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假酒式救贖》#07

你看著郵件陷入了沉思。

如果要去和組織的人見面，你首先得理清楚上田茉莉的現狀。

只可惜，按照原劇本上田茉莉的記憶，一如赤井秀一形容的那般，她是個幾乎不與他人來往的孤行家。

組織的人找她要談什麼，你完全沒有頭緒。

郵件中唯一的線索詞——昨晚的事。

那隻能是上田茉莉和安室透之間的衝突了。

於是你換了個思路，仔細回顧了一遍上田茉莉和安室透產生衝突的原因。

他們雙方都互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並且皆以黑方作為考慮出發點），安室透認為上田茉莉妨礙到他且有可能暴露他的公安身份，才會選擇乾脆「處理」作為蘇玳的上田茉莉。

那上田茉莉的角度呢？

你在記憶中能夠聯想到的衝突點便是關於組織下派給蘇玳的任務——調查工藤新一的下落。

朗姆也催促過波本儘快調查工藤新一的事，這應該就是兩人之間可能的交集了。

作為卧底的上田茉莉擔心波本真的把工藤新一的事情調查清楚並上報給組織，因此才從中插手，乾脆在這一點上阻止下波本的行動。

所以組織找上田茉莉有事面談，是要跟進蘇玳調查工藤新一下落的事嗎？

對於早就知道了工藤新一沒死且已經變成了江戶川柯南的你而言，這個問題根本不是問題。

但矛盾點就在於——如果組織的人當真問起來，你應該怎麼回答。

原劇本中沒有這個劇情，因為上田茉莉確實沒有查清工藤新一的下落因此才會和組織一直斷聯。

照理說你應該可以繼續裝作不知道，但是有個新的問題，昨晚上田茉莉與波本之間的衝突讓事情的性質發生了變化。

原本昨晚的事會讓上田茉莉和安室透在身份的事上相互打成不言而喻的共識，兩人之間的衝突也會因此而不再有其他人知道。

可你的選擇直接讓這個矛盾激化，尤其現在組織方還要找你面談……

站在組織的角度，如果你在這個時間點上表示自己什麼都不清楚，反而是給自己增加反叛的嫌疑。

組織完全可以合理懷疑你與波本是在調查工藤新一的任務上起了利益衝突，比如為自己邀功。

因此你只有兩種選擇。

第一是按你所知道的事實說話。這麼做就是把自己徹底放在了黑方的立場，後續會發生什麼事，全都是你無法預估的。

第二種選擇是回答一個確切的否定答案，但你需要找到個足以讓組織信服的合理理由。

總而言之就是，你的回答不能含糊了事。

好煩啊……

經歷了一陣頭腦風暴的你感覺大腦快炸了一樣，分析推理這種事你一點都不擅長。

這走向全變了，你根本沒辦法倚仗原劇本，只能靠自己想辦法解決。

系統也完全提供不了幫助，最多就是讓你看看人物面板，以及偶爾出來回答你幾個沒什麼卵用的問題。

見你的眉心越皺越緊，工藤有希子擔憂地叫了你一聲：「茉莉醬？」

你愣了愣：「啊……嗯，嗯……」

工藤有希子：「怎麼了嗎？是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還是因為有什麼其他困擾的事？」

「沒……是學校的教授有急事找我。」

你沒有向有希子提組織的事，而是隨口扯了個還算靠譜的理由，因為東都大學的石山教授確實連給你打了兩個電話。

想來一定是有什麼急事，才讓石山這個教授級別的角色親自給你打電話吧？

「因為學業上的事嗎？」

「嘛……嗯，算是吧。」

這麼回答的時候，你其實有點想笑。

畢竟眾所周知，柯學世界里根本不需要真正地上學。上田茉莉也根本沒有什麼和東都大學有關的記憶，整個劇本里就沒見她上過學。

東大再怎麼說也是第一學府，你不理解上田茉莉為什麼可以這麼隨隨便便。

噢是因為柯學啊？那沒事兒了。

而在你提及「學業」問題的時候，已經變裝完畢的赤井秀一從門後走了出來。

他聽見了你所說的讓你「困擾」的事，於是接話道：「石山教授那邊的話，上田你不用太擔心。」

你轉身，看見了已然是沖矢昴打扮的赤井秀一。

戴著眼鏡和眼鏡背後的眯眯眼，將原本屬於他獨有的那兩汪翠色銳利盡數隱藏。

「石山教授應該是想和你談談上個星期實驗報告的問題，看時間的話，昨天你應該就要向他彙報，不過因為有特殊的事情導致他聯繫不上你，所以才會又打電話給你吧。」

特殊的事就是昨晚你中了槍，因為照著原劇情的發展，石山應該是聯繫到了上田茉莉的，所以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後續。

等一下。

赤井秀一怎麼知道是石山教授的電話？還有實驗報告……他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告]石山教授是沖矢昴的研究生導師，上田茉莉的課題指導經常會由石山所帶的研究生來指導。】

你差點忘了沖矢昴的身份是東大工學部的研究生……

好巧哦。

但是上田茉莉原本也不怎麼跟赤井秀一聯繫吧？

【[告]是啊，「不怎麼」聯繫。】

強調了話中的用詞重點之後你就聽明白了，想來上田茉莉和赤井秀一僅存不多的聯繫，就是東都大學的事的吧？

好傢夥，無情地把把人家當工具人啊？

見你開始發愣，赤井秀一繼續又補充道：「你真的不用太擔心，等會我就打算去東大一趟，你的情況我可以幫你去向石山教授說明。」

「誒？真的嗎！」

「嗯，報告完成了的話就沒有關係。」

「…………」

老實說，你連那個報告是個啥都不知道，因為上田茉莉的記憶里完全就沒有這回事，你甚至都開始想要不要趁著白天的時間回上田家看看，找找電腦里有什麼實驗報告之類的……

「是報告沒完成嗎？」赤井秀一的追問一針見血。

你有點尷尬：「嗯……也許……可能……沒完成吧？」

你覺得報告應該是存在的，否則原劇本的上田茉莉是怎麼解決這件事的？

你思考的時候不自覺地又將眉毛皺得很緊，赤井秀一見你為難，相當靠譜地替你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這樣吧，報告的事我幫你解決，你還要去處理那邊的問題吧？昨天晚上發生了那樣的事，他們不可能不找你。」

你感激地仰頭看著赤井秀一，這一瞬間，你彷彿在他的身後看到了聖潔的光輝。

你上前一步，激動地用左手抓住了赤井秀一的手掌，然後蓋在了自己無法移動的右手之上，彆扭地用自己的兩隻手掌將他的手掌包攏住。

你拍著他的手背：「嗚嗚太感謝了！今天您就是我爹！」

赤井秀一聽著你話中不明所以的用詞，微微歪頭：「？」

「啊我是說學校的事就拜託你了！真的特別特別感謝！沖矢前輩！」

你故意叫了赤井秀一的變裝名以及在後綴上加上了後輩專屬的敬稱，卻沒注意他看向你的目光起了些許柔和的變化。

而你，還在激動地感謝著：「您今天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不不不，您昨天也是我的救命恩人！總而言之！感謝！我的救命恩人桑！」

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安心去應對怎麼處理組織那邊的面談了。

未知的信息太多了，尤其你還展開了很多劇本以外的事，你只能實際去調查，看看能不能摸索出什麼線索。

你滿腦子都在思考著接下去該怎麼辦，思考過程中順便還要加幾句對系統的髒話。

因此，你完全不曉得此刻的赤井秀一是在以一種怎樣的眼神注視著你。

他看著你情緒激動又欣喜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不過笑意只在他的唇邊淺淺地停留了一會，內斂又深沉。

還是那句話，在赤井秀一看來，你的反應過於活潑了，你這個樣子就好像真的是一個因為學業報告在困擾並再得到幫助的時候會發自內心釋然的普通大學生。

一個人最真實的模樣時最打動人的。

於是，你在不經意間讓赤井秀一對於上田茉莉的印象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在昨晚他對於你「和傳說中不太一樣」的認知之後，他又給你打上了一個全新的標籤——也許你本來就是這樣真實可愛的人。

這樣的你也挺不錯的，赤井秀一想道。

【[系統提示]赤井秀一的好感上升了，當前好感：25】

好感的變動讓你感到不解，你困惑地看著赤井秀一已經眯成了一道縫的眼睛時，他緩緩把手從你的掌心包裹中抽了回去。

然後，他抬起手臂，在你的頭頂拍了兩下。

「以後有麻煩可以說出來，不要總是一個人，知道了嗎，孤行家小姐？」

赤井秀一如是說，作為沖矢昴變聲后的音色沒了他原本煙嗓特有的幾分沙啞，多出的清潤感讓這樣的音色宛如提琴般悠揚。

句末那個對你略帶調侃的稱呼聽得你愣了愣。

你以為這是只是赤井秀一對你之於他那「救命恩人桑」稱謂的回應，殊不知這揶揄之下其實還帶著幾分對你的個人私情。

你根本沒想那麼多，只是在心中感嘆起這不愧是有妹妹的人，真的過於溫柔了。

可不像某些用槍指你還威脅你的人哼唧！（記仇.jpg）

一旁許久都沒有發言的工藤有希子看起來有點興奮。

對於曾經出演過不少番劇的優秀女演員的她來說，眼前的場景就好像看了一出純情情感戲。

「好成熟啊沖矢君！茉莉醬你那獃獃的反應也太可愛了哈哈哈！我都不好意思打斷，這是什麼前輩和後輩的故事啊，實在是很想看接下去的劇情了！」

你完全沒有聽到有希子的後半句話，也不知道有希子在起什麼哄，於是你也跟著附和：「對吧！我也覺得！好成熟哦沖矢前輩！」

覺得你關注點完全歪了的工藤有希子：「？」

被調侃得感到無奈的赤井秀一：「？」

你：「……我說錯什麼了嗎？」

赤井秀一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

*

你在工藤家吃完了早餐，目送走了赤井秀一出門后，工藤有希子又熱情地邀請你留下來用午餐。

於是，你得到了一上午充足的休息已經豐盛的營養攝入，讓你原本受傷中的身體狀況稍稍變好了一些。

赤井秀一答應了替你解決課題報告的事之後，你就徹底將東都大學的問題放著不管了。

反正有赤井秀一這條粗壯的大腿，你抱都抱上去了，就不要再瞎擔心什麼了。

你感謝完工藤夫婦的關照，在下午的時候，你回了一趟家。

你照著上田茉莉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她的公寓。

從口袋裡掏出工藤有希子還給你的說是昨晚在你身上找到的鑰匙，你打開公寓大門。

進入公寓，雖然你的記憶中都有相關的畫面，但是在親眼見到之後，還是被眼前過於大氣且華美的套房給震撼到了。

你想不出什麼好的形容詞，非要比喻的話，差不多就是五星級總統套房的那種水平吧。

雖然這裡不比工藤宅那位於高級住宅區的別墅豪宅，但是在繁盛的大都會中，某幢寫字樓的最頂層，也是非常誇張的存在了好嗎！

就……

她這麼有錢的嗎？

很快你轉念一想，柯學里的確人均富豪，你又覺得上田茉莉是這種水平，好像也沒什麼奇怪了。

什麼鈴木財閥的小姐，什麼看起來只會賭馬但擁有一整棟樓房產的偵探，什麼在夏威夷能學到一切的星二代啊……

例子太多了，上田茉莉相比之下顯得平平無奇。

在公寓中搜尋了一番之後，你除了確認了這個家裡以及上田茉莉的電腦里沒有她的課題報告之外（再次感謝你的沖矢前輩替你解決報告），你找到了一本厚厚的手賬本。

手賬上面詳細記錄了上田茉莉的日程，包括昨晚要去和安室透見面的事，而緊跟在這件事之後的，就是要給石山教授提交報告。

雖然但是，她根本就沒寫報告啊！那她報告交了個寂寞啊，原劇本這不是BUG了嗎喂！

你把手賬大致地翻看了一遍，有用的信息不多，或者換句話說，那些信息對你沒用。

裡面很多都是為了調查工藤新一的日程安排，可你早就知道答案，所以這些線索對你基本無用。

眼下唯一讓你頭疼的事，只剩下了晚上去拉薇恩酒吧和組織的人見面的事。

關鍵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琴酒嗎？還是其他？

你的直覺告訴你應該就是琴酒。

畢竟，酒廠現在除了已經死了的除了卧底的除了自由主義的，也只剩下琴酒和他的老司機伏特加在認真幹活了。

總而言之，這個約你必須去赴，因為你怕你如果不去，琴酒之後會給你提槍上門爆頭服務。

你畢竟不是上田茉莉本人，你又沒有忍辱經歷過殺手訓練，而且要去面見的事黑衣組織這個大型犯罪團伙的成員，你覺得你一個人去實在是過於危險了。

以防萬一，你在赴約之前給赤井秀一打了個電話。

你報上了拉薇恩的地址，也拜託了他如果今晚你沒有打電話給他報平安，就來你報的那個地址給你收屍。

「收屍？」赤井秀一點出了你過於大膽的用詞，「上田你……還挺幽默的。」

「不是幽默！」你皺著眉毛非常認真地作了回應：「我超級認真的！就是那個……可能又要赤井先生做一次我的救命恩人了嗚嗚嗚求求了爸爸！我就靠你了！」

如果可以，你願意永遠抱住赤井秀一這條大腿。

電話那頭沉默了。

你以為對方是覺得你實在太麻煩所以不知道說什麼拒絕，但實際上是赤井秀一對於你那些奇奇怪怪的用詞不解而停頓。

「赤井先生！求求了！我真的只剩下你可以依靠了！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不要再一個人了嘛你覺得我太麻煩反悔了嗎！」

你的語氣越發的激動了起來，因為你真的怕赤井秀一這條大腿把你踹了。

終於，電話的那一頭重新有了動靜——是赤井秀一沒忍住輕笑的聲音。

低沉好聽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好，我知道了，沒有要拋棄你，晚上會等你的電話。」

「謝謝這位爹！」

*

拉薇恩是一間位置比較偏僻的酒吧，不僅所在街區偏僻，酒吧本身還在地下二層。

它的營業時間是從晚上十點開始，你是踩著開門的時間點進去的，因此吧內的客人……只有你。

這就有點尷尬了。

你跟吧台後的酒保說你在等人，等人到齊了你再點單之後，對方才不再理你。

你打開手機一看，現在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剛過四分鐘。

你也不知道是位置問題還是這個場所里安裝了什麼信息屏蔽設備，好像從進入酒吧之後，你手機的信號格直接變成了圈外。

嘶……

這好危險啊。

不管了，來都來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概又等了十分鐘左右，你的身後有人叫住了你。

「沒想到你真的會來，蘇玳。」

這個聲音充斥著一股令你後背發冷的殺意，略帶嘲諷的語調更是將那種孑然的戾氣襯托到了最大。

你原本想要回頭看看，可耐不住對方的氣場僵住了身體。

與此同時，你也聽到了系統提示。

【[系統提示]是否查看人物卡片？】

【是】

【否】

你當然選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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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卡片】

姓名：琴酒（Gin）

陣營：黑

好感：-11

[其他資料尚未解鎖]

【人物卡片】

姓名：伏特加（Vodka）

陣營：黑

好感：89

[其他資料尚未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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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琴酒和他的小老弟。

雖然但是……

誰能解釋一下伏特加那個好感是什麼情況啊喂！

如果你沒記錯的話，好感90會直接開啟角色愛情線路。

那他這89是什麼意思？屆不到的戀嗎？？天惹這都是啥跟啥啊……

你還在因為伏特加的好感度而震驚的時候，琴酒卻因為你過於震驚而忘記理他又不耐煩地開了口：「怎麼？既然都來了，卻連招呼都不打？」

這時的你——

【選項】

A【跟琴酒打招呼】

B【跟伏特加打招呼】

C【依然保持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