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水巧蓮
參加完半城宗的遷宗儀式之後,水月宗宗主水巧蓮並沒有第一時間離去,而是和天星堂堂主天伍德道完別之後折回了半城,來到了辦成集市中的「一家酒樓」。連續三天水巧蓮都沒有走出過酒樓,而是站在酒樓的窗戶邊眺望半城,想來她的容貌前往集市勢必引起別人的注意,以防徒生事端。
水巧蓮作為這一輩水月宗宗主,她早已厭倦了三大宗門間的明爭暗鬥,但是先輩之遺願,後輩的延續,她都不敢以誠心示人,再加上宗門實權並沒有掌握在自己手裡,所以她如今不回水月宗也是情有可原,在半城,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一來是半城百姓質地淳樸,見慣了爾虞我詐,反而羨慕百姓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二來是半城的景緻相較於水月多了一些靜謐和諧。
第四日,水巧蓮不得不動身回宗門,作為一宗宗主,長時間在外始終不是一件妥當之事。
水巧蓮,水月年輕一輩中難得的天才,無論是對水月劍訣的修行領悟,亦或是對天下蒼生的認識,她都是水月年輕一輩中最為出色的,但正是這種天賦反而使她成為宗門頑固派的眼中釘。再加上她拒絕宗門冰雪門門主之子水星棋的追求,讓水巧蓮的處境更為難堪。
上百里的路程,小半日的功夫,水巧蓮便回到了宗門。
水月,位處半城東南面,此地猶如人間仙境,遠處看去青煙飄渺,水霧朦朧,像是被水簾所裹挾,走到近處,才發現這些幻象都是不存在的,從裡向外望去,一覽無極,既沒有青煙,也沒有水霧。
水巧蓮看著外面的世界,不由得感嘆一聲便向宗門議事大廳走去。
「巧蓮姐,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長老們都發火了,說你再不回來就打算派人去請了。」水玲瓏嗔到。
「小妹,我不在的這四日,宗門可有什麼大的動靜?」水巧蓮絲毫未將宗門長老的話放在心上。
「姐,你不知道,這幾日你不在宗門,冰雪門門主水忌前來提議廢除你的宗主之位。」水玲瓏不悅的說到。
「要是有這等好事,我寧願當水月宗的一位弟子。」水巧蓮無奈地搖了搖頭。
「姐,你不要忘了答應前宗主的承諾。」
「這個我自然清楚,要不是感念前宗主水月心的栽培之情,如今我早已帶你遠走了。只可惜水月心師傅的臨終寄託我是往往不能忘的。」水巧蓮隨即走向宗門議事大廳。
水月亭乃水月議事大廳,亭內五大長老早已落座,水巧蓮反而不急不慢地向前方走去,落座的五位長老眼中滿是不悅,但畢竟水巧蓮才是如今水月宗宗主,所以長老們也沒有因此等小事就動怒。
水巧蓮還沒有入座便聽到後方冰雪門門主水忌傳來聲音:「不知道宗主眼中還有沒有水月宗?此去一行,我聽聞天星堂堂主當天晚上就回到了宗門,可我們宗主倒好,外出這麼多天,將宗內的大小事務完全交予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這簡直貽笑大方。」
「水忌長老,我才是水月宗宗主,不有什麼不滿可以說我,不用拐彎抹角,這樣只會顯得你很無能。」水巧蓮霸道的語氣反而讓長老們大吃一驚,以前的水巧蓮給人的感覺是優柔掛斷,但這次她沒有選擇退讓,反而將水忌長老嗆得無話可說。
正當水忌長老打算解釋的時候,水巧蓮繼續說到:「各位長老,我相信你們也聽說了如今風沙城遷宗半城的事,今天我來參加議事大廳有一事不是徵求你們的意見,而是向你們傳達命令。」
各大長老面面相覷,今天水巧蓮的行事作風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連一旁的水玲瓏都瞪著眼睛,心想這還是我姐姐么,怎麼今天行事如此果決。
水巧蓮見下方無人搭話,繼續說道:「此次我前往半城,發現了很多可塑之才,在不久的將來半城宗勢必崛起,並且近些年我們三宗的內耗,墨竹、墨雪在我們的東面成立了『嗜血宗』,東陽的『魔剎盟』也早已覬覦我們三宗多年。因此,我決定今年7月5日在水月發布『招賢令』,摒除門派之見。」
水華門門主水欣是唯一一位和水巧蓮站在同一戰線的長老,隨即說到:」宗主此舉勢必壯興我水月宗。「
一旁的水奕則說到:「我們宗門多年的規矩豈會因一個黃毛丫頭的決定而改變。」說話之人正是水墨門門主。
「水奕長老,這不是商議,這是決定,如若不服,水月宗主之位你自己憑你手中的劍來拿,我倒想看看你們這些所謂的長老有沒有我一個黃毛丫頭厲害。」水巧蓮也不多說,直接拔出水霄劍。
一旁的長老見此局面,心中不禁一顫,論水月劍訣的修鍊,別看他們多比水巧蓮修行數十年,但始終沒有突破第七層,而水巧蓮的水月劍訣早在兩年前就已經達到了第八層「萬川歸海」,現如今兩年過去了,傳說中的「水封成山」也有可能掌握了,因此沒人真的敢單人和水巧蓮動手。
「宗主說笑了,水奕自認不是宗主的對手,但是改變宗門規矩理應還是個大長老投票決定較妥。」水奕見此狀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我說了,今天是傳達意見,而不是磋商,如果有哪位長老不服,理我們今天就不講了,我們以武論道。」水巧蓮說完便不再理其他人,微閉著眼睛。
水月除了水欣七大四大長老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後各自搖頭說到:「此事還望宗主三思。」
「我已做好決定,明日便會在全宗公示。」
四人終究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待所有長老離去,水巧蓮睜開眼,嘆了一口氣,暗想到:「師父,要是你在就好了,當初你沒能讓宗門摒棄身份之見,我要該如何去完成。」
「姐,你剛剛太霸氣了!」一旁的水玲瓏滿眼崇拜的看著水巧蓮。
「走吧!小妹,我們回去。」說完自顧自地走去。
而一旁的水玲瓏詫異道:「怎麼姐又變回來了?」隨即跟上了水巧蓮的步伐。