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青海.都蘭縣

我捏了捏包裹，感覺裡面有幾個硬塊，難不成又是瓦片？

我走到書桌旁，將包裹打開，果然裡面是幾個瓦片，看樣子應該是跟昨兒的瓦片是一起的。同樣包裹里還有一個信封，「不會又是符號吧」我心裡想著。

「呼嚕。呼嚕。」床上傳來震耳欲聾的呼嚕聲。陸羽抱著枕頭流著哈喇子，一臉賤笑的熟睡著。

「陸羽。羽哥。別TM的睡了，又有包裹到了。」我踹著陸羽屁股喊著。

「呃。。。啥？啥包裹？」陸羽目光獃滯的說著。

「靠。。。快起來吧。」說完我用力踹了上去。

「哎呦。。。他娘的，小橙子，你想要陸爺的命啊。」陸羽從地上爬起來。

「剛接的包裹。」

「又來了一個，有沒有寄件人的姓名。」陸羽揉著屁股說。

我回到書桌旁看著包裹，「還是不知道是誰寄的，不過我剛問了郵遞員，他說可以通過郵戳上地址找到始發地。」

「哦？還可以這樣啊，那快看看始發地的郵戳，也許就能知道是誰寄的。」陸羽走了過來，拿起包裹仔細辨認著郵戳。

「都。。都。都什麼？這也太不清楚了。」陸羽眯著眼睛看著郵戳。

「後面好像是蘭縣吧」我也湊了過去仔細的辨認著。

「都蘭縣。這他娘的是哪裡？」陸羽說完操過桌上的地圖查找了起來。

我看他剛剛起來，睡眼還有些朦朧，便去往洗漱間投了條涼毛巾拿了出來，準備給他擦擦臉，好讓他再清醒一些。

「羽哥，先擦把臉吧。」

陸羽將毛巾推開，接著在地圖查找著。

「找到了，在青海。」陸羽樂著用手指在地圖上點著。

我將毛巾扔給陸羽，「趕緊擦把臉吧，眼屎都掉出來了。」

「小橙子，怎麼開始嫌棄你陸爺了，還真有新歡忘舊愛啊。」陸羽接過毛巾擦著臉，不多時那張白皙臉龐又呈現出來。

我懶得搭理他自顧想著，「青海都蘭縣，那裡有相識的人嗎？」我鎖著眉頭。

「這裡還有一封信呢？小橙子，不會又是啥子符號吧。」

「不知道，也是剛剛收到的，羽哥，你幫我打開看看。」

「得嘞。」陸羽撕開信封，掏出信紙看了起來。

「上。壬。癸。天。陰。」陸羽一字一字的讀著。

我聽見陸羽讀的內容，大腦一個激靈大喊道：「什麼？羽哥。你再讀什麼？」搶過信紙看了起來。

沒錯，信紙上用拼接的方式，貼著一句話「上壬癸天陰」。

「小橙子，你他娘的嚇死我了，這上面是啥意思？」陸羽也緊張的看著我。

我喃喃的說著，「上壬癸天陰，下丙丁塘嶼，中戊巳昆秦，左庚辛卑移，右甲乙不咸」

「什麼亂七八糟的？」

「羽哥，這是我父親教給我的口訣，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啊？難不成這是你家老爺子給你郵的。」

「不可能，你爹給你郵東西，會不留姓名嗎？」

「說的也是，那到底是誰郵？還有這口訣是啥意思？」陸羽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我。

我接過水杯說道：「起先小時候我也不明白這些口訣是什麼意思？不過後來在研究山卷時，發現每句的第一個代表著在山卷中的方位，之後的兩個字則是周易中方向的代名詞，最後的兩個而是地點。」

「哦，這樣的話就簡單了，

我們將每句拆開不就知道具體地方了。」

我點了點頭，將嘴湊到水杯邊喝了一大口，「現在來看的話，地圖的上方又是西北，天陰二字應該是天山和陰山。」

「又是天山，這不跟昨兒的符號對上了，看樣子你家老爺子應該去了天山。」陸羽看著桌上的地圖。

「小橙子，不對勁，這天山本就在地圖上的西北方向，幹嘛還要多此一舉編入口訣中呢？」陸羽點點地圖上天山的位置。

我看向地圖「嘶。。。」陸羽說得對啊，難道是我一直理解錯誤了。

「小橙子，不管怎麼說，看來這天山我們是必須要去了。」

我揉了揉鼻尖，低下頭沉思了起來。

「小橙子，我這就去通知小雪花，之後準備物質，我們儘快去一趟天山。」陸羽見我在思考中，起身準備去找端木雪。

「等等，羽哥。這次我不打算帶上小雪。」我見陸羽起身去找端木雪趕緊說道。

「呃。。。不帶小雪花？」陸羽看著我。

「嗯，上次我們就幾乎九死一生，這次又更加的兇險，不確定的因素實在太多了，我不想讓小雪跟我們再次進入險境。」

陸羽走了回來，靠在書架旁，「那我們就得偷偷的進行了。」

「我們這次先不去天山。」

「什麼？小橙子，那你要去哪裡？」

我起身來到書桌邊，用手指向地圖，「都。蘭。縣」

「我們不應該是去天山嘛，幹啥要去那個縣城呢？」陸羽的目光注視著我。

「昨兒的符號，今兒的口訣。這兩樣都與我父親有關，我們必須先搞清楚寄件人是誰？不管是我父親，還是挾持我父親的人，而且包裹郵寄的始發地也是在都蘭縣，所以我決定先去都蘭縣再去天山。」

陸羽沉思了一會，向我點了點頭。

「羽哥，現在我們要準備幾件事。」

「你說？」

「第一，訂兩張去都蘭縣的車票。」

「這個好辦。」

「第二，就是這次的裝備，看樣子我們只能到地方再籌備了。」

「小橙子，這個我會讓夥計們去準備。」

「第三，給我準備一台相機？」

「相機？你要它幹嘛？」

我指向瓦片，「這麼多我們帶著也是累贅，拼好后拍成相片帶著不就行。」

陸羽挑起大拇指說道：「牛啊。看來陸爺的聰明勁，都讓你學去了。」

「你大爺的。。。」我抬腳踢向陸羽。

「哈哈哈」陸羽大笑著躲開，「還有什麼？」

「最好能找幾個可靠的人。」

「我會讓夥計們跟著咱倆的，還有什麼要交待的，我的蒙大少爺。」

「去你大爺的，還交待呢？當我臨終遺言嘛。」我又要抬起腿。

「哈哈哈。我現在就去辦，下午回來，等我一起吃飯。」

「快滾吧，啥時候都忘不了吃。哦，對了，羽哥，這事越快越好，最好今明兩天就出發。」

陸羽打了個OK的手勢轉身離去。

三小時后.....

「小橙子，我回來了。」話音剛落，陸羽推門進來了。

「羽哥，你回來了，事情辦完了？」

「小橙子，陸爺辦事你還不放心嗎？」說著將一台相機遞給了我。

一台嶄新的相機出現在我面前，「哪來的？」

「路過市集買的。」陸羽輕描談寫的說著。

「還真是有錢人。」我嘟囔著。

陸羽捂著心口，一臉心疼說道：「他娘的，小橙子，這可都是為了你啊，我的血汗錢啊。」接著又說道：「不想帶回來的玉片如此的值錢，嘿嘿嘿。。。」

「你說啥？玉片？你大爺的，你真的給賣了啊。」

「你他娘的這麼敗家，不賣哪來的活動經費。」

「靠，那是不是也應該有我一份。」

陸羽突然變得一臉無賴樣，「小橙子啊，別忘了，那可是你賠我的酒錢，怎麼可能有你的份。」

「靠。。。靠。。。」我竟無言以對，那就不再理會他，拿著出相機對著排好的瓦片，各個角度都拍攝了幾張，抽出膠捲扔給了陸羽。

「我記得在療養院五樓有個暗房，一會我把膠捲沖洗出來。」陸羽說道。

鐺鐺鐺。。。

「怎麼又有人敲門，不會又有包裹吧」我心裡想著，起身去開門。

居然是療養院門口飯店的夥計，提著一個食盒站在門外。

「陸爺訂的餐，讓我們這時辰送來。」夥計對我說道。

我回頭看了一眼陸羽，他正樂滋滋半躺在沙發上，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這傢伙，看樣是走前就訂好了餐。」我心想著嘴上卻對飯店夥計說道：「辛苦你了。」便接過了食盒。

「小橙子，是不是飯菜送來了。」

「對啊，你是不是走前就訂好了，辦完事一起出去再吃不行嘛。」

陸羽接過食盒，打開蓋子聞了一下，露出一臉陶醉的賤樣。又將食盒放到茶几上，抬頭嚴肅向我說道：「出去的時候，一直有人在跟隨，從做事風格上看應是小鎮那撥人。」

「山本的人？」想到山本我就恨的牙痒痒，小雪被襲的事還沒跟他算呢。

「小橙子，這裡畢竟有軍方背景，他們不敢亂來，出去后我們可得小心了。」

「早晚我要除掉山本這個王八蛋。」

「小橙子，你不必太在意山本和史蒂芬，他倆不過就是盧家的鷹犬，我倒希望通過這次找出盧家所在。」

「羽哥，你有什麼計劃？」

「沒啥計劃，既然他們喜歡跟著，就讓他們跟著吧，百密終有一疏的時候，他們的人跟著我們，不也相當於我們在跟著他們嘛。」陸羽邊說著邊把飯菜擺放好。

我點了點頭，「我們現在只要瞞住小雪就好。」

「不是我說你，小橙子。我們這不告而別，小雪花發起脾氣來，可別怪陸爺不救你。」說罷隨手將一個大雞腿缷了下來塞到了嘴裡。

「羽哥，你剛才也說了，這裡畢竟是軍療養院，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這裡造次。」

「嗯，自古民不與官斗，更何況這裡是啥地。」

我拿起一瓶老白乾喝了一口，「就不知道現在表哥怎麼樣了，要是能聯繫上他就好了。」

「不用擔心大表哥，我看大表哥在那邊應該也是好久了，沒猜錯的話，大表哥跟咱倆的目的是一樣的，找出盧家所在地。」

「羽哥，你還記不記得，我們誤入地下要塞，裡面就提到過一個姓盧的男子，是從德國接來的，好像在做一些實驗。」我掰下雞屁股扔給了陸羽，露出了一個壞笑。

陸羽接過雞屁股，瞪了我一眼，「他娘的，我又不吃，還是你吃吧。」又扔了回來，「上次太匆忙了，帶回的資料也有限，如果有機會的話再去一趟。還有那些懸棺。。。」說到懸棺陸羽眼中呈現出一絲光芒。

「懸棺？你大爺的，羽哥，我看你是惦記懸棺里的東西吧。」

「呃。。。哈哈哈，小橙子，別說的這麼明嘛，我也會臉紅的。」

「去你大爺的吧，臉皮都很城牆似的，還tmd臉紅。」我將雞屁股又甩了回去，「說，這次總共得了多少好處。」

「哈哈哈。。。你老家新蓋個大瓦房需要多少錢？」

我想了一下，「三間大瓦房的話，三四千吧。」

「哦。。。這樣說的話，你的一半能蓋個幾百間大瓦房吧。」

「啊。。。我沒聽錯吧，這麼多？那你趕緊給我，我回家蓋幾間大瓦房去。」我伸出手放在陸羽面前。

陸羽推開我的手，「呸。。。你都說了那是賠陸爺的酒錢。」

「靠。。你大爺的，你的酒是用天上的水做的啊。」

「哈哈哈。。。」陸羽露出那標準的無賴臉。

耍賴真不是我的強項，還有隨了陸羽吧。「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要就是了，快點吃完還有正事要辦呢。」

「早這樣不就完了，菜都涼透了。」陸羽說完搶過我手中的酒瓶喝了起來。

「大爺的，那不是還有一瓶嘛。」

「靠，我還有手開酒嘛。」陸羽一手雞腿一手酒瓶，梗著脖子說著。

「唉。。。」

.......

「行了，我吃完了。小橙子，我去暗房把相片沖洗出來。」陸羽抹了一下嘴。

我一愣，「靠，這麼快，你吃飽了嗎？」

「嗯，吃好了。喏，還有這個，你先看看，等我弄好咱倆再研究研究。」陸羽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地圖遞給了我。

接過地圖，「哪裡的？哪來的？」

「都蘭縣的，去圖書館找來的。」說完轉身離開。

陸羽這後勤部的部長真是當之無愧，任何事情想的都比我周到。

我將飯菜重新放回食盒，留著陸羽回來再讓他吃點。收拾好后提溜著酒瓶來到書桌旁，將都蘭縣的地圖鋪好，俯下身仔細的研究起來。

都蘭系蒙古語，為「溫暖」之意。在QH省中部，蒙藏漢混居。與柴達木盆地相鄰，西面還有格爾木市。

這柴達木盆地正是符號指示路線中的一個節點，沒想到就在都蘭縣邊上。

......

「小橙子，怎麼睡到沙發了？」

睜開眼就見陸羽手拿一摞相片站在我面前，「看著看著地圖就睡著了，羽哥，你相片沖洗出來了啊。」

「喏。」陸羽晃著手中的相片。

「怎麼沖洗了這麼多。」

「小橙子，難道你不想知道這堆瓦片的出處嗎？光靠咱倆找不得累死，多衝洗幾張讓夥計們好去四處打探。」

我挑起大拇指，「都說聰明的腦袋不長毛，你怎麼這麼多毛呢。」

陸羽聽出話里的意思，「你他娘的，你是嫉妒陸爺這一頭秀髮吧。」

「呸。。。」

陸羽揉著肚皮，「還有吃的嗎？餓死陸爺了。」

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沒吃飽，「都給你留著呢。」說完便把食盒打開。

陸羽端出飯菜幾口下去已經見盤底，「小橙子，東西都收拾好了嗎？明兒一早我們就出發了。」

「嗯，早收拾好了。羽哥，要不你去休息一會，到時我叫你。」

陸羽擦擦嘴上的油漬，「都快兩點了，在火車上睡吧，小橙子，咱倆去洱海溜達溜達，這次走還不知道啥時能回來。」

「好吧，正好房間憋悶，出去走走透透氣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