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落水
此時,趙欣怡嘴角微勾,故作站起身擔憂道:「母親,我出去看看。」
見狀,元夫人與梁王也跟了出去。
後花園河邊,小廝和婢女十分驚慌地站在岸上。
當元夫人與梁王趕到時,幾個侍衛瑟瑟發抖的跪在趙欣怡面前,白玉正跪在地上哭泣。
元夫人迅速走到趙欣怡地跟前,焦急地問:「怎麼樣了?」
趙欣怡不動聲色地看了梁王一眼,故作難過的樣子,語氣沉重道:「母親。聽婢女說欣桐落水了,剛剛宇公子已經下水救她了。」
元夫人驚慌地望去,湖面上,幾個下人站在小船上打撈,侍衛們紛紛挑入水中。
河岸上,更是放著一件斗篷,元夫人提起一看,那斗篷正是她前年給欣桐縫製的。
不過一道奇異之香從斗篷處傳來,讓她有些恍惚,但思女心切的她,來不及思考。
她絲毫不顧當家主母的形象,更咽哭泣道:「她不是會武功嗎?怎麼如今落了水。」
「小姐平日里弄槍動武的,下水根本沒問題,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早知道我就跟小姐過來了。」白玉跪在身邊哭泣著。
元夫人身子軟了下來,趙欣怡一把將她扶住,不動聲色閃過狠意,含淚道:「母親!」
梁王看著這一幕,不動聲色地閃過一絲得意。
「救上來了。」侍衛站在岸上喊道。
聞言元夫人立馬驚醒過來,跑了過去,宇文環抱著一名女子爬上岸,女子頭髮披落,衣物散落,元夫人忍不住顫抖著聲音:「欣桐····欣桐!」
眾人走了過去,清楚地看見女子衣物散落,裡頭的荷花肚兜異常明顯,當即他們紛紛轉過頭,暗中竊竊私語起來。
「成何體統啊····成何體統啊····」
趙欣怡看著這一幕,心中劃過冷意,上一世你們就是這般禍害欣桐的。
元夫人情緒失控,一把奪過女子,抖動著身子哭泣:「別怕,母親在。」
「夫人,你不能這樣。」宇文環在一旁低頭道:「你先放開二小姐,我先給她渡氣。」
元夫人一聽,只好將女子放在地上,當看到女子眼睛時,她察覺不對,立馬撥開女子的頭髮,瞬間楞在那:「這。」
一旁楊嬤嬤看了一眼,也楞在那。
眾人察覺異樣,紛紛望去,神情非常驚訝「這。。。。」
敏銳的梁王眸色一黯,走了過去,他低頭一看,整個臉色沉了下來。
唯獨站在那的宇文環還未察覺,他一邊擠開侍衛一邊煩躁道:「都讓開,我要給二小姐渡氣。」
正當接過女子的身體想要給她渡氣時,他瞬間獃滯在那,這女子居然不是趙二小姐。
「這不是表小姐嗎?」一旁侍衛多嘴一句,讓宇文環正個人像吃了憋一樣。
宇文環不知所措,抬起頭朝梁王望去,看見梁王正冷冷地看著他,這讓他背後微涼。
趙欣怡湊了過來,順勢道:「宇公子,別楞著,救人要緊啊。」
宇文環臉色鐵色,像是吃了十斤土一樣,硬著頭皮給元莞淑渡氣,一旁的小蠻見如此忍不住偷笑。
看他如此,趙欣怡心中諷刺,若不是我及時將欣桐與元莞淑暗中調換,恐怕後果不可想象。
她不動聲色地朝梁王二人閃過一道冷意,這個禍害既然是你們送來的,我就給你們送回去。
「既然這是表小姐,那二小姐去哪?」當即有人問。
元夫人回神立馬命令管家到府中找找,沒過多久,趙欣桐被白芙扶著身子過來,
她穿著淡藍衣袍,髮髻散落,日光下頭髮還有幾處是未乾的。
但外人根本瞧不出她此時的身子十分虛弱。
元夫人快步到欣桐跟前,將她上上下下的看了個一遍,見無事,便問:「你剛剛去哪?」
趙欣桐一雙杏眼瞪得十分得大,悄悄地看了一眼趙欣怡,支支吾吾道:「我去沐浴了。」
「沐浴?」元夫人十分詫異。
白芙朝元夫人恭敬行禮:「小姐本是去正廳的路上,結果碰到一名婢女,那婢女不小心將手中的燕窩粥潑到小姐身上,弄的小姐全身都是湯粥,因為梁王來訪,二小姐覺的失禮,便回屋重新沐浴了一番。」
元夫人頓時鬆了一口氣,但又轉了一想,這丫頭這般冒冒失失地,心中不免來氣。
聞言梁王眸中一片寒茫,思索一番,轉過頭望去,發現欣怡冷冷地望著他,他心中一驚。
「表小姐醒了。」
侍衛聲音傳來,打斷了梁王的思緒。
······
夜晚,定北候府燈火搖曳,幾個下人端著膳盤來來回回踱步在廊廡間。
經歷了白天落水,元莞淑肚兜裸露的事早已在府中傳開了,甚至京中的各大門戶都紛紛知曉這事。
荷花苑處,幾名婢女站在角落處望著元莞淑的房間竊竊私語著,時不時地還傳來幾句嘲諷和偷笑聲。
此時,一名紫衣婢女端著一碗湯羹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屋內光線昏暗,桌上只有一盞油燈。
紫衣將手裡的湯羹放在桌子上,對著背對著她一言不發坐在床榻上的人輕聲開口:「小姐,用膳了,這是我特意讓廚房準備的桂圓丸子羹,您好歹吃點。」
無人應聲。
「小姐,就算是心情不好,您也要保重身體啊。夫人已經去了,若是讓高義伯府的人知道你在這過地不好,又開始數落您了。」
話落,原本一動不動的元莞淑背後一顫,藏在袖間的手一移,暗中將指甲連著帕子狠狠地掐進掌心。
電光之間,她的眼眸閃過一道寒意,但依舊發出嬌滴滴的聲音:「知道了,你將湯羹放在桌子上,我一會過來。你先下去吧,不必擔心我。」
「是!」紫衣瞧了幾眼元莞淑的背影,只好從屋內退了出去。
房門一關,元莞淑刷地一下從床榻邊站起,二話不說地走到桌邊,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湯羹。
燭火之下,原本溫柔的小臉顯地極致地陰沉,元莞淑腦海中不斷回閃著中午的畫面。
她昏昏沉沉地醒來,眼前出現的是一張她從未見過的臉,她嚇地立馬將那人推開。
緊接著耳畔傳來一陣陣竊竊私語地聲音。
還未來的及反應,趙欣怡含笑地走過來:「表姐,你剛剛落了水,是戶部侍郎長公子宇文環給你救起並給你渡了氣。」
話落,當中的人指著她高聲道:「不要臉,這簡直是將高義伯府的臉面都丟盡了。」
聽到高義伯府,她心中一刺,立馬低下頭朝身上看去,發現自己衣物散落,裡面的肚兜赫然在列。
她不知所措,根本來不及躲閃,看著那一雙雙包含嘲諷的眼睛,整個人羞惱至極。
元莞淑冷冷地盯著那碗桂圓丸子羹,閃過一絲絲毒辣,有朝一日,我要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死死地踩在腳下。
她右手惱怒一甩,那碗丸子羹當場灑落在桌面上。湯汁沿著桌邊滴落,而她顯地無動於衷。
「還以為你會無動於衷。」
一道聲音傳來,元莞淑迅速轉過身子望去,梁王一身白衣站在屋內冷漠地望著她。
元莞淑一慌,二話不說地走到他面前行禮,顫抖著聲音道:「王爺。」
林修宜原本溫潤地臉上劃過一道狠意,他一言不發地往前邁了一步。
啪!!!~
一道巴掌重重地打在了元莞淑的臉上,她嘴角流出一道鮮血,而她被撲倒在地上。
元莞淑捧著臉,驚慌失措地爬起,來到梁王地跟前不斷磕頭道:「小女知錯了,還請王爺原諒。」
「原諒?」林修宜陰沉沉地望著元莞淑:「你最好記得你自己的身份。若不是看在你是高義伯府二房庶女的份上,又看在這定北候府的當家主母氣重你,你覺地本王還有時間陪你玩?」
他半蹲下身子,一把從元莞淑後腦勺扯過她的頭髮繼續道:「你可別忘了,當初與本王之間的協議。不然的話,你這個小小的庶女,可就不止回高義伯府受盡屈辱那樣簡單了。本王的手段,你可是一清二楚。
聽到梁王的威脅,元莞淑頓時想起那些他折磨人的手段,背後一涼。
她顧不上頭皮處被拉扯的疼痛,看著梁王斷斷續續道:「是···小女···明白,王爺放心,小女都記得。」
她眸子一轉,閃過一道暗茫:「小女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小女在屋內做著姑母吩咐我的女紅。誰知管家來荷花苑傳信說,王爺今日來府里,姑母讓我到前廳去秀下茶藝。」
「當時小女···沒多想,只覺地王爺來府中十分高興。畢竟王爺之前來府中,姑母與表妹在場的時候,我就在你們面前秀下茶藝。」
「因為怕麻煩,我就沒帶紫衣過去。誰知我走到後花園處,後頸不知道被誰一敲,當場就暈了過去。醒來后就發現我躺在地上,宇公子正給我渡氣。」
林修宜手中一頓,思索一陣,一把將元莞淑的頭扯開。
他站在元莞淑的面前眼眸微眯:「還有其他細節嗎?」
元莞淑一邊捧著頭髮一邊思索,突然恍然大悟:「小女突然想起來了,那管家還順口說了句是紀中讓他過來的。」
「紀中?」
電光之間,一道寒意從林修宜的眸中閃過,一瞬間所有的事他都明白了。
此刻他想起了中午欣怡看他冷漠的眼神,他心中一刺,將拳頭緊緊地攥緊。
頃刻之間,他將情緒壓下,嘲諷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元莞淑:「蠢貨,被人玩弄了都不知道。」
元莞淑聞言,頓時明白梁王的意思,一道對趙欣怡的恨意從眸中浮過。
她轉了轉眼眸,心中一狠,她扯著梁王腳邊的直綴,柔聲道:「王爺,小女還有一事未稟報,若是可以,還請王爺再給一次機會。」
「說!」林修宜揮了揮手,示意她繼續。
元莞淑嘴角毒意閃現:「小女聽說能調動趙家軍的有兩塊令牌。那日,趙家子嗣在送定北候去北疆戰場。小女親眼看到定北候將當中的一塊令牌一分為二,一份給了趙欣怡,一份給了趙欣桐。若是王爺不介意,小女還可以將令牌弄到手。」
林修宜一頓,頃刻之間,閃過無限的笑意。
他再次蹲下身子,將元莞淑的下巴捏起,將她嘴角的鮮血用指頭抹去:「這麼好看的一臉,若是弄壞了可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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