個清凈,把護航的弟子一口氣都趕到其它三艘艦上了,誰成想肆百勝和吳清之間還有這些糾葛。」辰勿之氣度非凡,誠懇的說道。
「護法這話嚴重了,反倒是我還得多謝護法出手相助。」音澤施禮道。
「客氣了,都是天冥宗門下,自家人就不用說這種客氣話了,都是應當的,恩,吳清現在傷勢穩定,我這就告辭了,呵呵。」辰勿之笑道。
「也好,一路無事,有空的話在下上門向護法討教一些修真的問題,請。」音澤起身道。
端木靜靜聽著,兩個高手聊天,他是不敢插話的,就在一旁侍奉,音澤送辰勿之出去后,就皺著眉頭回來了,他盤坐在吳清身邊,對端木道:「辰勿之拉攏之意很明顯啊,這次去天承星,看來是危機四伏。」
「大不了我們治好師伯,送走吳清后,就再回土靈星好了。」端木道。
「真有那麼容易就好了。」音澤看著熟睡著的吳清道。
兩人正隨口閑聊著,門口有人道:「音澤前輩在嗎?」音澤疑惑著站起來,端木很乖巧的跑去開門,只見門外只站著肆百勝一個人,端木嚇了一跳,這廝上門是要幹什麼,不過有音澤師尊在,就不怕他放肆,於是故作冷靜道:「你來做什麼?」
肆百勝不屑的看了一眼端木,取出破法磁雨針,道:「那小子跟我比斗丟了法寶,老子不屑拿他東西,特地送過來,嘿嘿,既然他起不了床,那就由你交給他吧。」說著,隨手丟給端木,大咧咧的向音澤施了一禮,頭也不回的走了。
音澤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對方無禮,看著徒弟惱火的樣子,慢慢道:「等吳清傷好了再說吧,辰木艦里不是爭鬥的地方,辰勿之不會高興再有人鬧事的,他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說著閉上眼睛,靜修起來。
就這樣,辰木艦隊在蟲洞里走了一年多的時間,一路有辰勿之坐鎮,卻是相安無事,吳清的傷也將養的七七八八,倒也沒什麼後遺症,只不過在身上多了幾個可怕的傷疤罷了,而肆百勝他們忌憚辰勿之的jing告,和自己兄弟乖乖呆在房內修鍊,歸墟還是老樣子,跑的人影都不見,也不知道在哪裡自在。
辰勿之呢,他察覺艦上混入了一個高手,雖然不知道對方意yu何為,卻一直私下裡查探,想要找出是哪個人,不過李然修為高深,又故意躲著不露面,辰勿之幾次探察都沒有什麼結果,只能暗暗留意。
這天,吳清看望過晴鈺回來,便閉了房門,一個人盤坐在屋裡修鍊,他已經告訴音澤要閉關幾天,他已經準備好了,在這一年的養傷期間,土靈星幾大門派的護派大陣以及其它比較有特sè的陣法都已經被吳清揣摩的滾瓜爛熟,時機已然成熟,可以構築涅盤池了,之前被肆百勝打的半死,差點命都沒了,吳清深知自己的弱小,只要突破到涅盤池境界,就會有不少攻擊手段,只要真元足夠支持,就可以隨意使用涅盤池中的陣法攻擊和防護。
構築涅盤池最基礎的陣法需要七十二個,他已經篩選出了自己需要的陣法,一個門派的護派大陣,包含了這個門派最尖端的陣法知識,光是從幾個門派中拆下最基本的攻擊和防禦符陣,就用掉了吳清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吳清揉揉腦袋,看久了枯燥乏味、卻又及其複雜的符紋真是一種折磨。
現在,吳清平心靜氣,將狀態調整到最佳,然後才開始在靈台紫府內構造涅盤池,作為妙然皓心劍的鼎爐,基礎陣法的威力吳清認為不一定是越大越好,「以基礎陣法做為涅盤池的基礎框架,會比較穩定吧,恩,對!就跟高等數學一樣,複雜的函數運算最基礎的東西就是加減乘除,我想想。」吳清沒有人教導,只能自己一步步慢慢摸索。
「就用基礎陣法構造,參雜一些實用的陣法,恩,基礎陣法剛好是十個,金木水火土五行攻擊與五行防禦陣,一共十個,加上挑揀出來的大威力陣法,恰好夠用,等到我到達乾坤鑄境界,心劍初成時,就需要威力強大的攻擊陣法磨礪劍胎,到時候再慢慢收集補齊涅盤池吧。」打定主意,吳清將心神沉入靈台,開始構建涅盤池。
吳清的紫府里就像一條銀河,炫麗奪目,真元內儘是黑sè的光點和金sè的元嬰碎片,因為當初覺天劍的緣故,那些元嬰碎片碎裂的相當徹底,不用再繼續研磨,就已經達到了涅盤池境界的要求。而那些黑sè的光點卻不知道是什麼,隨著真元的流動在全身的筋脈里運轉,吳清猜測這些黑點很可能就是覺天劍的碎片,炸碎元嬰后,飛劍也被元嬰蘊含的力道擊碎了,雖然有心將這些黑sè的雜質逼出體外,但是這些雜質跟真元緊密結合,不分彼此,始終不能做到。
吳清的神識控制著真元,開始在靈台上刻畫符陣,以基本的五行防護陣作為外池,一點一點的勾畫,隨著一道道符紋被描畫出來,那些遊離在紫府內的元嬰碎片就像被食物驚動的游魚,紛紛聚攏過來,五行防禦陣很好上手,比吳清學習挪移傳送陣要簡單多了,一個個五行防禦陣被描畫成功,真元和元嬰碎片便有一些附著到上面,五個防禦陣立刻就啟動了,五光十sè的光幕將吳清的靈台包裹住,涅盤池特有的組合將這五個防護陣完美的結合在一起,一個套著一個,密不可分,吳清振作jing神,繼續刻畫下去,還有七十多個陣法等著他,這是一份需要非常耐心的工作……
歸墟無聊的在辰木艦內晃蕩著,他這一年可把這艘辰木艦上的凡人贏慘了,就算後來他贏了牌也不要錢,也沒有人跟他賭了,看見他就跑,讓歸墟鬱悶到了極點,他是一個閑不住的人,懶的跟吳清音澤他們打坐修鍊,就一直在辰木艦里這樣晃悠著。
這艘宗門級的法寶非常大,不過一年下來也被歸墟跑遍了,可以說該去的地方去過了,不該去的地方也偷偷的跑進去參觀過了,甚至中途誤入辰勿之的房間,他身上沒有真元波動,被辰勿之誤以為是凡人,也就只是揮手趕出去了事。
「好無聊啊,誰來陪我玩玩啊。」歸墟雙手插著褲兜弔兒郎當的走著,他穿的還是那身衣服,牛仔褲配體恤衫,周圍看見他的人都低著頭裝作不認識,歸墟可是相當粘人的,就連好脾氣的小黑子陳卓都怕了他。
歸墟也不屑理他們,「哼,不跟老子玩,我還不願意搭理你們呢。」歸墟俊美的小臉上撅著嘴,就差臉上貼著「我很無聊」的牌子。正走著,突然渾身一顫,一股yin寒至極的氣息蔓延過來,歸墟懶散的神態頓時消失,「煞氣?」歸墟喃喃道,jing惕的向四周打量一番,周圍都是正在忙碌的凡人,現在是吃飯的時間,辰木艦里可以生火,但是溫度不高,彷佛是被一種力量壓制了,不過勉強可以煮熟食物,女人們在做飯,男人都聚在一起聊天,孩子們野馬一樣四下里撒歡打鬧,沒有什麼不同。
那股歸墟所說的煞氣來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很快就感覺不到了,歸墟卻被勾起了興趣,「嘿嘿,哪個混蛋敢偷窺我,我又不是一個娘們,老子非把你找出來,戳爆你的眼珠子,讓你看我,哈哈,就這樣辦,好玩。」歸墟終於找到一件可以做的事,高興起來,回味了一下方才寒氣襲來的方向,就一步三晃的走了過去。
走了不大一會兒的功夫,歸墟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周圍還是那番忙碌的樣子,但是感覺那些人距離自己很遠,就像中間隔著一層什麼東西,空氣也變得像泥漿一樣,走起路來像有東西阻礙著,歸墟眯著漆黑的眼睛,嘴角也彎了起來,「好么,對老子下手,玩就玩,誰怕誰啊。」
歸墟艱難的走著,若是有人現在注意到他,就會發現歸墟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像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歸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步,只覺的累,走了半天也才走了不過半米遠,歸墟惱了,大罵道:「哪個龜兒子耍老子?出來!出來!跟老子打一架,輸得趴地上磕頭叫爺爺!」
「看來你真的全都忘記了,嘿嘿。」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道,就像在歸墟的耳邊低語。
歸墟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舉起手去掏耳朵,結果剛舉起手,卻發現周圍的景sè突然全都變了,是一片戰場,他就站在一處山崖上,yin沉昏暗的天空下堆滿了死屍,肉眼可及的大地上全是層層疊疊的屍體,不計其數,有的屍體像一座山,光一個腦袋就有數十米高,長的猙獰無比,仔細看去,那些屍體除了有些是人類的,就都是一些古怪的物種,而且沒有一具屍體是完好的,全部都殘缺不全,土地是黑sè的,就像飲飽了鮮血,空氣里充滿了濃厚的血腥氣息,令人作嘔。
歸墟也不在意怎麼會突然來到這個地方,反而伸了一個懶腰,深深的吸了一口血腥味十足的空氣,陶醉的說道:「真他媽是個好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