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實情與溫情

這幾天放學，我、薇洛、艾茵三人基本上都是通行的。我感覺，在學校里，向我投來的惡意目光似乎更多了……

「哥，艾茵昨天又跟那個金毛走在一起了，還有那個異瞳女。」正在說話的是一個戴著眼睛，樸素斯文的男生，而面前的則是那天毆打過我的那個刀疤臉。

「這樣下去的話，會不會……」

「呵呵，就那個廢物，那天見識了小爺的黑手后還能搞的出什麼花樣？」，刀疤的語氣中帶有明顯的嘲諷意味，「羅蘭登老弟，你放心，那貨要是還敢囂張，小爺保證三天之內撒了他，骨灰都給他……」

聽到這裡，我默默地走開了，現在一聽著刀疤的語氣我就不爽。要不是因為他身邊經常跟著三五個小弟，我都想用物理手段從根源上解決我這種不爽的感覺了。

至於那個叫羅蘭登的，好像跟艾茵一樣也是學習委員，是個經常被老師掛在嘴上的好學生，還是艾茵的追求者之一，不過聽艾茵說她蠻討厭這人的。

呵呵，跟刀疤這種人混在一起，品行怎麼可能會好，還學習委員呢，裝的挺像的呵。

那天下午，艾茵離開后，我和薇洛還在山上。

薇洛對著夕陽伸出了右手，手心朝上：「夕陽…好像就在我的手心之中一樣呢……」

「是啊，夕陽是太陽最後的光輝，真的…很美，」我看了看薇洛，「而你……」

後半句話我沒有說出來，我注意到了薇洛左手袖口露出的一點點紅色，整個下午她一直都似乎在刻意地不使用左手。我一開始還沒多在意，果然…是怕有什麼東西被看到么…

「那個…薇洛，手上的傷好些了嗎嗎？」

「啊…這個啊…」薇洛有些尷尬，似是不想提及，「好些了，之前也說了，只是摔傷……」

「這…不對吧」我一把抓住薇洛的手腕，「那這個呢，也是摔傷的嗎？」

薇洛露出的手臂中，能看到些許划傷與刺傷的痕迹，怎麼看都不像是摔傷的。

「這…我…我……」薇洛低下頭，似乎是想逃離我的目光。

「你很不擅長撒謊呢，」我鬆開了薇洛的手，「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

「這些傷痕在你給我送來襯衣的那天就有了吧，」我握住了薇洛的手心，「那天為什麼沒告訴我真實情況？」

「因為……」薇洛的聲音小的如同蚊子哼一般，「我不想讓勒茲克同學你…擔心……」

「我…不能為你感到擔心么，」我鬆開了手，頭轉向一邊，「明明是朋友，這種權利都沒有嗎？」

奇怪…要是換做以前的我，肯定是不想去了解太多別人的事的。因為我對薇洛的在乎程度加深，所以心態也有了些許變化了么…

薇洛依舊低頭沉默著，緊咬著嘴唇，看著她這副模樣，我還是沒有選擇堅持下去。

「算了，既然不想說的話，我那也不強求…」

「不。」

薇洛突然抬起了頭，一紫一灰兩隻眼睛堅定地看著我。

「我會……全部都跟你說的，」薇洛頓了一下，擼起了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傷痕，「勒茲克同學你……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真正的……可以去傾訴的人了！」

「那是自然。」薇洛的認可讓我倍感高興，我伸出了手，捋了捋她額頭前有些凌亂的劉海。

「……」

那一天，薇洛將新做的圍巾小心翼翼地捧在懷裡，想著要親手交到他的新朋友手中，

向學校的方向走去。不遠處是被鐵絲網隔離的工業地帶。

「我家和學校的地理位置可都不好呢……去學校的路上總要經過這裡。」薇洛看著鐵絲網小聲嘀咕著。

此時此刻，一個飛機頭刀疤臉帶著幾個少年，在鐵絲網附近溜達著。時不時還往裡面的工廠看看。

「嘿，老弟，快看，」飛機頭朝著薇洛那邊指了指，「這不是那紅毛嘛。」

「喲呵，沒想到在這還能遇到那異瞳女，她懷裡好像捧著什麼。」說話的正是羅蘭登，此刻的他完全沒有半點「好學生」的模樣。

「走，去看看。」飛機頭帶著幾個小弟快步跟了上去。

幾人的腳步聲接近了，薇洛感覺到不對勁，剛想加快腳步，就被一隻手抓住了肩膀。

「喂，紅毛，你懷裡的是什麼，讓我看看！」一隻黝黑的手抓住了薇洛的肩膀，薇洛使勁轉過身子，掙脫開來，面對著這些人。

「羅曼諾！你……你們想幹什麼？！」薇洛驚慌失措，懷中的圍巾被抱的更緊了。

「沒什麼沒什麼，」飛機頭賤笑著回答道，「只是想看看你抱著的是什麼東西而已，那是衣服嗎？聽話！讓我看看！」

「不要！誰會……誰會給你這種人……誒？那……那是什麼」薇洛故作驚奇的模樣指了指羅曼諾他們的身後。

「啊？」飛機頭他們幾個人剛回過頭去，薇洛抓住這個機會轉身就跑。

還沒等第二步邁出，薇洛就感覺到被什麼給人推了一把，前方便是鐵絲網，薇洛立刻抽出左臂，用右臂抱住圍巾，用左肘和左膝抵住了鐵絲網。

「好疼……」薇洛的左臂和左膝蓋都被鐵絲網劃破，血從傷口滲了出來，所幸因衝擊較小，傷口並不深。

此時，羅曼諾輕鬆地將襯衣從薇洛的胳膊中抽了出來。

「什麼嘛，不就是件破圍巾嗎，浪費小爺的好奇心，」，羅曼尼將襯衣隨意地扔在了地上，「這勞什子還沒小爺戴的一半好看呢。」

說完，飛機頭便帶著幾個小弟一臉掃興地走了。

薇洛也從單肩包里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棉簽，紅藥水，創可貼等給自己做了點處理，然後快步跑回家，把被劃破的衣服換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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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你的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薇洛搖搖頭。

呵，算了，反正知道主謀是誰了。羅曼諾，那個黑手刀疤飛機頭，還有羅蘭登，他既然在場那也脫不了干係，這筆賬我給你記下來了。

「勒……勒茲克同學不會想去跟他們打架吧，」看著我陰沉的臉，薇洛連忙說道，「他們人多…還得怪我沒有將圍巾藏在包里，非要……抱在手上……」

「為了我……不值得……」

「不…值得？」我感到很詫異。

「薇洛，你為什麼會有隨身攜帶紅藥水之類的醫療用品的習慣呢？」

「因為經常會受一點小傷……」

「唉，真是的，那些什麼小傷，基本都是被欺負導致的吧，」我略顯無奈地看了看薇洛，「你也不想想你為什麼會經常被欺負，傻姑娘。」

「外表只是一小部分的原因，更多的則是你的心態問題。」

「心…態？」

「是的，心態，」我一本正經道，「你剛剛的那句『我不值得』就已經充分體現出你的心態問題了。」

「受了委屈，被人欺負，以前一個人的時候，你都是一直忍氣吞聲的吧，而現在你的朋友想幫你討回公道，你卻說什麼『我不值得』。」

「聽好了，人不能把自己看的太重，但也不能把自己看的太輕。」

「薇洛你是個很溫柔的人，但一昧的溫柔只會讓自己受到更多的傷害，不能丟失自己的鋒芒。」

「『溫柔』的盡頭，是為『軟弱』。知道了嗎？」

「知……知道了！」薇洛重重地點了點頭，「謝謝你，勒茲克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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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跟薇洛道別後，我沒有走平時回家的路，而是拐進了一條更加偏僻的小巷子。

本應很平淡的回程，今天或許會熱鬧一些。

先前就有注意到一直有幾道目光鎖定著我，在確認目標不是薇洛后，我帶著他們來到了這裡。

一個，兩個……他們已經離我挺近的了，從腳步聲來看，有四個人在尾隨我。

本來我是打算走到這裡就開始加速，帶著他們在我熟悉的這一帶兜上幾個圈子，甩掉他們的。

可是……才四個人，是不是有點看不起我？那個飛機頭真當他那什麼黑手多牛啤了？

彳亍吧，我今天就活動活動筋骨，拿這幾個人練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