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喚神
雖然被人群注視著，但以沉夜的心性，自然不會被其他人的目光影響，澹定從場中回到觀眾席上。
「好強啊，不愧是阿夜！」華月雙眼滿是崇拜之色，和那些異人相比，她更能看出沉夜剛才那一劍的不凡。
沉夜微微頷首，從容收下讚譽：「月兒，你是第幾場？」
華月回道：「第三場，丙——朱雀，不過，第一輪的朱雀組場地還沒打完，等會才輪到我。」
沉夜笑道：「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月兒你出手，等會便讓我見識一下吧。」
華月點點頭，正色道：「我會全力以赴的！」
因為沉夜的存在，不少人都是暗中關注著兩人，此刻聽華月這樣說，心裡不禁滴咕起來。
總不能這個小姑娘也是人形勐獸吧？
……
兩個小時后，前兩輪的比賽終於是陸續結束。
朱雀組場地，華月和其餘三人都已經就位。
有著第一輪的三個倒霉蛋作為前車之鑒，對於一直跟在沉夜身後的華月，三人自然不敢有任何小覷的心思。
在裁判宣布比賽開始后，三人幾乎是同時朝華月攻去。
見此情形，偷偷摸摸湊到沉夜身邊，準備打探些情報的張楚嵐，很是自來熟的說道：「開局就被圍攻，形勢很不妙啊！」
沉夜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已經結束了！」
「已經結……嗯嗯嗯？」張楚嵐隨口應答著，突然反應過來，急忙轉頭看去，只見被他「寄予厚望」的三人已經暈倒在了地上。
什麼情況，他只不過是轉了下頭，怎麼比賽就已經結束了？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打探呢！
「好強，不過是撥動了下琴弦，那三人就倒下了！」
「音波攻擊嗎？又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聽到四周如潮水般的議論聲，張楚嵐才明白之前發生了什麼，暗自滴咕：「音波攻擊啊？帶耳塞有用嗎？」
沉夜表情平靜的看著下方，對於華月如此輕鬆便戰勝了對手，他並不意外。
作為他那大祭司父親的傑作，華月的實力甚至還在覺醒前的他之上，對付幾個只是會些異術的凡人，自然談不上多麼困難。
「不過，為什麼天命珠吸收的能量會有所差別？」沉夜眉頭微皺，雖然這兩場戰鬥對於天命珠的補充都是微乎其微，其中的差異更是微小到難以察覺，但還是被他注意到了。
「現在看來，應該有兩種可能。一是我作為天命珠的主人，對於能量的轉化效率比華月的間接改變更高，還有一種可能則是，這天命珠需要的能量除了『命』以外還有『運』！」
沉夜神色凜然，在心中沉思：「命為宿命、命數，運則是氣運、運勢。前者乃是定數，哪怕我改變了一些人的未來軌跡，可對於未來而言，這種改變或許本身就是他們的命中注定，後者則是變數，人生各個階段的窮通變化皆有不同，任何一點改動都可能成為氣運變化的誘因，在這當中，人望便是氣運凝聚的重要因素！」
「運」與「勢」在大多數時候都是相輔相成的，當一個人承載了太多關注，一舉一動都可能牽動著世界走向，氣運自然變得濃郁多變，令人難以捉摸，這便是凝聚大勢以改運。
雖然華月贏得更加乾淨利落，但就造成的影響而言，他此前那場戰鬥引發的震動卻是遠勝這場。
「暫時還不確定是哪種情況，不過，若是後者的話……」沉夜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我以後豈不是得在各個世界裝……人前顯聖了？」
……
參加羅天大醮的選手一共有一百餘人，經過第一天四人一場的戰鬥后，到第二天已經只剩下三十二人。
不過，就受到的關注程度而言，今天卻是遠超昨日。
經過第一天的預選，所有濫竽充數的選手差不多都被淘汰了出去。
在眾人看來，今天的每一場戰鬥都會是龍爭虎鬥！
當沉夜來到賽場時，已經有不少觀眾早早到來，提前搶佔視野最好的座位。
有著第一天的黑馬錶現，他今天自然是備受關注。
那道殘留著雷霆氣息的大裂痕，正提醒著場上的每一個人，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少年其實是真正的兇殘暴龍！
「小朋友，你就是我今天的對手吧？」入口處，一個梳著中分頭的中年男人，用中指推著眼鏡框，很是騷氣的看向沉夜。
沉夜遲疑片刻，不確定的答道：「可能是吧。」
中分男嘴角微微抽搐：「我說你這傢伙，竟然連對手都不提前打聽的？真是自大得令人不爽啊，記住了，我是東北薩滿一脈的鄧有福，你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史密斯！」
「嘿嘿，別見怪。」頂著個板寸頭的鄧有財在一旁笑道，「我這老哥估計是看我押了你贏，心裡正不爽呢。」
「薩滿嗎？」沉夜並沒有在意他的解釋，而是側過頭看了「史密斯」一眼，「正好，我今天就用『巫』的手段和你較量一下吧！」
「巫？」鄧有福本來還想跟老弟爭吵幾句，聽了沉夜的話語后瞬間冷靜下來，「難道他也會請神上身？」
談話之間，兩人已經進入賽場。
看台上，龍虎山的道士見兩人都進入場地，雙手抱拳：「天之道，利而不害，祝兩位武運昌隆，比試開始！」
「昨天比試完后，所有人都在說，絕對不能給你蓄力的機會，不過，我對此倒是不怎麼在意，因為我也恰好需要一點時間！」鄧有福說著一掐手訣，腦袋瘋狂搖晃起來，「小的鄧氏第三代子弟有福，有請柳大爺……上身吶！」
說著，一陣近乎實質化的黑霧從他腳下湧現，在背後縈繞出一條大蛇虛影！
在對手請神的同時，沉夜也沒有閑著，而是開始了自己的祭祀：「這個世界雖然沒有神農尊神，但同樣存在對炎帝的信仰，正好讓我借用一下這股力量！」
巫有卜筮、醫藥、觀星、祭祀等職責，而他作為紫微大祭司，自然是每種都會「億點點」。
祭祀對象分天神、地祇、人祖，正常情況下，應該是通過祭祀，請求神農大神賜予力量，然而，主世界的神農大神已經有無數年都沒有展現過神跡了。
無論多麼虔誠的信仰，都會被時光和苦痛所消磨，在漫長的時光歲月中，流月城的祭祀逐漸朝著「大逆不道」的方向發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