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精緻利己

這還是周易第一次嘗試使用靈打之術。

不是不知道事先演練的意義。

而是魂力總不夠用，不捨得。

現在肯用，主要也是因為能看見利。

『嗖！』的一下就躥跳到了樹上。

落點很刁鑽，樹上的陰魔想要看到他，得低頭向下看，卻又被繁多的枝幹所擋。

隨後周寧就化作一道帶著若干殘影的直升而上。

升龍踢！

這不是周寧曾掌握的戰鬥技巧。

或者說，任何一世，都不曾掌握這樣的戰鬥技巧。

但這也不是神我無中生有變出來的招式。

在周易的記憶庫中，相關信息是存在。

只不過它來自於某幾款遊戲類似動作的融合和變形。

這就是神我，祂的強大主要在於、能以絕強的意志，隨時隨地擺脫常理對認知的束縛。

弗萊迪在噩夢中無所不能。

尼奧在矩陣的世界可以是神。

但弗萊迪仍舊是個玩爪刀的陰影賊。

尼奧也不過是學超人飛一下下。

根本沒能將修改規則的強大發揮出來。

不光是因為想象力不足，更多的是因為認知的牢籠時刻束縛著其意志。

就如最初，理智告訴他，人不可能助跑跳過幾十米的距離，這不符合常理，結果就真跳不過去。

認知形成了慣性，哪怕是在夢界，也依舊自我受束。

周易倒是能夠通過《歸元訣》帶來的能力，取消相關認知的信息關聯。

但他不敢，他怕忘記了呼吸窒息，又或摔倒在5厘米深的水窪里將自己溺斃……

人體是複雜的機器，純手動，哪一個環節疏忽大意，操控不到位，都可能釀成惡性事故。

神我敢，恆定超發揮狀態，突破常規，又快又穩，老司機。

升龍踢蹬爆一頭陰魔，接旋風腿刀輪般旋死三個，躲過一頭陰魔手臂蛇咬般的攻擊，以吞吐著銳芒的鶴嘴手型，側橫擊戳碎這陰魔的心臟。

隨後在樹枝間無視地形，一個滑鏟脫出包圍，鷹爪撕裂手臂，虎爪扣碎頭顱……

陰狠凶霸，還不講道理。

陰魔氣的嗷嗷直叫，喚醒了附近枯死木上更多的陰魔加入圍攻。

而周易就彷彿是長坂坡一役成名的趙子龍，殺入又突出又殺入，反反覆復，所過之處，死傷無算。

30分鐘后，周易站在山門內清點收穫。

山門外三丈，大量陰魔堵在那裡瘋狂咆哮。

當然沒有聲音，畢竟嘴都沒有。但肢體語言很容易辨認。

魂力不能用盡，因為日常生活也是有魂力耗損的，而強行榨取式生產魂力，對靈魂和軀殼都會產生巨大的負面影響。

周易現在還剩39點魂力，按比例縮減，回歸現實，順帶著退出艮山式的增幅，會抹掉13點魂力。

26點，湊合夠用了。

今次的冒險只能到此為止。

有些不成體統，山門口轉悠了一圈，就又被逼回來了。

但周易很開心，因為收穫滿滿。

這些陰魔，打死後必掉魂晶，外形像是小拇指指甲蓋大的碎寶石，五顏六色的。

魂晶能夠提煉出魂力，不同顏色的魂晶，所能提煉出的魂力也不同。

周易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魂晶的好處——可以囤積。

魂力能通過睡眠恢復，具體恢復多少看情況。

情緒，睡眠質量等等，都會影響結果。到目前為止，周易還沒有遇到一次性回滿（頂到上限）的時候。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還不會壓縮魂力。

也就是說，最多126點魂力，撇去6點最低保底，120點魂力，是他的可支配資源。

比如說軀殼改造，全身骨骼，一個批次一個批次的刷，這是最好的。

畢竟現在掌控度有限，一旦不能成體系的整刷，而是分開整，最後就很可能七高八低，參差不齊。

可全身骨骼刷一遍需要210魂力。

明顯不夠。

有了魂晶，就有了儲備，即時抽取頂入，就能把這事辦了。

而且陰魔還掉物件。

按照周易的理解，魂晶代表心能，物件就代表信息。

兩者是依託關係，前者是後者的載體。

就像人對肢體下達指令信號，腦電波就是命令信息的載體。

這些陰魔掉落的物件是衣服。

各式各樣的衣服，甚至有內褲，周易也是醉了。

不過這些衣服所表達的信息，並非時裝信息。

它是以一種抽象的方式來體現信息本質的。

衣食住行，人類的基本需要。

穿衣是為了什麼？保暖、美觀、掩蓋、展示……這些陰魔掉落的衣服的本質，就是這些方面的信息。

周易彷彿看見，若這是個遊戲，那麼當他成功消化了這些信息后，系統會提示：您在隱匿方面的能力提升了，您對如何在公眾面前表現自己，有了心得……

信息強化，提升相應的才藝、能力。

這是一種另類的掌握和學習。

毫無疑問，它比死記硬背有趣的多，也省卻了理論結合實際，知行合一的徹底掌握過程，呃，不能說完全省略了，只能說是簡化了，畢竟也需要消化。

「白板、白板，又一件白板！」周易將不要的衣服，往山門裡一丟，衣服就會化作一道流光，融入清微山，這就算消化了。

終於，一件精良的衣服出現了，它泛著綠光。

周易也感受到了一些『我的世界我做主』的味道。

他前世是個遊戲老手，提到精良物品，就會想到綠色，稀有是藍色，史詩是紫色，傳奇是金色。

然後當他篤定的覺得，就該是這樣的，這個世界的一部分規則，就順著他的習慣來了。

精良品質的物品，就是泛著綠色靈光的。

「提供護甲，抗性。物品就有物品的特性，不錯，不錯。」

周易覺得，將來他或許能做到心能冶鍊、念力鍛造，就像仙俠小說中的修士煉製法器一般。

但現在，還是老老實實的學習輻射系列的老冰棍，撿裝備，自我武裝，比較經濟實惠。

有趣的是，有了衣服穿，才發現原來之前一直沒穿衣服。

周易知道這其實就是認知作怪。

打怪掉衣服，然後就不免想，那我之前有沒有穿衣服呢？

恐怕是沒衣服吧？

結果就發現自己是赤條條的。

周易意識到這心世界，理論上心想事成。

可惜沒有無緣無故的堅信、真信。

哪怕是靈打的神我狀態，也是在現實基礎上的有限超越，而不是直接成神。

所以挖這心靈礦，既是體力活兒，也是技術活兒，路還長。

有心現在就抽取魂晶中的力量，然後繼續刷怪。

想了又想，還是克制了這份衝動。

得學會算賬啊！

首先，靈打狀態很牛掰，可這就是燒錢買爽。

從長遠來看，還得是強化常規作戰能力。

否則按照60：1的時間流速，造訪夢界的機會，根本沒有合理的利用起來，很虧。

其次，要將日常睡眠所獲得的魂力恢復，更加合理的利用起來。

比如說，進入已經落成的記憶殿堂，關聯戰技信息。

之前神我的一番作戰，可不能光是看熱鬧，得學習人家的長處。

雖然這個人家其實也是自己，但從常規角度看，那真就是別人家的孩子，牛嗶Plus！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可以這麼強。

做不到，沒關係。

抄作業總行吧？就比如說那個升龍拳，去記憶庫里找到它，信息關聯，學不了個十成十，猴版簡版山寨版咱也先搞起來！

還有那個滑鏟，我看就很給力嘛。樹枝上都能劃出去，神乎其神，我們不要求那麼牛嗶，平地滑冰，這總成吧？

還有，靈打狀態下的『掉落招來』，一定要學會！

跟WOW的一鍵拾取一樣方便，而且帥氣，手那麼一抬，一搖，滿地的魂晶、物件，就都引聚到了一處。怎一個瀟洒了得！？

總之，神我給周易打開了一扇門，豎立了一個榜樣，讓周易的人生目標，徹底具現化了。

我要追逐近乎完美的我！我要在追逐的過程中，讓近乎完美的我更完美！這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