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廢倒計時
上好葯之後,君御清若又順著出來的暗道回到青木宮。在清若的幫助之下,君御又「恢復」了男兒模樣。
看著鏡子里的男子,君御有些失落:「也不知道下一次穿女裝,是什麼時候。」
清若安慰道:「殿下若什麼時候再想穿回女裝,咱們就什麼時候再出去玩兒啊。」
君御看了看鏡子里的清若,拉著她的手問道:「清若,剛剛那群歹人圍攻我們的時候,你,好像說了一句,不要傷害我妹妹?」
「咱們姐妹倆,這麼多年了,說句大不敬的話,清若早就把殿下當做自己的妹妹一般。」清若點點頭,「殿下還記得你我初遇之時嗎?」
這,她還真沒有這段記憶,君御緘口不言,由清若回憶過往。
「那時,我阿娘遭繼兄陷害與他人有染,我阿爹大怒,殺了我阿娘。可當時,我阿娘肚子里還懷著一個孩子……後來,後來受奸人挑撥,阿爹認為我和哥哥也不是他的孩子,還想殺了我們兄妹倆。」
「你還有哥哥?」君御問道。
清若卻苦笑著說:「是曾經,就在阿爹準備下手的時候,哥哥帶著我逃了,卻不料被繼兄發覺追趕,我哥哥為了保護我,將我藏起來,自己跑出去引開他們,最後,被他們捉住……」
「清若……」君御抱住清若安慰道,「不說了,咱們不說了。」
清若卻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繼續:「再後來,只剩我一個了,他們也沒想過放過我,那段時間我東躲西藏,最後終於發現,三絕山那個人跡罕至的好地方……」
不過是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女孩,一個人住在三絕山,天為被,地為床,雨水為飲,野果果腹。時常還要擔驚受怕山上的豺狼虎豹……
君御不敢想象,想不到在她小時候卻經歷了那麼多苦楚。
清若似沉浸回憶一般,繼續說道:「本來我以為自己會如野人那樣長大,豈料那天卻遇到了景后和殿下。」
這段記憶她是有的,應該就是君御太子得天花的那段。
「那日我實在是餓的不行,山中又無野果,只得與豺狼搶食,想著不是它死便是我死,幸而景后和殿下的儀仗經過,一支利箭射殺了那豺狼,我本想上前答謝恩人,卻被侍衛攔下,說殿下患有天花,要送往三絕山山頂的道觀,待他們離開后,我才敢進道觀,將治療天花的藥方交給景后……」至此也是她與君御姐妹結緣的開始。
君御撫了撫清若的肩膀。如果,她知道自己那麼守護的真正的妹妹已經死了,該有多傷心啊?
清若依舊自顧自的輕聲說道:「殿下儘管放心,只要有清若在,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殿下。」
「嗯,小玉相信清若。」這句話不經思索,脫口而出,或許是君御有感而發,又或許,是君御太子的本能。
君御嗅了嗅:「清若,你身上好香啊。」
清若聽后,便抬起胳膊聞了聞,並沒有聞到什麼香味:「殿下是在打趣清若嗎?沒有任何味道啊。」
君御卻眨了眨眼睛,說道:「就是很香嘛……聞起來很舒服……清若……我困了……」
今天的清若身上好香啊,那香味如同有安神作用一樣,漸漸的,君御便感覺有些體力不支,昏昏欲睡。
「好,那殿下早些休息吧。」
說罷,清若便退下了。躺在床上的君御卻緩緩又清醒了過來,嘆了一口氣。來到書桌前,研磨提筆:
我是2098年的尹瑜,因為一場有關兩立兩廢的君御太子的連續夢,我來到了這裡。今天是我來到五國時期的第十一天,這些天我就像玩兒隨機劇本殺一樣,太多的未知之數。
與清若一同出遊,遇到一夥壞人,清若奮不顧身的保護我……或許應該說保護君御太子,聽到清若所說的和君御太子的淵源,那一瞬間,我特別感動。可我不是君御太子,我是尹瑜,是2098年的尹瑜。我感覺自己像一個小偷一樣,偷走了清若拚命守護的妹妹的身體。
君御太子你回來好不好?
日記寫完,君御照常等待墨跡完全乾掉,再將今日日記還第一次所寫的日記小心的粘在一處,藏在暗格里。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寫這個,或許,是為了不要忘記吧,這場遊戲再真實,她也終究不是君御。
策王府……
「什麼?賑災糧顆粒不少?」君策聽到暗衛稟報,當下便勃然大怒。
呵,這於玢還真是個廢物,給了他一條生財之道,他居然不敢走?
「王爺,那現在該怎麼辦?」暗衛問道。
「既然他不敢動那批糧,那就別怪本王親自動手了。」怎麼辦?當然是劫糧了!收了巫國買糧的銀錢,就斷沒有再吐回去的道理。
「召集策王府所有暗衛、精銳,火速喬裝流寇,攔路劫糧。」君策當即下令。
暗衛又問道:「那還找安南王世子嗎?」
「他?便再留他苟延殘喘些時日吧。當務之急是將那批糧全部劫走,運送巫國。」
「全部?」暗衛抬起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王爺,那災民怎麼辦?」
「不是有草根樹皮觀音土嗎?再不然,他們自己也會有自己的辦法。何須管他們?」君策冷漠的取出虎符,交給了暗衛,「事情吩咐好之後,立刻調兵,趕往巫國,眼下需全力幫助巫國抵禦晉國!」
「是。」主子是瘋了不成嗎?
可他不過是一個小心的暗衛,主子的命令,他只能服從,接過虎符轉身離去。
翌日清晨,賑災路上……
於玢不知道為什麼,右眼皮跳的厲害。路過一片櫻桃林,看著一顆顆鮮艷欲滴的櫻桃,突然想到什麼一般,喃喃道:「這個時節居然產出了櫻桃?我記得御兒最愛吃櫻桃了。」
突然下令全軍停下整頓。躲在暗處的斛律光握緊了佩劍,怎麼回事?消停了那麼多天,今日是按捺不住了,要露出真面目嗎?
前方策王的暗衛也緊張了起來,為什麼止步,難道是暴露了嗎?
於玢下馬,摘了一顆櫻桃品嘗,雖是野果,卻個兒大味甜,即刻,又下令,部分人留下看守糧食,再又一部分隨他去摘櫻桃。
將士們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著這位國舅爺的話去做。不一會兒便摘了滿滿五大框的櫻桃。
看著這滿滿的櫻桃,於玢隨手指了六個士兵:「你們幾個,立刻將這五框櫻桃送往都城,務必要在太子生辰當天送到。」
原來如此,斛律光等人以及扮做流寇的暗衛們都送了一口氣。前者慶幸於玢雖然荒唐,但不失為是個好舅舅,沒有作妖。後者則是慶幸沒有被發現,計劃繼續。
「於大人,我等是奉命運糧,這,不好擅離職守啊!」有一個士兵說道。
於玢卻自信滿滿:「出了任何事本官擔著。你們只需要按時將櫻桃送到太子手裡。」
既然收到這樣的保證,那六個士兵也放下心來,立刻帶著櫻桃加急趕回都城。
運糧的隊伍繼續前行。為首的「流寇」揮手示意,可以動手了。只見「流寇」攔路劫糧。
「把糧食留下,饒你們不死!」
於玢雖然害怕,可當著那麼多將士,卻依舊硬著頭皮說道:「這位壯士,這些糧食是要運去隴川的賑災糧……」
話音未落,那為首的「流寇」便下令殺人搶糧。於玢立刻反應,下令護糧剿匪,而暗處的斛律光見狀也帶著屬下現身保護,雖然只有百餘人,但他自信抵禦那麼幾百個流寇還是綽綽有餘。
卻沒想到這些「流寇」都是訓練有素的策王府精銳,而且這這是小部分,在遠處還有大部分作為後備軍等待。眾人拚死抵禦卻死傷慘重,只會紙上談兵的於玢也很快被打下了馬,就連驍勇善戰的斛律光都身中數刀,卻無意中發現了「流寇」刀上策王府的標記。
立刻大喊:「這不是流寇!是策王府的人!策王要反!」
那拼儘力氣的聲音,響遍山野。可迴音還未斷絕,斛律光便被策王精銳手起刀落要了性命。
他,好像還沒有同她說過,他喜歡她……好像回到那個時候,回答她一句:他願意。真的……好可惜啊……
恍惚間好似見到了那道愛慕著的身影,緩緩伸出手想要牽她,可意識逐漸模糊,身軀再也支撐不住倒下。
一代良將,就此隕落,他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裡。
於玢嚇得慌不擇路,連滾帶爬的上了馬,本想原路返回報信,卻被一小隻精銳趕去懸崖。
於玢扯住韁繩,看了看身後的懸崖,對那批精銳道:「我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為首那人嗤笑一聲,帶領其餘人緩緩靠近:「本來,我等只想劫糧,並未想要害命。國舅爺要怪,就怪斛律光死前還要拖您下水吧。」
呵,真是說的比唱的好聽,斛律光、還有那些死了的將士,難道不是他們害的命嗎?
於玢被逼的步步後退,連連說道:「壯士放心,在下什麼都沒有聽到!」
「這種鬼話,您自己信嗎?」
飛刀閃過,擊中了於玢胸口,馬匹也受驚發瘋,最後,連人帶馬,墜落懸崖,生死不明……
一伙人朝那崖底望去,深不可測,於玢定是必死無疑了。
「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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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是這樣下線的,就是那麼突然。太懶了,大場面只能概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