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糟心的旅途

火車上......

我推了推熟睡中的陸羽，「羽哥，我去打點熱水。」

「嗯。」

我提著暖水壺，推開卧鋪車廂門。

不想在門口靠一個人，見我突然出來愣了一下。

我心想著，「他奶奶的，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嘴上卻露出一個禮貌性微笑，那人見此急忙離開。

以往我肯定會跟上去查個清楚，但這次卻懶得理會他們。提著暖水壺來到開水間扭開水龍頭，熱水伴著有節奏的鐵軌聲，不一會將暖水壺打滿。

「蠢貨，怎麼還被發現了，下一站你就下車。」一個男人聲音出現車廂連接處，聲音不大但還是傳入了我的耳朵里。

我向著聲音處看去，一個戴禮帽的男人，正背對著我在訓斥一個男子。

我正準備挪近點，好聽聽他們還能再說些啥？

突然「咣當」一聲，我趕忙探身看向過道，我所在的卧鋪門被撞開，從裡面飛出一人。

不好，陸羽有危險，我得趕緊回去，來不及拿暖水壺，向著卧鋪包間跑了過去。

「他娘的，這就是影響陸爺睡覺的下場，偷東西都敢偷到我頭上來了。」卧鋪包間傳來陸羽的聲音。

聽見陸羽的聲音，我稍安下心來。

這時其他包間的人，紛紛出來看熱鬧，車廂內頓時亂了起來。

「都讓讓，都讓讓。」幾個乘警向這裡走來。

「羽哥，怎麼回事？」我已到包間門口，看著地上躺著的人。

「沒事，一個小偷。」陸羽走了出來。

「怎麼回事？車廂里禁止打架，你們不知道嗎？」打頭的乘警對我倆說道。

「警察同志，這人進我包間偷東西，難道還不該打嗎。」陸羽對著乘警說道。

「那你們不會報警嘛，車廂里是不允許打架的。」

聽乘警的話明顯有意袒護地上的那個人，「呵呵，這剛剛動手你們就來了，這速度是不是應該給一個大大的表揚呢。」陸羽譏諷著說著。

「你什麼意思？我們正好巡查到這裡。」打頭的乘警說道。

「什麼意思啊，字面上的意思。」陸羽淡定的說著。

「你...看樣子你還是個刺頭，把他們都帶走。」打頭乘警說完向身後的乘警示意。

不等身後乘警過來，陸羽從衣兜里掏出一封介紹信。

打頭乘警見到面前的介紹信說道：「等等。」身後的乘警停止了行動。

乘警打開介紹信邊看邊打量著我們，臉色也在不停的變換中，「原來是部隊上的同志啊，不知道你們在執行任務，一場誤會一場誤會。軍警本是一家親嘛，地上的人我們就先帶走了，二位同志你們接著休息。」看完信后態度明顯發生了變化，還伸出手想要跟陸羽握手。

陸羽收回介紹信，無視伸過來的手說道：「給我們換個車廂，到地方前我們不想再被打擾，要是出了事怕是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打頭乘警尷尬的縮回手，對著身後的一名乘警說道：「你帶二位同志去列車員休息的車廂。」之後架起地上的小偷離開車廂。

......

列車員休息的車廂顯然好過普通車廂，既寬敞又安靜且前面一節車廂就是餐車，而且閑人也無法進入這節車廂，陸羽臉上露出高興的表情。

「羽哥，你哪來的介紹信？」

「嘿嘿嘿，上次部隊給開的，用完我沒捨得扔，不想這麼快就又用上了。

」陸羽嘿嘿的笑著。

「啊，這也行，你膽子也太大了，萬一他們向部隊確認怎麼辦？」

「小橙子，你他娘的怎麼變傻了？這是行駛中的火車，他們用啥去確認真假。」說完舒服的躺在了卧鋪上。

我一臉黑線的看著他，對於這個膽大妄為的傢伙，我是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看著他翹起的二郎腿，真想上去踹他一腳。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畢竟他的辦法確實有效。

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我也有些累了躺到了卧鋪上。

我合上眼睛，「剛才那個人怎麼回事？」

「一個小偷，摸包的時候被我發現了。」

我起身睜開眼睛看著陸羽，「你確定只是小偷。」

「嗯，只奔著錢財，其他東西都不要。」

「這可奇怪了，我還以為在開水間時，他們是為了吸引我。」

「小橙子，你在開水間發生什麼了？」陸羽坐了起來。

我便將從出門一直到開水間，發生的事情講給了陸羽。

陸羽聽后一樂，「呵呵呵，有點意思。就這智商還他娘的監視呢。不過我們還是小心點，那幾個乘警跟小偷是有來往的。」

我揉了揉鼻尖，接著打了個哈欠。

「困了吧，不用擔心這裡很安全，我們可以安心的休息，到都蘭縣還得兩天呢。」陸羽說完躺下合上了眼睛，不一會鼾聲響了起來。

洱海老首長府邸......

凌亂的房間內滿地的布娃娃，端木雪懷抱著一隻布偶熊，正氣鼓鼓的坐在床上，「蒙渭鋮你這個臭流氓，還有該死的陸大哥，居然瞞著我偷偷的走了。」說完將懷裡的布偶熊扔到了地上。

「小雪，該吃飯了。」門外傳來高叔的聲音。

端木雪聽見高叔的聲音，跳下床跑門口打開房門，「高叔，我現在就去找他們，你幫我查一下他們去哪了。」

「小雪，聽話，他倆不帶你去，也是為你好。」

端木雪赤著腳丫站在地上，「我不管，高叔，我就要去找他們。還有高叔，你是不是知道他倆的事故意瞞著我。」

「我怎麼可能瞞著你，他倆做的事情我上哪知道去。」高叔趕忙解釋道。

「哼，還說沒有，集市上你為什麼說爺爺找我有事，回來后爺爺根本就沒有事。」端木雪氣哼哼的說著。

高叔見此也只好說出實話，「呃...集市上是渭鋮這孩子發現有人跟蹤你們，才讓我帶你回來的。」

「哼，我就知道你們都在騙我，我不管高叔你肯定知道他們去哪了，我要去找他們。」端木雪小嘴一憋就要哭出來。

眼見端木雪落淚，高叔也開始慌了，「小雪，別哭，別哭，高叔是真的不知道啊。」

「啪嗒」一滴眼淚流出，掉落在地上。

高叔見眼淚都流出來了更加的慌了。

「小雪，別難為你高叔叔，他真的不知道。」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進來，老將軍挺著筆直的腰板走了過來。

端木雪見老將軍走來，收起眼淚小嘴一撅喊道：「爺爺。」

「那兩個小子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既然他倆不帶你去，自有他們的道理。你就老實的呆在家裡等他們回來。好了，飯菜都涼了，跟爺爺一起去吃飯吧。」老將軍說完轉身往樓下走去。

「我不，爺爺你要是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找他們。」端木雪掐著腰踢開腳邊的布娃娃說著。

老將軍慢慢的轉過身子，語氣十分平緩的說道：「小雪，你已經是大孩子了。你想去爺爺不攔著你，但是你想過沒有，就憑你們那點裝備，對付那些東西管用嗎？現在去只會讓你們更加的危險。」

「那怎麼辦？爺爺，我是真的擔心他們。」端木雪低下頭委屈的說著。

「再等幾天吧，我已經讓你高叔去準備一些特殊裝備，到時你帶著去找他們。」

「爺爺，你同意了啊。」端木雪高興跳了過來，抱著老將軍說道。

老將軍伸手指溺愛刮的了一下端木雪的鼻頭，「你啊，現在可以跟爺爺一起去吃飯吧。」

「嗯。」

高叔看著這一老一小往樓下走去，擦了把臉上冷汗也跟了下去。

都蘭縣......

下了火車陸羽背著包走在前面抱怨著，「他娘的，可算是到了。啥時火車能每小時300公里啊。慢的跟牛似的就不說了，還晃的厲害，陸爺都快散架子了。」

「還300公里，你咋不飛呢。」我跟在後面。

「小橙子，科技再發展，民國時的火車才十幾公里，現在都100多了，再過十幾年咋就不能300公里呢。」

.......

「小東家。」一個中年漢子出現我們面前。

我倆停下腳步看向眼前的中年漢子，黝黑的皮膚應該是經常在外，體格健碩眼睛中透著精明。

「哦，是陸七哥啊，怎麼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陸羽開口說道。

「小東家，其他人都在車站外等候著呢。」

「嗯，這位是我兄弟，蒙渭鋮。」陸羽向陸七哥介紹道。

轉過頭對我又說道：「陸七哥，我家的夥計，看著我長大。」

「蒙先生，你好。」陸七哥禮貌的向我打著招呼。

「陸七哥，叫我渭鋮就可以了。」

出了車站口，不遠處站著六名青壯年，見我們出來立馬走了過來。

「小東家...」六人對著陸羽齊聲說道。

陸羽看著六人點點頭，對陸七哥說道：「住處安排好了嗎？」

「小東家，已經安排好了，就等你們了。」說完對其他六人揮了揮手。

兩人轉身離開，其他四人站在了我們的身後。

不多時，兩輛麵包車駛來，停在我們面前。

陸七哥打開車門，我倆登上一輛隨後陸七哥也坐了上來，其他幾人上了另一輛，兩輛車向著住處駛去。

半小時后......

車輛駛入一個農家小院，小院四周圍有院牆，中央是一座二層小樓，後面還有一塊小菜地，周邊幾乎沒啥人家十分的清凈。

陸羽下車后，立在車前向四外瞧著。

「小東家，這裡原本是咱們西北分號的產業，后承包給當地人開了一家農家樂，現在我們將這裡全部都包了下來，不會再接待任何人。你和蒙先生在二樓，我們幾個夥計在一樓。」陸七哥在一旁說著，並讓其他幾位夥計將裝備拿到二樓。

陸羽很滿意陸七哥的安排，「七哥，安頓好大家后，帶著夥計們到我房間，我有事情安排大家。」隨後拉著我一起上到二樓。

「好的，小東家。」身後傳來陸七哥的聲音。

推門我倆進入房間，向陽的套間寬敞且明亮。裡面一間是卧室，外間是個會客間。

陸羽隨手將背包扔到沙發上，之後懶洋洋的躺了上去。我來到書桌旁坐了下去，將雙腿搭在了書桌上。

「羽哥，這些夥計...」

「放心吧，小橙子。這次來的都是本家人，尤其是陸七哥是看著我和大哥長大的。」陸羽明白我想說什麼。

陸羽的一句大哥把我拉回了部隊，回想起跟陸排長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鐺鐺鐺...三聲門響，「小東家，他們都到了。」門外傳來陸七哥的聲音。

「七哥，讓他們都進來吧。」陸羽坐起來說道。

房門被推開陸七哥帶著六名夥計走了進來，一字排開站在我倆面前。

陸羽也不啰嗦，拿出相片放在茶几上，點著相片說道：「兩天時間，我要知道這塊瓦片出自哪裡？」

「是，小東家。」幾人上前各拿了一張相片轉身離去。

「七哥，你留下，我還有別的事情要你做。」陸羽對著要離開的陸七哥說道。

陸七哥回到我們面前，「七哥，幫我查一下這個郵局在什麼地方。」陸羽將包裹上郵戳拿了出來。

「好的。」陸七哥接過郵戳轉身離開了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