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以我為敵

狼牙武館。

叮！您的氣血為33.5，百中無一！

叮！您的氣血為75.9，人中龍鳳！

這是周易當前氣血常規值、和氣血峰值的真實數據。

常規值和峰值，是屬於他的一個特色。

常規值意味著身體正常狀態下的氣血下限。

低於這個值，就會出問題。

還是用車做比喻，大排量耗油高，油不給力損部件。

這個情況，適用於所有武道修行者。

鬧窮而營養跟不上，綜合體質大幅下滑的武者，也不是沒有。

峰值，基本上是他獨有的概念。

就像改裝車的氮氣加速系統，可以短時間內令基礎戰力飆升。

然後就涉及到『器量』這個概念。

血脈器量，決定了爆發上限，一旦過限，就不是戰力飆升，而是爆血管。

這就又引出一個『控力』的概念。

能掌控的力量，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

血脈器量，引申出身體改造強化的需求。

他現在消化系統、呼吸系統的1.0改造均已完成。

但那句話說的好：決定桶里能裝多少水的，是最短的那塊板。

因此，在全身都進入1.0時代前，他的器量不超過100。

氣血爆發所需要的控力，則引申出靈魂層次提升的需求。

層次越高，掌控力就越強。居高臨下，三指捏田螺，穩！

他現在的真實魂力強度17.7，閾值37.7。

倒也過了念控者入門的標準線了，但跟同齡的佼佼者比，差距同樣不小。

綜合自我評估，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然而，聖武大180的的最低氣血標杆，充分說明，在這個世界，人跟人的差距，可以比人跟狗的差距還要大。

他既然要在校園模式下的武道之路上，成為第一梯隊的一員，那麼就不能玩什麼比下有餘。

現在距離高考，差不多還有一整個學年，他的氣血值，哪怕按照峰值計算，差距都不算小。

按照目前的成長曲線，追上第一梯隊似乎不算難。

可誰也不敢保證這等成長效率能夠長久持續。

甚至可以說，如果他不能迅速解決一些麻煩，成長速率放緩將是必然的。

血脈器量馬上就要不夠用了。

改造！沒錯！

需要大量的靈力。

這個問題目前還算好解決。

他已經通過靈視，探尋靈氣豐富的地段，主動採集，結合更高效的採氣吐納，低調斬獲所需，難度應該不大。

可改造還需要魂力。

如果說靈力是改造所需的強電，那麼魂力就是控制強電完成改造的弱點。

具體需要長時間持續專註，在這個過程中，魂力會一直消耗。

若是改造過程中魂力不夠會怎樣？

就彷彿醫生做手術體力不支暈倒在手術台上。

1.0的改造，難度是最小的。

可即便如此，血脈系統改造，神經系統改造，仍舊是現階段無法著手的難點。能力不夠。

目前來看，隨著融魂（還差4%）的完成，以及《歸元訣》的入門，他的靈魂層次，大約是能夠撐起全身1.0改造的魂力需求的。

然後呢？

他想要穩健的考上聖武大，怕是得全身2.0才行。

但《歸元訣》並非能快速出成績的功法。

換個角度看問題。

從出生到青年，在看不見的戰場背景下，他這樣的平民子弟，跟那種一出生就在羅馬近郊的同齡人比，已經差了太多。

最好的資源+不算差的天賦=很不錯的基數×歲月=甩你N條街。

這個差距怎麼追趕？

光覺醒宿慧是不夠，勤奮刻苦更是基操毋須多言。

思來想去，只剩下外掛！

周易審視自身，發現自己其實身上有礦，名為心靈礦井。

既然能挖掘出前世記憶而覺醒，並開啟夢空間，那就有可能挖出更多。

比如說某一世，或不止一世的見聞、學識。

甚至是……心能！？一如聖鬥士的小宇宙……

總之，想要追上別人，按部就班是不夠的，得彎道超車。

時間流逝，覺醒第二十天，距離高二期末考試還有二十三天。

最新檢測，魂強63，閾值126。本該是整數的，當初浪了一回，基數受損。

這是融魂，以及《歸元訣》入門后的數據。

這數據一旦公布，聖武大都會遞來橄欖枝，願意給予天使投的機構，更是不會低於三位數。

唯一的問題就是成長路徑惹人生疑，無法自圓其說，繼而易出現懷璧其罪的情況。

什麼？證據不足？前世的經驗告訴周易，一旦涉及巨大的利益，很多人都是不講證據的，有懷疑就夠了。

周易做出決定，靈魂數據，連同穿越者、修道者的真實身份，都是機密，永不外泄。

對外，他將致力於打造一個有著還不錯的靈魂數據的天驕級武者的人設。

對內，夢世界清微孤峰，道士正式下山！

在這夢境舞台，皮囊好壞並無意義，只看靈魂。

靈魂就是命！

靈魂就是力！

下山之前，先檢點自身。

核心：歸元八卦之艮山式，魂強提升30%，閾值提升50%。

於是，他在夢界，魂強63+18.9≈82。閾值126+63=189。

護道：靈打之術。

PS：進入神我（1）狀態，每分鐘消耗魂力5點。

營生：符籙之術，現今掌握：鎮魂、馬甲、開光。

PS：尋常狀態不可用，靈打狀態，以魂力虛空畫符，消耗10。

專長：靈視。

PS：可觀陰陽，可見本質。

清微山門處，兩手空空的周易以靈視舉目四望。

類似的事，之前他也做過。

但《歸元訣》修成艮山之式后，這還是頭一遭。

這一看之下，頓時恍悟。

山下哪裡是什麼蒼茫林海，根本就是慾念之海。

而這清微山，是唯一的清靈凈土。

過去，因缺少拂拭打理，凈土也逐漸破敗。

如今，鍾靈毓秀，更顯清靈。

周易覺得自己明白了。

種種表象之下，他要做的，其實是挑戰自我。

我與我為敵。

只不過，是今世之我，挑戰往世之我。

只有戰勝，往事之我的信息、心能，才能為我所用。

這就是心靈礦井的具體開採之法。

周易邁步出山門，在靈視作用下，周遭的景緻有了變化。

枯思森林。

枯竭的靈感，空洞的思想，化作扭曲的樹木，放眼望去，無邊無際。

這些灰撲撲的扭曲之木，有著一坨坨青綠色的枝葉，形成樹冠，乍一看就像是龍血樹。

然而，這些形同枝葉的東東，其實是陰魔。

周易以靈視之眼，能看穿其本質，簡白的說，就是人的陰暗念頭。它們像是群鴉般棲息在枯思木上，似在沉睡。

周易還發現，這森林沒有路，但隱約有足印。

那是他上次浪行所踩出來的。

世間本無路，人走的多了，也就成了路。

而在這獨屬於他的夢界，他的一言一行，都會有清晰的反饋。

「上次就是掛在你們這幫混蛋手中的吧？連帶艮山式的增幅，一里一外我虧大發了！這仇不能不報！」

「咻！咻！混蛋！來呀！」周易嘴上叫囂著，撿起石頭砸那些陰魔。

他打算跟這些陰魔掰掰手腕，反正山門不遠，打不過就退回去。

陰魔確實被打醒了，這些傢伙伸展開后，有著類人的形態，更高挑一些，身上穿著髒兮兮的宛如麻布袋的無袖袍子。

它們有著蛇般的手臂，有腦袋但沒有臉，渾身包裹在一層灰霧中。這灰霧似乎代表了它們的情緒，濃黑就表示情緒不佳，那種陰鬱，極具畫面感的表達了出來。

然而，儘管它們起床氣十足，卻沒有從樹上衝下來攻擊周易，而是就窩在樹上，面向周易，默默觀察。

給周易的感覺，就彷彿是烏鴉站在枝頭，等目標咽下最後一口氣。

「混蛋，連這種小怪都智慧不俗，就不能是暗黑系列那樣的刷子遊戲？」周易嘟囔著啟用了靈打。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這些陰魔是一定要揍的，不說是報仇，起碼也得了解其戰力和特性，要不然這枯思森林，他如何敢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