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奇點夜襲
星空永遠都是神秘又難以捉摸的，點點的星光來自光年之外，時刻不停地將自己的光輝灑向宇宙……人們都說……一個人死後，會回歸星空，變成眾星中的一枚，照亮一片星空……猶如希望點亮人們的前程……
「班長，今晚的星空好漂亮啊！」瑞德安撐著欄杆，仰望著璀璨的星空。
「如果我跟你說這樣華麗的星空是因為意志能才這般璀璨，你還會覺得它漂亮嗎？」千羽問。
「啊？怎麼會，我從小就見過這樣的星空，不可能是意志能。」瑞德安說。
「你還沒有出生，意志能就已經存在了。」千羽說。
「……所以……你說的是真的？」瑞德安問。
「當然，」千羽說，「沒有意志能的星空是單調的，只有茫茫的黑和點點的白……而現在的星空下充斥著意志能，散發著意志能特有的光輝，不同的性質光光輝有偏差，這樣交相輝映變成了如今這般璀璨華麗的星空……不過，沒有意志能的星空，藉助科技觀測，和現在的星空一樣美麗……」
「感覺沒用的知識又增加了……」瑞德安吐槽說，「難得的好心情，就這樣被你破壞了……」
「但是除了星空之外，你今天不是都挺開心的嗎？」千羽說，「海底撈，電玩城，電影院……不高興嗎？」
「是挺高興的……但是這結尾我不滿意……」瑞德安說。
「可是……事事都不可能完全圓滿不是嗎？」千羽說。
「話是這麼說……但是……你也不能人為地破壞啊……」瑞德安咬牙切齒的說。
「算了……我也不逗你了……」千羽微微笑了笑，「走吧，該回去了，明早還要趕早飛機。」
「是是是……」瑞德安有氣無力的說，「真掃興……」
……
晚上十一點……
暮光空港的休整室大廳還亮著燈，除此之外空港平台上再無別的光源，就連飛機跑道上的指示燈都沒有亮。
「怎麼都熄燈了……不才十一點嗎……也不晚啊……」瑞德安看著一片漆黑的空港，有些疑惑。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夜貓子啊。」千羽說。
「切……你也沒少熬夜……」瑞德安沒好氣地說，走進大廳。
前台的那個女子還在工作，見兩人進來便抬起頭，「你們回來了？」
「大家都熄燈休息了，你還沒呢？」千羽微笑著問。
「是啊……白天工作沒有完成……就一直在忙……」女人說。
「那……晚安……」千輕描淡寫地說完，拉著瑞德安走了進去。
「班長我可跟你說……」
千羽一邊聽，一邊掃視周圍，盡量放慢腳步，給自己足夠的時間觀察環境。
「沒發現什麼異常……」
「門也沒有任何奇怪的痕迹……」
……
「喂！千羽！我和你說話呢！」瑞德安大喊著。
「噓……你小聲點，別吵到別人……」千羽一邊說，一邊刷卡開門。
「我剛才跟你說的你聽見沒？」瑞德安追進去問。
「不就是你睡裡邊我睡外邊不準越界嘛……」千羽說。
「不是！我睡外邊！你睡裡邊！」瑞德安反駁說。
千羽裝作沒聽見，走去洗漱，「你一會兒也洗漱洗漱睡吧。」
「不！我先洗！」瑞德安硬搶在前頭。
「……行……」千羽讓開路，坐在床邊。
……
「切……跟我斗……等我出去了就立馬躺床外側裝睡，看你能拿我怎麼樣。」瑞德安一邊脫衣服，一邊自言自語地說。
「喂！你在裡面大聲密謀什麼呢？」千羽敲了敲門喊著。
「幹嘛！真是的……」瑞德安把門反鎖了，小聲地說，「應該沒有聽見吧……」
「嘩啦啦啦……」水花的聲音響起。
「嗯……趁這個時間……做點別的事……」千羽爬上床，看了看窗外。
外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他隨意望了望便拉上窗帘，打開隨身的微型電腦，「還好一時眼饞把龍哥的微型電腦帶走了……」說著他在微型電腦上操作起來。
「……ok……這樣……就沒什麼大問題了……」千羽合上微型電腦，放進口袋。
「班長，你去洗吧。」瑞德安裹了一條浴巾走了出來。
千羽看著他纖細的身軀，目光從微紅的臉頰滑落到胸口前的那個菱形的印記，目不轉睛。
「你看什麼呢！同學都不放放過！」瑞德安白了千羽一眼。
「……那我去洗了……」千羽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對了，記得一會兒穿自己的衣服睡，裝甲收容器不要離手知道嗎？」
「哎呀，知道了……你煩不煩吶……」瑞德安稍顯厭倦地躺下，刷起了手機。
「……看來印記種成功了……不過……他居然沒有一點反應……」千羽心裡想著，「他平時就馬馬虎虎的……沒發現也正常……也省了我編解釋的功夫了……」
……
——伊文，你睡了沒？
——還沒……怎麼了？
瑞德安饒有興趣地和伊文聊著天。
——沒怎麼就問問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要進行上艦測驗。
——這麼晚了還要測嗎？
——明天才到我和朵艾兒……我只是剛到陌生的環境睡不著。
——哦……那祝你們明天測驗順利。
——你也別熬夜了，趕緊睡吧，都快到十二點了。
——嗯。
「十二點……這麼快……」瑞德安看著沒有動靜的洗漱間，「都快一個半個小時了……班長怎麼還沒出來……」
「咔噠……」思索間，洗漱間的門傳來鎖芯轉動的聲音。
「！！！」瑞德安立刻黑屏手機，躺在邊上裝睡。
「這就睡著了？」千羽自言自語著，「小鬼頭挺機靈……」
「哼！那還用說，這下看你能怎麼辦！」瑞德安虛著眼，心裡暗自慶幸。
「……」千羽突然停下自己換衣服的動作，回頭看了看瑞德安，嘴角略過一絲淺笑。
「！！！」瑞德安立刻閉緊眼睛，「完了……被他發現了嗎……」
「踏、踏、踏——」腳步聲一步一步地靠近。
瑞德安就算是閉著眼都能感受到有一個人影投在了自己的身上。
「完了完了完了——」瑞德安早在心裡轟吵了起來。
「別以為裝睡就能逼得我睡裡面！」伴隨著千羽的聲音，瑞德安感覺自己身體突然騰空了，往一邊丟了過去！
「就算是真睡著了也一樣！」千羽說完，躺在床上。
「woc！千羽，你特喵的屬牛的吧！這麼莽！」瑞德安立刻就不演了，坐起來一臉不滿！
「怎麼不裝睡了？」千羽故意調侃道，「我還以為你真睡沉了我幹什麼你都不會反抗呢……」
「你知道我在裝睡……就不能稍微輕一點點嗎？」瑞德安說。
「好好……下次你再裝睡把你丟地板上……」千羽說。
「你！算了……不跟你掰扯了……」瑞德安背對著千羽躺下。
「裝甲收容起呢？」千羽問。
「在枕頭邊呢。」瑞德安說。
「我不是叫你拿手上睡嗎？」千羽問。
「不是，拜託，我手上拿個那玩意兒怎麼睡！」瑞德安反駁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睡眠不好……」
「那把你的給我，我幫你拿著總行了吧……」千羽說著伸出手。
瑞德安見千羽把手伸了過來，暗自一樂把那個鐵疙瘩塞到了千羽手裡。
「瞧你那小人得志的樣兒……」千羽調侃了一句。
「……」瑞德安在一旁沒了反應。
「……」千羽湊近看了看，「這回真睡著了……還說睡眠不好……這不睡得挺香的嗎……」說著他給瑞德安搭了條輕薄的被子，自己靠在靠背上，手裡攥著兩人的裝甲收容器，微微閉上眼睛。
……
冷冰的牢房角落，緊縮著瘦削的身軀，手腳上纏著厚實的繃帶，脖子上的編號滲著血絲。惶恐的黃棕色眼眸緊緊地盯著牢房裡一個床位上靜靜躺著的人。
「……不會的……不會的……」白髮男孩驚恐地小聲念著，生怕聲音太大會引來魔鬼一樣。
那個床位上的人沒有露出頭，同體被白色的被單蓋著，垂在床沿上的手蒼白僵硬，指尖沾著還未乾透的污血……
「……不會的……」男孩雙手抱住腦袋，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涌。
「哐當！」牢房的鐵門被暴露地踹開，衝進來兩個被防護服包裹的人。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男孩立刻站了起來，衝到窗邊，攤開瘦弱的雙臂。
「別管他！這個實驗體已經死了，趕緊處理！」門邊站著另外一個身著防護服的人，若無其事的說。
「不要帶走他！不要帶走他……」男孩應激一般地揮動手臂，想要阻止他們的靠近，「他只是太累了，睡著了……」
「讓開！」其中一個人拎起男孩，狠狠地丟到了一旁，轉頭和另一個人拖著床上的人往門外走。
「不！把他還給我！」男孩追上前去，「不許帶走他你們這些惡魔！」
「砰！」一聲槍響，一枚子彈穿透了男孩的肩膀！
「安分點！」惡魔們撂下一句充滿怒火的話狠狠的摔上了鐵門！
那聲槍響擊碎了薄如輕紗的夢魘……將迷失其中的人帶回了現實。
「！！！！」
瑞德安從床上驚醒，驚恐地喘著粗氣，渾身都在顫抖，點頭上似乎隱隱約約傳來一絲疼痛。
緊縮的瞳孔環望著被投過窗帘的月光照亮的房間，慢慢鬆口了氣。
「呼……又做噩夢了……」他自言自語著，「以前是時不時會做這種類型的夢……怎麼最近這個月總是在做這樣的夢……不行不行……以後還是少看些恐怖片……」
「唰！」房間里掠過一個黑影。
「！！！」瑞德安立刻警惕的看向一旁的窗帘，上面很快又掠過一個人影。
「外面有人……」他伸出手，一把冰匕首在手裡慢慢成型。
突然一隻手抓住瑞德安的手，強大的臂力將他從床上拽到了地板上。
「我……」
「噓……別衝動他們人多……」瑞德安被耳邊熟悉的聲音打斷。
「班長？！」瑞德安看著同樣躲在地板上的千羽，有些吃驚，「我們這是招誰惹誰了？」
「還能有誰？」千羽說，「奇點的唄……上次不是派來的人沒有把我們殺掉嗎……」
「但是他們怎麼知道我們住在哪兒……」瑞德安想不明白。
「這還不簡單……整個空港都被奇點滲透了……」千羽說，「你覺得空港上的休整室能多給你騰一個出來讓我們分住嗎？」
「當然不會。」瑞德安立答。
「白天那個前台的女人打算多騰一個房間讓我們分住。」千羽說，「而且，晚上外面的平台上沒有任何的光源，就算是沒有主艦，至少停機坪的指示燈會亮，至少炮台上的指示燈會亮……但是你也看見了外面一片黑……你看現在信號也被屏蔽了……」
「艹……這是早有預謀啊！」瑞德安恍然大悟。
「很明顯……」千羽說，「據我的感知，這裡周圍大概有四十幾個的敵人……除了前台和暗中待命的人之外……如果不出意外，那個叫做白夢的女人也會來……」
「那怎麼辦……我們和外面聯繫不上啊……」瑞德安說，「他們殺進來是遲早的事……」
「……先不急……我有應急的措施……」千羽說著拿出口袋裡的微型電腦，「把你自己是裝甲收容器拿好。」
說著，千羽在微型電腦前迅速地操作著，一行一行的代碼在小熒屏上不停地滾動。
「首先把照明系統恢復了……想辦法把他們的通訊干擾設備黑了，這樣才能和外界聯繫……」千羽說著，按下回車鍵。
「啪！」窗外的基礎照明瞬間亮起來。
「我黑入了空港的控制中樞，雖然只能控制電源，不過也足夠了……」千羽說著，合上微型電腦，「但是，干擾還在……看來是獨立於空港供電的干擾系統。」
「厲害呀……」瑞德安不由得豎起大拇指。
「閃開！」千羽突然察覺到了什麼，立刻推開瑞德安！
「咔啦！」一束晃眼的白色激光從牆體上穿透出來，在另一面牆上留下火紅的灼燒痕迹。
「差點……就焦了……」瑞德安后怕的說。
「趕緊撤離這裡……這裡待不了了……」千羽拉著瑞德安，手上的空間扭曲起來，「空！」地一聲，一拳轟開鋼鐵鑄成的牆壁。
「真不愧是天啟的特級星戰神，實力果然不一般……」熟悉的女人的聲音傳來。
「是嗎……那你還是太高看我了……」千羽和對方周旋著，「你就打算一直躲在暗處嗎？」
「呵呵呵……我暫時還不需要出手……」女人嗤笑著，「不屬於你的力量遲早有失靈的時候……暫且就讓那些廢鐵們和你們玩玩……」
「切……是想消耗我們嗎……」千羽警惕起來。
「咚——咚——咚——」
一台台銀灰色的戰術機甲慢慢向兩人靠近，地面都在微微震動。
「瑞德安，不要一開始就全力以赴……這只是敵人的消耗手段……」千羽說。
「明白了……我悠著點就行……」瑞德安迅速調整姿態，雙手緊緊握著晶藍色的冰川之境。
「我左你右，速戰速決！」說著千羽拖著白色的鐮刀衝上去。
「明白！」說著，瑞德安也衝上前去。
咔噠……咔噠……咔噠……
戰術機甲的關節扭動著，揮動著鋼鐵重拳。
瑞德安蹬地騰空，躲開重拳，「霜凍……」脖子後面的命紋閃爍著藍色微光，冰霜凝聚在腳底，一腳踩在機甲的頭部。
「綻放！」一聲令下，鋒利的冰棘刺撐破機甲頭，碎冰四散。
「咚……」面前的這輛機甲失去行動力，到了下去。
「鏘！」另外一邊，白色幻影和機甲群混在一起，鋼鐵碎片四處飛散。
「空間，震蕩！」千羽收起鐮刀，一拳捶地，盪開一拳黃色的光圈。
「嗡……轟！」短短一瞬，光圈內的地面被無形的力量擠碎，機甲也被撕成碎片。
「呵呵呵……不錯，至少沒有讓我失望……」皎潔的白光落在地面上，隨著話音破碎開來。
女子俊俏的臉龐展露在兩人面前，那頭銀白色的長發在此時竟如銀色星河一般，襯得她無比的神秘。
「果然是你……」千羽不出所料地說。
「……」瑞德安看著眼前的女子，竟然在一剎那間感受到了一種隱隱的不情願，那雙沒有任何殺意的眼眸似乎無時無刻都在暗示他們快逃！
「瑞德安，提高警惕，我們都和她交過手，你知道她不好對付……」千羽說。
「……哦……」瑞德安回過神來，重新調整狀態，心裡想著，「剛才的……那是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