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兩場交易

「嘎吱吱吱吱——」

鐵門的轉軸顯然沒有被好好保養，刺耳難聽的摩擦聲響徹昏暗的地道和擁擠的屋子。

所有武裝分子嚴陣以待，他們默默地把槍口對準逐漸大開的門縫，默默地打開了手裡槍支的保險。

「吱吱吱——！」

露出一道足夠三百斤的胖子通過的縫隙后，馬克和尤里共同撤掉了拉著鐵門拉環的手。

「噠噠噠噠噠噠……！」

某些躲在屋子裡的武裝分子受不住沉默的壓力，在鐵門停止轉動的一瞬間忽然扣下扳機，洶湧的彈雨打在厚實的門板上，把馬克嚇得立刻就要將門關上。

「嘭！嘭！嘭！」

手槍開火的聲音響起，隨即一道道死人倒地的聲音傳來。尤里制止住馬克的動作，探出頭飛快地瞟了一眼裡面的情況。

他扯著嗓子大喊：「Fkyou，托尼！這就是你說的該死的安全？」

「呃，Sorry，Sorry……」

托尼極具特色的嗓音在裡面響起，隨後兩人就聽見他操著半生不熟的陌生語言跟偽十戒幫老大交涉。

「嘿，馬克！」

尤里拍拍前面馬克的肩膀，從自己腰間拔出兩顆煙霧彈：「我有一個新的計劃……」

馬克轉過身，看見他手裡的東西後用吃住屎了的語氣低聲道：「你踏馬的要幹什麼？」

「叮，叮，叮，噹！」

煙霧彈在鐵門后的房間里彈跳幾下，正好落在托尼斯塔克腳邊。這位天才的武器製造商來不及分辨它到底是手雷還是煙霧彈，情急之下一腳將它踢向人數最多的武裝分子群里，同時對著門口大喊道：「afk？你們想要殺了我嗎？」

「嘰里呱啦嘰里呱啦……」

屋裡的武裝分子被扔進來的東西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在屋裡玩起了室內足球。伴隨著悠長「呲——」聲，濃厚的白色煙霧很快籠罩了整個房間。

就在這時，尤里鬼魅般地越過擋在他前面的馬克，同時發動精神能力擾亂暴徒們的視聽。閃爍著寒光的匕首閃電般劃過擋路的武裝分子脖頸。

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被為偽十戒幫主挾持著的托尼斯塔克的正前方。

「鬆手！」

幫主大人聽話地鬆開箍著托尼脖子的手臂。

「自殺！」

幫主舉起手槍頂住自己的下顎，在托尼驚掉大牙的注視下，他毫不猶豫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afk？！」

沒有理會世界觀裂開縫隙的托尼斯塔克，他迅速解開綁著他雙手的繩索，撿起地上的手槍塞進了托尼的手裡。

「對準幫主，打光子彈！」

「嘭！嘭！嘭！嘭！嘭！」

托尼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右手舉起，像有了自主意識一樣將地上的屍體打成了篩子。

尤里收起拍下這一幕的手機，讚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Goo，托尼！你和他都是聽話的好孩子。現在快去看看你的朋友吧，我記得你說他的時間不多了。」

掌控權再次回歸自己，托尼斯塔克將打光子彈的手槍對準尤里，驚恐萬分地往後退了幾步：「你！我！你……這不科學！」

尤里沒搭理他，一個滑鏟來到離他最近的一具屍體旁，撿起他的遺落的步槍，對著煙霧中還有聲音傳來的地方開始了慘無人道的屠殺。

門外的馬克保持著回頭的姿勢，臉上的表情還停留在跟尤里對話的那一刻。

直到槍聲停止，他才回過神來。

看著只剩下自己的地道，他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來不及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呆在原地發愣，馬克舉起自己的M14，在進門的一瞬間對著天花板瘋狂掃射：「Fkyou尤里！你特么的在哪裡？這是什麼特么的該死的計劃？」

煙霧一點點散去，尤里憑藉著強大的目力，輕易就看到了狂暴狀態的馬克隊長。他縮縮脖子，小心翼翼道：「我在這兒，隊長。那個……不管怎樣，任務成功了對嗎？」

馬克聞聲趕來，他看也不看一邊舉著槍對著自己的托尼，一邊怒罵著，一邊掄起拳頭打向攤開雙手表示投降的尤里：「Fkyou！我特么的才是隊長！只有我才能制定特么的計劃！我叫你跑！我叫你……」

輕易躲開所有人身攻擊，尤里閑庭信步般來到躲閃不及的托尼旁邊，一抬手就奪掉了他手裡的空槍。

「做個交易怎麼樣？你來解決後面這個發怒的猩猩，我來救治你的朋友。」

說完沒等托尼同意，就將他一把推給了輪著拳頭追過來的馬克：「這是我們的目標人物，我猜他現在的狀態可經不起你的一拳。」

托尼踉踉蹌蹌地撞進馬克的懷抱，他後退一步跌坐在地上，看著堪堪停在自己臉頰前的沙包大的拳頭，默默地調侃道：「不只是現在，對於我來說，什麼狀態挨你一拳都不會好受……」

「Fkyou尤里！」

馬克惺惺地收起拳頭，抬腿扒拉開地上擋路的托尼：「讓開，他一個大二在讀的暑假工，能懂個屁的急救！」

「NO！NO！NO！」

托尼爬起來，從後面抱住馬克的公狗腰：「這位精英先生，比起你，我更相信他。」

尤里沒去管兩個人的扯皮，他扯開一張床單當做屏障，將自己和失血過多陷入昏迷的伊森隔離出一片私密空間。

佣不傭金的無所謂，他本來就很想救下這個白鬍須的老頭：心地善良、科研動手能力強、戶口本上只有自己的孤家寡人……

還有什麼是比這更好的打工仔了呢？

白眼一翻，老頭昏迷不醒的意識瞬間被拉回現實。他看著與十戒幫著裝完全不同的尤里，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托尼呢？他還好嗎？」

「他很好。」

簡單地回答一句，尤里伸出右手食指對準了他血淋淋的傷口。

精神控制發動屏蔽痛覺，他簡單粗暴的將卡在伊森肝臟里的一顆子彈扣了出來。

鮮血不要錢的噴涌而出，但獸醫都不如的尤裡面無表情一點都不慌。他攤平染上鮮血的右手，一團金色的能量球緩緩出現。

伊森察覺到異樣，強撐著抬起頭看了一眼：「哦～，是我的眼花了嗎？」

「做個交易怎麼樣？我救活你，你為我工作，公平公正。」

跟托尼的交易內容是救治伊森，具體操作就是將他體內的子彈取出來。現在第一個交易已經單方面完成，外面的托尼顯然也在努力完成自己的交易內容。

所以和伊森談的是第二筆交易，與托尼斯塔克無關。

「所以你是天使還是魔鬼？無意冒犯，我只是……」

伊森此刻的面部表情極為豐富，他的目光在尤里燦金雙瞳和手上的金色能量團上來迴轉動，眼神中寫滿了掙扎和猶豫。

「好吧，好吧……我同意！」

沒人能拒絕活著，特別是在體會過死亡之後。

尤里翻轉手掌，輕輕地將金色能量導入伊森體內：「恭喜，我的打工仔，你獲得了第二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