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美麗新娘
「這...未免有些...」
柳千山感覺自己有些不受控制,暗道:「沒想到僅是玄品低階,融合在一起卻有這麼強的威力。」
「啊...這是什麼味道?」
龍芃皺緊了眉頭,她似乎聞到一股燒焦味...
聞言,柳千山呆了一呆,笑道:「你剛剛使出那招幻象,體力未免有些不支,我正混制幾種丹藥,配上怪子竹,效果絕對奇佳。」
「只是...胡小牛現在在哪裡呢?」他將葯遞給龍芃,臉上擔憂絲毫不減,心裡暗道。
她面露苦色,終於捏緊鼻子一口氣喝下了。
「別說,它居然帶著一股清香味兒。」
龍芃有些驚奇,忽又是想到了什麼,急問:「剛剛那兩個黑衣人便是將你跑下懸崖的兇手么?」
「不,他們連棋子都算不上...」
柳千山臉上現出寒意,道:「我在明,敵在暗,對方知曉我的一舉一動,可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他轉而嘆道:「我們親眼目睹胡小牛是被怪子竹拐去了,眼下異物被盡數消滅,可為何不見他的蹤影?」
「去花木深看看吧。」
柳千山的腦海里驀地響起刀角虎的聲音。
「虎王,您是說胡小牛在...」他用意念道。
「啊,你聽說過『供奉』嗎?當然,本王只是簡單一猜。」
聽到「供奉」兩個字后,柳千山瞬間背後一涼,陷入恍惚中。
「喂,你沒事吧?」
龍芃臉色稍微正常了些,心裡正感慨丹藥的神奇,卻見對方滯了神,於是手指戳過去。
「啊...沒...沒事,龍姑娘,我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可能比較危險,你...」
柳千山話未說完,便被她直接打斷:「那就讓吾見見有多厲害吧。」
「好。」
見龍芃如此堅決,他也不再多說。
冬日,一縷陽光照在雪地上,霧有些飄渺。
二人不知奔行了多久,迷霧完全散去了,腳下變成了一片新天地。
路上時不時會蹦出一些野獸,它們雖長得潦草,但肉質飽滿。
柳千山肩上扛著兩把劍,劍上串著半頭羊。
「遠處好像有歌聲...」
龍芃臉色已經完全紅潤,她激動地叫著。
「是嗎?」柳千山豎起了耳朵,「好像是有什麼聲音傳來,還挺有規律的。」
「我們走快點,你小心別把羊掉了。」
「好。」
二人腳步越來越急,歌聲也越來越清楚。
他們止步於一處小溪前,對面扎著十幾頂帳篷和一頂轎子,將山地全佔住了。
蹊蹺的是,帳篷前卻只坐著一個女人,在她的旁邊豎著一張葦席。
她坐在篝火旁,唱著歌,聲音甜美又動聽。
一副歡快的場景,可柳千山和龍芃卻只覺得驚悚。
只因這女人頭上戴著鳳冠,臉上被紅蓋頭遮著,一副繡花紅袍打扮,手腕上亦是纏著銀鐲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這...這是怎麼回事?」
龍芃咽了咽口水,身體有些戰慄。
「喂喂,你不要興奮啊!」柳千山將她按住,「觀察一下吧。」
說完,他環顧四周,確認這條小溪是通往花木森的唯一途徑。
「咕——」
柳千山頓時臉色發紅,自己肚子餓了...
「咳咳...我們要不要去那邊烤羊啊,吾也有些飢餓。」
龍芃打量著這個紅衣女人,但她只是歡快地唱歌。
「好。」柳千山將鞋脫下,淌過溪流,慢慢走去。
他將羊放在地上,道:「這位...姑娘,可否借火烤肉?」
尷尬的是,對方沒有回答他...
龍芃隨後走來,睜大了眼睛想要跟這個女人打招呼,被柳千山攔下。
他搖了搖頭,低聲道:「看來她不願被外人打擾,我們還是安靜烤羊罷。」
「沈夢歌。」
「啊?」龍芃驚訝道。
這女人竟停下了歌聲,聲音極淡地說出了這三字。
柳千山也不明所以,稍一愣神后,問道:「這是姑娘的姓名?」
「不錯。」沈夢歌將蓋頭掀去,一張秀麗的瓜子臉頓現出來,約莫二十歲,雙眸如星,將眼前這兩人看呆了。
龍芃足足呆了半晌,口中喃喃:「好...好美。」
「咕——」
柳千山臉上有些發燙,肚子又響了。
沈夢歌笑了出來,道:「既然餓了,便趁這火烤著吧。」
「是,謝姑娘。」
柳千山雙手作揖后,將半頭羊猛插了幾劍,分成三段,懸在火上。
「姐姐為何孤身坐在此處,而且還...」
龍芃終於回了神,她本想一口氣問完,但又覺不妥,便壓了後半段。
「我來自沈家莊,本是農戶之女...」說到這裡,沈夢歌忽留下了淚水,「莊裡有條漳河,今年久旱,地上已經荒蕪...」
她止住了話語,龍芃覺得怪異,問道:「這和姐姐有什麼關係?」
「花木深盡頭便是遙河,那裡住著河神,莊主說是因為他發了大怒,漳河才變成乾旱之地,需得供奉一對年輕男女...」
沈夢歌說到這裡,身體有些發抖,雙眸頓時蒙出迷霧。
又是「供奉」?
柳千山心頭突地湧起一股不妙。
「這是什麼話,吾從未聽過此等邪說!」
龍芃不禁捏緊了拳頭,眼裡迸發出怒火。
「千年前,這種惡風不止,后被水利家西門豹嚴懲,我沒想到今日還能聽見。」
柳千山已經烤好了羊,雖無佐料,但別有一番滋味。
他用劍剁成塊,分給沈夢歌和龍芃,道:「有道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既然如此,我們豈能有不救之理。」
沈夢歌只是直愣愣地望著烤肉,眼裡滿是獃滯。
「不錯,吾定會救姐姐於水火之中,只是姐姐剛剛提到河神需要『年輕男女』,吾在這裡並未瞧見他人啊?」
龍芃大口咬著肉,不解問道。
「本來強帶來一個年齡尚幼的孩童,但路途磕碰,摔沒了氣...」
沈夢歌說到這裡時,眼淚終於涌了下來。
她聲音有些更咽,繼續道:「剛剛幾棵...特別詭異的竹子跑了過來,上面撐著個少年,看樣子它們也是要去供奉河神,庄民里有幾個破境者,他們率領眾人去圍那些竹子了。」
「啊?」
龍芃叫了起來,接著道:「不會那麼巧吧?」
「姐姐,你可知那少年相貌?」
柳千山心裡咯噔一下,忙問道。
他暗自思索:「我活了十五載,以往都是在古書典籍里看到此類記載,沒想到今日居然會親耳聽到這種事。」
沈夢歌聽他們這麼說后,擦乾眼淚,道:「我不曾看清,只是他一直呼喊著『柳...柳千山,阿芃姑娘救我』,雖聲音極小,可我想應該沒聽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