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見面
「您說笑了，我並不喜歡喝洗波音靈藥，還不是時代不好，生計所迫嘛。」卡托波蒂斯拼盡全力擠出一個假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其實我很好奇，你從哪兒得到的這個配方？你對它了解多少？」溫斯頓先生與卡托波蒂斯對視，語氣好奇的說。
「這是我從一本書上看到的，我只知道飲下它以後，可以獲取到別人的記憶。」說罷，卡托波蒂斯將那瓶洗波音靈藥推開，叉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裡。
「嗯？」
卡托波蒂斯又偷偷叉起一塊放進嘴裡。
「你是如何獲得那位女士和我的記憶的呢？那位女士和我並沒有死亡，你也沒有吞噬我們的軀體，那你是怎麼配合洗波音靈藥獲取記憶的？」溫斯頓先生更加疑惑了。
「這個問題很簡單，因為我的洗波音靈藥和你這瓶不一樣。」卡托波蒂斯指著桌上那瓶墨綠色的藥劑，嫌棄的搖了搖頭。
「另外，一直問問題好像有些不禮貌吧？溫斯頓先生。」卡托波蒂斯放下餐叉說道。
不一樣？怎麼個不一樣法？溫斯頓先生心裡騰起一絲疑惑
「啊，是我唐突了，你現在可以向我提問三個問題。」說罷，溫斯頓先生夾起一塊海參放進嘴裡細細咀嚼。
「首先，這裡是哪兒？其次，你的記憶中為什麼會有司辰出現？最後，你是怎麼看出我喉嚨里有洗波音靈藥的？」
卡托波蒂斯的語氣十分不善，牙齒緊咬，顯得委屈而壓抑，似乎只要一丁點火星就能點燃他的憤怒。
「首先，這裡是純白圖書館，是我的領域，也是我的那位朋友留在這個世界的遺產，至於為什麼我拉你來這裡，總不能在和你在大街上談無形之術吧。」溫斯頓先生無奈的說。
卡托波蒂斯想到了防剿局的牢房和一位神秘的警探先生。
「其次，我見過很多司辰，很多司辰都來我這做過客，你說的是哪位？」溫斯頓先生夾起一塊海參，同時伸直了手臂，在卡托波蒂斯的嘴邊搖晃。「嘗嘗這個？」
卡托波蒂斯眼神驚俱，面色鐵青，他沒有張嘴。
「挑食可不是個好習慣。」
溫斯頓先生挑了挑眉，把海參放進自己嘴裡。
「最後，我從朋友那裡學了點靈視，我可以看到你喉嚨里藏著一團混沌的顏色，按照《魔藥學》和《撕身山脈喪俗》上面寫的那些魔葯來說，你喉嚨里最可能的東西就是洗波音靈藥。」溫斯頓先生夾起腰花嘗了一口。
「別吃這個，這個炒咸了。」
「你的問題都回答完了，現在你能告訴我，你那特製靈藥的配方嗎？」溫斯頓先生一臉好奇的問道。
卡托波蒂斯開口：「溫斯頓先生，請您盡量不要再像剛才那樣羞辱我……」
「你嘗嘗嘛，很好吃的。」溫斯頓並不怎麼在意。
卡托波蒂斯無視了溫斯頓，接著說起配方：「一勺蜂蜜、一朵白色山茶花、一小勺象牙骨粉、遺忘之水、幾滴花蜜，還有一丁點阿佐特。」
「說實話，我看不懂這個配方，缺少了那些斑點菌菇還能在屍體中獲取回憶嗎？」溫斯頓疑惑的問道。
「我可從未說過我的特製靈藥需要配合別人的遺骸，事實上，我的特製靈藥只能讀取生者的記憶，它僅能作用於生者。」卡托波蒂斯又夾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裡。
咽下牛肉，卡托波蒂斯繼續說道：「遺忘之水可以讓我拿到他們遺忘的那些記憶碎片，
花蜜代表制花人的支持，象牙骨粉與白色山茶花代表悼歌詩人的回憶，阿佐特則可以幫我開啟這些記憶的殘片，我會獲得他們完整的記憶，而他們只會忘記一些他們早已經想不起來的事情。」
「為了確定他們的記憶，我需要握住他們的手，捂嘴咳嗽是個假動作，實際上是在吸入他們的氣息，我將銘記他們早已經忘卻的。」卡托波蒂斯說道。
溫斯頓先生拍起了手。
「厲害，厲害，有沒有興趣和我做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
「我需要一些魔藥學的材料，看起來你很有渠道，金錢報酬估計你也看不上，我可以讓你在這座大圖書館里選一本書帶走。」
卡托波蒂斯剛要張開嘴，溫斯頓先生打斷了他。
「先別急著拒絕，我可以讓你先在這裡看一天書，慢慢看。」
「不，我的意思是，你需要什麼材料。」卡托波蒂斯有點想笑，但他不會笑出來。
「只要是你能搞到的材料，通通給我來一份。」溫斯頓先生坐姿優雅，語氣平靜，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這……我很懷疑你這裡的書能不能充當報酬，可以用英鎊交易嗎？」卡托波蒂斯說道。
「所以我說你可以在這裡先看看，自己掂量一下這裡的書值不值，你可以在這裡看兩個小時。當然，英鎊交易也是可以的，不過這樣的話，交易貨款要一個月後才能給你。」
「我還有一個條件。」卡托波蒂斯說，「你不能對神聖傷口會不利。」
「看不出來啊，卡托波蒂斯先生，沒想到你還是個密教分子。」溫斯頓說，「不過我倒是不介意和密教分子做生意，但是你必須保證我的貨萬無一失。」
「合作愉快。」溫斯頓先生伸出了手。
「合作愉快。」兩隻手握在了一起。
卡托波蒂斯又叉起了一塊牛肉放進自己嘴裡。
……
溫斯頓很長時間以前就看過關於魔葯的書，但是圖書館內一直沒有合適的原料調配，自己是不是能在尼德蘭街開個藥店之類的？
這次拿到這個改進型洗波音靈藥配方屬於是意外之喜，不枉他昨天晚上挖別人墳頭采斑點菌菇。
溫斯頓先生又換上了那身道袍，趴在尼德蘭街拐角處的那張桌子上，離他給自己規定的下班時間還有三個小時，不過反正沒顧客，有點困了，就睡一覺吧。
……
「溫斯頓先生，溫斯頓先生？」
這個聲音……是里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