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堂堂玉面公子，乞丐怎會是說我！

漫漫長路，二人走走停停，白離比不上聶離的好體力，到達目的地估計會耽誤不短的路程，在聶離胸口憋不住的阿獃受不了了。

探出腦袋觀察了一翻，發現白離未注意自己，爬到聶離背後，從攜帶的包裹中取出一些食物，欲返回之時，被一隻手揪住了後頸脖。

「這是······」

白離盯著未曾見過的小生物，摸著下巴打量著。

阿獃一陣陣炸毛加威懾，不過越威懾顯得越蠢。

聶離伸手接住阿獃，假裝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經的說道：

「嗯····，這是變異的狗。」

聽到聶離的話語，阿獃左右威懾，一會沖白離齜牙，一會又向聶離叫喊，似極其不滿意，聶離不慣著它，直接握住塞回了胸口。

路漫漫，經過長達九天的路程終是看見人煙，白離駐足觀望，留下了無聲的淚，英俊的氣質少年此時蓬頭垢面，從未想象過這一段路程是如此的艱難。

一旁聶離與出發前並無太大的差別，在野林生存習慣的他，物用其用，瀟洒自如，遇水則飲，遇流則清。

「我去找個客棧，我受不了了。」

白離說罷邁腿疾走，邋遢的樣子引來鎮上行人矚目。

頂著目光尋找了一翻，便見一個牌匾，「再來客棧」，抬腿便進。

「哪裡的乞丐，滾出去！」

白離被這一聲喝，嚇了一跳，左右看了看，應該不是說自己，自己堂堂玉面公子，不管在哪都是英氣逼人，乞丐一詞怎麼可能是形容自己的。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

白離感到不可思議，轉而有些惱怒。

「我如此皮相，居然叫我乞丐，真是眼睛長屁股上去了。」

心裡罵著，掏出一疊票據便甩了出去。

喝罵的小二見飛來的紙張臉頓時就變了，心想這是碰到硬茬子了。

暗罵現在的貴公子真是閑的，打扮的蓬頭垢面專門跑到鄉下來打我這種小人物的臉嗎？

小二慌忙蹲下，諂媚的微笑，眼睛都眯成了縫，邊撿邊說道：

「這位爺，裡邊請，裡邊······」

小二在撿起票據的期間，不經意的嫖了幾眼，發現這票據的樣式有些奇怪，喊爺喊了一半，認真看了起來。

「來人，有人砸場子！」

還在驕傲的白離眼睛一突，驚愕這小二的轉變怎的如此之快，還招呼上大漢準備收拾自己。

小二抖著票據，來到白離面前，說道：

「這錢是什麼錢，你出國向來都如此從容不迫嗎？」

「富家公子？看你扮相不會是迷路了吧，不知道手感如何。」

「今天不收拾你一頓，對不起我那一聲爺！」

白離心裡有些打鼓，不會這麼倒霉吧，陸地和島上用的錢居然不一樣，正當大漢一步一步逼近白離時，一聲大喊傳來。

「住手！」

小二此時的心情暢快極了，被突如起來的制止聲打斷有些不爽，尋聲看去，欲開口叫罵，見清來人相貌，憤怒的表情又變的諂媚。

「這！這不是聶小公子嘛，您又來了。」

小二第一次見到聶離的時，也是一口一個乞丐的罵，但未曾想小小年紀身手了得，反被揍了一頓。

聶離向小二彈出一枚銀錢，說道：

「兩間住房，七天。」

小二接住銀錢，暗自嘀咕，

「這，這也不夠啊。」

嘴上喊道：

「好嘞，

這就給您安排！」

站於櫃檯默默看著的掌柜笑了，小二本性不壞，小人的模樣也只是調皮的與客人開著玩笑，常來此的客人也見怪不怪，都在笑著觀看，他常常用自己掙的工錢救濟那些因各種原因而受苦受累的人，不為功不為名，只希望像他的人能少一些是一些，只有自己經歷的苦，才能了解同樣命運的苦。

「謝謝。」

白離開口，有些不好意思。

「小二，再上點小菜，送到房間里去。」

聶離似未聽見白離的道謝，接著說道：

「我還有點事，你自己好好整理一下。」

言罷往顧長安手中塞了一枚金幣，隱約能見江山水色的刻圖。

「這裡的貨幣是一金一百銀，一銀一百銅，可別被坑了，一個金幣可是夠你揮霍好久了。」

聶離叮囑著，似極為照顧這個白髮同齡人，一路走來，發現此人雖說有些貴公子的包袱，但人卻不壞，反而很善良，孤身來此，放任他一人這讓聶離很是放心不下。

白離拿著手中的一個金幣，方才隨手一丟相當於幾千金，這讓顧長安有些接受不了這巨大的貧富落差，吐了口氣，鄭重的再次道謝。

小鎮東北的一處院落，有老人於樹下乘搖椅擺動，樹葉落在了他的頭上，而老人似枯木將朽，一動不動。

院門被輕輕的推開，一個腦袋探了出來，輕微的聲音呼喊著：

「沐老爺，我來看您啦！」

來的便是聶離，只見他躡手躡腳的靠近老爺子的附近，看見老爺子睡的正香，惡趣味萌生，憋足了一口氣，準備嚇嚇這個老爺子。

抬頭，挺胸，吸氣。

聲音在脫口的一剎那，一隻手伸了出來，掐住了聶離的嘴巴，嘴巴被扯的像鴨子一般，欲出的那口氣被堵在嘴裡，兩個腮幫子鼓了起來。

聶離疼的嗚嗚直叫，眼淚都冒了出來。

「這麼久不見還是這麼欠扁。」

沐姓老著笑著打趣，放開了掐住聶離嘴巴的手。

聶離解脫的那一刻，連連倒吸冷氣，揉著腮幫子痛苦不跌。

沐姓老者其實心裡很高興，孤寡老人相識一少年，生活也多了不少樂趣，可惜少年不常住鎮內，來一次也就住個幾天。

初見到聶離時是在再來客棧門口，看見他騎在小二身上連連揮拳。

「你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

又見到他破破爛爛的衣衫，雖說現在也挺破爛的，不知是誰家的野孩子如此殘暴，便上前制止，后又交談了一翻，得知是其父托他來採購的，而他也不想太快回去，便將他留宿在了家中。

「去，去，去，到屋裡換身乾淨的衣服。」

聶離連連擺手，

「不用了，不用了，您給我的衣服，穿回去沒過幾天就被我弄破了。」

接著又散發自信的微笑，道，

「而且我現在有錢了。」

「很多的錢！」

沐姓老者並不在意，慈祥的笑道：

「你爸捨得給你零花錢了？」

說完也不見動身，躺著就睡了過去。

「嗯……有些餓了。」

聶離聽聞，擼起袖子便走進了廚房。

再來客棧，住房內，白離正在洗澡，搓的身上的泥都把澡盆給染黑了，沖洗乾淨后，欲更衣時發現遺漏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沒有可更換的衣物，這讓白離有些鬱悶，隨即大喊一聲：

「小二！！」

「來嘞！」

小二應聲而來，

「公子有什麼吩咐。」

白離說道：

「我剛來這裡，沒有準備更換的衣物，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件乾淨的衣服來。」

小二剛想拒絕，咱這個客棧可沒有提供衣物的服務，剛想拒絕，似乎又想到什麼，回道：

「好，我這就給您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