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封綰於拍攝節目途中消失#
一則奇怪的熱搜忽然躍上了微博熱搜榜首,網友們懷著奇怪的心情點了進去。
原以為是節目組搞出來的噱頭,卻不曾想——
居然是真的!
據官微和經紀人仇楠發出的確切消息稱,封綰於今日下午與綜藝內另一位女明星上山采蘑菇的時候失蹤,目前整個村子里的村民和所有節目組人員,都已經進山尋找。
網友們雖然不在現場,可也發現了重重疑點。
「為什麼另一個女明星和攝影師都沒事?」
「你沒仔細看嗎,他們都掉進了一個捕獸坑裡,有個人路過,先把封綰給救上去,結果兩人都消失了!」
等女星和幾個攝影師被路過村民救上去的時候,人早就沒影了。
而他們也沒有看到,救封綰上去的人是誰。
當場另一位女明星被嚇了個夠嗆,被找到問詢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聲音是個男聲,很年輕,會說普通話,感覺不像是本地的村民,別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距現在,封綰已經消失了數個小時,深山老林中,沒有監控,野獸橫行。
想也知道,封綰恐怕是凶多吉少。
萬一那人將人殺了拋屍,恐怕一個小時不到,就有野獸循著血氣尋去了。
……
遠在帝都的封夫人,聽到消息之後,當即暈了過去。
一家人緊急趕往了C市。
而此時,帝都警局內大亂。
「誰能告訴我,一個大活人在監控底下,是怎麼活生生消失的!」
鄭恆的上級將桌子拍得砰砰作響!雙目憤怒到噴出火焰!
而辦公室內其他人,包括鄭恆在內,臉色都難看到幾乎能滴出水來。
沒有絲毫頭緒,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是這個世界除了問題,還是他們的記憶出了問題?
監獄之中如何越獄?排查了所有可能,監獄內有內鬼,謝屠挖地道逃獄……
全部都不是。
那個名叫謝屠的犯人就這麼消失了,像是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鄭恆馬上聯繫了謝澤,可看謝澤震驚的神色,似乎他是真的不知道。
就在此時,鄭恆從網上看到了封綰消失的事情,腦海中浮現起那女子的面容,他莫名感覺奇怪。
有一種冥冥的直覺,讓他覺得,謝屠的消失,也許與她脫不了干係。
「帝都,C市相隔千里。」他拿出地圖,又搖搖頭,否認了自己的猜測:「怎麼可能?」
除非他不是人。
鄭恆將地圖收起,動作一凝,不是人?
他搖搖頭,試圖將心裡詭異的感覺甩出去。
可這念頭卻殘存在他意識里,搞得頭腦不寧靜,那麼謝屠究竟是怎麼逃獄的?
局裡同事調取了整個帝都的監控記錄,緊張的排查起來,可幾個小時過去,依舊一無所獲。
另一女明星失蹤事件同樣叫人焦頭爛額,可就在這時,有一位距離C市節目組拍攝地址不遠的守山人提供了一絲線索。
「昨天晚上,在這裡看到一個奇怪的人。」守山人指著一旁,他居住的地方在大山邊緣,想要進山的話,只能走這麼一條路,旁的路都是死路。
除了當地警察和節目組,封家是第二個知道,還有鄭恆。
鄭恆看到相關採訪,在看到守山人對此人的眼神描述之時,幾乎腦海中馬上出現了一個佝僂著身影的黑瘦男人的形象!
守山人用模糊不清的當地方言吐槽道:「(嚇)哈死老子,還以為是鬼!」
昨晚夜裡,陰影里那人投來的短短一瞥,充滿了惡意的凝視。
尤其是大晚上,簡直滲人。守山人擼起袖子亮給攝像頭:「你們看嘛,我一想起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一定不是正常人,沒準是腦殼有問題!」
所以才能幹出綁架的事情。
直覺讓鄭恆馬上派人調查了C市事發地點周圍的監控,村裡沒有監控,可距離此地最近的縣城內,卻真的讓鄭恆發現了蛛絲馬跡。
他沒有發現謝屠,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人。
鄭恆坐在車上,看著發來的監控記錄,他皺眉一會,想起來了。
是去監獄探監過謝屠的那個道士,這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商店的老闆說:「他在我這裡買了繩子,幾瓶水和一些麵包,哦對了,還買了一把刀。」
鄭恆馬上將此時報告上級,半小時后,帶著人跨省出動,前往C市。
而此時,封家一家人也坐上了前往C市的飛機。
除了局內,還沒有人知道謝屠消失的消息,這件事□□關重大,一定會引起恐慌。
早上六點,天邊將明,山中露重寒冷。
村民們已經找了幾乎一整夜,每個人都很疲累,嗓子都啞了。
可依舊是沒找到一點線索。
想在山裡隱藏,是極為容易的事情,想找到刻意躲藏的人,極難。
他們沒有時間,哪怕晚一秒,人陷入危險中的可能性就越大。
警察和村民、節目組工作人員,都沒有懈怠。
山洞外,白回看著遠處,這處視野極好,能看到太陽緩緩升起,當陽光灑落大地,陽光瀰漫進山洞內的那一刻,就是申屠動手的時候。
申屠正在磨刀。
他之前準備的匕首無法帶來,被留在了謝家。
這一把水果刀,是白回買來的,沒見過血。
磨刀的時候,他時不時地抬起渾濁的眼,似笑非笑地看一眼封綰。
被繩子吊了一晚,手腕青紫腫脹,臉色蒼白如紙,她靜靜閉著眼睛。
似乎察覺到注視,緩緩睜開眸,看著申屠。
目光從申屠帶著惡意的嘴角向下,落到那把被磨得鋥亮的匕首上,眸光依舊沒有波動。
一點表情都沒有。
申屠站起身來,緩緩走近,將冰冷的匕首貼在她的臉頰上,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寒氣,「你跟你父親的性子倒是像,可惜,他無法親眼看到這一幕了。」
封綰神色淡淡地,像是沒聽到他的話。
「能助本相一臂之力,是你的幸運。」申屠說著,手腕用力,匕首在她臉上輕輕地劃了一道,細密的血珠滲出來,那渾濁的雙眸瞬間便被點亮了:「你放心吧,本相會記住你的。」
說罷,腳步聲由遠及近,白回走進來,順著他的步子,有微微的光亮漸漸鋪灑在崎嶇地面上。
申屠的目光緊緊盯著那洞口的光亮,眼看著明亮的金光,一點點,一點點地像水一樣鋪進山洞裡。
他舉起了匕首,鋒利雪亮的刀尖,直直對準了封綰的胸口。
當淡淡的陽光觸及他的腳尖,申屠目光一冷,狠狠將匕首刺了下去!
「嗖!」
一道快得像風的聲音乍然在山洞中響起。
聲音落地的同時,申屠的右臂彷彿被什麼東西劇烈的震了一下,導致手不穩,匕首『哐當』掉在了地上,他的身體也往後狼狽地趔趄了幾步,倒在地上!
「誰!」
申屠雙目暴凸,血絲遍布,手臂之上竟不知何時扎著一個透明的針管,裡面的液體已經注入右臂內!
他馬上將針管拔出!『砰』地捏碎!
白回目光一凝,面色忌憚地往後退了一步。
麻醉針……還是毒針?
山洞口,一道高大的身影逆光走進來,男人一身黑色衝鋒衣,腳步緩慢進來,他微微側頭,手中舉著一把麻醉木倉,凌晨的山間十分寒冷,他眉峰之上結了一層淡淡的寒霜。
男人瞥了白回一眼,目光淡漠,白回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是他?
申屠抬頭,看到這張臉的那一刻,眸底震顫!
可不過短短一秒,他便冷笑起來:「是你。」
說完這句話,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陡然慘白!
如果他站在這裡,那太子——
自山洞外開始,陽光已經漸漸地蔓延進來,男人的身形,在明亮光線之中更久清晰。
申屠的目光久久凝視著他,眼中怨恨嫉妒翻湧不止。
「你殺了太子!」
嬴燁的目光從封綰身上收回,聲線冷淡,「你是說那個病秧子?他的確死了。」
還是他眼睜睜看著死的。
申屠捂住受傷的右臂,緩緩站起身來,他陰鷙地盯著他,一字一句說道:「既然是這樣,那隻好多殺一個了。」
反正眼前此人的模樣,與太子一模一樣,他殺了太子,太子的氣運也隨之轉移到他身上,申屠不能沒有太子,但是他更不能沒有氣運!
就算將此人帶回,此人也絕不會安安心心當太子的替身,既然不能為他所用,那就殺掉,以絕後患。
可就在他將手伸向匕首的時候,卻感覺手臂麻痹不止,完全失去了知覺!
申屠臉色一變,剛才扎進他右臂之上的東西,有毒!
他馬上點了幾個穴道,封住血液,避免毒素流通。
可整條右臂,已經抬不起來了。
又是幾道嗖嗖聲響起,申屠的身影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動了起來,完美避開了每一支麻醉針的攻擊。
嬴燁將用空的□□扔到地上,目光中噙著冰冷的寒意。
申屠臉上瀰漫著幽幽的冷笑。
「你沒有別的招數了吧。」
時間似乎凝住,兩人對視一眼,一秒后。
申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手舉起匕首,沖著封綰衝過去。
與此同時,另一道黑影也動了,兩人的身影幾乎是同時到達!
申屠高高舉在空氣中的手一動不能動,失去一條手臂的力量,即便他學過武,也不是一年輕男子的對手。
嬴燁的力氣大到可怕,蒼白修長的大手緊緊攥住了申屠黑瘦的手腕,申屠的表情肉眼可見的扭曲起來。
他怒斥一旁的白回道:「你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來幫我!」
白回似乎回神,沖著這邊過來,就在此時,山洞內忽然響起一道怒斥!
「申屠!還不快住手!」
這一道怒喝,猶如平地驚雷一般,申屠的目光發生了變化,他看向了封綰,目光渾濁地笑道:「我不久前剛剛說了可惜,沒想到這麼快,你父親就來了。」
話雖是這麼說,可語氣之中,有絲咬牙切齒的意味。
「沒想到,你們的動作這麼快。」他沖著洞口說,從洞口進來了幾個人,紛紛從陰影中走出來。
封父,封母,三個孩子,以及鄭恆在內數個警察,所有人都到齊了,將幾人嚴密包裹起來。
這山洞之內,只有來時一條路,看起來,申屠是插翅也難飛了。
封母的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她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孩子,被綁在尖利的石柱上。
申屠一夜沒有給她喝水吃東西,封綰臉色蒼白,在嬴燁進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模模糊糊,甚至以為那是幻覺。
這一刻,在眾人的吵鬧之下,倒是漸漸清醒過來。
自己的孩子哪裡受過這樣的苦,封母的淚水瞬間就流下來了。
封綰想把所有事情說出來,但看看四周所有人嚴肅的表情,似乎仙子不是說事的時候,何況她嗓子乾澀難耐,疼得厲害,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只好強打起精神來,看申屠最後的表演。
只是她自己都低估了自己家人的智商。
封父的第二句話又是怒極:「申屠,老匹夫!我問你,那些殺手,全都是你派來的,是不是!」
申屠目光幽幽地盯著自己的死對頭,冷笑說道:「你都知道了。」
封父臉色難看至極,「你到底想幹什麼?」
申屠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道:「我要什麼,當然是要你女兒的心了。」
說著,他的目光緩緩往側面轉去。
他盯住了封綰的胸/口,那眼神明明滅滅,彷彿一柄利刃,破開血紅的皮肉和胸腔,直達那顆跳動著的心臟。
「傳說中的七竅玲瓏心,是不是真的有七竅?」
封父大怒:「你找死!」他臉色青紫,恨不得將申屠大卸八塊,以泄心中恨意。
他與申屠是政敵,是死敵,可申屠竟敢將手伸到他的家人身上,不可忍。
事到如今,他不需知道申屠的究極目的,另一個世界,早已與他無關!封父只知道,申屠要害他的女兒,害他們一家人!
站在角落裡的鄭恆走出來,他身側,數個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對準了申屠。
不知何時,嬴燁已經站在了封綰身前,鄭恆瞥了這位年輕男人一眼,對申屠挑眉說:「你不是很厲害嗎?在監獄里怎麼越的獄,現在再演示一遍吧。」
話音剛落,申屠突然再一次偷襲,只是這一次,他手中的匕首被打落,整個人也被踹飛。
鄭恆讚賞地點點頭,這年輕人的力氣不錯。
封家人的目光,終於看到了這位陌生的高大男子。
誰啊?封蘭心發送信號給封少野,後者疑問地看向百科全書大哥,大哥木著臉搖了搖頭。
看起來有點眼熟,但幾人都沒見過。
哪裡來的保鏢?
申屠吐出一口血,他從骯髒的地面上爬起身來,怨毒地看了一眼封綰,嘶啞著嗓子說道:「沒關係,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只要封家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就讓他們永遠不能安心,一輩子擔驚受怕!
話音剛落,嬴燁忽然感到一股熟悉的巨大的吸力。
一切只發生在瞬間,整個山洞之內,飛沙走石,白光刺目,一切景象扭曲起來,申屠的身影漸漸透明。
另一個世界發出的微弱緊密的聯繫和信號,正在召喚申屠回去。
是那個巫師。
「封家人,你們永遠都別想回去!」
申屠的四肢和身軀已經半透明,看到所有人震撼的神色,他毫無顧忌地放肆大笑起來,為自己愚弄了所有人。直到最後一刻,都不知道真相是什麼的封家人。
此時,響起一聲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消音過後的槍響,鄭恆的槍頭冒出一股白煙。
放肆的大笑聲戛然而止,山洞內忽而安靜,原本已經半透明的申屠的身體忽然飛速地顯現,胸前暈開大片血跡。
他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的胸口。
幾秒后,身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申屠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死了,身下粘稠的液體,漸漸流淌成一灘血泊。
封綰被嬴燁放下來,一家人蜂擁而上,將人包圍起來,喝了口水之後,封綰的嗓子總算不再是火辣辣的。
「謝謝。」
這是封綰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他沒有說話,微微頷首,以沉默的姿態守在一旁,在旁人看來整個人氣勢高冷,令人不敢靠近。
實際上,垂於身側的手,緩緩攥成了拳。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更不想說『不客氣』,太俗了,並不想成為需要說謝謝的關係。
沒有人去看地上的申屠一眼,他躺在山洞的角落裡面,一動不動,似乎與陰影融為一體。
因為有外人在,封綰只好提醒了一句:「一切都是他乾的。」
封父何等聰明,他心中早有預感,如今這句話,更是坐實了他的想法。
他自然相信女兒的話,至於申屠為什麼要這麼做,等回家之後再細說。
所有人都圍繞在封綰身側,噓寒問暖,鄭恆見時間差不多了,捻滅了手中的煙:「好了,我們該走了。」
封父點頭,他緩緩走到角落裡,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陰影中申屠的屍體。
他聲音低低地說道。
「申屠,你自己也沒有想到吧,你百般算計,最後居然死在了這裡。」
之前,申屠被抓住的那一次,封父後來有所了解,
申屠從來便是塊頑固不化的石頭,他自恃身份,對現代的奇淫技巧不屑一顧,更不屑去學習新鮮事物,因此第一次被抓,是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這一次,他雖躲開了監控,自以為萬無一失,卻依然敗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自大,或許你的計劃會成功。」
封父感嘆一番,站起身來,「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就在此時,他腳下有什麼東西微微地一動,封父下意識低頭,耳邊傳來一聲封蘭心的尖叫聲,與此同時,他對上了一雙閃爍著惡毒的精光的渾濁的眼。
申屠沒有氣絕,他手中舉著一把精緻小巧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的腦門。
封父知道那是什麼,他的臉色瞬間蒼白僵硬了。
申屠咧開嘴笑了,血絲宛如鮮紅的小蛇,從他的嘴角滑下來:「怎麼,現在你還那麼以為嗎?你以為你是誰,也敢教訓本相?」
「本相若是死,也一定會拉著你!」
沒有給任何人時間,申屠當即扳動了扳機。
時間太快了,沒有人反應過來。
清脆的聲音響起,封父的目光平靜地看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他們的眼中,充斥著震驚,驚恐,恐懼。
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
封父靜靜地等待著死亡來臨,可痛感卻遲遲沒有來到。
直到一顆小小的彈珠,『砰』地發射到他的臉上,是有點痛,火辣辣的,封父一伸手,接住了那彈珠,他臉色怪異。
他的耳邊響起申屠震驚到歇斯底里的叫喊:「這是什麼!」那根本不是子彈!
申屠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目,怨毒地看向了白回:「是你!」
白回笑眯眯道:「信物在手,我必須答應你一個要求,現在我已經做到了,不會受到信物反噬,至於這個東西嘛……」他指指申屠手中的空槍:「是我看在你與我祖先認識的份上,免費送給你的,小孩子玩具罷了,給您留個紀念吧。」
是玩具槍!
所有人都抹了一把冷汗。
「怪不得,怪不得……」申屠目光已經有些漂浮,卻依舊狠厲怨毒,「是你告密,所以他們才來得這麼快。」
申屠已經沒有任何底牌,更沒有反抗的力氣。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他臉上漸漸顯出可怖模樣,身下血液流得越來越粘稠,他仰起脖子,像蛇仰起了蛇頭,面目青紫,雙目暴凸!緊緊盯著封綰!
然而他已經沒有任何動作,什麼都做不了了,他眸中的光以極快的速度渾濁黯淡下去,雙目圓睜望著這邊,久久沒有閉上,直到眼珠上蒙了一層薄薄的灰色陰翳,有隻細小的飛蟲收攏翅膀,停在了上面。
早上的六點半,陽光照耀進山洞,頭頂泄進天光,溫暖明亮。
時間緩慢地流動,近乎靜止的速度,申屠僵硬的身體似沙似煙般流瀉在地上,在幾秒內徹底消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那把玩具/槍靜靜地躺在地上,地面上鮮紅的一灘血跡,也在煙霧中消失得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