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皇室命筵

第十二章 皇室命筵

「怎麼了?」看著出門還興高采烈回來突然低頭喪氣的古守辰穆氏笑著問道,旋即又看向易長風道:「是不是你長風哥哥欺負你了?跟姨娘說,姨娘替你揍他。」

「沒有。」小傢伙絞著手指頭,「剛才在貽豐園遇到五哥了。」

穆氏只是略一思索便明白小傢伙口中的五哥是誰,正是那位有著天羅王朝同輩天驕之稱的古辭。

「古辭?」易婉兒皺了皺眉,顯然是對這個人的名字她自然熟悉得很。她在玄武學院修行,古辭在長林府修行,這些年裡天羅王朝的這兩大學府之間明裡暗裡沒少摩擦過。

「昂。」易長風點了點頭,這次短暫交手之後他對這個所謂的同輩天驕顯得有些不以為然。

後者如今雖比他強上幾分,可他也有把握相信自己打破這個暫時用不了多久了。

這麼些年才不過九魂印,這等天賦當真稱不上天驕二字。

這般想法若是讓旁人知道,恐怕會大罵這個少年郎眼高手低。可事實就是這樣有些人一輩子為六魂印奮鬥,有些人已經將九魂印者看做普通。

「不許亂跑了,待會宴會就要開始了。」穆氏笑著過去拉住古守辰,揉了揉後者的臉笑了笑。

「芸姨。」易婉兒猶豫了一下,從芥子鐲里掏出一方墨玉色的精緻禮盒放在桌子上。

「知道今日是芸姨生辰,所以特地備了薄禮,向芸姨賀生的同時也算是為婉兒這些年沒能趕回來請罪。」易婉兒笑意闌珊。

「你這孩子,亂花錢。」婦人拉過她的小手拍了拍,「你忙於修行,芸姨還能怪你呀。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下次不許這麼生分了,你若真想送我禮物,倒不如隨意弄點小擺件、小點心什麼的就行了呀,心意到了就成,何必花這個冤枉錢。」

在宮中被寵幸這麼多年,眼光自然是遠超常人的,只是稍微瞥了一眼便能看出來這方禮盒的來歷不菲,墨玄石材質的禮盒不可謂不闊綽。

「你看吧,我就說芸姨不愛你送的那些玩意,跟外面那些人似的。」易長風笑了笑,易婉兒不著痕迹的瞪了他一眼他這才訕訕作罷。

「嘿嘿,芸姨,這是我親手雕刻的一尾游魚,祝芸姨萬事如意平安順遂。」易長風也是獻寶似的遞出一方小木盒,盒內栩栩如生的雕著一尾硃紅色的錦鯉,錦鯉惟妙惟肖有騰越之姿。

這尾錦鯉是他在那個未知的空間中看到的,當時只覺得寓意吉祥,於是便在茶餘飯後自己也仿製了一尊。

「小風送的這個禮物我就很喜歡,這些年芸姨沒白疼你。」婦人笑的有些合不攏嘴,她小心翼翼的從桌子上拿起這尾游魚仔細端詳著。

無論是取材還是質地或者做工都是一流的,雖比不上皇宮那些匠人,但這可是自己侄子送的,光是這一點那些凡品就沒有資格與之相比了。

婦人愈發歡喜,這個禮物很顯然送到她心坎上了。

「你們倆個小傢伙有心了,花了這麼多心思,為什麼不在宴會上送來讓陛下瞧瞧。」婦人從歡喜中回過味來,又有些嗔怪。

易婉兒明白後者的心思,在陛下面前出出頭固然是好,可有些時候總歸是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當下也是笑了笑沒解釋什麼。

倒是易長風嘴快,他笑道:「我懂姐姐的意思,反正也不是送給陛下的,在這裡給芸姨一個驚喜,也省的朝上那些酸文人背後嚼我爹的舌頭根。」

「你生的這倆孩子,一個比一個滑頭。」聞言美婦也是反應過來,掩面沖著穆氏笑道。

「沒辦法,文人都那個死性,好了傷疤忘了疼,太平了這些年又以為安逸是理所應當了。」穆氏搖了搖頭對這個姐姐她也沒遮掩什麼,想到了就說了。

「娘娘,陛下托來口諭說是命筵開始了。」幾人正笑著,門外走進一小丫鬟輕聲說道。

「知道了,小青,你去安排一下待會兒我和妹妹一起過去。」美婦沖著小丫頭笑了笑。

「那我們先過去了。」易長風一把挽過古守辰肩膀笑道。

「嗯,你們先去吧。」穆氏點點頭,走上前替兩個孩子整了整衣領。「婉兒和我們一起。」

「好。」易婉兒也沒拒絕,宮裡不比外頭,最重形式,但凡有身份的女子出行定是要有車輦作陪的。

易長風拉著古守辰三步當兩步,出了逸霄宮直奔聖德殿,小傢伙有些納悶小風哥什麼時候耐力這麼好了。

「停一下,停一下。」古守辰抹了抹額頭,開口問道:「你體力怎麼這麼好了?」

「很好么?」易長風撓了撓頭。

「你廢話,這都快趕上人家馬車了。」古守辰翻了個白眼雙手不停比劃著。

「好吧,那確實還不錯。」易長風含笑,擺了擺手心中想,馬車算什麼,就是烈馬現在的自己也能賽一賽。

「別打馬虎眼喔,小風哥你是不是偷偷修行了?」孩子也不笨,從方才在貽豐園後者能頂住古辭的魂力威壓就能看出來。

「臭小子,自己猜去吧。」易長風不置可否敲了敲他的腦門。「搞快點了,你也不想事後被你父皇罵吧。」

「好吧。」聽到這,小傢伙的臉才算苦了下來。

兩人趕到聖德殿時除去一些需要打扮的婦人,其他官員已經盡數入座,而那些婦人參加這種宴席除了要打扮多少也有些想要驚艷四座的意思,故而會來的慢些。

「晚輩易長風,見過陛下。」易長風恭恭敬敬的朝著大殿上的威嚴男子行了一個跪拜禮,後者擺了擺手笑罵道:「臭小子,帶著你弟弟在後面抹胭脂呢?來的這麼慢,趕緊入座吧。」

「嘿嘿。」易長風也是撓了撓頭,拉著古守辰落座,雖說是芸妃命筵可終歸只是一場家宴所以排場雖大講究卻不多。

「今天這場命筵不簡單啊。」剛一入座,打量了一下受邀群臣的規模易長風便是咂了咂舌。

「芸妃娘娘到。」門外傳來一聲尖細嗓音。

聲音落下,一眾婢女環繞著的美婦走入大殿。

美婦姍姍的朝著大殿行李,鎏光裙拖在地上熠熠生輝。不同於方才閑聊時的慵懶模樣,此時的穆芸真正的詮釋了什麼叫尊榮華貴、一顰一笑之間儘是萬種風情。

百官個個眼神如炬,目光如同被萬年樹膠粘在其身上一般移不開身。更有甚者已然面色潮紅,借酒掩飾。

雖說坊間有詩傳「後宮佳麗三千人」,可百官們無一不曉,自己侍奉的這個陛下根本就不近女色,莫說三千人,後宮就沒超過三人。

自從皇后玉碎后,皇上明言不娶後宮便一直閑置,直到某次春獵帶回了眼前這個芸妃。

如此美人,難怪陛下會破例再娶。

「你呀,非要讓大家都等不及了才肯露面。」皇上走下王座,親自牽引她落座,對這個愛妃他是寵愛至極。

「臣妾不是想打扮的漂亮一些,不落皇家顏面么。」穆芸聲音輕柔,後者擺了擺手道:「什麼臣妾,就像尋常人那般稱呼自己便是,跟我你又何必生分。」

穆芸抿了抿嘴笑了笑,一時間百官失神。

待到落座,眾臣皆是噤聲,果然威嚴男子端酒起身朝著眾人道:

「今日為朕的愛妃生辰,朕在這聖德殿擺上一桌宴席,一來為芸妃慶生,二來嘛朕先賣個關子。愛卿們此宴為家宴,而諸位皆是國之棟樑,拋開君臣身份共事一場也算是友人,如此大家便不必拘束,朕在這裡敬大家一杯,大家吃好喝完。」

「吾皇萬歲。」眾臣皆是起身,將面前酒杯一飲而盡。

佳釀當前,眾多美人亦是以舞相陪,一時間聖德殿上推杯換盞樂趣融融。

酒過三巡,便有青年起身抱拳朗聲道:「佳人助興自是極好,只是這劍招秀氣有餘而銳意之上卻略有不足,小子不才願拋磚引玉,懇請陛下同意。」

「哦,李賢侄是想以武會友,哈哈,朕准了。」威嚴男子放下酒杯拍了拍手道。

「犬子不識禮節,讓陛下見笑了。」李玉身邊一位老者笑著起身拱手。

「李愛卿此言差矣,年輕人當有銳氣,我天羅王朝以武立國,宴酣之樂以武會友怎能叫不識禮節呢。」王座之上男子相當大度的揮手,看著眼前的宮殿摩挲了一下臉頰想了想。

「來人,去將演武鎮台搬來。既然賢侄有比武的心思,那朕就不能藏私了,這三卷玄武學就當比武噱頭賜予各位同齡天驕。」古天擎負手於王座之上含笑道。

玄武學,金殿下眾人皆是咂舌,當今高階武學分天玄地黃四階,當初小地階功法都能拍出四千多兩,雖說功法要珍貴於同階武學,但這可是比起小地階整整高出一大階的玄武學,因此說是萬金難求一點不為過。

只是小輩之間的戲耍便扔出三卷玄武學,皇室手筆還是一如既往地闊綽。

不過比起收斂國庫、一毛不拔的鄰國,當今聖上的這份闊綽卻是顯得如此可愛。

對於古天擎來說,他本身就有幾分鼓勵的意思,畢竟青年強則國強,這群孩子能有尚武之心那自然就是一國之幸,長遠來看三卷玄武學不值一提。

片刻后,三位公公抬著一尊墨黑色古鼎立於堂前,正是演武鎮台。

此方鎮台傳說乃是先皇故人所刻,有演化空間之能,在此台中空間領域與外界不同,頗有須彌芥子之意,因此用來演武自是再好不過。

看得皇上這般手筆,金殿下的青年自然也是個個磨拳擦肘、躍躍欲試。

一時間,爭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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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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