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切都結束了？
一時間我楞住了，大腦一片空白，我揉了揉眼睛，還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但睜開眼，它還是沒有消失，我頓時不知所措。
原來之前看到的那些都不是假象，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鬼魂存在！
「呵呵，臭小子，你倒是不怕死，居然自己找上門來了。」那小孩整個人化成水莽的模樣，正對我嘲諷道。我仔細看了它一會，那個樣子跟書上描述的一字不差！
「雷子，快別楞著了，拿著這個。」我從包里取出兩把桃木劍，一把遞給雷子。雷子接過後反倒抱怨了起來。
「十...十七...這劍這麼短，能砍得到嗎...」雷子說著，兩條腿往後退了幾步...
「有就不錯了，還嫌短，你要是怕了，老子我一個人上。」
其實我心裡也沒底，這桃木劍才和匕首差不多長，先不說能不能打到它，光是拿在手裡也沒有安全感。
「你們是道士？道士一百年前不應該都死光了嗎？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道士存在。」它冷哼一聲，雖然不是人的模樣，但還是能看出它滿臉都是不屑和輕視。
「我...我們不是道士，你放過我們吧。」雷子已經害怕得連話都說不好了...
「不是吧大哥？你自己說要幫我的，還沒打就想認輸了？」我看了一眼雷子，他渾身都在發抖，就差沒腿軟整個人癱下去了，看來指望雷子能幫上忙還是不太可能。
「我才不管你們是不是道士，既然你們自己找上門來了，那就別想活著回去！」水莽說完整個身子浮出水面，手上做出攻擊的樣子。
「雷子！快躲開！」
我見他不為所動，迅速上前幾步推開他，緊接著我馬上看到水莽的身體從中間的空隙穿了過去，那速度別提有多快了！
我驚魂未定，這玩意兒簡直是在瞬移啊！
「好險，雷子，快打起精神來，這時候可不能疏忽，剛才要不是我推開你，你現在不死也得殘廢，趕緊起來！」
雷子剛緩過神，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嘴裡還不斷喘著大氣。「十七，它速度這麼快，我們能打得到嗎？」
「少廢話，你覺得它會放過我們嗎？！別想那麼多了，集中注意力。」
「好...好...」
雷子雙手握著桃木劍，對著水莽所在的方向。我見此也馬上集中精神，隨時應對它的攻擊。
「哼，自不量力！」
水莽的臉整個鼓了起來，朝著我們噴出一團黑水。我和雷子各自撲向地面，我僥倖躲了過去。剛想起身看看雷子有沒有事，瞬間覺得肚子一悶，整個心臟被壓得很難受。
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已經被水莽打出好幾米遠，手上的桃木劍也不知被打到了哪裡。
我勉強支起身子，胸口和肚子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隨著吐出了幾口鮮血。
「十七！你沒事吧？！」雷子的聲音從身後傳出來，看來他並無大礙。
沒想到這水莽速度會這麼快，力量還這麼大。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我環顧了一眼四周，除了雜草以外都是一些石頭和廢棄物，看起來並沒有可以利用的東西，而桃木劍則掉在了離我十幾米的地方。
我儘力地沖了過去，雷子卻傳來了不安的叫聲「十七！我藥效過了！它...它現在在哪。」
哎，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失效了，雷子這傢伙，偏偏這麼早就用了。
我來不及多想，還是朝著地上的桃木劍狂奔，希望能吸引水莽的注意力，讓他不去傷害雷子，畢竟這會他看不到水莽，最容易受傷的就是他。
「呵，命還挺大，我讓你跑！」
話音剛落，我瞬間就感覺有東西在後背抓著我的衣服，讓我動彈不得，不用想也知道是水莽。
我冷笑一聲，右手從袖子里伸出來，反手把抓著的一堆黃符貼在了水莽頭上，那水莽慘叫一聲，浮在空中一動也不動。幸虧我留了一手，但包里除了牛眼淚和柳樹葉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雷子似乎也看到了被鎮住的水莽，對著我就是一陣調侃。
「十七，行啊你，都會搞偷襲了，年輕人真不講武德。」雷子說著便大笑了起來。
「得了吧你，跟這種東西講什麼武德，咱可是在玩命，你就少開玩笑了。」
「好好好，哎，沒想到用不著我陳雷出手你就已經把它收了，真是小看你了。」
「你可拉到吧，自己不知道被嚇成什麼樣了，要不是我故意吸引它，你現在早就走了。」我和雷子侃侃而談完全把水莽拋在腦後。
但還沒高興多久，我便注意到它額頭上的黃符開始發紅，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符不起作用！
我的心又開始慌了起來，沒過多久，那些黃符竟然開始自燃了！而雷子離水莽的位置很遠，我的桃木劍也來不及撿。
慌亂之下，我整個人抱住水莽。「雷子，你快過來給它一刀，這黃符不管用！」
「不是吧大哥，我...我這就過去。」說完，雷子便帶著一臉不安跑了過來。
人算不如天算，正當雷子跑到我面前的時候，貼在水莽額頭上的黃符也已經都燒完了。
瞬間我便被水莽彈開了一段距離，隨著一聲慘叫，雷子也被水莽踢出了十幾米遠，整個人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臭小子，拿著一堆鎮屍符就想把我控制住，你不知道這鎮屍符只對殭屍起作用嗎？哈哈哈哈，我還以為你們有幾把刷子呢，沒想到是濫竽充數，去死吧！」
水莽再次朝著我沖了過來，我沒了法子，只好咬破舌尖，朝著斜上方吐了一口。鮮血剛好噴到了它身上，我也因此挨了它一腳，這一腳簡直快踢爆了我的五臟六腑。
但它也不好受，雖然不至於徹底摧毀它，卻能大幅削弱它的實力。
所幸，我掉的地方離我的桃木劍很近，我不敢再怠慢，一手捂著肚子，強撐著身子把桃木劍撿了回來。
這個時候它正渾身冒著白煙，慘叫聲一陣接著一陣，暫時失去了戰鬥能力。我拖著支離破碎的身子一步一步地走近它，朝著它的胸口把桃木劍刺了進去。頓時，整支桃木劍開始自燃，它的身體也慢慢開始消失，
直到最後，只剩下一把燒成碳灰的桃木劍，還有一灘黑得發臭的死水。
我看向雷子倒下的地方，他看起來沒什麼事，倒是皮外傷比較嚴重。看來雷子平時吃這麼胖也是有好處的，皮糙肉厚的，扛打。
「雷子，咱走吧，這水莽已經被我解決了。」
「十七，你看湖面上是什麼東西。」雷子起身指向湖面，又陷入了沉默。
我定睛一看，「這不是那小孩嗎？怎麼會在那，走，我們看看去。」
果不其然，正是那個被附身的小孩，可能是水莽怕自己施展不開，所以才選擇脫離了他的身體。但這樣也為我們省了不少事。
可惜的是，小孩的意志力弱，自己的人格早已經被它腐蝕完了，就算能消滅它，救回來的也只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走吧，雷子，咱把他送回警局。」
「十七，你瘋了？你送回去了要怎麼跟警察解釋？到時候如果被當成殺人犯了可怎麼辦？」
「咱就說是玩的時候不經意看到的，你放心，警察辦案是講證據的，他們抓不了我們。」
「那行，我聽你的。」
就這樣，我們收拾完地上的東西，便帶著小孩的屍體來到了警局。警局在市上的位置是比較偏的，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所幸警局裡面還有幾盞燈亮著，可能還有人值班。
雷子上前幾步敲了敲門大聲喊道：「開門！我們是警...啊不對，我們是來報案的。」
「你可小點聲吧雷子，這麼晚了。」
「怕什麼，這附近又沒幾個人，不這麼叫警察能聽見嗎？」
雷子是叫的一聲比一聲大，但就是沒人來開門。
「算了吧雷子，咱明天再來。」
「那好吧...」
正當我們要走的時候，門那邊傳來一聲動靜。緊接著一個尖嘴猴腮的穿著便衣的人從裡面走了出來，是馬警官，隨著他身後也走出來一個人，是陳警官。
「這麼晚了你們有什麼事嗎？這小孩的屍體你們是從哪找的？！」馬警官呵斥著，好像這小孩是被我們殺了一樣。
我怕雷子這性子會把事情搞砸，便搶在他面前回答道：「是這樣的馬警官，我們今天晚上去雨水村湖邊玩的時候，看見這個小孩的屍體浮在了水面上，我們就把他帶過來了。」
「真是這樣嗎？那你們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馬警官又質疑道。
「村裡面黑燈瞎火的，我們對那也不熟悉，就不小心摔了幾下。」
「一派胡言！陳警官，把他們抓起來！」馬警官沒打算放過我們，反而把我們當成了殺人兇手。
「算了吧馬隊長，這倆小孩我認識，不會幹這種事，再說了，我們也沒有證據不是嗎？」陳警官見此連忙幫我們求情。
「好吧好吧，你帶他們做個筆錄，順便把屍體保存一下。我就先進去了。」說完，馬警官便自己回去了，反倒是這拖鞋他走起來一點都不覺得磕磣。
「馬警官他就這樣，你們別介意啊。」陳警官摸摸頭，對我們笑了笑。
相比之下陳警官真的好了太多，人長得帥，還正直，辦案一點都不含糊。不像馬警官，當著警察名聲反而比犯法的人還要差，辦案有時候毫不講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隊長的。
十分鐘后，陳警官帶著我們做完了筆錄，小孩的屍體也托給他保管，這件事終於是到頭了。
我長呼了一口氣，「雷子，走吧，該回去了。」
我剛走幾步，雷子便追了上來，對著我就是一頓拍馬屁。
「十七，你今天晚上真是太帥了！要不是你，我陳雷估計就得去見我爸媽了。」雷子邊說邊笑，對著我的肩膀拍了幾下。
「你少說這種話吧，你家裡就剩你一個人了，你可得好好活著，照顧好你爺爺奶奶，將來好掙錢給你爸媽還債。」
說到這，雷子整個人停了下來，兩隻手緊攥著拳頭。
「可惡，要不是他們，我爸媽或許就不會死了！」雷子渾身都在發抖，我能很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憤怒，淚水也從他臉上的傷口流了下來。
「抱歉啊，我說錯話了。」我心裡充滿了愧疚，居然這麼不小心又把這件事提出來。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怪你，錯的是他們。」雷子想強忍住眼淚，可他還是做不到。
「行了，回去吧，好好處理一下傷口。」
「十七，你沒事吧，我看你好像多挨了幾次打。」雷子收起了眼淚，對我關心道。
「我沒事，不就是吐了幾口血，哥們我撐得住。」話雖是這麼說，但還是能感覺胸口處在隱隱作痛，有時也會伴隨著劇烈的疼痛感。
回到家，我來不及洗澡，隨便換了一身衣服便躺在床上。爸媽房間里的燈也都關著，或許已經睡了。我重重地躺在床上，沒有再想什麼，一頭昏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在夢裡，發生著同樣的事，我又回到了雨水村。唯一不同的是，我感覺到有人在暗地裡監視著我們，但當我們扛起小孩屍體的時候，那人便消失了。
我沒來得及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只是我隱約覺得很熟悉，可能是我的同學，或者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