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日常工作

哇塞…真不錯，想不到這裡待遇這麼好，而我的運氣就更好了，這個單身公寓裡面居然還沒人居住，現在我得好好享受享受，免得室友來了以後就不太方便了。伍旭自言自語的說到。

晚上，伍旭獨自一人到食堂吃飯。…靠…，人還真多啊，食堂簡直爆滿，四菜一湯，伙食很好，主要是到了晚上十一點還有夜宵，我伍旭此生就把自己交給台泥安平水泥有限公司了，什麼補考拿畢業證，考公務員、考事業單位、考教師都是他媽的扯淡，老子讀一個專科學校都掛科，還考他個鳥呢，好好在這裡工作吧，說不定表現好了還能當個主管經理什麼的，也不比國家單位差。

到了深夜，伍旭難以入眠，因為公寓裡邊雖然配置好，但生活必須的床上三件套、洗漱用品還是必須準備的，伍旭全身上下就八十六塊錢，簡單買了一些牙刷、牙膏之外就沒有再買其他用品，因為手裡總得留些錢吧。真的太難受了，蚊子攻擊得一刻不停，因為沒有床墊、被單、被子等等，他睡在光板上輾轉難眠。這床的質量也太差了吧，只要一翻身，床架的聲音不絕於耳。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去，在他醒來之後已是早上8：00，雖然起得不早，但是比起之前睡到自然醒好多了，他馬不停蹄地到熟料分廠報道。

伍旭：你好嬌嬌姐，我是新來的，叫伍旭，現在前來報到，麻煩幫我辦一下手續。

陳嬌嬌：哦…，昨天俞廠長交代過，你好啊，伍旭，跟我來。在我這裡辦完就行，你不用再去俞廠長哪裡報道了。

在填完幾張入職登記表以後，伍旭算是在熟料分廠入職了。

陳嬌嬌：誒…伍旭，你是哪位大神介紹來的啊？

伍旭：嬌嬌姐，沒有人介紹我來，我是在人才市場應聘來的。

陳嬌嬌：哦…這樣啊。喂…陳哥，這裡又來了一個電氣工段的電工，麻煩你過來給他搞一下培訓。

陳平：好的，你讓他等一下，我在安平辦事，等會就來。

於是，在陳嬌嬌的安排下，伍旭在熟料分廠綜合辦公室傻不拉嘰地等著。他看著其他同事忙碌、穿梭的場景，不同的穿著，有白領打扮的，有施工一線的，有正在忙碌被機油弄得滿身油污的，總體來說工作氛圍不錯。尤其是看似不怎麼漂亮，長得也不太高的陳嬌嬌，因為是城裡人，打扮時髦，身材總體上還行，在男人堆里絕對算得上絕色。看起來她性格很隨和，文化素養應該不錯，不管是領導也好，綜合辦公室的同事也好，弄得滿身油污的老頭也好，她都保持微笑，看起來很能幹。等了近兩個小時，陳嬌嬌稱之為陳哥的領導終於來了。

陳平：你就是伍旭吧，到我辦公室一下。

伍旭：你好陳總，我就是今天報道的伍旭，請您指教。

陳平：坐吧，我不是什麼陳總，叫我陳哥得了，我是熟料分廠安全員，專職安全生產工作，按程序你這應該由公司安全員先培訓，然後到我這裡培訓，最後到工段進行培訓以後才能開始工作，但是公司安全員不在，所以我先對你培訓了。

電氣工段實際上就是電工，你有電工證的，在申請電工證的時候也講過安全，這裡我就不多說了，我給你講一下公司的有關規定吧……

陳平滔滔不絕地講完，伍旭才知道原來公司是台資企業，目前是全省最大的一家水泥廠，公司班子成員共七人，年薪高達一百多萬，公司下面有總給辦公室、工會、工程部、品質部等部門，下設礦山分廠、熟料分廠、水泥分廠和銷售部，熟料分廠又設綜合辦公室、機修工段、電氣工段等等，俞廠長屬於中層幹部，謝永強主管屬於基層幹部，陳嬌嬌還只是一般工作員，剛剛入職三個月，是黔江大學中文系畢業。陳平是黔江警官學院畢業，正在考公務員，筆試、面試已經通過，馬上進行體能測試，因為身高不高，估計被淘汰的可能性較大。

伍旭：想不到陳哥是佼佼者，我們崇拜的對象啊。

陳平：你是不知道啊，這批招了四十多個，都是大專以上，我了解了一下，很多人其實不想在這裡長期工作的，只是暫時沒有考上，所以先來掙點錢而已。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其實大家都在準備公務員考試的。不知道你是怎麼考慮的？

伍旭：我功底太差，準備在這裡安心工作了，我想這裡也不錯，不比國家單位差。

陳平：這裡是不差，但我們農村人習慣了讀大學進國家單位，而且在企業的話還是要有真本事，我看你是個老實人，在公司上班多長個心眼，這裡關係戶也很多，複雜程度想都想不到。

伍旭：謝謝陳哥提醒，也希望你抓緊過了體能測試，實現自己的理想。

陳平：好了，不說了，我帶你去電氣工段報道吧！

陳平帶著伍旭走過幾個路口，從水泥窯下穿過，到吸塵器下邊的地方就是電氣工段辦公室了，走進辦公室，沒有電腦、沒有座椅，幾條簡易板凳和幾個檔案櫃、兩個飲水機的陳設就是電氣工段的辦公室了。辦公室後面是高壓配電箱，檔案櫃裡面裝滿電氣圖紙。左邊是倉庫，全是電纜、電工膠布、電線、安全帶、安全帽等等。

陳平：張段長，這位是新來的伍旭，大學畢業的，分配到你們工段，已經公司和分廠安全培訓，你就安排工作吧。伍旭，這位是你的直接領導張友祥，張段長，以後你就由他安排了。

伍旭：張段長好，我伍旭向各位問好。

張友祥：不錯啊大學生，你是誰介紹來的啊？

伍旭：您好段長，沒有人介紹，我是自己來的。

張友祥：哦！自己來的啊。正好，劉輝明，你比他們兩個來早幾天，下午就帶他們去清掃一下水泥窯大道的衛生了。

劉輝明是安平縣人，大學本科畢業，比伍旭早來公司兩個星期，現在已經基本上熟悉電氣工段的情況。另外一個叫王文迪，東南大學畢業，學的是電氣工程專業，比伍旭早來三天。在張友祥眼裡，他們都是天之驕子。

劉輝明：好的段長，我下午即可過去。

陳平：張段長、伍旭，你們忙吧，我先走了。

午飯過後，伍旭獨自在工段辦公看圖紙資料，其他人都在午休。這裡是生產一線，不像行政部門辦公設施一應俱全，工段人員要不趴在凳子上打瞌睡，要不找個陰涼地方休息，有的甚至在配電櫃旁邊直接睡著了。伍旭心想，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打工仔吧！

下午，伍旭、王文迪、劉輝明三人拿起工具前往水泥窯大道走去，因為廠子還在建設當中，除了行政中心和生活區建設完成以外，生產區到處均是繁忙景象，路過施工工地時，王文迪突然問道：伍旭，此情此景，有什麼感想啊？

伍旭：還可以吧，都是人之常情，生活如此，工作也是如此。只是這工地很像電影裡面的場景。

王文迪：什麼場景？

伍旭：香港電影破案的場景。

劉輝明：你的意思是說感覺就像電影裡面，施工場地下面可能埋有屍體的景象？

王文迪：別嚇我了，我膽小。

三人邊走邊說，不知不覺來到了水泥窯大道，這條大道是通往礦山分廠和水泥分廠的唯一道路，全是施工貨車經過，路面全是泥土。張友祥段長安排他們三人用鐵鏟把路面的泥土鏟乾淨，打掃乾淨。

三公里長的路面，三個人二話不說開始幹活。伍旭是農村來的，干這樣的活是家常便飯；劉輝明比他們來得早，本來是安排他刻意打壓一下伍旭和王文迪等等大學生的傲氣，所以干起活來不緊不慢。王文迪是江南省人，父母都是有工作的，平時乾的粗活不多，所以比較費勁。

王文迪嘆道：是工段沒有水還是怎麼啊？我知道今天太熱，想帶點礦泉水前來都找不到，問了工段的老同志都說沒有。這麼熱的天，頂著太陽干這工作，我還是第一次。伍旭，你累嗎？

伍旭：怎麼不累了，但是我能堅持，迪哥，我們咬咬牙就完事了。

一會兒大車經過，一會兒同事經過，劉輝明與認識的同事寒暄幾句後有模有樣地工作起來。伍旭見誰都不認識，也不打招呼，埋頭苦幹，偶爾站起來休息片刻。王文迪時不時休息一下，時不時看看手機，時不時看看天空。

約18：20左右，上行政班的已經下班了，輪班的已經交班，伍旭他們三人也已經把水泥窯大道清掃乾淨。正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伍旭的電話響了。

伍旭：你好，請問哪位啊？

張友祥：你是伍旭嗎？我張友祥，聽說你下午幹活的時候不認真，你們有人看手機了，是怎麼搞的，明天給我寫檢查。

伍旭：好的段長，不過我經常在工地上打小工，有國家工程，也有私人小老闆承包施工的小工程，我們都是這樣乾的，這種工作強度和工作進度已經很不錯了，我們電氣工段乾的是技術活，去清掃大道我們是門外漢，明天我一定深刻檢討。

不等伍旭說完，張友祥直接掛了電話。

王文迪：怎麼了，有人為難你？

伍旭：習慣了，有人就有江湖，工作也許不難，難的是處理人的關係吧！

王文迪伸伸手看了又看，說道：手都破皮了，而且破得厲害，我從來沒幹過這種事。

伍旭：我們崗位是電氣技術員，時間長了，有技術了就好，慢慢來吧！

王文迪：這邊的工作風格和我們老家那裡不一樣，這邊的人比較粗暴，尤其是當領導的，與其說是雷厲風行，不如說是獨斷專行。總之，這邊的付出與收穫不成正比。

伍旭：怎麼了，想法很多啊？

王文迪：好了不說了，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