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殃及池魚
梁鳳庭/梁得樂:(⊙?⊙)?
小黑與小白:。。(╯▔皿▔)╯
如潮的記憶湧上腦海,讓本不靈光的腦袋驟然宕機。梁鳳庭/梁得樂捂著腦袋哀嚎不止,那本不該屬於他的記憶一股腦地被塞進識海中,讓他軀體顫慄,精神也逐漸恍惚起來。
待一切恢復了平靜,泥丸宮裡。那縷梁鳳庭的魂魄早已消失不見,成為了梁得樂軀體的神魂。
練氣結丹築道基,天命涅槃生死關。神火仙橋踏天路,回首紅塵我為仙。
泥丸宮裡的識海,本就不該是梁得樂這般的毛頭小子能夠內視的地方。
只是苦了裡面的老魔和棋聖,二人鬥了許久,最後卻被一個毛頭小子撿了大漏。
人有三魂七魄,也就是這般生命的初始才能看清一個人的純粹。
他們二人自然也看得出來,搶了他們機緣的,居然是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那魂魄有些落寞,有些哀怨。還有些,死寂....
就好比老魔身後的魔焰,猖狂霸道桀驁不遜。棋聖身後的朗朗書聲,滿是浩然之氣。
只可惜,那書聲背後,多是凄慘的嚎叫。
梁鳳庭/梁得樂步履蹣跚著走出祭壇,好像是在重新適應這具軀體。
回頭看了眼古樸詭秘的祭壇,梁鳳庭/梁得樂走得更快。雖然自己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是......
我承認自己還是有點迷信的。
鎮魔淵是個淵,梁鳳庭/梁得樂一邊消化著腦子裡的記憶,一邊思考著離開的方式。
在這待久了,總感覺妖風陣陣的。
一溜煙跑了老遠,梁鳳庭/梁得樂唏噓地回頭看看。那詭異的祭壇已經化為一個黑點與自己遙遙相望。
大口地喘氣,梁鳳庭/梁得樂回過神來開始思考自身的處境。
習慣性地摸摸褲袋,沒了那個長長硬硬的東西,真的很不習慣。
「少爺~少爺~」
「梁公子,梁公子~」
不遠處的淵崖上傳來聲音,梁鳳庭/梁得樂從未聽過,卻又倍感熟悉。
一般來說,這種時候下。人腦子轉的都比嘴慢,梁得樂也不例外。
還未反應過來,這具身體就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回應了別人的呼喚。
話音剛落,梁鳳庭反手抽了自己一個**兜.....
斯~為毛這麼疼。
想當年,他可是自己打自己的一把好手。該用什麼樣的力道打出最大的聲音,對他來說早已經駕輕就熟。
梁鳳庭猛然間,想起來自己找手機時候的模樣。
自己的衣衫!?
捏捏小臉,光潔滑嫩如雞蛋,皮薄肉嫩。
我痘呢?
不多時,一個騷里騷氣的少年全副武裝小心翼翼地從崖上下來。雖然看不了全貌,但從他那輕浮的挑眉就能看出....
呃,這個是我侍衛?
梁鳳庭獃獃站在淵底摸著腦袋,他現在已經越來越分不清什麼是自己的,什麼是宿主的記憶。
那些曾經,都彷彿是他所經歷過的。很深刻,很清晰。
那麼現在的他,到底是梁鳳庭?
還是梁得樂呢?
顧南卿....
憑什麼一個侍衛名字都比我好聽啊。
梁得樂急得跳腳,但又不好發作。他需要觀察,更需要調整狀態。
宿主的性格和他不一樣,跳脫,隨性,慵懶。自己貌似除了懶就沒有什麼地方像他的,貿貿然的行動很可能會暴露自己奪舍的事實。
宿主為什麼會在鎮魔淵底下的祭壇上,那祭壇上雕刻的神魔究竟是什麼東西。這些他都不知道。
昂起頭,直起腰,背手而立。
梁得樂毅然擺出一副紈絝的模樣氣質雅痞,「怎麼才來啊,知道本少在這鬼地方等了多久嗎?」
顧南卿賠笑道:「是小的照顧不周,先上來吧公子,該回家了。」
回家?
梁鳳庭面色微沉,隨即又化身紈絝。
「知道了,啰嗦,我繩子呢?」
「得嘞」
回家嗎?
轎子里,梁鳳庭一手一個侍女環腰摟住,晶瑩的青提喂到嘴裡一口鮮美。
宿主的記憶他還沒有完全地消化掉,雖然自己繼承了梁得樂的記憶和情緒。但對於各類人,各類事,處理的方法不可能完全一樣。
封魔城,城主幼子。
老爹是一城之主,娘親沒在記憶裡邊,許是難產而死。
也怪不得,他這個宿主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好玩貪吃仗勢欺人,在封魔城沒什麼好名聲。
倒是他老爹深受百姓們的愛戴,所以眾人對他二世祖的行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梁珺濡木得辦法,想自己光明磊落做事,坦坦蕩蕩做人。修行數十載,竟在子嗣這一塊身敗名裂。
無奈,梁珺濡亦不再強求。只要不是辱人清白害人性命,大多也就隨他去了。
可偏偏就在三年前的許家詩會上,梁得樂竟闖入許家小姐的閨房,害了人家清白。
梁得樂聽別人這麼說的,而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不認。老城主聽聞后大發雷霆,竟直接下令讓梁得樂滾去鎮魔淵歷練三年。
如今期限剛到。
這事聽起來沒什麼毛病,但作為一個旁觀者,一個重新將梁得樂經歷走過一遍的大學生來說。
這很不對勁。
首先,梁得樂紈絝,霸道沒錯。但他只是貪玩,僅此而已。在梁鳳庭的視角上看,梁得樂從未想過害人,更沒有欺男霸女的念頭。他做很多事,都只是為了好玩。
其次,那許家小姐說句實話,並不算多驚艷。
說難聽點,就算梁得樂真的被鬼迷了心竅。那為什麼不找個更漂亮的,性格更軟弱的女子?
雖然這樣說是挺混賬的,但歷經過九年義務教育的梁鳳庭。那種在眾多選項里選擇最優解的本事,是深入骨子裡的。
論好看,阮傾夏豈不勝她百倍?
說性格,許芊珞不是更好威脅?
最後,老城主梁珺濡的做法也很奇怪。在梁得樂的角度上看,他爹從小就不喜歡他。
哪怕他做得再好做得再棒,爹爹也從不會誇他。反倒是有哪裡做得不好,那就是大棒伺候。
小孩子懂什麼,他只知道爹爹不喜歡自己,那自己就更要爭氣,讓爹爹喜歡。
最後的最後,當努力得不到結果,人也就放棄了。既然得不到,那就開擺。
他本性不壞,更多的還是孩子般的叛逆心性。
封魔城本便是為了鎮守魔淵,所以相隔不遠。
執鞭的顧南卿在外喊道:「少爺,快到了。要不您還是先把車裡兩個侍女安頓好吧,不然老爺又得不高興了。」
梁鳳庭聞言看了看身邊的兩個少女,鵝蛋俏臉長發及腰。卑賤的地位讓二女看向梁得樂時眼神閃爍,青澀的模樣惹人憐愛。
梁得樂嗔笑一聲,一把將少女們摟得更緊。熾熱的氣息呼在女子脖頸帶來酥麻之感,惹來陣陣悶哼。
「既然老傢伙本就不喜於我,我又何必取悅於他。」
顧南卿連連稱是,跟在少爺身邊這麼多年。他本能地感覺到今天的事情有些詭異,但這種話又的確是能從身後的紈絝嘴裡說出。
看來是我多慮了....少年放下疑慮快馬執鞭,噠噠馬蹄飛奔,有些雀躍。
城主府,後院。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正對著木人樁子奮力揮舞,細密的汗珠掛在俊朗的面龐,更增上幾分陽剛之氣。
旁邊少女蹲在一旁托著下巴,舞勺之年青澀花季,模樣卻不弱於人。
面前的胸脯漸漸起勢,已經略微有了壓迫之感。粉色的桃裙穿在身上,梨渦淺淺笑起來更顯狡黠。
阮傾夏蹲在一旁為少年加油打氣,喊著空洞的口號,有些無趣。
梁瑞山欣喜著,更加賣力。那是他幼時便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如今不僅出落的這般水靈,還仍對現在的自己不離不棄。
他是天才,可偏偏天妒英才。
十二歲時的他萬眾矚目,那是封魔城的希望,城主梁家的驕子。直到那一晚,一切都變了。
自己引以為傲的修行速度變得很慢,就是生來強健的體魄也變得虛弱起來。
梁瑞山不知道為什麼,族裡也慌亂神。
梁得樂的父親,也就是梁瑞山的爺爺據說當時還在鎮魔淵鑄劍。連劍胎都沒拿直接飛了回來。
梁得樂比瑞山大上一歲,但和瑞山父親乃是同輩。
沒辦法,大家族總會有這種問題,更何況是在修仙世家裡。活的久,子嗣自然也更多。
這讓哪怕生在華夏的梁鳳庭也是捋了好一陣子,才明白誰是誰的誰.....
日暮西山,阮傾夏捂著咕咕叫喚的小肚子抱怨道:「得樂哥哥什麼時候才到啊,梁叔叔說,他沒回來就不給開飯。」
梁瑞山覺得這樣不好,急忙停下拳法對著少女叮囑道:「傾夏,輩分錯了。你得喊梁爺爺,你是我的未婚妻,當然要跟我的輩分了。」
少年扭捏道,心裡有些不快。自己天賦消失不見,族裡壓力越來越大,可不能讓傾夏叫亂了輩分給爺爺丟人。
少女一臉正色,道:「那簡單,我和你取消婚約,不就不用跟你一起喊梁爺爺了嗎?」
少年茫然不敢相信,眉頭皺起下巴直打著哆嗦。
「你...你說什麼?你要退婚?」
多少個日日夜夜,只是因為這個人兒才讓他不敢放棄。可如今,她居然要自己退婚?
少年握緊拳頭強忍心中刺痛,「為什麼,總得有個理由吧,是因為現在的我配不上你嗎?」
阮傾夏無言,只是眉目間的神情卻很是絕決。
夕陽西下,那最後一絲的陽光照在庭院里,唯有少年凄苦的身影。
此時,梁得樂正滿心歡喜地走進城主府里。
他已經捋清楚了,既然自己天賦不算頂尖。那何不抱緊自己擁有頂尖天賦的侄兒呢?
少年天才經受磨難,父母失聯不知所蹤。雖說梁不算什麼大姓,但好歹家裡也是一城之主,而且他還深受爹爹喜愛。
哦對了,聽說許家還有個小胖子,很會做生意,二人關係十分要好。
梁得樂大喜,這是什麼?
這就是天選之子啊,看了這麼多小說也寫了這麼多小說。主角模板是啥樣的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瑞山如今好像已經天賦不在,但梁得樂深知那只是假象,作不得真。
倘若自己在他低谷之際給他安慰給予鼓勵,那豈不是.....
桀桀桀
念及於此,梁得樂已經在思考未來的美好人生了。那什麼,主角美人多後宮?
沒關係,那總有他沒遇見的美人或是性格不合的吧。
到時候自己就將其拿下,然後以瑞山這般人的品性,怎會不知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
嗯~不錯
踏進庭院形色匆匆,梁得樂翻遍心中詞典,早已將安慰鼓勵之語爛熟於心。
萬事俱備,只差面見侄兒。
後院里,穿著桃裙的少女雙手叉腰氣鼓鼓的,彷彿一個可愛的叉燒包子。
少年背向門口,身姿挺拔衣袍乾淨,握著的拳頭許是心有怒卻無處發泄。
內心豐富稍顯敏感的梁得樂見此情形,深知此時情況不對。轉身躲到了庭院門后,顧南卿被撞個踉蹌,梁得樂連忙捂住,不讓他發出聲響。
方才的得樂走得過於歡快,以至於顧南卿也得加快步伐才能跟上腳步。這不,得樂一個轉身就撞個滿懷。
突然被捂住嘴巴,顧南卿下意識的掙扎,被堵住的嘴嗚嗚叫喚,得樂急忙暗示噓聲。
畢竟是從小的玩伴,顧南卿隨即秒懂,向少爺遞去我懂的眼神。
鬆開手來,主僕二人正欲探出腦袋悄悄八卦。忽然,一個高挑的少女出現在二人眼前,有些羞澀,又有些竊喜。
阮傾夏熱切地伸出纖纖玉手抓住少年手掌,來回晃動。那模樣,甭提有多誘人了。
梁得樂振奮心神乾咳一聲,道:「怎麼,和瑞山吵架了?」
阮傾夏撅起小嘴傲嬌道:「才沒有,人家才不會吵架呢,哼。」
得樂蹙眉,俊秀的臉龐略顯思索。
「嗯?不是吵架,那是什麼。跟得樂哥哥說說唄。」
阮傾夏聞言抬起苦惱的俏臉,言辭嚴肅:「得樂哥哥,我不喜歡鳳庭。他...太孩子氣了...」
得樂回道:「無事,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自我的喜好才是行為的標杆。那你想怎麼做呢?」
言語間,梁得樂大喜過望。
退婚?然後三年之約莫欺少年窮?
好一個廢柴崛起流,雖然老土但不知為何,自己突然很期待日後的發展。
想到這,梁得樂秀氣的面龐滿是寵溺,抬手摸著小姑娘可愛的腦袋,面露鼓勵。
少女聞言四目相對,許是感受到了少年隱隱透露的鼓勵之意。少女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微微頷首。好像做了什麼天大的決定般。
梁得樂心頭一緊只覺不妙,阮傾夏的那個眼神,讓他有點兒慌.....
阮傾夏拉起梁得樂走進後院里,梁瑞山平復好了情緒。只是通紅的眼底還是讓人有些心疼。
和別人不同,他和阮傾夏是有感情的,而且這麼多年來也一直將其當做自己的未婚妻對待。
如今這幅模樣,沒有人想看到。但正應如此,他才能能常人所不能!
「舅舅好」
少年恭恭敬敬地向自己打聲招呼,梁得樂也不含糊,立即回應。
二人只差一歲,卻要梁瑞山行後輩之禮。可偏偏他這麼多年來也毫無怨言,這般心性。梁得樂十分認可,並更加確定了要好好和這位小老弟打好關係。
寒暄間,少女輕柔的聲線緩緩響起,帶給眾人的,卻是晴天霹靂。
「傾夏喜歡得樂哥哥,我想嫁給得樂哥哥。梁瑞山,我要退婚,我不喜歡你。」
誒!??
梁得樂牽著少女的小手,竟感覺那掌中的滑嫩忽然變得燙手起來。
顧南卿倒吸一口涼氣,梁瑞山通紅眼角身軀顫慄。
梁得樂見狀不妙正欲解釋,小傾夏踮起腳尖。粉嫩的紅唇印在少年面龐,留下些許晶瑩....
梁瑞山忿忿跑開,一秒都不願多待。
後院里,梁得樂站得筆直怔怔出神。
.....怎麼辦,在線等,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