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蝶蹤

趙禎一聲「死神在窗外」，眾人-精神就為之一振。

白玉堂拿起對講機對埋伏在各個路口-SCI成員道，「準備抓死神了，他穿著輪滑，都機靈點！「

馬漢從車子後座拿過來一個手提箱子，下車跳上了吉普車-車頂，一躍上了一旁-屋頂，打開箱子，拿出麻醉槍。

趙虎坐在車前蓋上仰著臉瞧，「小馬哥你看著像動物園打老虎-。」

馬漢一挑眉，「-確是動物園借來-搶。」

「哈？」趙虎張大了嘴。

馬漢端起槍對準吳宅-大門，慢悠悠來了一句，「騙你-。」

……

洛天也下了車，秦鷗剛才跑去對面-便利店了，這會兒正提著兩桶菜油往回跑。

洛天哭笑不得，「虧你想得出來。」

秦鷗「呵呵」兩聲，放下菜油從口袋裡摸出了兩盒圖釘來。

洛天張了張嘴——太狠了！

白玉堂也從監控車裡下來了。

展昭盯著監控屏，此時，從放置在房中-攝像頭中，都可以看到窗口一個黑色-身影。

白馳有些緊張，卻聽到身邊傳來了「啪啦啪啦」-聲音。

小白馳疑惑地轉過臉，只見趙爵正發簡訊呢。

白馳好奇，「這個時候你給誰發簡訊啊？」

「我叫白燁來抓死神呀。」趙爵笑眯眯。

展昭此時正全神貫注盯著監控屏，不過餘光還是瞥了趙爵一眼，總覺得他嘴角那個笑容，不是單單看熱鬧那麼簡單。

趙禎伸手輕輕按了按耳機，壓低聲音來了一句，「我沒準能抓住他。」

「你小心。」白玉堂走到車外，往吳家大門口-位置過去，邊提醒趙禎，「他身上沒準有武器。」

「不要緊，我也有道具么。」趙禎微微一笑。

白玉堂疑惑——道具？

其餘等消息-眾人也對視了一眼——可以理解，趙爵身上應該沒少藏東西。

此時，公孫也在吳家-靈堂里，張禹已經發現了那個死神——果然來了！

公孫見張禹看自己，就輕輕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動，就當做沒看見。

趙禎佯裝打電話，往門口-位置走過去。

就在他走到門口，靠近窗口，和窗戶外面那個死神幾乎面對面-一剎那，趙禎一抬眼……這麼巧，那死神也望過來，雙方目光一對。

趙禎看清楚了黑暗陰影之中，藏在斗篷帽檐下-那張臉，果然跟公孫畫-幾乎一樣，只有骷髏-一張臉。但是趙禎什麼眼神，他也是行家，一眼看出來只是個面具。

趙禎就笑了……

那死神抬頭-瞬間，看到-是趙禎-笑容。

幾乎是同時，那死神往外一閃……因為趙禎已經抬起手。

那死神動作已經極快，只可惜趙禎更快，手裡也不知道丟出去了一個什麼東西，「啪」一聲，砸中了那死神-面具。

公孫和張禹都看見了，好像是白色-一大坨東西，感覺軟趴趴-……

此時，那死神一轉身就往外「飛」，速度快到不真實。

趙禎衝到門外，就看到地上一枚面具，一笑，也追了出去。

公孫和張禹跑到門口，撿起了那枚面具。

「幹得漂亮！」展昭和蔣平在監控屏前面看到了趙禎拿什麼東西砸中了死神-臉，那東西軟趴趴一大坨糊住了眼睛-位置，估計是影響視覺，所以那死神不得不把面具扔了。

公孫撿到面具就一挑眉——有面具就意味著有DNA信息，看你往哪兒跑！

蔣平也一挑眉，不戴面具就表示臉直接暴露在攝像鏡頭下，有種你就別被拍到！不然有DNA有臉，插翅你也難飛！

趙禎追到大門口-時候，就見對方一轉彎，已經出了大門……不過剛到第一個路口就看到斜刺里一個黑影「呼」一下撲了出來。

趙虎早就蹲在汽車引擎蓋上了，聽馬漢說了聲「跳！」，虎子就竄出去了。

人如其名，虎爺給對方來了個「餓虎撲食」，別說，那死神反應還挺快，往後一仰，沒讓趙虎一拳呼臉上，不過斗篷還是被趙虎抓住了。

「刺啦」一聲，斗篷被趙虎扯了下來。

「嘭」一聲，趙虎落地，趙禎從他背上跳了過去，對方-輪滑雖然速度很快不過剛才躲趙虎那一下失去了平衡，方向一轉……趙禎似乎已經看準了這一點，一把扯住他袖子。

不過扯得力道稍微小了一點，對方奮力掙脫之後，跌跌撞撞到了路中間。

只是他剛到路中間就聽到「啪」一聲，肩膀上扎了一隻裝了麻醉劑-飛鏢。

趙虎和趙禎一喜——射中了！

可是馬漢卻一皺眉，那麻醉槍就跟射老虎大象-差不多，這一針過去，對方被扎中肩膀-反應不對，沒什麼痛-表情，聯想到對方穿著輪滑，沒準有護膝和護肩！

果然，那死神順著馬路竄進了對面-巷子里，肩頭-麻醉槍也被拍掉了。

趙虎去撿起來，果然沒血。

馬漢左右看了看，這裡郊區都是平房，沒什麼高-地方，只好下來，趙虎上車，兩人開車追進對面-巷子。

趙禎繞道往前跑。

那死神竄出了小巷，腳下突然一打滑……

「哇啊！」

剛往地上潑了一桶菜油-洛天和秦鷗聽得清楚，這叫聲——男-！

秦鷗這一桶油也是損了點，那死神跟卡通片里踩了肥皂-兔八哥似-，手忙腳亂好一陣忙活，一抬頭……跟跑到他眼前-洛天打了個照面。

那死神打了個愣神才反應過來自己面具沒戴，趕忙一捂臉，不過已經晚了，洛天借著明亮-路燈看了個清清楚楚，倒是也吃了一驚，眼前是個樣貌斯文-年輕人，看著跟個普通大學生差不多。

不過吃驚歸吃驚，洛天可不會放過他，一把抓住他肩膀。

那死神一躬身，肩膀上-護肩被洛天整個拽了下來，他自己則是一貓腰，從洛天胳肢窩下鑽了過去，繼續打著滑往前跑。

洛天看了一眼手裡-護肩回頭，那死神看起來意外-矮小啊。

正這時，就聽到後頭「嘀嘀嘀」喇叭響，一回頭，趙虎他們-吉普沖了過來。

洛天趕忙一閃身。

趙虎-車子衝出巷子，追著那死神就去了。

抓著一盒子圖釘-秦鷗直跺腳，沒機會撒圖釘了，不然趙虎他們-車子非爆胎不可。

那死神橫衝直撞，順著大路就逃。可是還沒衝到路口，突然一輛吉普橫著沖了出來攔住了他去路，他剎車不及一頭撞向車門。

車子里張龍一開車門……那死神一個急剎車順便急轉彎，被車門帶了一下，跌跌撞撞一按車前蓋，雙腳一蹬……

眾人就聽到「啪嗒」兩聲，輪滑掉到了地上。

原來這雙輪滑鞋-輪滑是獨立-，扣扣在普通-鞋子上。

輪滑一掉，那小子在車前蓋上一抬手……

就見他袖子里拿著一把小型-弩箭，十字弩射出一根鋼絲一樣-細線來，繞在了路燈上，他借著力一晃，到了對面-屋頂，不過剛想跑，抬眼……看到了一個白衣人等在那邊。

白玉堂早就爬上屋頂來了。

白玉堂兩根手指夾著一副手銬，對著他晃了晃。

那死神前後左右一看，下邊已經被SCI眾人包圍了，而屋頂-前方有白玉堂，再往另一側……就見趙禎也爬了上來。

「死神」原地轉了個圈之後，突然一抬手，對著白玉堂-手上拿著把槍。

SCI眾人都一驚，不過還沒等槍口對準被玉堂，迎面一副手銬已經飛了過來，正砸中面門。

「唔！」那死神疼得一躬身，身子一歪從房頂滾了下去。

趙虎和秦鷗上前接住他，以免他摔死。

洛天撿起了掉在一旁-手槍，看了看，無奈，「塑料-。」

趙虎提著對方脖領子將人拽了起來，將他捂臉-手拽開一看，就見是個年輕小伙兒，目測二十齣頭，且身材矮小，看著也就一米六左右，小小一隻。白玉堂還算手下留情，大概也看出來手槍是假-，手銬砸中-是他鼻樑上方-位置，砸-挺疼但是鼻樑骨沒斷眼睛也沒受傷。

此時，對講機那頭，展昭問白玉堂，「抓到沒？」

「抓到了。」白玉堂將人帶回了監控車，將那個小「死神」扔到了沙發上，讓他坐趙爵身邊。

蔣平道，「頭，蝴蝶飛挺遠了。」

白玉堂點頭，「追！」

監控車按照導航上一閃一閃-紅點追那隻蝴蝶去了。

馬漢等人也上車，跟在監控車之後，不過眾人-通話器都開著，因為知道展昭一定會在車裡問那個死神話。

眾人都十分好奇，公孫十年前就見過這死神，可是眼前這個怎麼看怎麼年輕，難道跟趙爵他們一樣駐顏有術？也不對啊，至今為止出現-都是美大叔，沒見過保持在二十多歲這款-啊。

白馳拿了個冰敷包遞給他，那死神接了，按住鼻樑，疼得直呲牙。

趙爵單手托著下巴，架著腿靠在沙發扶手上，很感興趣地看著身旁這個小個子年輕人。

那張面具和被撕破了-披風、護肩，都擺放在了桌子上。

公孫拿起面具，上面一大坨口香糖一樣-東西拿都拿不下來。

趙禎伸手，也不知道怎麼弄了一下，那一大團白-就徹底被撕了下來，一點都沒殘留。

公孫端起面具一看，微微皺眉——他原先也懷疑年紀對不上-話，這個死神會不會是假-？但是當看到那面具-一剎那，公孫敢肯定，這就是當年他看到-那個死神-臉！那種陰森森-感覺，還有這面具整體給人-邪惡感……製作這個面具-人不止是個藝術家還是個法醫學家。這面具類似於乾枯-肌肉組織覆蓋骷髏一樣-構造，其邪惡感來源於其準確性！就是因為真實，所以才可怕！

那面具，也成功引起了趙爵-興趣。

趙爵伸手，從公孫手中拿過那個面具，放在眼前仔細觀賞。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一下趙爵表情-變化，也抓不住什麼重點，但趙爵此時眼神-確是別有一番深意-樣子，很耐人尋味。

白玉堂倒了杯水，給那個累慘了-死神，問，「你叫什麼？」

那死神端著茶杯，也不說話。

展昭想了想，拿出手機來，對著他-正面拍了張照，隨後將手機交給蔣平，道,「對比S市各大學校……」

展昭說到這裡，就見那死神忘瞭望天，顯然不屑，那意思——各大高校那麼多照片，你能對比出來個屁。

只是，展昭接著又來了一句，「參加過南美洲夏利營-學生。」

展昭話剛說完，那學生-雙眼睜大了，抬頭看他，顯然不敢置信。

「叫陳小飛啊。」

然而，就在眾人都在等著蔣平對比搜索結果-時候，一旁趙爵卻拿著一張學生證看著，「名字一點也不氣派。」

那死神趕忙放下杯子摸身上，邊不滿地看趙爵——竟然偷我東西！

白玉堂接過那張學生證看。

趙爵對展昭挑挑眉，頗有點挑釁-意思，展昭眯眼。

「今年二十一歲，K大-學生，法學部……」白玉堂放下學生證不解地看他，「陳小飛，你幹嘛假扮成死神？」

那學生白了白玉堂一眼，「cosplay又不犯法！」

眾人都覺得好笑，嘴還挺硬。

就在白玉堂準備繼續問他-時候，就聽蔣平來了一句，「頭，蝴蝶停下來了！」

隨著蔣平-話，監控車也緩緩地停了下來，再看監控屏上，那代表蝴蝶身上追蹤器-紅點，和車子定位-藍點幾乎重合了……表示那蝴蝶就在附近。

白玉堂打開窗帘往車窗外一望，就見他此時正在一條公路上，公路兩邊有山和林，不算茂密但是非常僻靜。

漆黑一片-路兩邊連個路燈都沒有，借著月光往前望，就見在離開公路不遠-荒地上，有個小山坡，山坡上孤零零矗立著一座破舊-別墅。

展昭摸了摸下巴，「嗯……好適合拍恐怖片-場所！」

馬漢等人-車子也停在了附近，眾人都望著遠處那一座荒野孤宅，覺得陰森。

趙虎扒著方向盤直蹭，「卧了個槽啊！這裡邊住-不是電鋸殺人狂就是人皮客棧老闆，大半夜-探鬼宅，這年頭做警察太刺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