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老的傳說之下

大陸上，流傳著一個傳說，一個跨越千年的傳說——

在千年以前的世界，各種族在大陸上建立了許多國家，這些國家之間互相敵視，互相征戰討伐。人類，精靈，矮人，獸人，每個種族之間都在互相對抗互相制約著。

同時，同一種族的國家之間也不免進行著內戰。

那是戰火紛飛的時代，爭奪來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摞著千百具屍體。

那些由萬人獻身完成的戰術級魔法，一瞬間就能將敵國萬人組成的軍隊泯滅。

貪婪的各位王族，吹噓著自己的力量，號稱就算是神魔也並非自己的對手。

就這樣，各國通過不斷研發更強的魔法，不斷廝殺，從而互相牽制著。

血腥與憎恨如同滾雪球一般，充斥在世間，在眾人心中積累著。

然而，當這份混沌即將到達極限，諸神的審判即將降臨之際，處於大陸中央的一個原人類國家——「迪亞斯特」短短一周內竟突然向周圍所有國家發起侵略。

原本國力並不強大的國家，卻在之後的廝殺中戰無不勝，其他國家節節敗退，有的甚至被完全殲滅。

傳言中，這個國家的王學會如何了控制這個世界上另一群被稱為魔物的生物。

「迪亞斯特」的王發動著無差別戰爭，所有的國家，所有的種族彷彿都是他的敵人。

一時間，各國陷入了絕望，他們認定，無人能戰勝那混沌之都里的魔王。

陣陣悲鳴之中，在北邊臨海丘陵的人類國家，出現了一名被後世歌頌為勇者的人類。

他憑藉著強大的實力，在由幾個異族國家組成的聯盟的幫助下，在魔物的強大攻勢中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並在魔都的最終決戰中斬殺了魔王。

這場持續了數年的戰爭讓勇者所屬的這個本不強盛的國家一躍而起，它合併了原本「迪亞斯特」的領土，並在之後繼續向其他人類的國家發起征戰，最終形成了如今的永恆帝國「伊特諾」。

而經過這一場戰爭后，其他種族的國家也陸續進行了合併。

最終，陸續形成了現如今大陸上的五大帝國——佔據了北部與南部的人類帝國：永恆帝國「伊特諾」和聖國「聖格里斯」，藏匿在東部森林裡的精靈族的盟約之國「卡維倫特」，盤踞在西部山脈中的矮人族的財富之國「威爾斯」與獸人族的蠻國「沃爾頓」。

其中，永恆帝國「伊特諾」佔領了處於大陸中央的原「迪亞斯特」領地，擁有著最大的領土，與聖國「聖格里斯」一同成為了維繫幾個國關係的重要紐帶。

在這四周環海的大陸上，五大帝國之間依然存在著許多無人佔領的領地。

這些地方多半是充滿了兇殘的魔物、遠古的地下城之類的危險地帶，即使到了今天，依然有國家的軍隊和冒險者去開發佔領。

——

——

陽光透過層層的樹葉照射在一條清澈的溪流上。此時，一名少年正一絲不掛地站在水中，水珠順著他雜亂的黑髮滴下，灰色的眼眸獃獃地望著溪水的中央，似乎在想些什麼。

「哈，果然在這呢？」身後的草叢裡傳來了動靜，隨即走出一名齊肩短髮的女生，她那與發色相同的櫻紅色瞳孔，讓她顯得十分俏皮。

「啊……艾莉？！你怎麼來了！」少年聽到動靜，慌張地一頭扎進溪流中央水比較深的位置。

「哈？你臉紅什麼？我們小時候不還一起在這裡洗過澡呢。」望著慌亂的少年，少女忍不住挑逗到。

「那至少是六歲以前的事了吧！」少年無奈地向女孩吐槽到，「行了行了，你先到那邊去，我馬上就上來了。」

——

——

「哼哼，還挺快的。」少女看著眼前濕漉漉的少年，他的頭髮還在不停地滴著水，看上去十分狼狽。

「還不是因為你。」少年無奈地吐槽到。艾莉，原名艾莉爾·珀曼，眼前的少女不僅是村長的女兒，也是和自己從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馬一般的存在。

「對了，卡爾，今天怎麼沒見你去練那些什麼魔法啊？」艾莉爾問到。

卡爾，也就是本作主角，亞伯罕·卡爾斯特，與艾莉爾·珀曼同年出生，今年十五歲。

「啊，那什麼，今天我師父好像會來。」他回答到。

「欸——師父啊。就是那個變戲法的大叔？」艾莉爾一直對亞伯罕拜師的決定感到十分疑惑，「卡爾長大了想去戲團當魔術師？」

「不是『魔術』，是『魔法』！」亞伯罕認真地糾正到。

「是，是，魔法……」少女些許無奈地看著他，「就你能變出來的那個奇奇怪怪的光球，除了代替蠟燭還能有別的用處嗎？」

「誒，其實吧，上次師父來的時候還教過我另一種魔法。」亞伯罕頗有自信地對艾莉說著，隨著在右手的掌心慢慢聚集起了魔力——數秒后，一個雞蛋大小的漆黑球體懸浮在了手心。

「這個是暗屬性魔法中的初階魔法，據說能吸收一切光線的【影吞】。」

「哇，好厲害……」艾莉爾敷衍地在一旁誇讚到，「這些東西真的有用嗎？」

「誒，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只有將光暗屬性都學會了，才可以由此而學習更高級的東西。反正師父是這麼說的。」也就是說，搞不好自己終於可以學到些有用的東西了。亞伯罕的語氣似乎更像是自我安慰。自他在自己所謂的師父那學習魔法，已經過去一年了，他依然沒學到什麼想要的東西。

「對了，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我得先走了啊。艾莉，下次再說吧！」亞伯罕慌慌張張地向與師父約定的地方跑去，只留下艾莉爾一個人坐在原地。

「魔術師…啊。感覺還挺適合他的。」望著少年離去的身影，她一個人小聲嘀咕到。

對了，自己本來是有事要給他說的——那個，魔王的傳聞，如果是他的話，想必會很感興趣吧？

——

——

——

「總算來了。」亞伯罕的師父好像是一個戲團的工作人員，他每個月幾乎都會來一次，帶著極少的東西，專門來教亞伯罕魔法。

「嗯，師父，來這麼早辛苦了。不去我家喝杯茶嗎？」

「都說了，我還有很多事要忙。教完之後我馬上就得走了」鬍子大叔擺了擺手，「先讓我看看上次教你的掌握得怎麼樣了？」

「欸…剛見面就又要練習啊。」亞伯罕閉上眼，「話說您除了在那個戲團里演出外，哪還有什麼事要忙啊？」

「少廢話。我上次教你的同時釋放兩個魔法的方式掌握了嗎？」師父沒好氣地看著亞伯罕，催促著他趕快展示魔法。

「知道了知道了，我這就試試。」於是亞伯罕抬起了雙手，數十秒后，在掌心同時召喚出了光球與影球。

「哎……勉強及格吧。」鬍子大叔看著那兩顆雞蛋大小的球體，無奈地說道，「雖然還是有點小，但差不多也可以進入下一個階段了。」

「總算是下一個階段了嗎！」亞伯罕總算提起了興趣。

「認真看著，小子，我只會展示一次啊。」鬍子大叔說著，手中散發出一陣黑色的煙霧。

——

隨著煙霧散去，可以看見一個真的雞蛋漂浮在大叔的手中。

「這就是最初階的【投影術】。這種魔法製造出來的只是幻影，沒有聲音，更沒有實體。」

「唔……這個……感覺用處也不大啊……」亞伯罕再一次地感到了失落，他想要的，是更加酷炫且有殺傷力的魔法

距離他向鬍子大叔學習魔法已經過去一年了，而學到的東西卻是不多——花了四個月拓展魔力上限，三個月去學習快速釋放魔法的心得，上個月教了初階暗魔法【影吞】，而剩下的五個月他也沒教什麼實質性的新內容……所以過去的一年下來，亞伯罕的確也沒學到什麼。

沒辦法，誰叫這個師父一個月只來一次還總是不一次性教完，常常幾個月教同一主題的內容。

「小子，你可別小看這個。只要你學得精，還是很有用的。」說完，鬍子大叔便又化出一團煙霧，然後變出了一把十分帥氣的劍。

「如果魔力足夠的話還可以展開簡單的幻術投影，由【投影術】進行外貌改變或者由數十人施法進行地形幻術也都是可以的。」

哦！沒準這個魔法還是挺好用的。亞伯罕似乎總算是看見了一些希望。

「不過，以你的魔力，估計也就差不多可以變個雞蛋玩玩。」鬍子大叔不緊不慢地補充著。

「不是吧……」

「行了，先給你解釋一下這個魔法的技巧吧。」

「哦……」亞伯罕雖然很失望，但還是強打精神聽著。「……這個主要的原理就是將光暗屬性魔法融合…………只要了解這個物品的外部特徵……全吟唱詞為……」

——

——

——

終於，經過一天的訓練，亞伯罕已經勉強學會了【投影術】的釋放技巧。

師父，又走了啊……

看著大叔在漸行漸遠的身影，亞伯罕的思緒也飄飄忽忽地飛遠了。

———

「對了，大叔，我該怎麼稱呼你比較好啊？」那天，亞伯罕心血來潮地問到，「我總不能一直大叔大叔地叫吧？」

「稱呼什麼的，無所謂吧。」鬍子大叔不耐煩地收拾著午飯後剩下的殘渣。「話說你到也來收拾一下啊。」

「欸……大叔又不告訴我你的名字……」亞伯罕裝作沒聽見繼續躺在地上，「對了，要不我叫你師父吧？」

「唔……小子，你明白那個稱呼對魔法師的意義嗎？」鬍子大叔有些吃驚地看著亞伯罕。

「嗯？有什麼問題嗎」

「……所謂魔法師啊，一生是只有一個師父的……」大叔滔滔不絕地講述著魔法師的相關知識，似乎只要扯到魔法師的規則，他還是挺認真的，「話說，你小子不是一直覺得我教的東西沒用嗎？」

「誒……您還有自知之明嘛。」

「話說要是有你這樣沒用的徒弟，就算是師父也會臉上無光的。」

「那還不是因為你教的嗎？！」

……

——

距離以上的對話已經過去了快一年了吧。

雖然鬍子大叔他每個月才來這裡一兩次。但亞伯罕卻也十分重視他——雖然覺得自己沒能從他那裡學到什麼有用的魔法，但在亞伯罕卻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不一般的溫暖——師父總是會說出一些嚴厲的話語，打壓亞伯罕過剩的信心，然後為他準備「做多了吃不完」的午飯。

亞伯罕與父親的關係極差，但平日里不能說的煩惱，卻可以向師父吐訴，而他也總是無所謂地聽著，但卻認真給出自己的建議。

明明之前還在嚷嚷著說教學資金的問題，但卻又沒再要求亞伯罕去繳納什麼學費。

在亞伯罕心底，或許已經對這個自己單方面稱之為「師父」的傢伙，有了深厚的感情。

——

唉……不過話說回來，自己還是沒能學到什麼有助於當冒險者的魔法……

亞伯罕一邊抱怨著抱怨著這些一邊朝家的方向走去，話說不知道艾莉回鎮上了嗎。

路邊剛從城鎮回來的村民偶然間的對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

「吶，聽說了嗎？那個魔王復活的消息，「韋克尼斯」都傳瘋了。」

「魔王？」其中一個人開玩笑地說到，「哈哈，那我們這些住在邊境村莊里的平民不就完了？據說這裡還是屬於原魔王的領地。」

「可別不信，我之前去鎮上時就聽說了，帝都的官兵們可是已經在開始尋找勇者的線索了！」

「嗯？那種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的消息你也信？恐怕又是那些奸商們為提高物價而設的鬼點子吧。」

——

「魔王……嗎？」果然，一向對這類故事感興趣的亞伯罕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根據傳說中的描述，「約恩」村就是修建在曾經魔王領地的小村莊。

如果是魔王，會怎麼處理原本這個原處於混沌之國「迪亞斯特」領地的小村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