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心跳

清晨，馮沉與師傅郭峰二人在開始從寧靜到喧嘩的街道中走著，並非漫無目的地走著，但不慌不忙，馮沉一邊看著周圍足夠新奇的東西，一邊與師傅閑聊著。

這是一條南北通向的街道，這時暖陽初生，但整個街道或者說天地間似乎還是被某樣東西籠罩著，不像是真正的白天，馮沉最喜歡這個時候了，街道中再生起一陣清涼的微風，使在街道上被朝陽拉長的兩個剪影不禁顫抖了一番。

兩人的身影都是修長，只不過師傅的更加高大強壯，步伐之中也比馮沉多了些沉穩，其充滿滄桑的臉卻可以推測年輕時也是一位英俊帥氣之人，只不過時間帶走了許多，也給他留下了堅毅和神秘莫測。

「師傅，師兄和師姐呢，不是一直都和您在一起的嗎？」馮沉雖說著話，但目光卻被周圍的事物所吸引著，雖然好奇，但始終無法戰勝自尊心使自己前去近覽。

「他們有他們要辦的事，不過還是在這皇城之中，日後你們還是能夠遇見的。」

「我見過我父親了，在天水的馮家地下室中。」

郭峰將充滿關注的目光落在了馮沉的身上，說道

「他可好，有跟你說些什麼嗎？」

馮沉惆悵地說道

「他死了，不過跟我說了些什麼詛咒的話，我摸不清頭腦，所以才來找您的。」

郭峰並沒有說話，眼神黯淡了下來，似乎也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之前與師傅初見面的時候，叔父馮雲川曾給自己講過師傅和父親馮雲山的關係匪淺，先來這也是他今天黯然神傷的原因了。

似乎感覺到氣氛開始變得與這條繁華的街道不和諧了，馮沉開始轉移話題了。

「原來我在天水還有這麼大的一個家呀，那也是我第一次去，只不過那裡已經荒廢多年了，那宅子充滿了荒草，師傅你不知道，那草高的，我蹲下來就找不到我了。」

馮沉說罷就後悔了，只是想轉移話題，但用力過猛，就顯得十分幼稚了。

「聽說我爺爺還是當地的地主，只可惜我沒有見過他。」

「你爺爺我倒是見過，」郭峰迴憶著

「那可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老頭，我聽你父親說過你家幾代都是平民，可到了你爺爺這一代，他勤勞能幹，使這個家族開始富裕了起來，並且他還樂於救濟貧寒，在當地也極富聲望。」

「不過你家並不是修鍊世家，你爸爸卻極其想要外出拜師修鍊，其實後來你父親跟我說他只是受不了這個家罷了，可你爺爺也是固執，你父親作為長子，理應繼承家業，並且世道險惡，你爺爺是不可能同意的，但你父親那時何其叛逆呀，為這事爺倆差點決裂，但到最後老爺子還是同意了你父親去修鍊了。」

「你知道你父親兄弟姐妹幾人嗎？」郭峰此時話風突然一轉

「我只知道我有一個叔叔，其他的便不知了。」

「你父親是長子，下面還有一個弟弟和三個妹妹。」

「三個...妹妹！」

「也就是你的三個姑姑，她們三人當時可是小有名氣，你大姑馮玉梅賢惠，二姑馮玉蘭聰慧，小姑馮玉竹調皮卻激靈靈動，被稱為馮家三玉。」

師傅講述著自己的家世使馮沉聽得慷慨激昂，血脈噴張，但下一秒眼神卻暗淡下來了，按照父親的話來說，家族中的人應該死絕了，自己素未蒙面的三位姑姑也不例外，雖然美好，但卻早已不在了。

「小傢伙，我說過我會告訴你父親的事，但那只是我知道的，也許對你來說可能沒有用，不過我會儘力給你搭建尋求真相的通道，在這個京城中，魚龍混雜，一切也要靠你自己了，這也是你必須經歷的考驗，」

「老實說，你這個性格實在不像你父親，他狂，你謙虛，但不擅長交往你爺倆倒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在京城中人們都生活在面具之下，他們很擅長偽裝自己，你只能看到表象，卻看不到他們真正的野心，如果你不嘗試著改變的話，註定是要吃虧的。」

師傅的話像是在警告自己什麼，但與人打交道什麼的自己最厭煩了，雖說師傅的話不能不聽，但馮沉更像忽視他，沒接觸過京城的他有自信就算不與人交往也能達成目的。

天上白雲悠閑地飄轉，太陽也逐漸升高。

程香躺在自己的院子內曬著太陽，因為訂婚的事情使她這兩天心情都不大好，但是在這個時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畢竟她還是當朝宰相的長女，婚姻這件事就更由不得她了，想著想著自己腦海里就湧現了昨晚那個少年的身影，不禁臉上便掛了些紅色。

「應該不是一個主動的傢伙。」說著便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

這時林媽過來了，身後跟著一個年輕的人影，林媽洋溢著笑容地說道

「小姐，你看誰來了。」

程香起身，緊接著看到了林媽身後的人正是王令，嘴上的笑容瞬間不見了。

「見過程大小姐。」王令有禮貌地向著程香作揖

其實程香並未太過討厭王令，雖然他沒有經歷過敲打的自信確實讓自己有些不舒服，但不足以讓自己討厭，自己對他的冷漠主要是針對世家大族以及這個時代所制定的他們自認為合理的規則的。這樣想來王令確實有些無辜了。

「叫我程香或者郁之都行，叫名叫字隨你的便。」說罷，程香向屋裡走去

「郁之，真是好字，令尊是想讓郁之你香郁百年吶。」王令緊跟著過去。

「我的名和字都是我母親取得，與我父親無關。」程香冷冷地說道，引得王令一陣難堪，這時他才想起程香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在屋中林媽給二人沏上了茶，程香只管喝著，故意不與王令說話，這弄得林媽與王令二人有些難堪，王令只管硬著頭皮，笑道

「家父讓我多來看望看望郁之小姐，一來是鞏固一下我們王程兩家的關係，二來是要增進一些你我的感情，畢竟你我之間已經有了一紙婚姻。」

「結了婚以後有的是時間增進感情，反正已經有了婚約，難道你害怕我會跑了不成。」程香這時一個銳利的眼神看向王令，使後者在氣勢上有了些許退縮。

林媽見二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不對勁，但也不知怎樣去緩解，正好這時一個丫鬟進來了，通知程香去中堂一趟。

林媽鬆了口氣，王令又何嘗不是呢。

程香幾人走在道上，走過池塘正巧一直紅色鯉魚躍出水面，漣漪被撐開的聲音回蕩在在程香耳中，冥冥之中她預感將有什麼事情發生，雖無憑無據，心跳卻不自覺地加快了起來。

幾人來到中堂門口，程香撩起衣裙，低頭小心地踏過中堂那高高的門檻，來到屋中，

程香抬頭，看見大廳的一側來了兩個客人，坐著的那位中年男人面露滄桑，令她驚訝的是站在那中年男人一旁的那位年輕人

「是他！」程香心中驚喜地喊道

正巧那年輕人也看向了她，這一刻大廳歸於沉寂，只聽到不知是誰的心跳聲，回蕩在昨晚的煙花里與今日朝陽中。

【作者題外話】：我真的不擅長對話，尤其是向官場中的客套話。因為本人也是一個情商低的人，也不知道寫那些高情商的對話，想著以後要做一些揚長避短（看看我能不能找到我的長處吧）。再者，我真的不想寫這種情情愛愛的東西了，我想寫的是玄幻呀，但是有了這個開頭，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