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潮頭

過了大概一分鐘，鮫人回來，懷裡抱著另一道氣息，還是活的。

「……麻煩你，把它弄死唄，打開它的肚子。」我說，我沒帶刀，沒法殺魚，再說，這魚感覺也不小，一米多長，在水裡我和它單挑，都未必能挑的過它！

「啊對對對！」

鮫人把魚給大卸八塊，然後遞到我面前，我伸手進入魚肚子，果然很肥，我抓了一大把魚油出來，抹在螺絲周邊，不停地摩擦生熱，讓魚油融化、滲入，同時上下活動扳手，不多時，螺絲出現鬆動，我加大了扳手活動範圍，快速動了十幾下之後，扳手終於被向下的力推動，發生了明顯的位移。

但我在水中，沒有著力點。

「那個……你從後邊把我抱起來，行不？」我請求道。

「啊對對對！」鮫人從後面將我抱起，我爬到了扳手上面，利用自身重力，將扳手給壓了下去，扳動四十五度之後，回到水中，再讓鮫人從後面推我，幫我將扳手一直扳到九十度的位置。

到位之後，我明顯感覺到，「鍋爐」外面的水流聲，變小了不少。

鮫人帶著我原路返回，出了鍋爐之後，我發現江水已經停止了流動，我不需要抱著一個個鮫人，也能游回到梯子處，攀爬梯子上去，等我從縫隙中出來的時候，發現水位已經較之原來，已經上漲了不少，把我之前系在梯子里標記的腰帶都淹沒了，不過鮫人又給我解了下來，並爬上梯子，送到我手裡。

原來上游的流速這麼快，蓄水能力這麼強！

我謝過鮫人，並讓她們先別遠走，一會兒我還是下去，把那個扳手給扳回來。

「啊對對對！」鮫人點頭，躍入水中，潛水不見了。

「哇塞，原來美人魚這麼漂亮！」冰冰慨嘆道，「只可惜啊……」

「可惜什麼？」我問。

「嘻嘻，貌似……不能嘿嘿嘿。」冰冰小聲道。

人家一定有特別的方式。

水勢上漲的很快，泵房的牆壁上是有刻度的，最上面是一道紅線，基本和泵房的屋頂齊平，應該就是上限了，我大概計算了一下，水漲到上限，至少需要一個時辰。

我們四人便先回到了大壩上，我走到大壩邊緣，觀察下游的情況。

並不是完全封死了大壩，而是將原來的七個排水口，堵住了五個，只剩下兩個，在全力排水，造成的激流聲勢很大，所以下游的水位，並沒有下降的特別明顯，河岸兩側「濕漉漉」的部分，也就是水退去后留下的痕迹，只有十米左右，這和寬闊的大江相比，可以忽略不計。

這樣挺好，免得水位下降太過於突然，被敵人看出來端倪。

大鯰魚還在水裡蹲著，一直仰頭瞅著這邊，我示意它近一點，大鯰魚游到已經截流的水面這邊，我沖它喊道：你就在這裡等著，一會兒開閘放水，咱們和洪水一起下去，直接進攻五三城外的敵軍。

大鯰魚表示聽懂了，找了個水中的石頭窩子，盤踞在裡面，養精蓄銳。

老頭負責觀察水位，事實證明，大壩蓄水能力遠超我的預估，也就半個多時辰，老頭便說：「差不多了，大人，再蓄水，容易將大壩沖毀，以後我們還得用它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擔心洪水太大的話，容易將五三城給沖毀，得不償失，便趕緊下到泵房中，召喚鮫人，把我帶進「鍋爐」里，將扳手給推了回去，等我再出來的時候，站在大壩盯上，看見了驚人一幕，洪水猛獸的頭部，已經釋放出去了一公里左右，所過之處，飛沙走石，兩岸的樹木都被它們連根拔起，潮頭看起來至少有五米高！

「老人家，你等洪水小了之後，沿著河岸，慢慢溜達回去吧，我們得先回去打仗了！」我對老頭說，水流太急，我怕鯰魚把他給顛簸下來。

「好，大人們小心，祝旗開得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