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出門歷練

經過半個月的苦苦修鍊，秦川氣海中的真氣充盈之極，再也增加不了一絲一毫。「感應天地靈氣，引靈氣入體淬鍊經脈，我怎麼始終感應不到靈氣的存在啊？靈氣究竟是什麼樣子呢？」秦川搖了搖頭站起身來。

出了閉關的石室，秦川在秦府的大院內漫無目的地遊逛著，路過二長老的小院兒，就見二長老在門口笑眯眯地盯著他。

「小傢伙兒，修鍊得怎麼樣了？遇到難題了吧？這很正常，當年我在這一關整整卡了三年多。」

「二伯，當年你老是怎麼感覺到靈氣的？靈氣是什麼樣子？」秦川停下身子問道。

二長老沉吟道：「這個問題，每個人的答案都不一樣。天地中的靈氣分很多屬性，由於人的體質不同，與各屬性靈氣的親和度也不同，所以能感應到的靈氣是不一樣的。每一個人能感應到幾種屬性的靈氣，其中以某種屬性的靈氣為主，參雜著其他幾種靈氣，參雜比例不同，給人的感覺也不同，所以這種感覺是千差萬別的。」

二長老停頓了一下又道：「小川，你現在已經到了養氣境的巔峰，若是放在世俗武林，那是最頂尖的高手，一旦進入鍊氣境，就脫離了世俗武林，進入修仙的層次。」

「我們修仙家族與世俗武林的區別就在於世俗武林修的是真氣，而修仙家族修的是靈氣。真氣是自身體能的修鍊，哪怕是達到巔峰，把自身的能力全部壓榨出來，威力也是有限的。而修仙則是將天地的能力灌注自身，通過自身去領悟天地的法則，從而發揮天地的威能。」

秦川不解地問：「那世俗武林為什麼不去修鍊靈氣呢？」

二長老笑了，「小傢伙兒，靈氣哪有那麼容易修鍊的！修仙需要有仙緣，也就是修真界說的靈根兒，不是每個人都有靈根兒的。如果沒有靈根兒，無論怎麼修鍊都不會感應到靈氣。」

「在世俗界，出現靈根兒的機率萬不及一。所謂的靈根兒，其實就是特殊的血脈，有靈根兒的人基本上都出現在修仙家族中，後代子孫中，身體里祖宗的血脈越純凈，靈根兒的等級就越高，修鍊也就越容易。當然了，有的子弟完全沒有繼承祖宗的血脈，退變成了凡人的血脈。因為沒有靈根兒，徹底斷了修仙的機會，成為修仙家族的世俗分支。」

「還有一部分人，沒有繼承祖宗的血脈，但卻變異出另一種具有仙根的血脈，這樣的人都是開創一派的鼻祖，在我們修真界中是極其罕見的。我們的秦煌老祖宗或許就是這樣的人，秦氏一脈就是從秦煌老祖宗那裡開闢的。」

「那我會不會是沒有靈根兒啊？閉關這麼久完全沒有感應到靈氣的存在。」秦川不放心地問道。

二長老哈哈大笑，「小傢伙兒，這一點你就放心好了，你絕對有靈根，並且靈根兒的等級一定很高，這從養氣期的修鍊速度就能看出來。」

「世俗界沒有靈根兒的人，想練到武修的巔峰，沒有個六七十年是不可能的，所以世俗武林的頂尖高手哪個不是七老八十的老朽？你十一歲就達到了那個程度，說你沒有靈根兒，你信嗎？小傢伙兒別心急，對靈氣的感應要有耐心，需要機緣，機緣到了說不定一眨眼的工夫就水到渠成了。」

「實在沒有辦法，也可以像林家小子那樣，用聚靈丹一類的靈藥直接把靈力帶進體內進行感悟。不過我可不贊成你走這條路，其一是咱們秦家目前還沒有那麼大的手筆給你找來靈藥，其二是由凡入仙是修鍊中很關鍵的一步，對天地的感悟很重要，若是藉助外物會影響你今後的發展。」

「那就得靠機緣了，機緣怎麼找？」秦川又問。

「這可沒有一定之規，有的人跌個跟頭機緣就到了，有的人找人打上一架就悟到了，有的人甚至喝杯好酒就找到感覺了，你莫著急，這是個慢活兒，得有耐心。」

「這樣啊！二伯，我就這麼待在家裡怎麼修鍊也沒用，我想出去走走，也許在連雲山裡就能找到機緣，出門走走總比待在家裡機會多些。」

「不行！」二長老瞪大眼睛一口回絕，「你小子在成長起來以前給我老實在家裡待著，哪兒也不許去！哪怕是修鍊得慢些也不打緊，咱可冒不起那個險。」

秦川嘟著嘴走了，弄得二長老在身後擔心不已。「這小子看樣子是動了外出的心思，不行，得讓老四看緊了，千萬別出什麼岔子。」

想到這裡，二長老身形一晃直奔秦武那裡去了。

秦川一整天都在院子里晃悠，直到傍晚才回到家裡。進了屋就見二長老在裡面坐著，一旁站著秦昊。

「二伯來了，昊大哥也來了。」秦川上前打了聲招呼。

秦武笑道：「你昊大哥這陣子修鍊了霸刀訣，心中有許多不解的地方，今後你們兩個就在一起修鍊，你把心中的感悟多給你昊大哥說說，別像我和你大伯那樣，一開始就練岔了。」轉頭又對秦昊道：「小昊，你今天就搬過來住，跟小川住隔壁，有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秦昊點頭答應了一聲。

「好啊，我正感到一個人修鍊悶呢，這下有伴兒了。」秦川滿心歡喜地應道，心裡卻在嘀咕：「這是怕我一個人偷偷溜出去，找人盯著我來著。」他在心中暗暗地埋怨自己：「白天倒跟二伯說那句話幹什麼！這下好了，偷偷溜出去是不可能了。」

夜裡秦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乾脆坐起身來，側耳傾聽隔壁秦昊的房間，聽了半晌，裡面沒有任何響動。「昊大哥應該是睡著了。」

對門他親大哥秦山的房間也沒有任何響動，但秦川沒有任何想開門偷溜出去的打算。功法練到了這個層次，任何細小的響動都瞞不過他們的耳朵。

秦川坐在床上，百無聊賴地招出混天塔在手中把玩。「好久沒進混天塔了，我的修為增加了，不知混天塔裡面有沒有變化。」

想到這裡秦川的心神一動，身體化作一道流光，「咻」地一聲鑽進了混天塔里。

混天塔裡面還是老樣子，方圓十幾丈的大小，外圍灰濛濛的充斥著危險的氣息，秦川還不敢進去。

中間的石台上擺的還是那幾樣東西，秦川早就爛熟於胸。

摸著石台上的幾個玉簡，秦川把玩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麼意思，他又悄悄地退出了混天塔。

混天塔彷彿一個青色的光點，飄浮在屋裡。秦川凝視著這個光點，忽然想到：我要是鑽進混天塔里，能不能控制著它飄出去？

秦川又一次鑽進混天塔里，用心神控制著混天塔，混天塔果然隨著秦川的心意在屋裡飄動起來。

秦川心中大喜，從混天塔里鑽出來，在屋裡找了張紙，拿起筆來留了張紙條，紙條上只寫了兩句話：留在家裡永遠是經不起風浪的花朵，我再也不想被人叫花瓶了！

做完這一切，秦川再次鑽進混天塔里，混天塔化做一粒幾乎看不見的灰塵，從窗縫飄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秦武和長老們看到了這張紙條，心中緊張不已，但秦川早已不見了蹤影，所以他們此時毫無辦法，只能祈求上天保佑秦川平安。

當場大長老就立下了一條非常嚴厲的家規：「以後哪個再敢叫秦川花瓶，立即打斷腿！」聽得秦家眾子弟直咧嘴。

再說晚上秦川從家裡飄出去以後，收了混天塔，大踏步地直奔連雲山而去。

他先到那個懸崖前，緬懷了一會兒故地。那個曾經困住他的罩子早已沒有了蹤跡，連一絲氣息都感覺不到，彷彿從來就沒存在過似的。

「唉——！這一萬年，彷彿是在夢中度過！」秦川長嘆一聲，頭也不回地奔連雲山裡面的方向而去。

越往裡走樹木越茂密，地上的花草也多了起來。路上見到可用的藥材，秦川隨手挖出來丟進混天塔里。

當初在混天塔里，秦川把裡面的一部神丹錄凡篇讀得滾瓜爛熟，所以幾乎沒有他不認識的藥材。

向山裡直走了一百多里，眼瞅著天光已經開始放亮了，秦川找了棵大樹，竄上去坐在上面休息。

「這裡的氣息感覺真舒服啊！」秦川坐在樹上調息了足足一個時辰，伸了下懶腰精神飽滿地站起身來。

早上的陽光照了過來，樹林中飄起淡淡的霧氣。樹葉上的露水不斷地跌落下去，形成滴答滴答的聲響。

秦川向四周瞅了瞅，發現自己身處一條細長的溝壑之中，一條湍急的溪流在溝壑的中間由高向低蜿蜒流淌著。

他從樹上飄身下來，走到溪邊蹲下身來洗了把臉，打眼向水中看去，就見水中遊盪著各色的魚兒。

秦川伸手運力一吸，從水中吸出一條一尺多長閃著銀光的大魚。「今天的早餐就你了。」

招出弒神劍，秦川把銀魚洗剝乾淨。「熬鍋魚湯喝吧。」說著他在地面的石頭上挖了個凹坑，添上清水，把魚放了進去。

「一個人偷偷跑出來，什麼也沒準備，連個鹽巴都沒有，只好清水煮魚了。」秦川站起身來，在周圍找了些藥草放進剛挖好的凹坑裡。「還好神丹錄的食材部記錄的全是烹飪手段，依書中所述，加上這些調料應該不難吃。」

做好這些，秦川將手伸進水裡，真氣暗運之下，只一會兒的工夫，坑裡的水就沸騰起來。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凹坑裡有濃郁的香氣飄了出來，讓秦川的心中好不得意。「有了神丹錄，老子就是當廚子，也絕對是超一流的高手。」

魚湯熬好了，秦川砍了塊木頭做了把木勺，舀起魚湯喝了一口。

「太鮮美了！老子太佩服自己了！」秦川狠狠地自戀了一把，然後敞開肚皮大吃起來，不過一會兒工夫，連魚帶湯吃了個乾乾淨淨。

「吃飽了該採藥去，以後得空兒煉些強健筋骨的丹藥才是。好藥材一般都長在懸崖絕壁上，書上是這麼說的。」秦川站起身來向一邊的絕壁攀去。

只見他手足並用，在絕壁上越爬越高，途中把採到的藥材收進混天塔里。大約攀爬了一個多時辰，秦川終於爬到了崖頂，回頭望去，崖底下的那條溪流早已隱入了白霧之中，完全看不到了。

崖頂上是平緩的山坡，遠處有更高的山峰隱藏在濃霧之中，完全看不見峰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