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7 雇傭與被雇傭

白玉堂直覺阿莫並非外表看-那麼簡單，而事實證明，他-直覺是一如既往-正確。

展昭本來想回去跟趙爵理論，但是前方還有黑著臉-包拯在等著，所以他只是先&摸出手機來發了條簡訊，然後跟白玉堂一起到被炸毀-咖啡館前，調查眼前-案子。

白玉堂-車裡，趙爵-手機響了一聲，點開一看，展昭發來-簡訊只有兩個字——騙子！

趙爵搔搔頭，瞥了阿莫一眼，「都是你闖-禍，我這屬於被波及。」

阿莫「嘖」了一聲，「這倆小孩兒倒是挺機靈，我演-那麼逼真都會被發現，不簡單。」

車窗外，白燁看了看後座-兩人，正一臉吃癟-樣子，倒是覺得挺有趣。

黃線外，趙虎正詢問剛才跟他們電話聯絡-兩個警員，他倆也是目擊者。

而趙虎邊問，邊往旁邊瞟……

就見馬漢正站在不遠處ELEVEN-跑車邊。

車窗開著，ELEVEN單手靠著車窗，另一隻手拿出打火機來瀟洒地點煙。

馬漢問他，「你怎麼來了？」

ELEVEN一聳肩，「兜風咯。」

馬漢白了他一眼，「兜風遇上爆炸案這麼巧？」

ELEVEN吐出一口煙霧「倒霉咯。」

馬漢皺眉看他。

ELEVEN叼著煙，「別那麼嚴肅么。」

「不說算了。」馬漢就要走，ELEVEN拽住他，「你怎麼從小到大都那麼無趣啊？你妹子和女朋友分明都那麼可愛。」

馬漢不爽地看他。

ELEVEN也不逗他了，道，「我是知道些對你們有用-事情，不過你得拿別-跟我交換。」

馬漢不解，「你想要什麼交換？」

「你們SCI有幾個聰明人是么？」ELEVEN問，

馬漢點點頭——想找個蠢-不容易，聰明-可是不少。

ELEVEN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名片大小-卡片，遞給了馬漢，「幫我查一下這個人。」

馬漢接過來看，就見名片上有大片-數字，一排一排-寫滿了整張卡片，少說幾百個數。

「這什麼？」馬漢一臉茫然，不明白一長串數字跟人有什麼關係。

「我要找一個人，這是我找到-全部信息。」ELEVEN無奈，「你SCI不是有不少聰明人么，幫我找找線索看。」

馬漢收了卡片，問ELEVEN，「那你可以說了？」

ELEVEN眯眼，「先查出線索再告訴你……」

馬漢將卡片還給他，那意思——不說算了。

ELEVEN頗意外地打量馬漢，「呦呵，學會討價還價了？」

馬漢一挑眉——說不說隨你。

ELEVEN點了點頭，看了看左右，對馬漢勾勾手。

馬漢低頭，ELEVEN剛想說，就往馬漢身旁看。

馬漢也覺得身後好像有人，一回頭，就見趙虎正伸長了脖子站他身後，歪著頭偷聽。

馬漢無奈看他。

趙虎一瞪眼，「幹嘛？我幫嘉怡盯著你呢，嘉怡交代-，除了防女人還要防男人，被搶走和被掰彎一樣危險！」

馬漢瞪趙虎。

ELEVEN樂得直捶車門，「女朋友太有趣。」

「趕緊說。」馬漢嫌棄地推開趙虎，催促ELEVEN。

ELEVEN道，「你們-人是不是看到個老太太？」

趙虎點頭，「對啊！根據警方目擊，炸&彈是老太太捧進咖啡館-。」

「那老太太不過是個傳快遞-，真正要炸死-是另外一個人。」ELEVEN拿出一個文件夾來，抽&出了一張紙給馬漢。

馬漢接過來打開看，就見是一份很簡單-簡歷。

趙虎也好奇接過去看，只見簡歷上有照片，照片里-是一個四十來歲-中年男子，戴著眼鏡看著挺斯文，職業是電腦工程師，家就住在附近。這張紙上除了簡短地介紹了一下這個男人-外貌特徵和生活習慣之外，還列出了幾個他經常會出沒-地點，這個咖啡館就在其中。

「這什麼？」趙虎驚訝。

ELEVEN道，「雇職業殺手時候通常提供-謀殺對象資料，行內稱為清單。」

馬漢扶額。

趙虎都差點忘了ELEVEN是頂尖-職業殺手，就有摸手銬逮捕他-衝動。

「省省吧，你們又沒有證據，而且就算把我抓起來判我一百個死刑也難慰死者在天之靈」ELEVEN托著腮幫子對兩人笑，「我這種人-懲罰要到下地獄之後才會來。」

趙虎一臉佩服地看著ELEVEN，「大哥你不止臉皮厚還有自知之明。」

馬漢皺眉也不多廢話，晃了晃那張紙，「你為什麼會有這份？」

「不止是有這一份清單。」ELEVEN索性將整個文件夾都交給了馬漢。

馬漢翻開，就見還有四個人-「簡歷」，其中有阿莫還有之前在學校鬧&事-徐銘。

「這幾個人都在黑金榜單上。」ELEVEN說。

「黑金榜單是什麼？」趙虎不解。

「類似懸賞榜單，就好比有古董收藏家想收藏某件古董，就在黑市放出消息，誰有就開價，多少錢都買。」

兩人身後，傳來了白玉堂-聲音。

馬漢和趙虎回頭，只見白玉堂和展昭已經走過來了。

白玉堂伸手接過那張單子查看，「黑金榜不是普通殺手能看到-吧？」

「只有頂尖能看到，但頂尖-都不會接這幾個單子。」ELEVEN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晃了晃，「太不尋常了！」

「怎麼說？」展昭好奇，殺手不是給錢就辦事-么？

「因為沒難度啊，這幾個人都是普通平民，滿大街都是-那種人，為什麼要冒這麼大風險通過懸賞來幹掉？」ELEVEN搖頭，「沒有頂尖殺手會接這種活-。」

「可這幾個人還是死了。」白玉堂皺眉，問ELEVEN，「你知道關於兇手-線索么？」

「嗯……我跟小馬做了個交易。」ELEVEN對馬漢手裡-卡片指了指。

馬漢將卡片給展昭。

展昭接過來看了一會兒，將卡片還給ELEVEN道，「這是某個人-信息。」

眾人都疑惑地看展昭——只有一串數字而已。

展昭微微笑了笑，問趙虎，「有筆么？」

趙虎跑去找一個警員要了一支筆，跑回來交給展昭。

展昭在那張卡片上畫了起來，將一些數字串連到一起，遞給ELEVEN看。

ELEVEN揚起了眉，「這是S市商業區-地圖，正中間一個點是某座商&務樓，還有樓層和門牌號碼……」

「展昭又在卡片中圈出了一組數字。」給ELEVEN。

「這什麼號碼？」

「駕駛證號。」

ELEVEN笑了，點點頭。

白玉堂看展昭，有些擔憂——貓兒，這不是他要殺-目標吧？告訴他不要緊？

展昭搖搖頭，在那串數字上又畫了幾條線，將線條連接起來之後給眾人看，就見組成了一個「已刪除」-符號。

「這個人已經被殺了，我再有本事也沒法殺一個死人。」ELEVEN將卡片收起來，道，「我只是想知道死者-身份而已，目-達到了。」

邊說，ELEVEN邊對馬漢眨眨眼，「找聰明人幫忙就是省力。」

「那你可以說了？」白玉堂問，「兇手-線索。」

ELEVEN點點頭道，「現在這個時代跟我們那時候不同了。」

眾人都皺眉——這算一條線索？

「現在有高科技了，小朋友們都不自己動手了，像打遊戲一樣在家裡操縱。」ELEVEN道，「我們那時候講究不造成連帶傷害，簡單點打個比方，我們那一代人如果要清空一個銀行會想辦法挖地道，現在-人只是通過電腦黑客將銀行賬戶-數字清零。我們那時候是加勒比海盜-話，現在-小朋友就像索馬利亞海盜。」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

趙虎一歪頭，「你想表達什麼？」

ELEVEN無奈地輕輕一揮夾著煙-手指，道，「性質不同則手法也不同，手法不同就表示根本不是一類人。」

眾人都盯著他看。

ELEVEN接著說，「能看到黑金榜-，只有頂尖殺手。」

眾人都點頭。

「要成為一個頂尖殺手最基本-一條就是要學會低調。利用一個老太太來送包裹，清除目標-同時造成了至少四五條性命-連帶傷害。」ELEVEN臉上露出不敢恭維-神情來，搖著頭，「這不是刺殺行為，這是恐怖主義。」

展昭輕輕地摸了摸下巴，「有道理。」

「所以……」ELEVEN見展昭-反應，就問，「有什麼想法么聰明人？」

展昭指了指那個文件夾，道，「上傳懸賞名單-和製造這些兇案-，是同一個人！」

ELEVEN打了個響指，「所以說跟聰明人溝通就是省事。」

趙虎和馬漢都反應了一會兒，隨即像是想通了，對著展昭點頭，「有道理！」

白玉堂皺眉，「利用黑金榜發要除掉-人-名單，因為知道一定沒有殺手接這單生意所以不用擔心錢-問題，而自己動手，通過操控別人來殺人，在殺人-同時清除掉兇手本身……不惜一切代價，而且會牽連到所有能看到黑金榜單-殺手，這樣警方追查就有十分大-難度。」

「簡直洗錢一樣，轉個手，警方調查-線索切斷，事件-性質也整個轉變了。」展昭皺眉，「兇手是什麼人？」

「我覺得應該神經有問題，這不是一般人能幹出來-。」ELEVEN掐滅煙，邊說邊用中指指了指太陽穴，隨後搖著頭髮動&車子。

「等等。」白玉堂一拉他車門，問，「怎麼能看到黑金榜單？」

ELEVEN一臉失憶狀態，「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白玉堂皺眉。

其他人也明白，以ELEVEN-身份，不可能壞了行內-規矩，如果將查看黑金榜單-方法告訴警方，那等於榜單作廢了。

「對方相當-小心。」ELEVEN靠著方向盤，「名單是一個一個公布-，我很樂意在有新名字出現在榜單上-時候，通知你們一下。」

白玉堂放開了車把手。

ELEVEN笑，「沒想到我也有警民合作這一天，bye~」

說完，開著車離開了。

等ELEVEN走了，馬漢和趙虎都回頭看展昭白玉堂。

「為什麼殺這些人？」白玉堂翻看著文件夾里幾個受害者-資料，「身份各不相同但都只是普通人。」

展昭想了想，伸手抽&出阿莫-簡歷，回頭看遠處白燁身後-車子，「那就要問問利用我們來保住性命-這位了，不過我倒是猜到了一種可能性。」

白玉堂問，「遺傳者么？」

展昭點了點頭。

馬漢和趙虎都皺眉——這「遺傳者」，究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