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踏入鍊氣境

秦川沿著山坡緩緩向前走去，地面上仍能找到不少藥材。

一直走了一整天，秦川估摸了一下，大約已經深入連雲山幾百里了，但目前他仍處在連雲山的外圍。

在一個不知名的山谷前，秦川剛採下一棵冰翠蘭，耳邊忽然傳來一聲獸吼。

秦川抬眼看去，就見前面一個巨大的石板上，趴著一隻全身布滿鱗片，足有一丈來長的土褐色妖獸，瞪著一雙發紅的小眼睛，警惕地盯著秦川。

「地甲龍！皮膚可作為煉製低階護甲的材料。」秦川回憶了一下在混天塔中所讀過的《煅金策》中相關的內容，口中輕聲說道。

「它是在護著什麼寶物？」秦川又嘀咕了一句，抬眼向石板的周圍看去，就見在石板的旁邊，長著一棵一尺來高，頂蓋有海碗大小的土黃色蘑菇。

「地黃芝，這又不是什麼高品級的藥材，地甲龍護著它幹什麼？」秦川心裡有些納悶兒。

秦川腳步不停輕輕地向前移動，地甲龍的吼聲越來越急促，兩隻前爪不停地后刨。

「想打架啊？放馬過來！」秦川輕聲笑道。

眼看秦川離地甲龍只有幾丈遠的距離，地甲龍忽然怒吼一聲，身體化作一道黃影沖秦川撞來。

秦川一閃身躲過一邊，地甲龍帶過一陣惡風，吹得秦川的衣衫獵獵作響。

「好快的速度！」秦川趕緊招出弒神劍小心應對。

地甲龍猛地轉身，尾巴在空氣中打了個厲響，化作一道光影向秦川抽去。

秦川一仰身平躺在地上，險險地躲過了這一擊，他的左掌猛地一拍地面，身子旋轉著向上飛起，一招驕陽殘雪向地甲龍攻去。

飛旋的雪花厲嘯著向地甲龍打去，地甲龍毫不理會，一張嘴吐出個黃色的光球向秦川砸了過去。

秦川一揮寶劍將光球打散，心中吃驚不已。「它會用法術，這哪裡是妖獸？分明是只靈獸！這隻靈獸怎麼跑到連雲山的外圍來了？不是說只有中心地帶才有靈獸嗎？」

雪花打在地甲龍的身上，一陣密集的響聲過後，在地甲龍的身上只留下一片白點兒。「好硬的鱗甲！看來我的劍氣打在它的身上沒用。」秦川的心裡又吃了一驚。

地甲龍暴怒不已，一轉身又沖秦川撞來，秦川側身躲過一甩手在它的身上拍了一掌，只覺得彷彿拍在了鋼板上，一股巨力傳來，震得秦川氣血翻湧。「這畜牲好大的力氣，不能跟它硬拼。」

當地甲龍的身影再次與秦川錯過，秦川伸劍向它的側面刺去。地甲龍不屑地回頭，張嘴又要吐出黃色的光球，誰知堅不可摧的鱗片沒能抵住弒神劍，弒神劍扎透了地甲龍的鱗片直接刺進去兩寸多深。

還好地甲龍的反應夠快，化作光影如閃電般退開，否則非被重創不可。

地甲龍忌憚地盯著秦川手中的長劍，發出一聲低吼，繞著秦川開始游斗，身體絕不跟秦川的長劍接觸。

這一下秦川輕鬆起來，再也不用防著地甲龍突然撞過來。而地甲龍除了堅硬的身體和一身巨力外，其他手段對秦川構不成任何威脅。

秦川將秦帝六劍施展開來，與地甲龍纏鬥在了一起，隨著戰鬥的進行，手中的劍法越用越純熟。他在心中暗暗地得意，「這樣的好對手在家中可找不到，看來離開家是最正確的選擇。」

足足鬥了兩個多時辰，地甲龍在秦川的身周累得呼呼直喘，秦川的臉上也見汗了。

這時地甲龍又一次閃身騰挪，向側面衝去，秦川在它的前面使了一招天網恢恢，地甲龍沒止住腳步，一頭撞進秦川布置的劍氣之中，身子頓時緩慢下來，秦川抓住機會，寶劍飛刺向它的脖子扎來。如果這一劍紮上去，地甲龍絕對難逃一死。

眼看寶劍已經觸到了它的脖子上，誰知地甲龍黃光一閃鑽入地下不見了蹤影。「土遁？這傢伙倒有些逃命的本事。」

秦川坐在石板上開始打坐調息。「今天這一戰收穫真不小，無論是內息的調動還是劍招的變化，都領悟到了許多技巧。」

在石板上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秦川睜開眼睛，隨手把石板旁邊的地黃芝采了丟進混天塔里。這時他發現那頭地甲龍又來了，離得老遠，瞅著秦川左右晃悠。

秦川面帶微笑看著它，不知它又要打什麼主意。

地甲龍晃悠了半晌，突然發力向秦川衝來。一人一獸在那塊石板的周圍又一次大戰起來，直鬥了幾個時辰，地甲龍力竭，化作一道黃光再次借土遁逃了。

「嗬！跟我耗上了？」秦川一下子來了興緻，乾脆打定主意不走了。

結果秦川在這裡一待就是一個多月，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每隔幾天地甲龍就找上門來大戰一場。

隨著秦川的戰鬥技巧越來越嫻熟，慢慢地，地甲龍已經完全不是秦川的對手了，有好幾次秦川都可以把它殺死，但最終手下留情放過了它。

這天早上，秦川坐在石板上，瞅著遠處的地甲龍，心裡想著今天再斗過一場就離開了，把這地方還給地甲龍。

地甲龍晃悠了一陣子，慢慢地往秦川的跟前磨蹭，待離得近了，忽然停住了腳步，小眼睛眨巴眨巴，瞅著秦川一動不動，那小眼神兒一副幽怨的模樣。

秦川的心忽然一軟，長嘆了一口氣。「無緣無故地佔了它的家，豈不是在欺負它？咱不是那惡霸，還是走吧，咱不做那鳩佔鵲巢的惡事。」

想到這裡，秦川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邁開腳步繼續向連雲山中進發。

向前走出不足半里路，秦川在一個五丈方圓的沉坑前停住了腳步，「這坑好深，一眼望不見底，裡面卻有一股花香飄出，難道裡面別有洞天？」

他正思謀著，突然覺得一股巨力撞在了屁股上，身子向前一躍，頓時向坑內跌去。

「地甲龍，你這混蛋！」秦川哀嚎一聲，眨眼就從洞口消失，地甲龍晃了晃腦袋，滿意地轉身回去了。

洞內的半空中，秦川抱住一個石筍吊在那裡，他的神識向下探去，緊接著雙手一松，眨眼間又抱住了另一個石筍。

「媽的，天無絕人之路啊，但願一直到底都有石筍。」

老天總算遂了次秦川的願望，他一路抱著一根根石筍，最終安全地落到了洞底。

秦川掃視了一下洞底的地面，頓時驚起一身的雞皮疙瘩，「這麼多尖銳的石筍，若是直接掉下來會被紮成篩子。」

「特么的，這陣子坑運有些旺啊，這才幾天工夫，老子入了兩次坑。等回到地面，一定將地甲龍剝皮吃肉！」

秦川吸了吸鼻子，「前方有花香味兒，一定通著外面。」

他邁步向前走去，發現前方有一個斜著向下的橫洞，洞邊還有一條小溪，溪水汨汨地向下流淌。

秦川沿著斜洞彎彎曲曲直走了半個多時辰，最終到了洞口的另一端。

洞口的另一端處在一個絕壁的兩丈高處，洞內流出的水在地面上形成一個碧綠的水潭。

兩丈高度對秦川來說沒有任何難度，只見他兩腳輕點，身子劃了一道弧線，眨眼就停在了水潭靠外的邊緣上。

秦川向四周打量了一眼，就見這片土地圍在高聳入雲的絕壁之中，足有十幾里的大小。

「好一處世外桃源！」秦川邁開腳步向中間走去。

一路上，入眼的全是肥美的水草，偶爾遇見的食草動物都好奇地看著秦川，繼而撒腿飛逃而去。

「它們是沒見過人啊，我有那麼可怕嗎？」秦川搖了搖頭繼續向前，忽然看見一隻長著梅花斑紋全身金黃的肥鹿，如飛一般向遠處竄去。

「跑吧跑吧，我只是個過客，一會兒就走。」

可是沒過幾息工夫，那頭肥鹿又折了回來。

「終於知道我不是壞人了吧？」秦川得意地仰了仰頭。

肥鹿的犄角前傾，做出一副要攻擊的模樣。

「啥意思？還當我是壞人？這是要為民除害么？啥時候輪到鹿來為民除害了？」秦川的速度不減，繼續向前，眨眼間就來到了一棵大樹下，就見兩隻鹿寶寶正顫顫巍巍地邁著步子。

「原來是只鹿媽媽，有鹿寶寶了，你就放寬心吧，我不會傷害它們。」不管鹿媽媽聽不聽得懂，秦川立即向它表達了心意。

兩隻鹿寶寶見了秦川，急忙加速向鹿媽媽跑去。結果其中的一隻不小心絆在了石頭上，一個前沖就要摔倒。

秦川飛撲過去，伸手接住了那隻就要摔倒的鹿寶寶，鹿媽媽一聲哀鳴，挺著鹿角向秦川撞去。

「別激動，別激動嘛！」秦川伸手輕輕抵住鹿角，另一隻手將鹿寶寶送到了鹿媽媽的面前，「這麼可愛的小寶寶，我怎會傷害它們？」

鹿媽媽舔了舔鹿寶寶，狐疑地看向秦川，秦川摸了摸鹿媽媽的頭，「好了好了，你就放心照顧鹿寶寶吧。」

「這裡的氣氛真好，一副祥和的模樣，我可不能給破壞了。」秦川就地坐下，開始欣賞著四周的田園景色。

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兩隻鹿寶寶開始小心地接近秦川，開始時鹿媽媽還出聲警告，見秦川絲毫沒有傷害它們的意思，慢慢地鹿媽媽也不再警告了，任由兩個小傢伙鑽進了秦川的懷裡。

「好可愛的鹿寶寶！」秦川撫摸著它們身上那密密的短毛，不時地揪幾棵嫩草塞進它們的嘴裡。

「唉——！同為天地的生靈，為何要殺來殺去呢？」

一絲明悟湧上了心頭，秦川一時間殺心全無、心中善意涌動，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感知中覺得鹿媽媽也來到了眼前。

秦川仍然閉著眼睛，絲毫不去理會它。

一絲漣漪在天地間盪過，秦川突然發現身周遍布著明亮的光點，緩緩地滲入體內，在經脈中隨著真氣運行。

冥冥中，秦川聽到天地發出了一聲嘆息，一股晦澀的信息傳進了腦海。

「我是天地之子么？天地表達的似乎是這意思。難道對天地生靈產生善意，天地就會認我為天地之子嗎？」其實是秦川想岔了，天地不會因為誰對生靈表達善意，就認誰為天地之子，這裡面還有許多他不知道的因素。

這一刻，天地認可了秦川，從此以後，他將受到命運的眷顧。

光點在經脈中越聚越多，在某一刻，秦川的腦袋轟的一下，意識突然前所未有地清晰起來。

「沒想到這就是我的機緣，我已經步入了鍊氣境了，具備了脫離凡俗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