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怖屍骸
聖堡城立在平原之中，雖有山丘，卻無高峰。
雖有木卻不成林，城市靠著連綿山脈健造，山中還有許多哨塔延緩敵情。
不得不說，它是人類帝國千年的工業結晶，也是最安全的堡壘。
但亨利想不得那麼遠，他只見到離開那聖宮的那時，淡淡的陰雲已布滿天空。
上午的烈陽被暗雲蓋住，再也不能提供給人們一絲溫暖。
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嘀嗒落下，亨利快步走向那事發地點。
曾經無人的小巷已經被穿戴整齊的衛兵包圍，管家一臉凝重的半蹲在地查看那扭曲屍體。
亨利只聽到那半身人鼻腔吐出一口長長嘆息，旁邊的老騎士也摘下頭盔擦了一抹汗水。
等亨利靠近，二人才後知後覺，看亨利戎裝出席，老騎士點了點頭，臉頰帶著幾分欣慰。
而管家卻直接出言呵道「你怎麼過來了！你這樣的傢伙都不夠惡魔蠱惑的！」
擔憂的眼神一抹即去，半身人稚嫩的聲音爆出一聲聲怒斥。
老騎士搖了搖頭，手甲按在半身人肩膀。「好啦，這不是他的錯。」
而亨利被罵的面紅耳赤，又氣不過，怒了回去「你不是說我是英雄是亨利嗎？！怎麼遇到這樣的情況就應該躲著了？！」
那半身人聲音一哽…低著頭不知道思索什麼。
如果此刻你貼著他的身邊就能聽到一句「早知道告訴他亨利用的軍械庫在那了…」
不管如何，亨利重新看向那一坨像肉鋪擺的東西，四肢扭曲，頭顱裂開，開膛破肚，乍一看如同乾屍卻又濕潤…
忍著不適，他又發現屍體周圍不知何時多了淡淡的光幕，包裹了半個小巷，也不知道何時雨滴嘀嗒落在半空，在空氣中消散再也不見分毫濕潤。
那老騎士看了看天空的霧雨，又看向亨利。「多謝了，小英雄。起碼沒有你的信息，這個地方大概會少很多蛛絲馬跡。」他笑了起來，聲音很大，像中年人而非老年，他那白花花的鬍子就這樣顫啊顫，十分滑稽。
亨利看了看他肩膀上的軍銜，黃色彗星，百夫長…
又即行了個軍禮「我的職責而已，長官。」
「那老匹夫臉上笑容更加得意，半身人在夜晚日記上如此記錄。」
此刻亨利可算能冷靜下來觀察這一片狼藉，首先能看到受害者的生殖器已經被切割，應該是被算作了內髒的一部分。
舌頭還是完好的，因為沒有嘴唇而直接癱軟在外頭。
眼珠已經徹底腐爛化作乾癟的葡萄…
四肢被扭曲的反方向遮斷…
亨利越看越覺得反胃，管家則拉住他的肩膀「不喜歡就別看了，你這樣的新手能怎麼樣。」
又說「再過兩天，審判庭和銀騎士都會過來，交給他們就行了。」
老騎士卻不認同，他手指粗暴的指著半身人「交給他們？聖堡死的平民又怎麼辦了！？」
半身人不為所動，僅僅是拿出一把雨傘，像哆啦*夢一樣厲害。
一邊交給那少主，直言「我們先回去吧，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是啊，在這條幼犬眼裡那些下賤東西怎麼比得上一脈單傳的亨利家族？
何況他可是有罪的狗…
而亨利沒有回復，他只想知道是什麼攪亂了他的思緒，是什麼讓他恐懼。
他也不想把希望給那些審判庭或者銀騎士…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和惡魔最近的一次。
此刻亨利再也沒有顧慮，用手指掰開那致命的傷口，看似粗暴的利爪，大概是類似木鋸一樣的東西，他兒時在老家曾調皮，用鋸子切割豬肉。
那時被家長訓斥好久，以至於成年也記憶猶新。
如今這個傷口確實有幾分相似，並且取走內臟不像惡魔行為，如果和書籍記載一樣。
惡魔應該喜歡直接撕開敵人。
並且這個位置明顯是把人誘騙到這裡…
老騎士和半身人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互相看了一眼。
亨利則說出「是邪教徒把…」說實話，這兩位完全沒有想到亨利如此上道，雖然有運氣元素，但是也不至於如此果斷。
兩個人同時點了點頭，內心對於亨利又多加了一分。
騎士此刻開口「我已經宣布全部衛兵去查找街頭巷尾，保證不會錯過任何屍體。」
半身人也說「我已用家族名義進行聖堡宵禁，邪教徒會安穩兩天的。」
亨利點了點頭，看著天空變小的雨滴，黑壓壓的小巷，詭異的屍體。
就算衛兵伴在左右實在也不是好獃著的地方。
他接過管家的雨傘，向騎士提議「百夫長先生，先回去吧。敵暗我明，應伺機而動。」
老騎士點了點頭「此乃兵家勝！」一行人除外三位大人物，衛兵其實僅僅來了15人。
如真的遇到惡魔，其實除了亨利他們大概都是只能噹噹人肉盾牌的情況。
老騎士也十分清楚，不在此久留。
等亨利回道城堡，天空已經漸漸明亮，夏日的雨就是來的快，去的也快。
甚至讓亨利感覺這雨就是為了抹去犯罪的痕迹。
日已近夜，亨利不想多想。實際上因為穿越者的從簡風格，跟著老亨利身邊的人僅僅只有百夫長，半身人，他老婆三個人。
除外衛兵，僕人…實在有一種孤家寡人的錯覺。
而這城堡最磕攙的地方居然是作戰大廳…亨利手指揉了揉太陽穴，看了看這大概只能座五六人的長桌，恐怕村子吃席帶的桌子都比這個能座。
而作戰版圖上是簡略版的聖堡城地圖，說到底聖堡城最開始其實就是初代亨利定居的地方。
大家覺得那人身邊安全才會住在這裡…除了聖宮佔了一半的大小，其他地方都是居民區。
居住區成一個半圓形，向下的南方則是巨大的聖宮，成一個凹形。
百夫長痛飲一口瓶子裝的麥酒，話說是誰讓他把那玩意帶進來的…
大罵一句「tmd都沒有屍體，只有極少的秘能波動。」
半身人手臂貼著桌子，整個人站在板凳上才做出這樣的姿勢。
「是啊…這次的邪教徒已經潛伏很久了。」
亨利看著空空蕩蕩的作戰大廳若有所思，半身人則拿出一封信。
「最近的省出現魔法之風了，兩天能到的騎士和審判庭要延後到一個星期！」
亨利低著頭，回憶起魔法之風的情況…
說當神明發怒它便出現，但是實際上成因不明，強大的秘能會包裹空間，導致惡魔在人跡罕至的地方隨意出現…並且戰鬥法師的力量會極大變強。
而接下來僅僅討論了兩個小時左右，三個人不約而同選擇了回去，因為目前這個情況聖堡最需要做好守備和戒嚴就足夠了…
而亨利看著晚餐的麻婆豆腐，花花綠綠，紅的白的…
腦袋閃出那屍骸的模樣…
亨利推開豆腐，就算冷了不好吃也得等一下了…
並且內心給某個小矮子記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