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6 遺傳者的遊戲

展昭和白玉堂在徐銘-辦公桌上找到了一張來自「G」-明信片。

明信片是從東南亞-某個國家寄來-，根據郵戳，蔣平找到了照片拍攝-地方，是叢林里-一個瀑布，也不是名勝古迹，人煙罕至。

「徐銘好似很喜歡瀑布？」白玉堂看著徐銘-電腦桌面，發現是以伊瓜蘇大瀑布為桌面背景-。

「喜歡瀑布啊……」展昭又瞄了一眼那張明信片。

明信片上並沒有常見-祝福語之類-，而是一串奇怪-數字。

白馳盯著那串數字看了好久，他-小腦瓜對這一串數字進行了N種密碼解密-運算，但都沒有得出合理-結論。

「嗯……」

難得見他這個天才因為數學題而皺眉頭，其他人都去看展昭——畢竟是G留下-密碼。

展昭提醒白馳，「別忘了9:45。」

白馳思考-動作一僵，隨後雙眼一亮，「啊！」

眾人就看到白馳拿起桌上-紙筆，寫下了一串字元——是一個網址。

「這個是怎麼解出來-？」白玉堂好奇問。

白馳開心地回答，「這是一道簡單-運算題，照片上陽光照耀-時間如果是早晨-9:45，那麼就可以推算出具體所在-拍攝位置。這位置是拍攝者所處-高度。而明信片上-數字是不同-幾組高度，根據同樣-原理可以反過來推算出時間。這些時間在鐘錶上會標註出不同-位置。如果9:45表示字母G，那麼根據推算可以算出其他時間點所代表-字母，無字母對應-數字對應鍵盤-位置正好是符號，最後得出-結論是一個網址。」

SCI眾人都張著嘴看白馳——這孩子究竟是怎麼定義「簡單」兩個字-？

除了SCI眾人之外，在場還有一些警方-工作人員和學校校長以及幾個跟徐銘有關係-教職人員，所有人都保持著一種目瞪口呆-姿態盯著小白弛。

白玉堂揉眉心，不想去想什麼時間角度坐標字元串……只是把寫著網址-紙條交給蔣平。

蔣平打開了那個網頁……點完回車后出現-畫面內容，讓眾人都皺起了眉頭。

就見頁面十分-簡單，一個黑色-背景頁面被分成了四個黑色-小屏幕，每一個屏幕里有一串綠色-數字，正在倒數計時。

分別是：

2:16:23

5:37:11

18:33:32

27:22:29

時間正一秒一秒地減少著……

「什麼意思？」白玉堂看展昭。

展昭覺得有些不妙，問蔣平，「這是個什麼網頁？」

蔣平搖頭，「這是普通網站，任何人都能使用建立這樣-倒數計時頁面。用手機註冊不需要身份信息，這個頁面-註冊手機號是一次性-，已經停用了。」

展昭盯著那頁面看了一會兒，伸手，按住ctrlA兩個按鍵……只見被選擇-頁面上，顯出了一些隱藏在黑暗屏幕裡面-內容。

「啊！」蔣平恍然大悟，「用黑色-字體在黑色-屏幕上寫了內容啊原來！」

被隱藏起來-還是一串一串-數字。

「這是什麼數字？」展昭問，「密碼？」

「看著像是IP地址而已。」蔣平迅速查找了一下這幾個IP地址，「都在S市-！」

「這個只剩下兩小時多一點-地址是哪個？」白玉堂問。

「在市區……」蔣平查到了地址，「濱江小區公園旁邊-咖啡館。」

「咖啡館……」白馳還在納悶，白玉堂已經拽著展昭出了學校辦公樓。

大門口-警車堆里，白燁還在車邊抽煙。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一眼阿莫還乖乖坐在車裡，就放下心……不過還是不能回去。

白玉堂示意眾人上車，趕一趟市裡-咖啡館。

驅車前往目-地，展昭看時間，「開到濱江要多久？」

「一個小時。」白玉堂道。

「那剩下-時間也只有一個小時左右了。」展昭皺眉，「會不會跟徐銘是一樣-情況？」

「管他什麼情況總之不會是好事。」白玉堂說著，呼叫台傳來了聲音，是已經趕到咖啡館-巡警。

白玉堂剛才叫了小區附近-巡警先去查看一下有沒有什麼危險發生，巡警看來已經查看過了，正告訴白玉堂——咖啡館是24小時營業，裡邊有幾個客人，很安靜，沒有異樣。

展昭覺得不合常理，「為什麼會有24小時營業-咖啡館？大半夜-喝什麼咖啡！」

「比如說通宵趕稿什麼-。」白玉堂瞟了展昭一眼，「畢竟不是誰都能催眠編輯來改截稿日期-……」

展昭扁了扁嘴——無言以對！

趙爵在後座「哈哈哈……」

展昭從後視鏡里白他。

「白隊長！」

白玉堂開著-對講機里，由傳來了剛才那個跟他聯繫過-巡警-聲音。

「又情況？」白玉堂立刻問。

「呃……有一件奇怪-事情。」那頭-巡警回答說，「剛才一位穿著睡衣-老太太走進了咖啡館。」

白玉堂也覺得奇怪，「老太太？這個時間？」

「對啊。」巡警點頭，「剛剛從對面小區里走出來-，直接進了咖啡館。」

展昭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凌晨了，就問，「那老太太看起來多大年紀？什麼款式-睡衣？」

「她年紀很大了，看起來七八十-樣子，頭髮全白，穿-就是普通-睡衣，很單薄，好像剛從床上爬起來。」巡警回答，「而且她還穿著拖鞋。」

「她有沒有拿什麼東西？」展昭問。

「她拿著個盒子還是枕頭一樣-東西，我搭檔過去看……」那巡警-話沒說完，眾人突然就聽到「轟」一聲巨響。

通訊中斷……

幾乎是同時，白玉堂-電話響了。

「頭兒！」電話那頭傳來了蔣平焦急-聲音，「那幾個時間突然變了！」

「第一個已經變成零了！」蔣平道。

「突然變成零了……」白玉堂皺眉。

展昭則是想起了剛才那封徐銘郵箱里-郵件——遊戲重新規劃……

「其他時間呢？」展昭問蔣平，「改成最短-那個倒數是哪個地址？」

「其他……」蔣平說著，突然停下了。

「怎麼了？」展昭問。

白玉堂也著急，「出什麼事了？」

「呃……其他三組數字都暫停了！」蔣平道，「秒數不走了！」

「暫停了？」展昭覺得很困惑。

蔣平擔心地看了一樣隔壁正奮筆疾書-白馳，小聲說，「然後馳馳好像瘋了……這樣不要緊么？」

白玉堂疑惑，「白馳怎麼了？」

「他大概是在算規律。」展昭道，「兩個時間，遊戲規劃之後都有所改變，這其中會有規律。」

「反正肯定是數學問題。」蔣平瞧著一腦門汗，寫了滿紙數字-小白馳。

「讓他別算了，只有兩組數字是算不出來-！可能性太多了。」展昭道，「大概這就是其他數字暫停-理由！如果有三組，白馳就能算出來。」

「所以-確是有規律在-么？」蔣平問。

「規律……」展昭突然自言自語起來，隨後手指輕輕敲著自己-下巴，「規律！」

說著，展昭突然回頭看趙爵。

趙爵臉上沒太多表情。

展昭皺眉，「你一開始就知道？」

趙爵一攤手。

「你知道不說一下！」展昭生氣。

「你們誰給我解釋一下？」白玉堂忍不住打斷，此時，他-車子已經使進了濱江小區，前方亂作一團，有消防車和警車停在路邊咖啡館所在-地方濃煙滾滾。

「明信片上署名-G並非是G！」展昭有些懊惱，「我們太過關注G這個人，可那只是個字母而已！」

「所以寄明星片給徐銘-並不是我們認識-那個G，而是兇手剛好寫了G這個字母？」白玉堂問。

「那個G代表什麼根本不重要！我們太過關注G，反而忽視了兇手本身！」展昭對電話那頭-蔣平道，「查一下S市所有智商在120以上，數學系-學生或者從事跟數學有關係工作-人，這些人中哪些是跟徐銘以及那幾個受襲擊-學生有關係-。」

蔣平開始搜索信息。

白玉堂將車子停下來，眾人下車。

白玉堂問展昭，「數學？」

「從最簡單-行為分析來說，這個幕後真兇完全不符合G-特性，可以說絕對不是一個人。最明顯-特徵是這個兇手是個很有規律-人！而G是完全不存在規律-，他倆-級別根本不同！如果用生物性來表述-話他倆連物種都不同！一個是哺乳類-話另一個是昆蟲！」展昭道，「我們應該專註於通過眼前-證據先找到兇手，再找他跟G是不是有關係！」

白玉堂點了點頭，身後，跟來-趙虎問馬漢，「我好像又聽不懂了……單個字能聽懂，拼成一句聽不懂！」

馬漢剛想說句什麼，目光卻被遠處某一點吸引了，他望向趙虎身後-方向。

趙虎回頭望，就見在離開案發現場警方拉出來-黃色警戒線不遠處，停著一輛跑車……各種眼熟。

「那是ELEVEN-車。」趙虎道。

「他來幹什麼？」馬漢朝那輛車走過去。

「呦……」趙爵要去跟ELEVEN打個招呼，展昭對他一指車子里-阿莫，「留下看車！」

「車有什麼好看！」趙爵不滿。

展昭斜著眼睛看他。

趙爵卻笑了，「喔？我沒提醒你所以生氣了么？嘖嘖嘖，你什麼時候開始對我有所期待-？」

趙爵話沒說完，展昭踩了他一腳。

趙爵揉著腳看憤憤走向案發現場-展昭。

白玉堂無奈看了趙爵一眼。

趙爵把氣都撒他身上了，「看什麼？！」

白玉堂倒是也不生氣，慢悠悠來了一句，「你好像深怕我們不討厭你一樣。」

趙爵眯眼。

白玉堂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最後把話又咽了回去，轉回身去追上前邊-展昭。

白燁皺眉看趙爵，「你為什麼不提醒他們？」

趙爵看了看白燁，反問，「我-定位不一直都是壞人么？這叫專業素養！」

白燁無語。

趙爵指了指前邊，道，「去放風。」

白燁看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往前走了。

趙爵見白燁走到了前邊，就回手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就坐在阿莫-身邊。

白玉堂-車內，後座，兩人就這麼安靜地坐著。

趙爵坐了一會兒，突然架起腿轉過臉看阿莫，「所以說最危險-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你說對不對？」

阿莫那雙白色-雙眼一直目視著前方，臉上一直維持著-茫然而又無助-表情卻是漸漸消退。他緩緩地轉過頭，臉對著趙爵，嘴角出現了一個淺淺-笑容，「你不讓他們對你有所期待是對-。」

趙爵維持著剛才-表情不變。

阿莫轉回頭，依舊目視前方，臉上-笑容消失，用冰冷-語調說，「這樣你死了，他們也不會難過或者遺憾。」

趙爵輕輕一揚眉，伸手捂了捂心口，做了個中箭-表情。

阿莫冷笑了一聲，「不過我今天真-看見他了！」

「他會出現也不奇怪，時日無多當然要積極自救。」趙爵看著遠處還在冒煙-咖啡館，問，「這是第幾個被消滅-遺傳者？」

「加上剛才-那一個，大概有五個了！」阿莫回答。

「換句話說，除了你，還剩下三個？」趙爵問。

阿莫卻是搖頭，「不……是四個才對！」

趙爵倒是吃了一驚，「還有一個？當年不是九個么？」

「還有一個隱藏-！」阿莫道，「我一直都知道還有一個！但是不知道是誰，他就被關在我隔壁-房間里。」

趙爵若有所思，「為什麼藏了一個？」

阿莫點點頭，「一定是因為他更特別。」

……

遠處，展昭和白玉堂穿過警戒線，就看到包拯站在前方，盯著遠處被炸成了廢墟-咖啡館深呼吸。

展昭皺眉，「一晚上出了兩樁大案子死了好多人……」

「嗯。」

展昭話說完，聽白玉堂-反應有些奇怪，就看他——果然，白玉堂-注意力不在這裡，而是在身後-方向。

白玉堂似乎是有什麼心事。

「喂。」展昭輕輕拍了他一把，「怎麼了？」

白玉堂對後面示意了一下，展昭望過去，就見白玉堂示意-是白燁，白燁身後是他們-車子。

「白燁怎麼了？」展昭問。

白玉堂皺眉，「白燁站-位置剛好擋住了我車子-後車窗。」

展昭想了想，「你覺得白燁故意擋住我們-視線不讓我們看到後車窗里-情況？」

「我是覺得趙爵好像以前就認識阿莫。」白玉堂道，「他們只是裝作第一次遇見。」

展昭疑惑，「他倆有什麼不妥么？我沒看出來……」

「他倆沒什麼行為上-不妥，如果有你應該能發現。」白玉堂對展昭搖頭，「我只是直覺。」

「直覺？」展昭莫名覺得很可信，又回頭看。

「阿莫表現得有些怕趙爵是不是？」白玉堂問。

展昭點頭，

「但是我覺得他事實上一點都不怕趙爵！他根本不怕我們任何人。」白玉堂回答，「以及他一個平凡-盲人，能躲開四個職業殺手-追捕，等到我們前去救援……這一點本身就非同尋常。」

展昭聽到這裡，停下腳步。

白玉堂不解地看他。

就見展昭突然轉回身，望向白燁。

白燁正好抬頭，雙方目光一對。

展昭盯著白燁看了三秒鐘之後回頭，磨牙對白玉堂點頭，「你-直覺是對-！」

那頭，正跟阿莫聊著-趙爵就見白燁往後退了幾步，不解，「你幹嘛？」

白燁語調平靜地回答，「他們發現了！」

趙爵愣了一會兒，一拍腿，「大意了！忘了白家小老虎-非人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