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一樣的存在
漂浮在黑暗之中的空港閃爍著紊亂的光輝，長條的寒冰光束四處散射。
「鏘！」白色騎槍橫掃，擊破白色的鐮刃，灰白色的身影摔在破碎的地板上。
淡藍色的激光束緊接著飛射而來，衝擊在白色的屏障之上，四處散射開來！
「切……那層白色的東西，真煩……」瑞德安往後空翻，閃開被反射回來的激光，落在千羽身邊，「班長，那是什麼……」
「……意志能護盾……只是……好像有些不太一樣……」千羽說，「看來遠程幾乎是不可能了……就連隔空的空間震顫都無法穿透……」
「嘖嘖嘖……這畢竟不是你本身的力量，它不認可你，你又怎麼能發揮出它的實力呢？」銀髮女子嗤笑著，從一開始就待在原地，沒有移動過。
「班長，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瑞德安問。
「你別管，近身站我比較擅長，你一會兒退後……」千羽伸手，白色的鐮刃出現在他的手裡，不過狀態十分不穩。
「呵呵呵……經過上一次的交手，你那把聖鑰已經接近極限了……」白夢說，「意識類的聖鑰如果超負荷，對使用者可是會有精神反噬的……」
「班長……」瑞德安看著身邊的千羽。
千羽的臉色很差，虛汗不停地往外冒，手裡的鐮刃就像一串數據錯亂一樣，形體渙散，隨時都會碎開。
「瑞德安，她說得沒錯，所以，我去吸引她注意的時候，你就立刻撤離，我會空間躍遷能全身而退的。」千羽說。
「可是……」瑞德安話還沒說完，只見千羽左手撐地，後腳發力沖了上去！
「呵呵……千羽……這可能是你這輩子最愚蠢的舉動！」白夢沒有絲毫要躲開的意思，周身的白色護盾解散，抓住騎槍迎面而上！
「鏘！」鐮刃和騎槍撞擊在一起，摩擦出火花。
「作為對手，我很敬佩你」白夢說，「就算是身體到達極限，但意志永遠不會……」
「少廢話！」千羽一擰鐮柄，鐮刃被帶動著旋轉，彈開兩人。
「果然，尊主把你列為必除是有原因的。」白夢撣撣身上的灰，一甩瀑布般的銀色長發，站在一輛機甲的肩上俯視著千羽，說，「不過，你好像已經到極限了……」
「……呼……呼……」千羽渾身顫抖著，手裡的鐮刃忽隱忽現，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依舊沒有把中心放在自己的身上，餘光總是往一旁掃，「呵……至少……他走了……」
「……無妨……以後我有的是機會……」白夢說，「解決掉你，就已經足夠了！」說著她提著騎槍突刺過來！
「空間……唔……」千羽本想調動空間的力量，但是突如其來的抗拒沒能讓他成功！
鋒利的槍尖近在咫尺，那雪白的外殼似乎已經染上了鮮紅的血液……
「鏘！」金屬的顫鳴伴隨著一陣耳鳴，眼前的一切都只剩下白色的一片。是已經升上天堂了嗎……不對……光茫里還夾雜著一絲絲冰藍色……
冰藍色光滑如鏡面的物體上映著一雙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的眼睛！那是他自己的眼睛！
「我還以為你真的拋下他跑了……」女子的聲音深深地刺進了千羽平靜的心。
面對死亡都未曾泛起波瀾的他竟然因為著短短的一句話深深地刺痛了！
「他沒有逃」
這個聲音在千羽是腦子了回蕩。
「但是，為什麼？」
疑惑的雙眼定睛在了身旁的少年身上，那個稍顯瘦弱的身軀手裡把持著一柄由冰構築成的長柄刀刃抵擋下了離自己僅有一公分不到的槍尖。
「果然組織里是人對你們的評價是對的，都是些無惡不作的瘋子！」瑞德安說著猛地一挑，將騎槍連同白夢一起彈了回去！
「瑞德安！我不是讓你走嗎！」千羽質問著。
「我要不回來，你就翹辮子了！現在是我的會和了，你就歇著吧！」瑞德安轉頭對千羽說。
千羽看著眼前的瑞德安，又一種說不上來是陌生感，那雙眼睛里似乎有什麼別的東西，竟然回想起來又一種熟悉的毛骨悚然！
「既然遠程不怎麼傷得到你，」瑞德安轉動著手裡冰做的長柄刀刃，走上前去，「如果真要說什麼，我還真有筆賬要和你算！」
「呵，樂意奉陪！」白夢迅速調整狀態擺出進攻架勢。
「呃呵呵呵……」瑞德安十分突兀地笑了一聲，轉瞬間雙眼裡充滿了殺意！
「！！！」白夢一時間愣住了，似乎自己正面對著一個十分危險的人物，但眼前這個人她很清楚，自己並沒有害怕的理由，但她就是莫名其妙地這樣反應了！
「唰！」鋒利的冰刃迎面砍來，那鋥亮的寒光不僅僅限於冰自帶的極寒。
「嘖……」白夢頓時回過神，來不及格擋，十分迅速地閃躲開這才勉強躲開這來勢洶洶的一砍！
瑞德安並沒有停下攻勢，迅速游步上前以冰刃刀尖撐地，抬腿一記猛踢，踢在白夢身前的騎槍上，剎那間迸出一簇冰棘！
「！！！」白夢立刻和瑞德安拉開距離，退到十米開外，驚魂未定的她似乎還沒有從剛才那短短几秒鐘發生的事情中緩過神來，「剛才……似乎陷入了一種不知名的壓制里了……這個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
「反應挺快啊，」瑞德安一反常態地挑釁著，「大姐姐，怎麼不繼續了？我還沒玩夠呢！」說著他衝上前去，手裡的長柄刀刃在地面上留下冰痕。
「又來……」白夢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不敢再貿然出手，立刻躲開和他拉開距離，「如果說千羽是肉眼可見的強大……那眼前是這個就是黑色的……完全摸不到底……」她一邊思考一邊和瑞德安周旋，「身法十分特殊，雖然看上去有些多餘的動作，但是，只要進入他的攻擊圈內，就會有那種奇怪的壓制……」
「鏘！」瑞德安依靠著自己的身法和一時間沒有辦法進入狀態的白夢打得有來有回，動作越發的大膽，完全不擔心會把破綻展露給敵人！
「……瑞德安……」千羽看著戰鬥中十分專註且異常強悍是瑞德安陷入沉思，「從來沒見過他用過長柄類的武器……但是現在卻使用手法幾乎完美……而且那種身法……我似乎有些印象……好像曾經和誰交手時見過……」
思索著，他想起了在瑞德安身上種下的標記，他集中意志，嘗試調動那個印記。
剎那間，他眼前出現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清楚，似乎是被關押在無盡黑暗是監牢一般，一股強勁的壓抑感迎頭而下！
「唔——！」千羽被迫停止啟動標記，全身乏力，似乎那種壓迫感還在自己的頭頂一樣，「那是……什麼……」
「鏘！」
冰制的長柄刀刃應聲碎裂，另外一邊一柄嶄新的刀刃頂替斷刃的位置迎著白夢的腹部橫截而去！
「咚！」冰刃被一層厚實的白色屏障擋下。
「啪啦！」冰刃再一次破碎！
「……切……」瑞德安和白夢拉開距離，丟掉手裡的斷柄，「一點都不耐用……」
「……呼……呼……」白夢疲憊地喘著氣，「這種壓抑感對我不利……持久戰可定吃虧……況且蛟蛇晨輝也不是最佳狀態……」
「a02，任務中斷，回來吧……」奇點的尊主向白夢下達指令，「數據已經夠了……」
「遵命……尊主……」白夢簡略的回答著，收起蛟蛇晨輝，「小鬼們……咱們後會有期……」
白夢縱身一躍，月光下一個黑影迅速的掠過載著她消失在夜色之中。
「……」瑞德安看著逃離的白夢，陷入了沉默，愣在原地。
「呼……總算是平靜了……」千羽鬆了一口氣，「對了，瑞德安，我記得你不是沒用過長柄武器嗎？」
「……」瑞德安沒有反應，只是背對著千羽，脖子後面的命紋散發著淡淡的金黃色的光輝，這和他自己本身的藍色光輝十分違和。
「瑞德安？」千羽呼喚著。
「唔……」瑞德安手裡的冰長柄刀刃落在地上，砸的粉碎，「呃……」他渾身顫抖著，雙手捂住眼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十分難受地呼喚著，「班……班長……」他頭砸在地面上，眼神迷離但充斥著痛苦，原本棕色的眼睛里透著一絲絲金黃色的微光。
「瑞德安！」千羽跑過去，扶住瑞德安，「你怎麼了？」
「唔……難……難受……」瑞德安說著，放下捂住雙眼的手，看著將自己護在懷裡的千羽。
「……這是……」千羽看著瑞德安眼睛里的金黃色若隱若現的紋路，那雙眼睛充滿著誘惑，一種來自力量的誘惑。他也不知道瑞德安眼睛里的是究竟是什麼，但是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剛才那麼厲害，怎麼會被這點痛苦打倒對吧，沒事的，」千羽一邊說，一邊從衣兜里拿出一瓶藥劑，拔出自帶的針頭給瑞德安注射，「這是意志能抑製劑，能緩解你的疼痛，我一會兒立刻帶你去醫院。」
「嗯……」瑞德安的聲音慢慢地弱了下來，閉上奇怪的眼眸睡去了。
「……」千羽抱起瑞德安，「現在立刻去市裡的醫院。」說著他伸出手想要再次調動空間的力量。
一扇空間之門緩緩地打開，極不穩定。
「奇怪……明明能量充足，怎麼會不穩定。」千羽說著走向前去。
「唔……」這時，懷裡的瑞德安似乎受到了影響，緊皺眉頭。
「又開始了嗎……」千羽一分神，空間之門立刻崩解關閉了。
與此同時，瑞德安也恢復了平靜……
「……是因為空間……還是因為這個……」千羽把瑞德安放下來，拿出自己的裝甲收容盒，從裡面取出來一枚暗金色的晶體，「這個是空間重置者的魂晶碎片……難道……這個會讓他感到害怕？」
千羽實驗了一下，果然，只要魂晶碎片靠近瑞德安，他就會不舒服，就會下意識地緊張。
「你還真是個不一樣的存在……看來這個東西已經沒有放在我這裡的必要了……」千羽說著把魂晶碎片放回去，抱起昏睡的瑞德安走去空港的傳送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