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酒館裝遁

早上亨利緩緩醒來，用清水洗干臉龐，去掉身上最後一絲睏倦和疲憊，然後就發現昨夜關上的窗口被打開了。

他帶著警惕和疑惑探出腦袋在窗口看了半天，可能只是風把窗口打開吧？

亨利穿上那便服，整理了一下不曉得為何彈出的口袋。

雖然住在這樣豪華的地方，但是亨利比起貴族更像個住酒店的平民。

亨利在此時記得鎖緊門窗，並把自己的小金庫放在那書櫃最頂上，如別人不是三米高的巨人就不會一眼看到。

如果他不是人類而是沼澤的蜥蜴人大概會把鑰匙吞到肚子里。

而早晨的陽光灑在龐大的聖宮，庭院早早就有除草的僕人。

他們向亨利致敬，聖堡的人們對於亨利這個名字總有無限的信賴，這是千年積攢下來的保護者的威嚴。

但是亨利只覺得這樣的責任讓他喘不過氣，但是他並不抗拒，他相信自己總有一天可以把整個帝國放在肩膀上。

走在平坦的水泥路，聽說帝國把主道全部換成了這高效的東西，並且給亨利家族的金庫增加了「微不足道」的財富。

而我們的亨利穿著體恤短褲，腰間別著一雙手套的模樣大概會被人認為是哪裡的打工人。

路過那麵包房，向比爾招呼。

至於那名矮人只能說受寵若驚，連忙挑選最好的兩塊麵包用油紙寶貴。

淡淡的麥香散發，麵包表皮帶著絲絲白糖。

亨利走在路上，習慣性的吃著這白嫖的麵包，不管怎麼樣那矮人從亨利家裡得到的肯定更多。

不知何時亨利開始會在路上散發自己的思緒，想著惡魔，未來，神明的故事。

話說他走在路上總有有點視野盲區。

加上他那高大的身體，雖然16歲卻已被充足的食物提到一米七.67米

而那大大的麵包袋子又足夠阻礙視野，並對面也可能有間歇胡思亂想，並拿著一個比她身體顯得更大的籃筐頂在腦袋上。

只聽一聲悶響，麵包散落滿地。

少年的吃痛和少女的驚呼雜亂在一起，當然那寬鬆的麻布擺裙沒有讓亨利窺探到一絲春光乍泄。

到有兩塊倒霉麵包在地上滾了幾圈沾染不少沙礫。

只聽那女孩的聲音像銀鈴讓人感覺清澈，連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等亨利看清那人模樣，那是一位淡紫色頭髮，墨綠色眼眸的麻花辮姑娘，年紀和亨利接近，但是身高僅僅到亨利胸口。

小巧的身材和眼帶淚花的眼眸…一身乾淨潔白的麻布長裙，拿著用藤蔓編織的籃筐。

等那人看清亨利模樣，抱歉，驚訝，恐懼，不安全部混在一起。

她支支吾吾的說「亨利…大人！」

而我們的亨利已經對於民眾的態度見怪不怪，拍拍胸口被撞的微痛的地方。

「這是我的過錯，是我沒有注意您這樣的女士。」

亨利一邊撿起掉落的麵包並用手擦去上面的沙礫，看了看，不算乾淨，只能又撕開掉落的外皮品嘗裡面鬆軟的面心。

那女孩一時懵了，她何時見過這樣的貴族了？

而亨利他僅僅是看著女孩，他還以為那女孩看著他是因為想吃麵包，從袋子里拿了一塊沾砂糖的麵包。

「來吧，當做賠禮。」

那女孩也不知怎麼回應，兩個人坐在路邊搭建一半的石磚上，看著行色匆匆的路人一邊用手撕開麵包一小塊一小塊的吃著。

這樣的尷尬和寧靜持續了快5分鐘左右，女孩最後實在忍不住，整個吞咽下最後一塊麵包，腮部鼓起像個倉鼠，急急忙忙拿著籃筐向麵包房走去。

亨利也僅僅是把吃了一半的麵包放下，思緒再次散漫，是不是覺得自己不夠紳士？

漫無目的走在小鎮上，腳踏在堅硬的石板踏出清晰的聲音。

亨利不知何時走到廣場，面前盧錫安的模樣在陽光下閃出，明明是石像卻如天使一般。

亨利不由得呆住，他只覺得幻影中那慈祥的臉龐動了動，嘴唇勾出「水」這個辭彙。

等亨利從那一瞬間出神離開，一切又像平時一般。

他捏了捏自己的臉頰，確定自己不是正被邪惡控制了什麼的。

他低喃一句「水？」並把這一切記在內心。

如果用的上的話？

他看了看天空萬里無雲，街道熙熙攘攘，走向上次讓他痛苦的地方。

當聖堡酒館的招牌掛起，這裡便不會有歇息。

路過的冒險者用奇怪的卡片做著遊戲，贏家拿走更多卡片。

酒館老闆在旁邊看著，用卡片換取銅幣，並給那贏家遞來麥酒。

俊俏的精靈用那雄厚的聲音歌唱並非帝國語言的歌謠，但是亨利的翻譯很局限。

如果僅僅用音來聽，大概是…「soyingdewhichdekeng.」這樣的感覺？

只是那歌謠搭配矮人敲打的鼓點讓人十分歡愉，像正在森林裡遊盪的遊俠。

開放式廚房裡曼妙的女精靈用纖細的手指擦去自己臉頰上的汗水，淡綠色的燉菜像巫婆的藥劑一樣翻滾。

酒館老闆看到亨利到來，也沒有繼續他的「你應該在此刻使用這個三消費的猛男，他給給你提供一個牢不可破的嘲諷！」什麼的話語。

直接迎來，拿出一份菜單，他穿著那花花綠綠被燃料或者湯汁染出的圍巾異常吸引眼球。

「尊敬的大人，此處蓬蓽生輝啊！」

一邊把一位小半身人苦等的燉菜在被服務員遞上桌前拿給亨利。

亨利只能婉拒，他受不了半身人那殺人的眼神.jpg

反而靜靜的坐下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著帳篷上破破爛爛的補丁，無視老闆臉頰的微紅。「給我一份你們綠色的燉菜，謝謝。」

老闆如同接到聖旨，如不是不需要下跪。

旁邊打牌的男人偷偷和他的牌友說「賭一下，這燉菜3分鐘就好。」

矮人大笑「啊哈哈哈！你輸了，我們都知道這玩意需要燉30分鐘！」

三顆銅幣被放在桌子上，用一瓶喝了一半的麥酒壓住，而那兩個人則很耐心的看著廚房。

那精靈看了看亨利，像亨利來個如絲魅眼，就算被廚師服隱藏，那修長曼妙的身材和淡綠色的墨發讓亨利也差點老臉一紅。

那精靈像舞蹈一樣把許多蔬菜和香料瞬間在半空切開，然後無數材料掉在已經是綠色的湯汁裡面。

她按下一個小小的按鈕，而爐子此刻突然爆發異常的火光，如龍息一般猛烈把燉菜的爐子完全包裹。

而不一會迷人的香氣就從廚房飄來，那矮人臉頰紅了許多，大聲呵斥「你！你知道哪個玩意！？」

那男人則提前拿走銅幣，淡淡落下一句「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那老闆有這個能力。」

當然，亨利不知道這個友情破碎小故事。

他只是用湯勺輕輕的來了一口淡綠色的濃汁，說實話…

超出預料，像青草的香氣和淡綠色的辣味炸開腦袋裡。

雖然不像巴金的料理充滿基礎和濃郁，但是這是一種離開了原有食物風格的東西。

他舉起半塊麵包，把它徹底濕潤在湯汁里。

等麥香和濃郁都砸在口腔里，他吃完一份料理。

開口了「以後，你們給聖宮的僕人準備全部的食物！」然後大氣的扔出一顆銀幣！

閃閃發光的貨幣瞎了在此所有人的眼睛，他們一個月才能賺大概15銅！

老闆把那銀幣拿來，仔細收藏在包里。

「樂意效勞！」

而亨利只是彷彿買了一份小小的午餐似的站起，整理了一番衣服「很好的午餐，我會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