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比試

世界彷彿都變成了白色，唯一的顏色只有那個少年，還有心中的那抹紅，可他的眼睛卻是陰影，是自己的目光沒有到達？

那一刻她明白了，是他的刻意躲藏，就像昨天晚上，血液隨煙花搏動的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她隨變得開心，卻十分看不起現在的自己，明明只見過一面，再見到人家時就開心的心花怒放，自己是沒見過男人嗎，她此時為這個不爭氣的自己而感到羞恥。

但同時她又在為喜歡這個男人找上一個合理的理由，是因為他救了自己嗎，但如果昨天救自己的是王令，自己會因此而喜歡上他嗎？

當她再次發現這個少年因為自己與他的目光碰撞而閃躲，她瞬間就明白為什麼了。

自己的心搖搖欲墜，不知當前又是什麼場所，他人此時說的話自己已經不在意了，只記得父親介紹這個少年姓馮名沉字子上，而旁邊那個中年男人是他的師傅，聽說還十分有名氣，這次來拜訪好像是讓這個馮沉來做自己的什麼，護衛！

程香這才從恍惚中驚醒，但還沒等到自己說話，身邊的王令就說到

「程叔叔，我與郁之已經有了婚約，保護她有我就行了，何必再請人做護衛呢。」

程香此時將目光投向馮沉，他果然因為王令的話開始不自在了。

「從聲呀，你雖未香兒的未婚夫，卻亦是王家的少爺，讓你保護香兒多有不便吶。」程老爺含笑解釋道

「看到你對香兒如此關心，我甚是欣慰呀，但你不用擔心，我剛才也說過了，這位是來天山的郭峰郭大俠，他教出來的徒弟實力你自然放心。」

王令這時向那坐著的郭峰做作揖道

「久聞郭大俠大名，小子師從龍虎山正一門張順豐，姓王名令字從聲。」

郭峰打量著他，極滿意地點頭笑道

「原來是順豐的徒弟呀，聽說幾年前他收了一個天賦極佳的京城少年，沒學多久就力壓同門師兄，可是你？」

「正是小子。」

程老爺此時也是對王令的表現極為滿意，相反此時程香與馮沉才像是局外人。

「因為十年前的一場浩劫，天山派便決定退隱江湖，從此便不收弟子，可就在幾年前，破例在一處村莊收了一個徒弟，可是這位兄台？」王令看著前面的馮沉說道。

郭峰笑道

「正是。」

說罷隨手就將身旁的馮沉推上前去，後者尷尬地看著眾人，突然飄到了程香的目光，立馬將目光收回，之後又抬頭看到王令向自己作揖，於是自己連忙也對其作揖。

「子上兄弟，能讓郭大俠破例收你為徒，想來天賦定是不差，有你做香兒的護衛我無話說，只是我自認為自己也是有些天賦，並且素來好學，與不少的門派中的兄弟切磋過，只是為了見識一下各門各派的招式，」

「而如今以我所知天山派從十年前到如今也只剩了只不過寥寥幾人，我自然是很難遇見，如今遇見子上兄弟屬實是緣分，今日我代表正一門向你請教一下天山派的手段，可否？」

馮沉不知道是否可以答應，將頭轉向師傅，郭峰點了點頭，說道

「點到為止。」

「好，那就點到為止。」王令答應道。

此時程香悄悄地拉了拉王令的衣袖，小聲說道

「你這是幹什麼？」

「放心郁之，這不關你的事，這只是兩個門派之間的友好較量。」

而程老爺開始擔憂了起來，覺得其中有些不妥，但在郭峰的勸說下，還是同意了兩者在中堂外比試一番。

幾人來到外面的寬闊地方，郭峰囑咐程老爺多加些人來圍觀，後者自然也知道其中的道理，於是讓人將二小姐和三小姐都叫來，又來了一些無事的僕人。

程榮拉著程香好奇地說道

「要挑戰王令公子的人是誰呀？」

程香指向正對王令距離十步開外的那個男子。

「不自量力。」旁邊的二小姐程靜冷冷地說道。

現在在眾人心裡何嘗不是與程靜的想法一樣，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單從氣質上就遠遠敗給了王令，在眾目睽睽下，一個是神色自若，一個極其不自然，而眾人愛將這種不自然歸結成實力不足而帶來的緊張。

周圍眾說紛紜，但隨著王令的一聲招呼而歸於平靜

「子上兄弟，今日我倆就在眾人的見證下，切磋切磋，當然，點到為止，切莫傷了和氣。」

馮沉咽了口唾沫，雙手緊緊地握著那把黑色長劍。王令看著那銳利的長劍，在看著自己空著手，心中也一慌，同樣也是咽了口唾沫。

畢竟是郭大俠的徒弟，水公子的師弟，實力自己也不敢小看，但自己剛才表現得太過胸有成竹了，這時便不好開口讓其收起劍了。

此時郭峰重重地咳了一聲，提醒馮沉道

「子上，把你的劍放下，難道你想用它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嗎？」

馮沉這時才反應過來，連忙將佩劍放到一旁。

王令心裡苦笑著，『手無寸鐵』更像是嘲諷自己沒有本事。王令剛開始也認為這個馮子上是一個木訥之人，但是他現在看著馮沉臨近比試的認真堅毅的眼神，又有些改變了想法。

而在一旁的程香卻明白這只是單純的一個人的緊張所致罷了。

「上吧！子上兄弟。」

王令喊完，馮沉杵在那裡沒有反應，顯然是想讓對方先出招。

王令苦笑著無奈搖搖頭，但口中輕聲念起了咒語，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廣修萬劫，證吾神通

三界內外，惟道獨尊

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

念咒完畢，王令身體周圍瞬間被一團金光圍繞，那金光好似水流，在其身體上流淌著。

「這是我們正一的八大神咒之一的金光神咒，在提升自己身體的各種機能的同時，使自己身體催生出一種護體金光，雖說名為金光咒，但這金光卻是一種額外效果。」

王令耐心且詳細介紹著自己所用的絕學，這讓馮沉十分佩服，有些門派的招式是對外極其保密的，也許，這就是正一這種名門大派的自信與底氣。

自己也運動著身體里的氣，身體從丹田處向外延伸，皮膚開始變成白中透碧的玉色，而在外人看來只有露在衣服外的雙手有了變化。

「這是我們天山的絕學正玉陽體，用後身體堅如磐石，力大無比。」馮沉同樣介紹起了自己的招式。

說完二人陷入沉默，他們都在觀察者對方，尋找對方那一瞬間的破綻，每時每刻都做好了進攻的準備，這從王令逐漸躁動的金光也可以看出來。

眾人屏息凝神地觀察著兩者，不敢說一句，怕打擾這雙方，或者是被二者使用的招式驚住了。

而就在某一個瞬間，二者幾乎是同時從原地迸發出去，玉手與金光碰撞在一起，竟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那金光看起來流動似水，卻有著足夠強度，與玉手碰撞后，也只有幾滴金光彈飛了出去，飛在二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