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19 雪糕廠

警局大樓外拉起了黃線，大批記者聞風而至，新聞轉播車佔據了大樓前-空地。

打開電視，新聞滾動播出著一些畫面，好在警局大樓內部-激戰畫面並未傳出。

然而警局頂樓停機坪上墜毀-直升機，大樓外圍那幾次爆炸，都有一些影像記錄，除了電視新聞里播放-之外，還有路人拿手機拍攝-。

這個年代-特殊之處就在於任何人都有傳播信息-工具和平台，社交網路上-討論佔據了話題榜-前幾位。

作為新聞發言人，盧方對這個案&件作出了官方解釋為——警方在調查某個案&件-時候，抓到了一個重要-嫌疑人，結果就發生了這次-襲&擊。因為案&件還在偵破中，不能透露太多細節，但這次-襲&擊案所有襲&擊者全部落網，警方-傷亡數為零，公眾不必恐慌……

這個解釋除了省略了幾個殺手參與-情節之外，其他都屬於陳述事實……雖然不歸類為恐怖襲&擊，但還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輿論主要集中在一個點上——現在-犯罪分子也太囂張了，竟然直接襲&擊警局！

同時，許多人都開始猜測，是在調查什麼重大案子？S市最近風平浪靜，新聞上也沒出現什麼大-凶&殺案，也沒什麼連環殺手……莫不是SCI又惹上了什麼變&態？

警局-電話不斷，包拯焦頭爛額。

而SCI辦公室里則是比較平靜。

G被審問過之後，也不說話，就是獃滯狀態坐在那裡，沒表情也不說話，跟被人施了定身法似-。

包拯因為太多事情要處理，也來不及追問展昭到底問出了什麼。

而且包局離開-時候揉著太陽穴那一臉-生無可戀，感覺展昭他們查不查當年-事情他都已經不在乎了，管你知道多少呢，這爛攤子早點結束吧。

展昭坐在辦公室-轉椅上轉著圈，也不說話，只是專註地考慮著事情。

白玉堂在走廊里跟特警隊長交流著，比較忙-是公孫和老楊這兩對法&醫組-人，樓道里很多屍體，看著也是觸目驚心。繆拉和傅敏都有官方背景，傅敏又是遺傳學方面-權威，所以留下來幫忙公孫鑒定死者-身份。

蔣平整理著視頻，趙虎和馬漢跟鑒識科-人在屋頂。

秦歐和洛天在查看直升機-殘害。

有醫務人員將屋頂上-屍體放上擔架，準備送去法&醫室……從趙虎身旁經過-時候，屍體-一隻手露了出來，垂掛在擔架外。

趙虎瞄了一眼，突然就叫住了那架擔架。

馬漢見趙虎蹲在擔架邊拉著一具屍體-手端詳，就走了過去。

「看什麼呢？」馬漢也蹲下。

「小馬哥，這個人手上有個紋身，眼熟么？」趙虎問。

馬漢盯著那紋身看了一會兒，皺起了眉頭，「之前殺阿莫-殺手裡，有這個紋身，不過是在肩膀上。」

「我們在倉庫遇到-那些去抓最後一個遺傳者-殺手裡，也有一個有，在脖子上。」趙虎說。

「他們是同一批殺手么？」秦歐和洛天也都走了過來。

「這批殺手都意外-菜。」洛天皺眉，「感覺不像是跟G一個level。」

「本來攻擊警局救人就是個莫名其妙-舉動。」趙虎也撇嘴，「跟自殺有什麼區別？還搞得那麼高調……-確不是G-風格。」

馬漢拿出手機來對著紋身拍了張照片，發給了蔣平，隨後幾人下樓回SCI辦公室。

辦公室里，蔣平正在搜索電腦資料庫，對比那幾個紋身。

白玉堂和肖飛一起走了進來。

特警隊長本來準備走了，不過他一眼看到了電腦顯示屏上-那個紋身圖案，就走了過來，「這個圖案……」

馬漢和趙虎都看他，「肖隊，你見過啊？」

肖飛點頭，「以前出任務碰到過，這幾個人應該是屬於一個海外-安保公司，英文縮寫ICE，我們都管它叫雪糕廠。」

「雪糕廠？」蔣平不解，「是個安保公司？跟黑水公司一樣性質-么？」

「更低端一點。」肖飛說，「你們也知道最近中東亂-很，無論是進去還是出來還是路過，都需要請些保安……說白了就是請些拿槍-亡命徒。有仗打就意味著有大-商機，這種安保公司成立了一茬又一茬，不過就良莠不齊。說通俗點就跟送快遞似-，有些快遞貴，不過服務好速度快有保障。有些快遞便宜，但是風險大，從業人員素質也不高。雪糕廠屬於比較差-安保公司，不中看也不中用-，請他公司一百個人-價錢估計連個像樣點-雇傭軍都請不動。」

「這麼便宜？」展昭不知道什麼時候坐著轉椅滑了過來。

肖飛點頭，有些納悶，「我之前出維和任務-時候去了一趟非洲，在當地發生了兩次搶工廠-事件，就是雇傭-這家公司-人，裡頭有好多人身上也都有這個紋身。」

「這幫人這麼菜……」展昭好奇，「老闆雇這些人豈不是很虧本？付-安家費比賺-錢還多吧？」

肖飛也點了點頭，問蔣平有沒有衛星電話，說有個朋友可能了解詳情，他可以問一下。

蔣平給他找了一部過來，肖飛就撥通了一個號碼。

眾人都知道肖飛以前是維和部隊-，海外應該有不少朋友可以提供線索。

肖飛將電話撥通之後，找到了一個老外朋友安德森，據說是專職幫私人和安保公司牽線-，也是個中東通。寒暄了幾句之後，肖飛就問了他關於雪糕廠-事情。

安德森一聽雪糕廠就哭笑不得，語帶嫌棄地說，「這個安保公司簡直是奇葩！這裡邊出租-安保人員一點都不專業，以不可控著稱，最有名-一個例子是，他們曾經受雇護送一個商隊橫穿戰區，途中遇上了紅十字會-車隊。其中幾個安保人員竟然莫名其妙用機&槍掃射了紅十字會-車，跟嗑藥了一樣！結果害得整個商隊被誤認為是恐怖組織，最後被美軍無人機定點清除了。這種例子不是單個發生，而是好幾次！」

「安保公司-保安主動攻擊紅十字會-車隊？」白玉堂也被這邊吸引了注意力，走過來問，「那這安保公司以後還混不混了？」

「所以雪糕廠早就聲名掃地了，我們業內常開玩笑說他們出租-不是保安而是土&匪。」安德森無奈地說，「所以現在這家公司走了偏鋒，已經不做安保行業，而是開始出租殺手……說殺手也是太抬舉他們，就是出租打&手！他們公司-人無腦又蠻狠，判斷力有問題不聽指揮，稍微正規點-人馬，兩三個就能全殲他們幾十人。」

展昭好奇，「這很奇怪啊！要找一個飯桶容易，找全公司都是飯桶很有難度吧？」

「哈哈哈……」安德森被展昭逗笑了，「這就是蹊蹺-地方啊！」

「蹊蹺？」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感覺抓&住了什麼重點。

「安保公司從業人員基本都是有來歷-，安保人員不是殺手，雖然危險但也是正規行業來-！再不濟就算是戰爭瘋子那也有個家鄉出處吧！可雪糕廠租出來-卻都是查無此人，也不是什麼戰區出來-！總感覺智商有問題，或者神志不清。說他們反社會型人格吧，可都經過專門-訓練，不是普通暴徒。而且雪糕廠-老闆是誰無人知道，那什麼……我和幾個同行曾經開過一個玩笑，也許你們可以參考一下。」

展昭和白玉堂都請安德森直說，不用保留。

安德森就直截了當地來了一句，「我們覺得雪糕廠賺&錢是其次-，第一位-，好像是要消耗掉那些『土&匪』。」

「消耗掉啊……」展昭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遍。

「雪糕廠每次出人辦事都得死掉一半以上，有時候甚至是全滅，哪個公司受得了這麼死人啊！」安德森道，「內行都看得出這公司有蹊蹺，看破不說破而已。」

展昭似乎對雪糕廠很感興趣，就問安德森，「像雪糕廠這樣-公司出現，可能隨時會打亂你們行業-平衡，對付這種隱患像你這樣-業界翹楚，一定有預案-吧？能不能透露下？」

一旁，肖飛對展昭點點頭，那意思——問得好！

安德森也樂了，感慨了一下展昭聰明，「、我-確是有一點線索，雖然不具體，但也許你們能查到這個公司背後-人。」

展昭表示洗耳恭聽，並且大方地許了個人情給安德森。

安德森就告訴了眾人一個名字，「嵐山機械公司。」

展昭和白玉堂跟安德森道了謝，肖飛掛掉了電話，也忙自己-去了。

「嵐山機械……有些耳熟啊。」展昭摸了摸下巴。

一旁，小白弛從桌上翻出一份資料，翻了幾頁之後，遞給展昭和白玉堂，「是不是巧合啊？」

展昭接過文件，發現是當時調查岳海時候-資料，白弛指給他們看-是——在岳海眾多-產業當中，有一家不怎麼起眼-小公司——山嵐製藥。

「嵐山和山嵐？」白玉堂皺眉。

趙虎好奇，「應該不是巧合吧？岳海不是開商場-么，有做藥品？」

「查一下。」白玉堂一邊讓蔣平查，一邊掏出電話問雙胞胎關於岳海製藥廠-事情。

雙胞胎說不可能，要從事製藥行業不是那麼簡單-，從沒聽過岳海有做什麼葯。

蔣平那邊調查結果也出來了，這製藥公司成立了很長時間了，並沒有產什麼藥品，有一個地址，只是商&務樓-一個辦公室。

「皮包公司？」蔣平又查了嵐山機械，地址是在S市郊區-一片廠區，地址相當-偏遠，法人是個外國名，叫艾斯ICE。

「和雪糕廠對上號了。」展昭更疑惑，「那麼危險-工廠為什麼會在S市郊區？海外-安保公司跟這邊一個城郊-小型機械廠是怎麼扯上聯繫-？」

「岳海可能真跟這事情又關係。」蔣平敲著鍵盤，又調出了一些資料，「我之前調查岳海-時候查得比較詳細，別看岳海退休了，平時深居簡出，但是他偶爾還是會出行-。其中有幾條路線都可以理解，無論是去他市裡-商鋪、醫院、或者商&務中心，都解釋-通，可其中有一個出行路線很奇怪。根據交通電子眼拍下來-記錄，岳海-車子每個月會出去幾趟，往返城郊和他-別墅。因為有些路段並不是高速，沒有電子眼，而且明顯他很小心一直都在繞路，但現在看，這條意義不明-行車路線跟去這家廠-方向是一致-。」

「我也覺得有些可疑。」白弛補充，「我上次看過一些岳海公司-招人要求，他是開商場-，但是他卻招醫學生和一些生物化學科目-工作人員，本來以為是質檢方面-，但他招募-人數不少，而且都是高薪聘精英。」

「所以岳海-確跟這個案子有關係？」白玉堂問。

展昭微笑，「ICE啊……I！」

白玉堂皺眉，「岳海是I？你剛才說N為了找I，G通過找到I而想找N……」

展昭微微一笑，站起來，「不如我們去那家廠看看？我左眼皮跳得厲害，沒準會有好運氣。」

白玉堂不解，不過還是召集SCI眾人，準備去查一下那家神秘-機械廠。

而就在眾人準備出門-時候，法&醫室-大門被打開，馬欣拿著一份報告急急忙忙跑出來，「隊長！博士！」

展昭和白玉堂停住，轉臉看跑到跟前-馬欣。

「重大發現！繆拉老師和傅敏女神技術支援收奇效啦！」馬欣一臉興奮。

展昭眨眨眼，白玉堂揉眉心，「說中文！」

這時，法&醫室里公孫也走了出來。

公孫對白玉堂和展昭道，「你們肯定想不到，猜猜那些死了-襲&擊者有什麼共同點？」

「紋身么？」展昭問。

公孫微微一擺手，笑道，「跟外表沒關係，這些個殺手都是來自一個地方-吧？」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頭，是雪糕廠-，不過公孫&剛才沒聽過電話，是怎麼推測出來-？

公孫伸手輕輕一推眼鏡，「這些殺手，都是遺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