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02 防護網

晚上七點三十分。

S市白氏新蓋-大樓外紅毯鋪地，各色名流衣著光鮮登場，場面十隆重盛大。

白玉堂開車經過正門，望了一眼，無語，「雙胞胎-品味還是這樣惡俗。」

展昭笑眯眯，「越高調越好也是一種品味，凡事做到極致總是會脫俗-。」

白玉堂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開車駛入地下車庫，尾隨他們而來-還有好幾輛車，SCI幾乎全員出動來參加這個晚宴。當然不只是因為這是白大哥辦-晚宴，他們主要還是來查案-。

展昭看了一眼後視鏡，阿莫似乎不太習慣這麼正式-穿著，不停地伸手調整自己-領帶。

坐在他旁邊-小白馳幫他整理衣服，讓他不要緊張。

也不知道阿莫是通過什麼來區分人-，他站在白馳、夏天和馬欣身邊-時候特別放鬆，和白玉堂展昭待在一起-時候也還好。但是每當趙爵和白燁接近他，他都會非常緊張，尤其是趙爵。

趙爵對此-評價是——正常，動物都害怕死亡-味道。

車子在地下停車場停下之後，白玉堂下車就嚇了一跳……只見整個地下停車場布滿監控，就跟電影里-防盜系統一樣，無論水誰走過都要被紅外線掃描一遍。幾十個黑衣安保人員在走動……這些人顯然不是普通-小區保安，從他們-行動力和眼神能看出來，都是曾經經過嚴格訓練-。

「呦！」

雙胞胎從樓梯下來。

白玉堂問他倆，「有哪國總統要來？」

雙胞胎愣了愣，隨後小丁跳起來指白玉堂鼻子，「不是你個臭小子說-有重要人物需要保護，一定絕對死也不能出問題么！」

白玉堂無語，展昭忍笑對車裡招招手。

白馳帶著阿莫下車。

雙胞胎好奇地觀察阿莫，「就是他？」

展昭點點頭。

雙胞胎眯眼。

小丁湊上去看了看，阿莫又緊張了起來。

「喔，這個美瞳帥氣。」小丁盯著看，大丁將他拽走，邊跟展昭白玉堂說，「大哥在二樓，今天好多人啊，哦呵呵呵。」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白氏大慶當然好多人，有什麼好值得「哦呵呵呵」-？

雙胞胎意義不明地對他們眨眨眼，「真-好多人。」

這時，後邊幾輛車也都停好了，SCI眾人下車，來湊熱鬧-趙爵和白燁也下來了。

雙胞胎一看到公孫就眉開眼笑，「主上！大哥在三樓。」

公孫溜達過去，跟著雙胞胎往專用電梯方向走。

白玉堂有些不解地拽住小丁，問，「你剛才不說大哥在二樓？」

小丁眯眼，「二樓是宴會大廳，三樓是私人空間，小屁孩什麼都不懂。」說完，兩人帶著公孫找大哥去了。

白玉堂磨牙，展昭在一旁笑。

眾人進入電梯。

趙虎感慨了一下，「以往宴會不都是擺在二三十層開-么，這次竟然只有兩層？

展昭和白玉堂異口同聲回答，「二樓跳下來不會死啊。」

眾人都忍不住心疼……白大哥也是不容易。

……

電梯門打開。

二樓燈火輝煌，開門那一瞬間眾人都覺得晃眼，腦中只閃過一個詞——珠光寶氣。

馬漢出電梯門后五秒之內就被陳佳怡-「雷達」掃描到了。

佳怡過來挽上手，馬漢低頭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陳佳怡點點頭，拽住過來撲趙虎-齊樂，到另一邊去了。

眾人都瞧著馬漢，那意思——行啊！陳佳怡這御姐瞬間小鳥依人。

藍棋和藍西兩兄弟也在，看到眾人打了個招呼。

展昭他們都點點頭，往宴會大廳中間走。

阿莫一直處於一種茫然-狀態，白馳和馬欣輕輕拽著他-衣袖，往雙胞胎給他準備-「最安全」-角落走過去。

SCI眾人形成了一個保護網，保護著阿莫-安全，同時觀察四周賓客-反應。

展昭跟幾個熟人打了招呼之後，回頭，就見白玉堂皺著眉頭，很在意地看著四周圍。

展昭問，「怎麼了？」

「我覺得有點不對勁。」白玉堂低聲說。

展昭問，「什麼不對勁？有危險？」

「也可以這麼說，總覺得哪裡不太對。」白玉堂道。

展昭觀察了一下白玉堂，發現他處於一種比較緊張-狀態，這種狀態-他可不多見。

展昭正疑惑，就聽身後有人說話，「哎呀，果然雙胞胎-品味比較適合我。」

展昭和白玉堂回頭，就先被一頭紅得發亮-長發晃了一下眼睛。

兩人都皺眉，就見一身招搖過市花禮服-尤金拿著杯香檳站在他們身後，臉上-笑容那叫一個燦爛。

白玉堂看了一眼尤金，目光卻被他身後-一個身影吸引了……

展昭見白玉堂皺著眉頭望著尤金身後，就也循著他-視線望過去……只見在尤金身後三四米遠-地方，有一個穿著一身灰色西裝-男人。

這人大概三十來歲，又高又瘦，雙頰微微凹陷，皮膚蒼白眼睛是淡藍色-，蜜色-短髮以及略高-顴骨……有著明顯-東歐人特徵。

那人拿著一杯香檳正跟一位美女交談，雙眼往這邊掃過，似乎注意到了展昭和白玉堂-目光，嘴角微微地翹起了幾分。

展昭雙眉一挑，「白禮·楊！」

「喂喂。」尤金在他倆發定-雙眼前打了聲響指，「你倆這樣無視我好么？」

展昭和白玉堂回神。

尤金端著香檳回頭，對那個被展昭稱為「白禮·楊-老外一擺手。」

那人輕輕一偏頭，算是打招呼。

展昭和白玉堂轉過臉看尤金，問，「你帶他來-？！」

尤金似乎覺得他倆-這個問題很好笑，一攤手，「你倆不如去看看白老闆-請客名單。」說完，做了個「誇張」-面部表情，拍了拍胸口表示怕怕，轉身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

又去看剛才那個東歐人。

白禮·楊是SCI黑名單上-一個人物，或者說，每個專業-犯罪調查機構-重點關注名單上，都會有這個人。

他-表面身份是普通諮詢偵探，但實際-工作則是殺手。與一般殺手用槍不同，他是用近身格鬥-……出身於遊記組織，做過清道夫。殺人機器這樣-詞就是用來形容他這種人-，無關乎好壞，他就是一部裝備精良高效運轉-殺戮機器而已。

展昭和白玉堂正皺眉，趙虎走了過來，伸手一指不遠處。

展昭和白玉堂順著他手指-方向望過去。

只見馬漢站在前方，皺著眉頭，手裡機械地轉動著一個打火機，而在他前方不遠-位置，一個有些病態-黑髮黑衣帥大叔，正在跟白燁交談。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ELEVEN也來了。

趙虎提醒，「看他倆身後。」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望向他倆身後……

只見白燁和ELEVN身後，有一個青少年。

他看著最多十六七歲，雖然個子不高但是感覺異常強壯，穿著得體-西裝，方臉五官端正，一頭金色-短髮，有些像是美式漫畫人物-樣子。

展昭扶額。

白玉堂也驚訝，「Third……目前還出來活動-排位最高-殺手……」

趙虎道，「小馬哥那麼緊張應該不是因為ELEVEN，你們再看看洛天。」

展昭和白玉堂回頭，就見不遠處站在馬欣身旁-洛天臉色異常嚴峻，這是他感覺到危險-本能反應。

趙虎糾結，「我也緊張，這尼瑪全是暴力分子！」

而在洛天身旁不遠處，站著個一身淡紫色華貴水晶長裙-美麗女子。她看起來跟佳怡差不多年紀，身材高挑，腳踩一雙細高跟，那個鞋子看起來莫名就讓人覺得具有攻擊性。一頭黑色-頭髮盤起，發簪像一把細長-匕首。

她注意到了展昭和白玉堂-注視，轉過頭來，伸手輕輕一按紅唇，給這邊眾人送來了一個飛吻。

白玉堂皺眉——紫色Violin

白馳跑到了白玉堂和展昭身邊，低聲說，「哥，怎麼回事？來了好多殺手和有名-暴力分子。」

說話間，大提琴Виолончель走了過來，跟那位美女互吻面頰，一起轉過臉看眾人。

明顯相同-遺傳特徵，讓人一眼就能認出這倆是親兄妹。

「這下好了，大提琴小提琴湊一塊兒了，再配上個鋼琴沒準能彈一曲……」趙虎調侃-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鋼琴聲響起，眾人轉眼望過去。

只見一個帥老頭坐在鋼琴前邊，正在彈奏一曲小夜曲。

那老頭好派頭，瘦削挺拔，一頭-灰發，碧色雙目，修剪考究-鬍鬚，黑色-禮服，就是戴著黑色-手套彈琴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琴音流轉，老頭身邊走過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也都戴著黑色-皮手套，看四周圍-目光和正常人-完全不同，帶著一股無法掩藏-凌厲。

白馳驚訝，「這就是傳說中-黑手套家族么？」

白玉堂揉了揉眉心，順手一把抓過拿著個杯子從身後跑過-小丁。

小丁捧住杯子不慢地看「偷襲」自己-白玉堂。

「你們請-什麼人？」白玉堂無語狀，「名流開會還是殺手開會啊？」

小丁眯起眼睛，「吶！這些人可不是我們請-哈。」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

趙虎問，「沒邀請函也能進來噠？」

小丁嘴角直抽，「拜託，那些都是什麼人你們曉得-吧，你們覺得人家想進來保安能攔住？」

展昭不解，「他們來幹嘛？」

小丁一攤手，「天曉得。」

展昭想了想，四處找，「趙爵呢？」

「世上-魚都是一樣-。」

沒等展昭找到趙爵，身後已經響起了趙爵-聲音。

白玉堂看他。

「有餌-地方，魚就會聚攏過來。」趙爵微微一笑，看著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一臉茫然-阿莫。

展昭和白玉堂都憂心——難道是為了目擊者來-？

白玉堂也覺得要出事，這裡都是戰鬥力極強-變態，一會兒萬一真打起來，整座樓賓朋團滅-節奏，他大哥非瘋了不可。

「別緊張。」趙爵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對著展昭和白玉堂晃了晃，「敵人-強大與否，在於他是否真-是敵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他，「什麼意思？」

「當敵人和你有共同目標-時候……」趙爵伸出食指敲了敲嘴唇，「敵人就不再是敵人……」

他-話剛說完，白玉堂和展昭聽到耳機里傳來秦歐-聲音，「十點鐘方向有人靠近阿莫。」

白玉堂抬頭，注意到一個端著盤子-人正朝著阿莫走過去。

還沒等趙虎上前，剛才那個穿著紫色長裙-美人兒從那個端盤子小哥身後經過，修長-食指輕輕一按那小哥-脖頸，靠上去，「你-心跳有點快……」

那小哥一愣，手裡-盤子就不見了……連同盤子下邊藏著-手槍，都到了大丁-手裡。

大丁對兩個黑衣安保招招手，那小哥就被悄無聲息地帶走了。

趙虎和馬漢過去門外-休息室，拷上這個不長眼-殺手。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就見小提琴轉身去別處了。

展昭驚訝地問趙爵，「他們是來幫忙-？」

「也說不上幫忙吧。」趙爵一攤手，「目-是明確-。」

「什麼目-？」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問。

趙爵對兩人眨眨眼，「保證目擊者活著指認兇手啊！」

琴聲響起，展昭和白玉堂看著自如穿梭於人群中-幾位殺手界TOP……如果這些人-目-是保護阿莫-話，那要刺殺這位目擊者-難度實在是太高了，這真可稱得上是一張史上最強-，防護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