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保胎

程墨下班回到家，只見紅棗靠著沙發半躺著，兩腳架在茶几上看動畫。紅棗從前很少有機會看動畫，準確的說應該是和程墨在一起之前她一直很忙，忙著生存。

和程墨在一起以後也許是因為終於讓她覺得有了依靠，人便懶散下來。程墨喜歡看動漫，她也就跟著看，她不再忙碌，也不再孤獨。從前大家總覺得她沒有脾氣，無論遇到什麼事她都笑著說「沒關係」，小心翼翼的存在著。但自從和程墨在一起以後，她開始放心的有了稜角，因為她知道，即使她是只刺蝟，程墨也會在她身邊。這也許就是所謂的「恃寵而驕」吧，紅棗覺得這樣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程墨會專門挑一些他看過並且覺得紅棗會喜歡動畫給她看。

《全職獵人》《幽游白書》《水果籃子》《元氣少女緣結神》……各種類型的都有。紅棗自己也會看一些小時候沒看完的，比如《美少女戰士》。小時候母親管的嚴，從來不給她看電視，好多動畫都是趁著他們出門自己偷偷看的，東拼西湊的看不完整，導致心裡一直惦記著。

她花了一整個月把《犬夜叉》和《美少女戰士》全看完了，順便還重溫了《百變小櫻》。醒來開始看，吃飯也看，看到睡著。導致程墨陪著一起看了不少，偶爾還會討論一下劇情。

後來程墨又開始帶她看國漫。這幾年國漫崛起，《鎮魂街》看的紅棗熱血沸騰，結尾的大反轉更是看的她意難平，後來又帶著她看《一人之下》《狐妖小紅娘》……不僅把程墨從初中開始看的各種存貨全都看完了，甚至把還在更新的也都解決了。

聽見程墨開門，她回過頭沒精打採的看著他說：「你回來了……今天不想煮飯，吃外賣吧。」

「好的。」程墨應了一句，脫了鞋走到紅棗身邊，俯下身子整個人趴在她身上，將她抱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說：「辛苦了。」

紅棗忍不住又紅了眼眶。

看著自己懷裡這個一米八的大男孩，五官精緻，稜角分明的臉上，大大的雙眼皮，深邃的眼眸，笑起來的時候兩個酒窩，十分可愛。雖然這幾年被紅棗的廚藝養胖了不少，但並不影響他的美貌。

若是論家底，他們更是不在一個層面，可以說是門不當戶不對。程墨自己家裡做點小生意，又是家裡的獨子。剛畢業那會兒家裡就給了20萬他做投資，不過3年的時間已經翻了十倍不止，期間還買了他們現在住的房子。而自己則是一個不被愛著的棄子。

紅棗常常問他到底為什麼喜歡自己？

每每想起程墨的回答紅棗就覺得心裡暖暖的，他說，「因為你像陽光一樣。」

紅棗時常覺得自己這坎坷的小半生一定是為了把好運都積攢下來用來遇見這個男人。而程墨這小半生過於順遂一定是因為遲早要遇到自己。

「我明天下午翹班和你一起去醫院。」程墨的話將她從思緒中拉回。她並不回答他的這句話，轉而問道：「你早上是不是沒有親我就去上班了？」

程墨立馬跳起來反駁道：「我親了！是你自己睡的太死沒有感覺！」

自己最近確實睡的很沉，但看他那一副「騙人是小狗」的模樣實在是忍不住想要翻白眼。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程墨又一個附身，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紅棗便抿著嘴笑了。

次日醒來的時候枕邊依舊空空如也。紅棗拿起手機看了看，10點50。又賴了一會兒床到11點，才緩緩的伸了個懶腰，起身拉開窗帘，陽光一瞬間湧進屋裡，紅棗不適應的眯了眯眼，轉身向洗手間走去。

一邊對著鏡子刷牙，一邊想著熬夜看的網文，忍不住嘴角上揚。也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突然喜歡上了雙男主的故事，少了柔弱需要保護的女主，也不會有靠孩子重新建立起愛情的總裁小嬌妻，勢均力敵的愛情看起來不要太過癮。

正美滋滋的回味著雙男主的甜蜜，感嘆著同性才是真愛，突然感覺胃裡一陣翻湧，手裡還握著牙刷就乾嘔了起來。

「這麼快就有反應了。」紅棗暗自叫苦。「看來後面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提前半小時到了醫院，停車花了二十分鐘，見到程墨的時候他已經在醫院門口等了一會兒了。

「醫院的停車位真是越來越難排了，下次不停這裡了，對面停車樓走過來也用不著20分鐘。」紅棗牽著程墨的手，邊走邊埋怨道。

「對面停車費多少錢？」程墨問。

「比醫院貴一些。醫院一小時5元，超出每小時加3元。停車樓好像一小時10元，超出每小時加5元。」紅棗回答道。

「那還行，正常也就停個兩小時。」程墨說。

「是的。要不然整天排隊排的想發火。」紅棗答。

到了放射科，紅棗看了看叫號屏，心想到的正是時候，還有一位就到自己了。

「想尿尿。」紅棗靠近程墨小聲說道。

「去唄。」

「不行，做b超不是要憋尿嗎？我出門前特意喝了一大杯水。」

結果進了彩超室，醫生問：「有尿嗎？有尿去上乾淨再來。」

「啊？」

「彩超不用憋尿，去吧。」

……

上完廁所，聽從醫生的指示脫了一邊褲子躺在檢查台上。醫生拿出一根圓形的探測器，在頂端套上一個新的避孕套，然後探入那隱秘之處，時不時還攪動兩下。不合適的尺寸和著實算不上舒適的手法以及第一次檢查私處的羞恥感都引得紅棗緊鎖眉頭。

好在檢查持續時間不長，穿上褲子在科室門口等了一會兒便拿到了報告單。掃了一眼報告單上的字和超聲圖，將它拿給程墨，又領著他到了抽血化驗科抽了血重新拿了報告，就直奔醫生那去了。

「不是宮外孕，但是孕酮還是很低，如果沒有打算拿掉的話，有兩種方案你可以選，一是吃藥然後打幾針保胎，二是順其自然看看後期孕酮會不會長上來。如果不要的話就要安排做流產前檢查。你可以先和家屬商量一下。」醫生簡明利落的說完了結論，等紅棗的回復。

紅棗一聽不是宮外孕，長舒了一口氣問到：「不保胎的話他會自然流產嗎？」

「不一定，有這個可能性。」醫生回答，「如果保胎的話我就給你開單。」醫生補充道。

「哦，不用！我們商量一下，謝謝醫生。」不給醫生多說的空擋，紅棗拿上報告單便迅速退了出去，心裡暗自竊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anythingispossible！

看紅棗一副美滋滋的樣子，等在門口的程墨連忙湊上前問道：「夫人為何如此開心？」

「開心嗎？我開心了嗎？」紅棗反問道。

「顯而易見。」程墨回答。

紅棗毫無隱藏的將醫生的話給程墨複述了一遍，程墨聽完認真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還是去打幾針吧，反正年齡也不小了，現在懷比較不那麼吃力。」

「也沒說不打針就一定保不住，現在還沒胎心我都想流掉。反正我也不動他，看他自己的造化吧。」紅棗不以為然的回到。

程墨便不再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