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隊伍開張

「一二一，一二一...........」隨著一聲聲整齊又響亮的口號，映入東寧府思明州老百姓眼帘的是四個小方陣，約有100人，都是一群14到15歲的半大小子。前面帶頭的儼然是他們的監國殿下鄭克臧，隊伍最後面還有兩個高大威猛的壯漢壓陣。「喊一的時候踏綁紅色帶子的腳，喊二的時候踏綁黑色帶子的腳，節奏不要亂，再踏錯，你們早上就不要吃飯了！」前勇衛鎮老兵，現青年營教習劉萊嘶吼著。沒錯，這就是鄭克臧想出來讓新兵認左右腳的方法，成本小，又方便。在訓這些新人之前，他已經給兩個教習看過《東寧步兵操典》，還給他們指導了一下軍事動作。有這兩個粗通步兵操典的教習在，他身上的訓練壓力就有人分攤了。「你們給我喊大聲點，都不想吃飯了嗎？」另一旁的教習陳尉大聲道。時不時回頭看看身後的略顯生澀的隊伍，鄭克臧稍感欣慰，不容易啊，他的隊伍終於開張了。這群半大小子第一天跑步，總有人會不適應，但沒關係，誰敢掉隊跟不上的，最後面的教習劉萊和陳尉分分鐘教他們怎麼做人，隨時一腳就踢了上去。五公里越野跑完之後，這群新兵蛋子在校場上累得像條狗一樣，一個個都不想動了。這時候，教習劉萊突然大喊：「開飯！」說時遲那時快，聞令而動的新兵們像火燒屁股似的，一群人臭烘烘地沖向剛剛搭建好的食堂，一個個急不可耐的樣子，像是被餓了好幾天。新兵潘阿強看著眼前的肉粥，之前跑步有多累，現在就有多幸福。不得不說，鄭克臧下了血本，為了保障青年營的營養，他力排眾議，給他們訓練期間安排一天兩頓伙食，頓頓有肉吃。一手端著肉粥，一手拿著包子，再看看最前面和他們一起吃飯的監國鄭克臧，潘阿強心裡無比感恩，他是一個淳樸的小伙，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現在監國就是他心中暫時的神。在這個朝不保夕的年代，頓頓有肉吃是多麼幸福而艱難的事情。吃完早飯後，新兵蛋子們被趕到一個大屋子裡面，這是他們最討厭的環節，識字加學習《青年營士兵守則》，這守則鄭克臧專門為他們編寫的規矩。正所謂野蠻其體魄，文明其精神，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而愚蠢的軍隊是不能戰勝敵人的。所以，鄭克臧規定了，每節識字課要是學不會五個字，晚上就不用吃飯了。這一個時辰過去，雖然他們字沒認多少，但在教書先生的帶讀下，起碼都是知道士兵守則裡面都寫什麼東西了，這樣就可以開始訓練了。回到校場上，鄭克臧臉上滿是肅殺之氣：「從現在開始，我和教習會教你們怎麼站，怎麼坐，怎麼走路，你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聽從命令，無條件執行。」烈日炎炎下，一百個新兵蛋子站得筆直，他們只要站得稍有問題，鄭克臧和教習的鞭打就會隨之而來，並出列蛙跳50次，根本沒有任何餘地可講。走到潘阿強正前方，看著他堅毅又帶點稚氣的臉龐，鄭克臧點點頭略顯讚揚，一個時辰過去，很多新兵都快不行了，只有少數幾個依舊筆直如樹，潘阿強正是其中之一。一會兒后，鄭克臧終於下了解散的口令，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鄭克臧計劃好了，青年營的前三個月必須嚴格訓練，嚴格要求，三個月後隊列訓練就可以放鬆一點，就不用這麼折騰他們，但也得定期會操檢閱，保持令行禁止的紀律作風。一天的訓練完畢后.....「立正，稍息，立正。」「報數。」「整理著裝。」一連串的指令下達完畢后，劉萊以不太熟練的後轉身，一路小跑到鄭克臧前方，並右手敬禮：「監國殿下，隊伍訓練完畢，是否開飯，請指示，教習劉萊。」「吃飯！」鄭克臧迅速回禮。「是！」劉萊又一個後轉身，看著一百個小夥子站得整整齊齊，充滿著壓迫感，給他一種帶領千軍萬馬的感覺，他覺得監國的練兵方法真是太了不起了。一天過去，這個老兵已經被鄭克臧折服。當然，要是鄭克臧要是知道劉萊的想法，肯定會覺得他太年輕，他再多活個幾百年，就能看到真正的整整齊齊，如複製粘帖般的鋼鐵洪流。「全體都有，立正，跨立，預備唱，團結就是力量.......」輪到陳尉出列領唱了，一首魔改版的《團結就是力量》首次出現在十七世紀的東寧府。陳尉雖然沒聽過正版《團結就是力量》，不過他的唱歌天賦還是不錯的，同樣充滿氣勢。青年人朝氣的歌聲響徹在東寧府上空：「團結就是力量。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還硬。比鋼還強。向著韃子開火。讓大明衣冠再度復興。向著日月。向著大海。向著新大明。發出萬丈光芒。」鄭克臧對飯前唱歌的效果很滿意，回頭他還得再改編幾首後世歌曲，從這些小細節裡面加強對青年營的思想洗禮，狠狠地植入忠君愛國、推翻韃子殘暴統治、復興新大明的理念。到了傍晚，太陽即將落山，肚子飽飽的青年營小子們正席地而坐，鄭克臧被他們圍在他們中間。咋回事呢？原來是鄭克臧給他們講述韃子犯下的累累罪行，以及各種慘烈的清初屠城故事。說得青年營新兵義憤填膺，個個氣得面紅耳赤。為了鼓勵他們，鄭克臧說他們青年營就是驅逐韃虜，恢復大明的希望，以後青年營就是大明的英雄軍隊，跟著鄭克臧混，以後個個都是當將軍的料，封妻蔭子不是夢！顯然，十七世紀的老百姓明顯不知道什麼是畫大餅，這些新兵蛋子一會對韃子憤慨唾棄，一會又對鄭克臧描述的未來前景充滿嚮往。看著這些新兵熱切的面孔，還有肉眼可見的忠誠度提升，鄭克臧在侍衛的保護下，滿意地回自己的溫柔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